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岁月静好,细水长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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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贵妃笑着应了一声是,只道:“臣妾是个蠢笨的,往年这除夕宴都是皇后娘娘操持,自然是要多麻烦皇后娘娘了,怕是有的时候还需要来麻烦太后娘娘了,到时候太后娘娘可别嫌弃臣妾才是。”

    这人老了,最怕自己不中用了,她这话的甚得皇太后欢心,只道:“哀家老了,如今不管这些事儿了,遇事儿高贵妃还是多问问皇后好了。”

    “太后娘娘可别这样,家有一老如有一宝,您吃过的盐比臣妾吃的饭都多,臣妾不问您还能去问谁?”高贵妃一向是嘴甜,就算是她和宁筝走得近,就算是皇太后不喜欢宁筝,可他因为她这一张嘴,对她还是不错的,“原先先帝爷还在世的时候,这满宫上下谁不知道太后娘娘您聪颖能干?”

    她这一番话果然是到皇太后心坎上去了,虽没什么,不过还是道:“若是有什么不懂不会的,只管来问双喜姑姑,她跟在哀家身边多了,应该是能帮得上忙的。”

    高贵妃听闻这话自然是喜不能自禁。

    宁筝在一旁没话,只觉得这个高贵妃远不如自己想象中蠢笨,懂得示弱,嘴甜,家世显赫,在紫禁城后宫之中已经能够秒杀百分之九十九的女人了。

    等着出了慈宁宫的大门,她只要银朱多盯着高贵妃那边的动静,果然到了下午的时候就听到银朱的回话了,是高贵妃这些日子与娴妃走的很近,因为大阿哥如今被软禁着,这吃穿用度皆是要经过高贵妃之手,反正这些日子,大阿哥的日子过得挺痛快的。

    银朱听闻这话是怒不可遏,强忍着怒气道:“……亏得奴婢之前还以为高贵妃娘娘是个好的,平日里见到娘娘一口一声娘娘就像是她的亲姐姐似的,如今这还没出事儿了,就与娴妃娘娘套交情,怎么,觉得娘娘对她还不够好?非得在太后娘娘跟前也露脸才是?”

    她这个人啊就是个炮仗脾气,原先富察皇后在世的时候不知道了多少次也不见改。

    宁筝倒也不劝她,喝了口茶,才慢悠悠道:“是啊,她这样做本宫也生气,可生气归生气,银朱,你有什么办法没有?”

    “办法?”银朱一愣,旋即道:“奴婢哪里能有什么办法?这高贵妃娘娘不过是和娴妃娘娘走的近一些,顶多算是两面三刀,又没有证据她谋害娘娘……”

    宁筝不话,就这样静静看着她,等着她往下。

    着着,银朱也发现不对劲了,只嘟囔道:“娘娘,奴婢知道错了,以后不敢再这些话了。”

    宁筝其实挺喜欢银朱的,这长春宫的宫人,从上到下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唯有银朱一人鲜活灵动,“是啊,既然是无用功何必浪费自己的口舌?不准一不心还被人听去了,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你虽是长春宫的人,可别人想要找到你的错处,也不是没有的。”

    “慎言慎行这话,本宫之前和你过多次,总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等有一次你吃亏了就知道长记性了。”

    银朱低着头,挨训的时候是一言不发,等着宁筝完了这才怏怏了一句,“奴婢知道了。”

    宁筝见她这样子只摇摇头,不知道是替她高兴还是难过了。

    银朱接下来的几日还是叫人盯着高贵妃那边的动静,可也没看出什么来,毕竟她们两人话总是房门紧闭,她哪里能听到?

    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的是,娴妃是想要救出大阿哥的。

    宁筝想着既然娴妃和高贵妃这边不好下手,那就从大阿哥这边下手好了,毕竟想要将人安插进去也简单多了。

    这事儿比她想象中要更简单,到了晚上的时候就有不对劲的地方了,安插进去的宫女乃是白蔹的同乡,白蔹之前一直很是照顾她,她颇为感激白蔹,所以在宁筝面前也就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大阿哥这些日子瘦了不少,每日都吃得很少,今中午更是做了噩梦,奴婢在外间候着,听的不大真切,隐隐约约听见大阿哥再什么他也不是故意的,是有人教他的,还什么……永琏,对不起……”

    她每多一个字,宁筝的脸色就难看一分,难道,永琏的死,幕后凶手不是大阿哥?

    宁筝仔细斟酌着这件事,这紫禁城虽复杂,可到底大阿哥也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孩子,她记得历史上大阿哥也并不是一个心狠手辣的人,难道,背后真的有人挑唆?

    娴妃?

    不大可能,娴妃膝下无子,养着大阿哥虽不母凭子贵,可一辈子平平顺顺却是没问题的,犯不着冒这样的险。

    那是嘉嫔?

    好像也不大可能,如今四阿哥连话都还不清楚了,谁知道以后弘历还有没有别的儿子出生,谁知道这样做了是不是为他人做嫁衣?

    来去,好像就剩下纯妃一个人最为可疑了。

    白蔹见着宁筝微微愣神,这下头跪着的宫女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只轻声道:“娘娘,您怎么了?”

    宁筝摇摇头道:“没事儿。”

    着,她看向那个宫女,道:“你做的很好。”

    这宫女也是个可怜人,家里的额娘病的厉害,宁筝已经吩咐下去,要人好好照顾她的家眷。

    宫女听闻这话就披风披风退了出去。

    可谁知道弘历却和这宫女擦肩而过,见那宫女披着披风,着装不像是长春宫的扮,走进来问道:“方才那宫女是谁?怎么是这般扮?”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贼人了。

    宁筝笑着道:“没谁,不过是和敬身边伺候的宫女罢了,和敬向来被太后娘娘看的娇惯,连身边的宫女身份也和别人不一样,养的娇气,臣妾想着晚上冷,所以要白蔹给她拿了个披风,可别生病了。”

    她是有私心的,上次因为永琏的死,她和弘历起了争执,为此还冷战了一段时间,这一次……她也不敢保证,于弘历而言手心手背都是肉,她不愿意骗人,却想要给富察皇后和永琏一个交代。

    弘历一向是相信她的,果然没有多问,反而握着她的手起和敬公主的事情来,声音中还带着几分歉意,“朕知道你放心不下和敬,朕心里也放心不下,如今她一天天大了,性子是越发骄纵了,朕答应过你,会将她养在你身边,你放心好了,朕不会食言的。”

    宁筝有一丝丝愧疚,她这边撒着换谎,弘历却想着之前的承诺,笑着道:“皇上的话,臣妾自然是相信的。”

    因为心虚,今天晚上她对弘历格外殷勤,一会儿给弘历拿点心,一会儿给弘历倒茶,更是耐心百倍的陪着弘历话,“皇上今日不是朝堂上有很多事情,会晚些过来的吗?”

    要是她有所准备,也不会让弘历撞见那宫女了。

    她的殷勤让弘历十分高兴,只道:“是减免赋税的事情定下来了,如今这圣旨已经下去了,朕一想到老百姓接到消息能过个好年,朕心里也澳新,想过来和你话。”

    不得不,他这些日子来长春宫的时间一天比一天早,除去在床上的时间,两人闲话家常的时间也多多了,有的时候宁筝一恍惚,真的有种和他结婚多年的感觉。

    生活很平淡,两人有不完的闲话,有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其实宁筝很不喜欢这种感觉,觉得感情好像不受自己的控制,况且这个男人是历史上赫赫有名的渣男啊,她怎么能动心?她怎么能和这个男人岁月静好,相伴一生了?

    见着她愣神,弘历捏了捏她的手道:“宁筝,怎么了?想些什么了?”

    回过神的宁筝勉强笑了笑,只道:“臣妾和皇上想的一样,如今虽天气不好,明年老百姓的收成成了问题,可对老百姓而言却是有了盼头,有了盼头自然就有了干劲儿,不收成很好,保证一家老的温饱还是不成问题的。”

    “你真是和朕想到一起去了。”对如今的弘历而言,宁筝不仅是妻子,是皇后,更是自己的知音,有什么话都愿意和宁筝,“对了,傅恒的亲事,朕已经叫人拟好了圣旨,选个好日子就将他的亲事定下来。”

    宁筝却是有些犹豫了,只道:“臣妾想见一见那位瓜尔佳氏的姑娘,毕竟傅恒是臣妾的嫡亲弟弟,眼光一向高,臣妾怕……”

    其实富察傅恒就是个孩子的性格,若妻子真的娶进门不会对别人不好的,可她想着那些野史还是不放心,总怕那位瓜尔佳氏的姑娘是个水性杨花的。

    弘历微微颔首,“这样也好。”

    翌日一早,长春宫就有人去请这位满清第一美人了,宁筝这才知道原来她的闺名叫做文滢,宁筝还没见到人了,就听闻宫女她生的好看,毕竟满清第一美人的名头不是光动动嘴皮子就能吹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