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三千莲炎焱
深红的湖水,作呕的空气,如同战场一般的地方。恶意不断腐蚀着这片空间,恐惧像是囚笼般禁锢着轩辕星浩,杀意蒙蔽了他的五感,每一秒都在死亡,心跳声在停顿跳动,又在跳动后停顿,反反复复。
他能看到自己的心脏被人伸透过,握在他人中。空荡荡的感觉滋生着不安,害怕,恐惧。无与伦比的疼痛,随后耳旁传来缓缓捏碎心脏的声音,可以听到自己的死亡。
他想要反抗,但是身体毫无反应,痛苦一直在增强,不仅没有减弱,反而逐渐加强,死亡的时间越来越短,几乎是在眨眼间就死了五次。
无法再去思考,宛如一具傀儡,肆意的被人杀戮,修好再次杀戮。
“没有人会不害怕死亡。那是一个令人颤抖的禁忌。”恶魔蹲在轩辕星浩身边,不屑道“不害怕死亡的并非就是强者,弱者选择死亡,那只是为了逃避,逃避自己所无法承受的责任。强者选择死亡,那是因为他只能死,除了死他别无选择。”
恶魔嬉笑道“然而你不一样,你还有的选择,你还有能够继续下去的办法,那么你就不能选择死亡,爷也不会让你选择死亡。你可以当这是强迫,那么爷就是在强迫你。哈哈哈”恶魔嬉笑的脸上却是十足的寒意,他像是演着独角戏,自言自语。
短短三分钟,轩辕星浩已经死亡数千次,从一开始恐惧到了现在的麻木。如果一个人连对死亡都不在害怕,那么还有什么是这个人会惧怕的?不存在的。
轩辕星浩的死亡方式不断在变换着,各种各样的方式都要死上几千乃至几万遍,频率也是越来越高。
一朵朵红莲从湖下浮起开花,在湖面上转动,唯有一朵巨大的红莲在中心紧闭着,没有丝毫动作。六道轮回盘悬在大红莲上方,炎皇剑第一次出现在精神海内,紧贴在六道轮回盘背面,像是一个整体。
“三千莲炎焱的母莲快苏醒了吗?”恶魔望着那一朵红莲,周遭的子莲守护着母莲,“外界已经过去了一分钟了,那两个人应该还好吧。都有熟悉的气息,怕是很早就遇到过了。加快点时间流速吧。”恶魔一指指出,精神海内的时间流苏速顿时加快不少,他的左瞳不再是漆黑,而是化为了银色,一块被裂痕一分为二的钟表出现在他的瞳孔中,灵纹化作十二个时篆刻在钟表上。
“我所剩下的力量,只能加快那么多了。”恶魔轻叹道,他只不过是一具分身,依靠着曾经的力量才能窥探时间。
“好好享受地狱的盛宴吧。”他化为一道流光,与轩辕星浩融为一体。
死亡重复上演,轩辕星浩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死了多少次,他只知道他就像是一个旁观者,不断看着自己,就连身上的疼痛也已经麻木。
“啊好无聊啊。”轩辕星浩这样想着,他觉得死其实也没什么,也就是眼睛一眨一闭,就那么死了,可他又感觉自己很不对劲,他似乎觉得活着也没什么,到头来还是要死。
“你要守护她,你要完成约定。”
“是啊,我还有活着的意义。”醒了,轩辕星浩想通了,他已经破了这地狱。他明白生,不惧死。“何惧?无惧!”
“轰”
红莲绽放,似是天地间最美的花儿,红炎灼烧整片精神海,那令人作呕的一切烟消云散,依旧是那清澈湛蓝的湖水,那白净如雪的天幕,“欢迎回来,我的主人。”一道声音自红莲内发出,却不见人影。此时的轩辕星浩刚刚挣脱死亡的束缚,并未听到这一声喜悦。
睫毛轻动,双目张开,他的眼神淡如静夜,点点星辉闪烁着。黑色转瞬即逝,又似往常那般深如鲜血的红瞳。
他起身来到红莲跟前,轻轻抚着她的叶瓣,感觉不到一丝炙热,温柔地问道“呐,现在我够格了吗?”
“轰轰”
红莲不断散发着火焰,精神海内都是变得燥热不已,烈焰轻抚过轩辕星浩,温柔的像是邻家妹妹般,表达着自己的心情。根须缠绕上轩辕星浩的,三千莲炎焱正式认主。
在三千莲炎焱的滋养下,他的体力飞速的恢复,被穿透的伤口也是在刹那间愈合,灵力也是极速恢复。双目猛然睁开,对上了舞墨雅欣那紫水晶般的瞳孔,笑道“接下来,交给我吧。”
“好。”舞墨雅欣不觉间泪水纵横脸庞,现在的轩辕星浩就像是之前的哥哥那样,可以让她依靠,如同一篇漂落的孤舟找到港岸一般。虽然不清楚轩辕星浩发生了什么,但是她知道,轩辕星浩变了。
轩辕星浩起身走到舞墨长空身前,道“接下来,就交给我吧。”死气经过地狱道的转化,再由三千莲炎焱的焚化,成为灵力直接流入轩辕星浩的体内,一连突破两星,旋即停了下来。虽然轩辕星浩的心境坚韧无比,但是经过死气转化的灵力终究不是他已身的,不宜过多。
“嗯?”舞墨长空有些错愕,或许是因为这是第一次有人对他,交给他。他看着那有点瘦弱的脸,还是选择微微退后,中的山海剑却是并未放下。
“少年,你变了,此刻的你是如此闪耀,自信心爆棚。”雨鸠笑了,虽然不知道轩辕星浩刚才发生了什么,但是他依然很开心,少年的成长令他感到喜悦,从踏入灵修以后,他还第一次这样笑着面对困境。“真的是好期待那一天,你站在我对面的那一天,该是怎样的一副景象。”
“来吧,就让我们互相伤害吧。”轩辕星浩瞳孔浮现红莲,额头上显现出一朵红莲印记,红色的灵力涌动而出,中炎皇剑现。“战!”
荒兽们不理解发生了什么,刚刚还瘫倒在地的人已经生龙活虎,周遭的温度都随之上升,炎热的灵力轻拍在它们的脸上,明明没有任何实质,却像是被火焰灼烧过一般,有些灼痛。
“红色的灵力?这可是质的变化。明明应该是在渡过皇劫之后才会发生的吧,怎么会。”雨鸠惊讶道,少年这次所带给他的,是绝对的震撼,灵力变色那就意味着灵力质的变化,还带会带有特殊的属性,在使用武学神通也会大量减缓灵力消耗。
“哥,这”舞墨雅欣不禁问道,这种灵力只有灵皇境才会拥有。
舞墨长空观察的很仔细,发现了异样,道“不是皇灵力,那是他的灵力夹杂了他的火焰,所以才会有颜色的变化,本质上那仍然是普通灵力。”或许有这样一个朋友也是不错的吧。
雨鸠也是在短暂的惊讶之后便反应了过来,灵师拥有皇灵力那是不可能的,他的身体承受不了皇灵力。
荒兽们犹豫不决,不知道是否应该继续发动攻击。
“嗤”
轩辕星浩可不管,游身步掠动,眨眼已跃至荒兽群中,炎皇剑挥动,“炎皇一式烈如阳”。他呢喃道。烈焰随着炎皇剑的挥动朝四周轰去,犹如瘟疫般蔓延。
凡事被触碰到的荒兽皆是在转瞬间灰飞烟灭,轩辕星浩可以明显察觉出与之前施展时的区别,灵力只消耗了三成,火焰在挥出后便是依靠着空气燃烧,而且还有了灵性,会自动绕开树木。
“这才是真正的三千莲炎焱吗。”轩辕星浩站在中心,火焰在燃烧一段时间后依然散去,十米内一只荒兽都不剩下,甚至一滴血都没有。
周围的荒兽皆是恐慌,逐渐退后,可还是没有离去,死死的盯着他。
我的内心还是不够强大吗?他不禁这样想着,三千莲炎焱却是向他传递着情绪,安慰着他。他发挥不出炎皇剑真正的威力,哪怕他征服了三千莲炎焱,他所发挥出仅仅只有三千莲炎焱的特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