第46章 亲朕一口
弘历听闻这个消息倒是没有反对,近日朝堂事情繁多,他也甚少去后宫,起来去的最多的还是长春宫。
实际上,他心里也愿意去长春宫,特别是昨晚上那一瞥之后,心里像是猫爪子挠似的,皇太后此举也算是给他一个台阶下,要不然万一宁筝对他又冷着脸,他第二日都不好意思去了。
宁筝心里别像是老虎爪子挠的似的,一下又一下,恨不得挠的她要吐血身亡了。
偏偏今日孔嬷嬷晚点的时候又过来了一趟,孔嬷嬷在慈宁宫虽身份尴尬,可她行的端坐得正,对和敬公主又是疼到骨子里去的,所以皇太后也并没有怎么为难过她,她在慈宁宫反倒是还能听闻许多道消息。
听她老人家一席话,宁筝这才知道富察皇后身上的规矩都是从哪里来的了,这位孔嬷嬷也是位十分看重规矩的,是这几日慈宁宫听闻用饭的时候她并未给弘历布菜,今日起床的时候她并未服侍弘历起床梳洗……都是些芝麻绿豆一般的事儿,可却让孔嬷嬷的十分严重。
末了,孔嬷嬷更是不忘叮嘱道——皇后娘娘身后大清朝的皇后,每日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一言一行都不能错、做错,毕竟太后娘娘那边都得盯着了,前些日子太后娘娘不在宫里头,您什么做什么没人会注意,可是如今您做错了点事,到了太后娘娘那边便会放十倍的。
更何况,在皇太后心里,是因为皇后没有照顾好二阿哥,才导致二阿哥染上风寒过世的,这眼里就更加容不下皇后了。
宁筝瞬尔更是认识到这紫禁城后宫不太平,宁筝自己知道了,想着今后自己的日子只怕是愈发不好过了。
她是一肚子怨气,可万万没想到到了晚上用晚饭的时候是更生气了,左等右等弘历都没过来。
宁筝派银珠去问了几遍,李玉倒是皇上会过来,可什么时候过来那就不准了。
她再次体会到了原来在职场上,每次碰到饭局大老板不来,一桌子人不能吃饭的感觉,如今看着一桌子美食却是动不得筷子,她心里是将弘历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一遍,肚子更是饿的咕咕叫。
不知道桌上的饭菜重新换了几次,弘历总算是来了。
今日弘历脸上带着倦色,一走进去,卷进来一股冷风,宁筝感觉到了一阵杀气,忙站起来,恭恭敬敬行礼道:“臣妾见过皇上。”
弘历看到她毕恭毕敬的样子,有点不习惯,问道:“皇后今日这是怎么了?”
宁筝是皮笑肉不笑道:“没什么,臣妾在等皇上晚饭的,今日皇上来的这般晚,只怕是朝堂上事情很多吧?”
她这话的是温温柔柔,可听起来却有点怪怪的。
弘历看了她一眼。
宁筝正欲坐下一起吃饭的,可想着今日孔嬷嬷的那些话,却是拿起汤勺来想给弘历盛一碗汤。
弘历吃饭还是很讲究的,每次用饭之前必须先喝一碗汤。
可谁知弘历却是摆摆手道:“时候不早了,想必皇后也等着等了有一会儿了,坐下一起吃饭,何必讲究这些虚礼?”
他只觉得自己好像又看到宁筝原来的样。
宁筝一愣,想着这皇太后的话虽不能不听,可天底下谁也越不过弘历去,想想也就坐了下来。
可谁知道弘历顺势拿起她面前的碗碟,算帮她盛汤。
宁筝只觉得自己不侍奉弘历也就罢了,还要弘历伺候她,要是皇太后知道了,怕是能将她生吞活剥了,连忙站起来道:“还是臣妾来伺候皇上用饭吧!”
弘历抬头看着她,脸上的不悦已经是十分明显了。
宁筝只觉得自己应该没做错啊,她今日怕出了纰漏,还问过银朱,是富察皇后之前也是这样伺候弘历的,怎么今天弘历看起来有点不高兴?
弘历指了指他对面,淡淡道:“坐下吃饭吧!”
着,他察觉到宁筝还欲话,就道:“朕让你坐下你就坐下吧!自从皇额娘回来了之后,朕觉得你好像又变回原来的样子,朕还是喜欢你前些日子的模样。”
虽然大多数时候宁筝对他都是不冷不热的,可是这样才像是夫妻呢,原先的宁筝对他的态度,他时时刻刻都清楚的意识到自己是一国之君。
他需要的是一个妻子,其次需要的才是一个皇后。
宁筝这才没有话,坐下用饭。
还是白蔹见着情况不对,上前给弘历布菜。
弘历心情确实不太好,只道:“你们都下去吧,朕就想和皇后安安静静吃一顿饭,若是缺什么少什么,朕会叫你们的。”
白蔹应了一声是,这才带着屋子的人都下去了。
宁筝就算是反应再迟钝,也能察觉出弘历心情是真的不大好,道:“皇上到底是怎么了?若是有什么心事可以和臣妾,臣妾兴许能替皇上排忧解难了?”
弘历只道:“没事儿,吃饭吧。”
两人这才安安静静吃饭,今日事多,弘历午饭不过是囫囵用了一些,吃完一碗饭正算再添一碗的时候,不过是刚站起身来,宁筝就是屁股下面安了弹簧似的,倏的弹了起来,抢过他的碗道:“皇上,这种事儿让臣妾来吧。”
弘历看她像是不认识似的,这些事儿,宁筝之前也做,却不会这般着急,好像是一刻都不能慢似的。
弘历接过她递给自己的饭,顺势放在了桌上,冲着她招招手道:“过来。”
宁筝走了过去道:“皇上,怎么了?”
她刚过去,弘历却是一把将她拽了过去,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紧紧箍着她的腰道:“皇后问朕怎么了?朕倒是想问问皇后是怎么了?从皇额娘回来之后,皇后就像是变了个人似的,可是皇额娘对你了些什么做了些什么?”
这个人,真的比自己想象中聪明太多了。
宁筝想了想,皇太后倒是没对她什么,不过这孔嬷嬷整日在慈宁宫里晃荡,多少也能听闻了一些消息,她之前虽然没谈过恋爱,没结过婚,可有一点却是很明白的,不要试图挑战丈夫母子之间的关系,特别是那人还是高高在上的皇太后。
她摇摇头,道:“太后娘娘并未对臣妾什么是皇上多疑了。”
“是吗?”弘历感受到她在自己怀中挣扎,却依旧没有松开手的意思,在她耳侧道:“皇后知不知道自己不会撒谎?你撒谎的时候眼睛都不敢看着朕,既然你不愿意和朕实话,那今天咱们就这样用晚饭吧,你什么时候想了,再也不迟。”
着,他一只手搂着宁筝的腰,另外一只手则用起饭来。
虽这内间里没有人,但是门口还是守着两个宫女的,如今听里头的动静,飞快地抬起头看了一眼,旋即又低下头,生怕看到什么不该看的。
宁筝觉得有点不好意思,这个弘历也太不靠谱了吧!
她低声道:“皇上,您放开臣妾,有什么话待会再。”
“待会?什么时候?床上吗?”弘历今日积压了一肚子的怒气,所以也不像往日那样对宁筝好脾气了,倒是来势汹汹。
今日与皇太后争执了一番是其一,赋税减免一事闹得不痛快是其二,还有黄河泛滥是其三,所以到了宁筝这里,他所有的好脾气都没有了。
宁筝恨不得想把他拎起来揍一顿,若不是不过早就动手了,如今温温柔柔道:“皇上放开臣妾,臣妾做在您身上坐的不大舒服!”
“既然不舒服,那你为何不和朕实话?”弘历又吃了两口才,看她眼巴巴的盯着自己,委屈极了,夹起饭桌上的三鲜丸子递到她嘴边,“来,尝一口,朕记得你爱吃这道菜的。”
这菜都凑到自己嘴边来了,要是不吃好像有点不过去,宁筝想了下,还是吃了下去。
这三鲜丸子用是鲜虾和不知道什么东西做的,汤底用的是鲜鱼汤,味道极为鲜美,一口下去,简直能把人舌头都给鲜掉了。
这御膳房最近新来了两个厨子,做得饭菜很合宁筝口味,如今屋子里又烧着地笼,热气一催,倒是更香了。
她只觉得很饿,方才本就等弘历等了好久,如今只能眼巴巴看不能吃,更是是委屈极了。
挣扎了好久,她才道:“臣妾,臣妾都告诉皇上。”
“孔嬷嬷今日过来了,是在慈宁宫听到了许多话,臣妾不敬重皇上,皇上是九五之尊,臣妾一言一行都受人瞩目,所以不敢没有规矩,要不然今日臣妾只怕早就用饭了。”
她最后一句话的声音压得很低,生怕别人听到了似的。
弘历也是个聪明人,听闻这话放下筷子道:“皇后的意思,朕听明白了,难道这长春宫有奸细?不仅有奸细,这奸细还是皇额娘安插进来的,要不然这皇额娘怎么会对长春宫发生的事情了如指掌?”
宁筝点点头,没有话,这种事还是少搀和为好。
弘历这下子连用饭的心思都没有了,皇太后行事做派之前一直有些过分,他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却没想到会做到如此地步。
他实在想不明白他的皇额娘安插人在长春宫做什么,若是宁筝有不孝顺或者不贤淑的时候那也就罢了,可偏偏他的皇后是天底下最好的人了。
宁筝看着他的脸色比方才更难看了几分,这才察觉到自己错了话,心翼翼道:“那皇上,可以放臣妾起来了?”
弘历看着她,正色道:“那你亲朕一口吧。”
什么?
宁筝呆住了,结结巴巴道:“皇上方才了,要臣妾把所有的事情告诉您,就可以放臣妾起来……”
“是啊,朕是了,不过那是之前,可皇后却是过了半刻钟才,迟了。”弘历看着还是一本正经的样子,只道:“既然迟了,那就该遭受到惩罚,皇后是不是这个道理?”
“就像是你管理六宫似的,的有奖有罚才能服众,要不然朕凭什么放你起来?”
都是伴君如伴虎,这皇上心里在想些什么谁也猜不透,要是换成了往常,宁筝还敢偷奸耍滑。
可今日,她想了想还是算了吧,她飞快的在弘历脸颊上啄了一口,前后时间加起来可能还没两秒钟。
就这样完了?
弘历还没感受到了,自己的皇后看着温婉贤淑端庄贤良,实际上一肚子坏水,况且他的可不是亲着脸而已……弘历着她的性子,索性还是将她放开了。
宁筝起身的时候,恰逢有宫女进来传菜,瞧见他们这样子慌忙低下头。
宁筝正在整理衣裳了,看那宫女的眼神,就明白该不会有人误会些什么了吧?他们就算是胆子再大也不会在这里……哎,真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弘历倒是吃得差不多了,宁筝方才饭刚用到一半了,如今被弘历抱了这么久,倒是愈发饿了,吃的是狼吞虎咽。
弘历也不话,就算一旁专心给她夹菜,一会儿给她夹一筷子块三鲜丸子——皇后不是爱吃这个吗?多吃些,朕觉得今日这丸子的味道格外鲜美!
一会儿,弘历又给她夹加两筷子清炒莴苣,简直要把宁筝喂成个大胖子才好。
只有酒足饭饱之后,宁筝这才觉得满意了,白蔹很快就带着人将这饭菜撤了下去,端了茶上来。
两人漱口之后,弘历这才道:“皇后今日可宣了太医过来,头疼不疼?”
宁筝只道:“臣妾倒是觉得还好,不过高贵妃那边瞧着倒是神色憔悴的很……”
她原本还算,若是皇上得空可以过去瞧瞧,想了想,自己每次和弘历这样的话,弘历好像就不大高兴的样子,话到了嘴边还是咽了下去。
弘历点点头,“朕知道高贵妃酒量非比寻常,平日里也时常酌几杯,只是朕怎么都没想到皇后什么时候酒量也变得这么好了?”
顿了顿,他看向宁筝道:“朕记得皇后之前的酒量一般。”
这……
宁筝有些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一个人的性子大变,可以是二阿哥永琏时候,她遭受到击,可这酒量突然变好了,她还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了。
他想了想,怎么着也得把这个话圆过去才行,是以大着胆子道:“其实臣妾之前是骗皇上的。”
弘历果然脸色一沉,将她方才的话语重复了一遍,“皇后之前是骗朕的?”
宁筝候着脸皮道:“那个时候臣妾刚嫁给皇上,心里眼里都只有皇上,这女子擅饮酒,并不算是什么好事,为了不让太后娘娘和皇上不高兴,臣妾只好臣妾不擅饮酒,皇上也知道,一个谎话出去了就要有千百个谎话来圆,臣妾第一次了不会饮酒,第二次第三次若是会饮酒岂不是露馅了?”
所以,她福了福身子,轻声道:“所以,还请皇上恕罪。”
她身子福下去,良久没有听到弘历话,抬起头一看,却见着弘历似笑非笑看着自己。
宁筝心里一个咯噔,发现事情并不简单。
她这些日子也算是有点了解弘历了,他是高兴也好,还是生气也罢,脸上都会有些细微末节的表情,今日这般动怒的样子,她还是第一次见。
果然弘历抬起她的下巴,低声道:“皇后之前是骗朕的?皇后倒是有千百种面孔是朕不知道的啊!”
宁筝呵呵笑了两声,发现事情好像真的比她想象中要难搞多了,“所以还请皇上恕罪,莫要与臣妾一般计较,臣妾并不是有心的。”
弘历淡淡道:“皇后可知道自己犯下的是欺君之罪,按照大清朝的律例是该株连九族的。”
这话的太严重了!
宁筝大着胆子道:“那皇上舍得杀臣妾吗?”
弘历脸上的怒气淡了些,“朕自然是舍不得杀皇后,可朕前些日子一直躲着朕,难道还要朕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今日的事,朕必须要好好惩罚皇后。”
宁筝心里暗觉不妙,正欲话了,可谁知道弘历却是一把将宁筝横抱起来、
宁筝没有防备,不敢乱动,只道:“皇上这是做什么?快放开我。”
“为何要放开?皇后乃是朕明媒正娶、八抬大轿进门的妻子,是清朝的皇后,是朕的妻子,看朕今晚上怎么收拾你,看你还能往哪里跑!”弘历抱着她一步步朝床榻走去。
宁筝被他抱着,连动都不敢动一下,生怕一动就摔了下来,将弘历的脖子捁的是死死的。
外头的宫女还算是有眼见力,听闻里面有动机,更是将门都阖上了。
躺在厚厚的被褥上,宁筝看着眼前这个俊朗的男人,不知道该些什么了对呀,好像……这个关键的时候好像什么都没用了。
她想了想,还是硬着头皮道:“皇上……皇上不可,臣妾,臣妾日子来了。”
她不知道怎么想出这么一句蹩脚的借口来,更是忘了这妃嫔的日子,敬事房都记录的清清楚楚。
可弘历也不拆穿她,只是手朝着她身下探了去……
接下来的事情,宁筝只能用羞愧难当、难以启齿、禽兽不如……来形容了,她以为弘历起码是个正人君子,怎么这样子也得做做,殊不知她压着嗓子喊了一声又一声,弘历还是没有停下的意思。
其实,人家弘历还以为是自己的皇后懂得情趣了,所以只能用更加努力来报答宁筝。
一夜三次。
宁筝怀疑这人是不是很久没碰过女人了。
等到了第二日,宁筝下床的时候腿肚子直颤,昨夜睡得迷迷糊糊之际还想着早上一定要起来侍奉弘历穿衣梳洗,免得又落人话柄。
可真的到了早上,别起来了侍奉弘历了,她连弘历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问起银朱来,银朱捂着嘴直笑,“奴婢想着昨日皇后娘娘您的吩咐,是算将娘娘叫起来的,皇上却不用叫娘娘起身,娘娘昨日辛苦了,要娘娘好生歇着。”
宁筝忍不住又在心里将弘历骂了一万遍,这人怎么是回事,明明知道长春宫有皇太后的耳目,还这样,岂不是不想让她好过了?
她扶着银朱的手站起来,道:“以后这种事儿可别听皇上的。”
可试了一次,她压根没起来,浑身像是被马车碾过了一样的难受,这个弘历,简直是禽兽不如!
银朱看着她颈脖处的痕迹,只道:“娘娘要不还是歇着吧?”
宁筝摇摇头,梳洗好了则去慈宁宫请安了。
如今皇太后回了慈宁宫,诸位妃嫔不仅要去给皇后请安,还得去给皇太后请安,就连宁筝也不得例外。
等着宁筝匆匆赶去慈宁宫的时候,诸位妃嫔都要散了,宁筝几乎是硬着头皮进去的。
她一进去,就感觉到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自己身上,却还是硬着头皮给皇太后请安,“臣妾给太后娘娘请安,臣妾来迟了,还请太后娘娘责罚。”
“责罚……哀家可不敢,今日一大早皇上还专程来与哀家了,是皇后身子不适,今日不能来与哀家请安了。”皇太后也是憋了一肚子的火气了,她不好朝着弘历撒气,可是没有将宁筝放在眼里的,如今起话来是阴阳怪气,“哀家也不是那等恶毒的婆婆,这媳妇病了,没得还非得要她来请安的道理。”
她本就觉得弘历太过于袒护宁筝了,若宁筝真的病了,则该是由长春宫的宫女过来,弘历一看就是袒护宁筝。
宁筝是女人,但凡是女人就能察觉到这种心里,笑着道:“都是臣妾的不是,请太后娘娘责罚。”
这人啊有的时候就得拿出富察皇后的老实劲儿来,如今多错多,索性还是不的好。
如今满屋子莺莺燕燕,别人都没话,纯妃却是阴阳怪气道:“皇后娘娘好福气,当真要臣妾羡慕。”
是羡慕弘历的袒护,还是羡慕宁筝连续着两日侍寝,并能在接下来的大半个月内侍寝,她可没。
宁筝笑了笑道:“皇上心里也是十分疼惜纯妃的。”
疼惜是疼惜,不过那都是原来的事儿了,自从纯妃在长春宫闹腾了之后,弘历已经许久没去瞧过纯妃,就算是去了,也不过是看看三阿哥就走了。
皇太后这些日子虽不在宫里头,但这些事儿却是没有不知道的,只扫了纯妃一眼道:“在后宫中最重要的就是安分守己,你懂事,皇上和哀家都是看在眼里的,你们啊,一个个纵然在哀家面前是听话懂事,可背地里的那些事,哀家还是知道的些的,一个个多向娴妃学学。”
宁筝扫了一眼坐在皇太后身侧的娴妃,只觉得这个女人真的有两把刷子,当日娴妃来她跟前替大阿哥求过一次情,被她责罚后,当真是老老实实,每日除了慈宁宫,哪儿都不去。
这样的一个人,要是换成她是皇太后,也会喜欢的。
纯妃听闻这话不敢再话了,毕竟人家皇太后也是在后宫中爬摸滚熬出头的,这些人在想些什么,她心里比谁都清楚。
又了几句话,皇太后便要众人散了。
宁筝出了慈宁宫的大门,刚走没几步,就听见身后传来高贵妃的声音,“皇后娘娘请留步。”
宁筝转过头,停下来等了她片刻,“高贵妃可是有事儿?”
高贵妃笑着道:“臣妾没事儿,就是想和皇后娘娘话了。”
她找宁筝还真是话的,她本就话多,如今是絮絮叨叨的,从前日晚上的那一场酒到今日早上皇太后喝的什么茶,看似是漫无目的,实际上却事字字句句都在挑拨她和皇太后的关系,“……也不知道太后娘娘怎么就知道我们前晚上喝酒了,当着众人的面,太后娘娘还我们一个是中宫之主,一个协理六宫,以后这酒还是少碰的好,酒喝多了误事儿了。”
宁筝心里明白,只怕如今高贵妃和娴妃是上了一条船,虽后宫中没有朋友可言,但是女人是能为了利益暂时还是能够成为朋友的,这娴妃是巴不得她和皇太后闹得越僵越好吧。
她笑了笑道:“太后娘娘怎么本宫,本宫倒是无所谓,不知道高贵妃可有听过一句话,婆媳关系中男人是占据主导地位的,只是皇上向着本宫,太后娘娘就不会拿本宫怎么样的。”
“就比如方才,太后娘娘不过是想当众驳本宫的面子而已,本宫就任由着她去好了,反正被人训斥两句又不会少块肉,高贵妃大可以想想今日这事儿要是换成了别人,太后娘娘会如何做。”
高贵妃想了想,脸色变了,“上次慎嫔给太后娘娘请安迟到了,太后娘娘直接她以后不用再来了。”
宁筝点点头,道:“就是这么个道理,不看僧面看佛面的就是这个道理。”
她也算是在众人面前秀了次恩爱,还是和堂堂乾隆皇帝?想想,还是有点惊悚的。
高贵妃却没有再话了,她心里有表哥不假,可对弘历也是有感情的,任何一个女人面对着这样一个站在权利顶端、长相英俊、饱读诗书的男人,几乎没有能够不动心的吧。
宁筝笑看着她,“高贵妃如今事情多得很,本宫就不与你多言了。”
她还要去御花园瞧瞧和敬公主了,方才她离开慈宁宫的时候还问过嬷嬷,是孔嬷嬷带着和敬公主去御花园玩了。
如今冷是冷,可孩子多动动也是好的。
等着她到了御花园,逛了一圈才看到和敬公主正在梅园了,姑娘家家的正是喜欢花花朵朵的年纪,如今被裹的像是粽子似的指挥着宫女折梅花了,嘴里还道:“这几株梅花是要送到皇祖母房里养着的,还有,这几株是要用来给我做梅花糕的……”
宁筝走过去,有眼尖的宫女瞧见了慌忙给她请安。
和敬公主听闻动静,转过身来,下意识将手中的梅花藏到身后,心虚道:“见过皇额娘。”
她是太清楚皇额娘的性子了,最是讨厌她躲懒了,原本这个时候她是要在书房练琴的,可她却带着宫女们偷偷跑出来了。
往日皇额娘知道了并不会责骂她,却是会将她身边的宫女从上到下都责罚一遍,她们纵容着自己……可这样,她还宁愿皇额娘罚的是自己。
宁筝走过去,看了看孔嬷嬷手上捏着的梅花,笑着道:“和敬,这几株梅花是要给你皇祖母的吗?”
和敬公主点点头,还是没敢话。
“真是个孝顺孩子。”宁筝觉得和敬公主本性并不坏,甚至还有点善良,要不然也不会处处想着皇太后了,就是这孩子性子有些娇惯,“方才我听你要做玫瑰糕是不是?我觉得,玫瑰糕没有玫瑰露好吃,要不待会儿我们一起去试试看?”
“皇额娘还会做梅花露?”和敬公主有点不相信,在她的印象中,她的皇额娘会琴棋书画,最擅长的却是管理六宫。
宁筝笑着道:“做梅花露有什么难的?我还会做梅花香膏,梅花酱还有梅花茶了,这梅花茶最好喝,和敬要不要去长春宫尝一尝?”
和敬公主想了想,点了点头。
一大一的人儿走在石子儿径上,和敬公主内心挣扎了许久还是问道:“皇额娘,梅花香膏怎么做呀?”
她最喜欢的就是梅花了。
宁筝道:“很简单的,就用玫瑰和蔬菜油就够了,要是你喜欢,明日我做些送过去给你,等到了夏天将梅花香膏擦在手腕上,很好闻的……还有梅花茶,到时候用初雪雪水加上银松针,泡出来的茶水中不仅有梅花的香气,还带着一股甘甜,你喝了保准喜欢……”
母女俩儿是你一言我一语,渐渐地和敬公主也没有那么多拘束,问了许多关于梅花的事情,宁筝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还好她的时候很喜欢看杂书,这些东西零零星星也知道点。
等着到了长春宫,和敬公主吃着梅花饼,用着梅花茶,只觉得十分崇拜宁筝了,“那皇额娘明日可以帮我做梅花香膏吗?”
“当然可以。”宁筝倒是不太喜欢梅花饼,总觉得太甜了些,不过梅花茶倒是不错,“只是我有个条件……我问过孔嬷嬷了,你每日都要练一个时辰的字的,可却是没一日能够完成,每次到了练字的时候不是肚子疼就是脑袋疼,这样,我帮你做香膏,你乖乖练一个月的字可不可以?”
和敬公主,沉默了,瞬间觉得这梅花香膏好像也不是那么重要,她记得皇祖母房里有玫瑰香膏,好像也挺好闻的。
宁筝笑着道:“和敬,你皇阿玛擅诗书,你的兄弟姊妹们都是文韬武略,有拿得出手的才艺,反观你,你难道想要到时候给你皇祖母和你皇阿玛丢脸?况且,不过是练一个字罢了,我不仅会做梅花香膏,还会做莲花香膏……我会的东西还多着了,若是这次能成交,不准我们还能有下次!”
她这话还没完,和敬公主就脆脆应了一声,“好,皇额娘,我答应!”
宁筝听闻这话,摸了摸她的头笑着道:“好孩子。”
和敬公主也是第一次没有躲开。
母女两人正着话,外头就传来了太监尖利的通传声,“皇上驾到!”
弘历对和敬公主一向宠溺,所以和敬公主压根就不怕他,听闻他来了,捧着梅花饼就侯在门口,扬声道:“皇阿玛,快,尝尝这梅花饼,可好吃了,是皇额娘教人做的了,和御膳房做的梅花饼味道一点都不一样,好像有种特别的香味儿……”
弘历一进来是一愣,他很少见到这母女两人能和平共处,要么是和敬公主哭哭啼啼的,要么是宁筝坐在一边生闷气,如今一进来却是满屋子梅花香,更难得是母女两人都是笑眯眯的。
他尝了一块梅花饼,笑着道:“果然好吃,和敬可莫要贪吃糕点,当心待会儿吃不下饭了。”
和敬公主挨着他坐了下来,搂着他的胳膊道:“皇阿玛,不会的,我待会儿会乖乖吃饭……方才皇额娘还要给我做梅花香膏了,到时候我拿到了皇额娘给我做的梅花香膏,第一个就给皇阿玛闻,第二个要给黄祖母闻……”
“真的?皇额娘要给你做梅花香膏?”弘历有点不信,看向坐在对面的宁筝,可她脸上是镇定自若的神色,不像是哄骗孩子的模样,更何况,依照宁筝的性子,是根本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的。
顿时,弘历只觉得眼前这人有点像百宝箱了,指不定什么时候她又会一项新的才能了。
看样子晚上得好好问问她还会些什么。
不过,生活中的宁筝会的是越发多了,可在床上……怎么就像是黄花大闺女似的,遮着这里捂着那里,动不动还羞红了脸,这让弘历很是费解。
这件事,好像更加重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