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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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几日,沐彦卿和席瑜都窝在大理寺的卷宗室里,依着他们两个目前的情况,在动之前得做好万全的准备,最好能一锤子把涉事官员钉在耻辱柱上。

    这是现实情况,也是沐彦卿和席瑜商量之后共同做出的决定。

    这主要都是因为他们两个才刚刚回京,纵然家就在京城,但离开这些年,该走动的人脉尚且没有走动起来,该熟悉的变动还没有熟悉,就连两位师兄府上他们都没来得及去拜访,直接就被指派了任务,对他们来这无疑也是一个重大的考验。

    尤其席瑜,比起掌管京城府军多年的陈宇柒,他的掌控能力还需要进过磨合和调整,就是他带回京城的亲兵也是如此,所以目前为止他们的一切行动都受限制。

    所以,目前席瑜和沐彦卿的任务,就是根据书册上的内容核查这本账目和他们之前报到京城来的账目是否一致,一致的情况下是否存在漏洞,这个漏洞是大是,以此把所有涉案官员的罪行和罪责罗列出来。

    经过排查,他们发现账目上大部分都是一致的,这个漏洞自然也是存在的,沐彦卿进京之前只看过几页,就已经对江南官员心存敬意,胆子真大,要命的玩意儿竟然做的这么粗糙,起码得多几项扰乱信息不是。

    目前为止,沐彦卿看到的最精细的账面来自一个名为何忠的官员,一一对比下去,账面上的各种数据竟然找不到漏洞,仿若本来就是如此,沐彦卿还和席瑜还调侃其为矮子里面拔出的将军。

    不过后面的记载却让沐彦卿和席瑜双双打脸,一个六品县官,为官仅仅三载不到,竟然收敛了万两白银,这核算下来每日都有十两纹银了,顶的上一个普通人家几个月的生活费。

    沐彦卿出生时正值沐家没落,也就老夫人里有些银两,后面母亲薛氏又与人合伙了本生意补贴家用,时不时外祖母和外祖父还会暗中救济一些,沐彦卿时候其实过的只能顺意,不过心却很满足,沐世规夫妇给了他初来这个朝代最需要的情感,也因此沐彦卿对银子并不是十分看重。

    后面他有能力,与阿瑜一起创设明月斋,再立吉香居,这些年他里散出去的银两不计其数,金陵诸多建设都是他自掏腰包建的,虽然表面上是明月斋和吉香居主动捐献,以求能落地金陵,但真金白银交出去的就是他。

    但不看重不代表就不知道贪污这么多银子意味着什么,可能是百姓赋税增加,可能辖区内肆意苛政,甚至有银子就可以戕害任命,不管是哪一条,受苦受累的都是平民百姓。

    沐彦卿和席瑜对视一眼,各自苦笑。倘若是一直呆在京城,身边接触的都是有身份的长辈和同龄人,他们可能感受不到陈朝下层百姓过得是什么样的生活,但他们一个在环境恶劣的西蒙边防带了四年,一个任地方官三载,中间咽下的苦楚数都数不尽,只有经历过才能真切感受到,只能这人犯在他们里,算是他倒霉。

    “我进宫请道圣旨,”席瑜站起身。

    “好,”沐彦卿没有意见,最好是能在最快的时间内把涉案官员先控制住,最最理想的结果是由李京尧自己动,等不等达成这个结果,端看当今圣上这道圣旨怎么下。

    席瑜明白沐彦卿的意思,点头之后出了大理寺。

    结果很合沐彦卿的心意,盛德帝圣旨下的很干脆,口吻也眼里恩威并重,言明如若此事做不好,就要问责李京尧,这是这么多年来盛德帝对上江南语气第一次这么生硬,并且还安排了特殊的颁旨官员,由王麟之王尚书亲去金陵。

    盛德帝此举为沐彦卿和席瑜争取了不少的时间,不过任务依然繁重,王麟之此去金陵带去的官员名单大都是些底层官员,出了何忠,他们的罪行都是浮于表面的,就是那种一眼就能看出来他们在账目上做的脚。

    此外还有许多不易察觉的,除了账本,就还要考虑他们的生平以及为官多年的政绩,包括中间可能接触到了什么官员,拔出萝卜带出泥,品行高洁的官员可能独来独往,但贪官污吏一般都是一连串的。

    大理寺这边的动静不,何况其中还涉及了硕亲王和席瑜,朝堂百官自然很快就嗅到了风声,直接在朝堂上提出了疑问。账册名单是由沐彦卿带回京城的,李京尧知,盛德帝知,其他皆不知道,一时之间质疑者也不少。

    盛德帝也没有清道明的意思,直接轻描淡写的描述成例行公事核查江南官员,被监拘的官员大都是品行有失,为官不正。至于满朝文武私下里知道了什么消息,盛德帝并不关心。

    总之,皇帝亲下命令核查官员政绩是符合陈朝律令的。虽然为了评判哪位官员是否有资格晋升,每年朝廷都会派出专门的人力物力去核查该名官员的政绩,但这到底都是例行公事,真正因政绩不合格而被涮下去的官员寥寥无几。

    有公事公办就有私法私情,在万千官员中当然也有被上封特别看好或者是家世特别出众的,他们不可能和其他人一样在穷乡僻壤老老实实待上三年,三年后晋级可能还要去另一个山沟三年,这样的情况下家里人肯定就要想方设法的捞人了。

    这在真正的上位者看来自然是不可取的,为了防止这种事情的发生,律令规定如若哪位官员的晋升速度引发上面怀疑就可报请皇帝,皇帝可驳回,也可派专人去核查他的政绩是否属实。

    不过像现在这样核查一个地区诸多官员,还是陈朝立朝以来的第一次,朝中自然不乏有有意见的官员,他们认为这样太过兴师动众。

    不过最后都被盛德以江南富庶,官员易钻空子为由驳回了。

    这个理由让文武百官无从反驳,当然最重要的是他们心里清楚盛德帝心意已决。这样的情况下,就算是之前确与江南官员确有牵扯,现在也不敢真意发声,只能在心里暗暗祈祷不要牵连到自己。

    其中就包括硕亲王,案子到上几日,前几日硕亲王志气满满,现在却如打霜的茄子一样,整个人都蔫了。硕亲王心中纠结,现在他发现这案子实在难办。

    本来盛德帝把他和席瑜混为一谈,他就觉得父皇可能有其他的想法,他总担心与那个位子有关。没想到没几日就发现此案中还涉及了一些一直支持他的官员,这些年来他从支持者身上获得了不少的利益,一想到自己之前收到的孝敬可能就来自金陵,心就惶恐不安。但是不管如何,这个案子他非赢不可,为了彻底赌赢席瑜,硕亲王最近一段时间都在日夜不歇的和幕僚商量对策。

    当然也有不少官员支持盛德帝这个决定,江南地处肥沃的长江下游平原,临江临海,商业和农业较之其他地方都要先进很多,然因为两江总督李京尧的拦护,整个两江地区这些年来并没有为国库做出多少贡献,就是税收也只与其他地方持平,这对其他地方来可算不上公平。

    不管怎么,盛德帝已经下了命令,这个案子变得名正言顺,盛德帝本身也有些扬眉吐气的意思,这道圣旨就是示威,这些年来盛德帝一直把江南当做自己心中的一根刺,时时都忍不住把它连根拔起,现在终究是得来了一个会。

    这道圣旨颁布没多久,硕亲王就亲来质问席瑜为何如此,难道不怕打草惊蛇,还兀自言明此案是他们两人联,行动之前希望都能知会对方一下。

    席瑜自然是不可能温眼轻声与硕亲王仔细解释的,只笑着把两人的关系重申了一边,硕亲王气急离开

    沐彦卿自始至终都没有插话,人家兄弟兄友弟恭,他还是不上去锦上添花了。至于硕亲王的事儿,沐彦卿并不认同,盛德帝明令禁止之下,李京尧多半是不会有大动作的,除非他想反。然江南表面上看起来光鲜亮丽,财政内里问题可由来已久,根本不足以支撑战争的烧钱速度,这个沐彦卿在江南任职之时已经深刻感受过了。

    结合自身实际情况,这番动作是沐彦卿和席瑜为解决这个案子做的周全准备,也为他们争取了更多的时间。不过还是不能掉以轻心就是了,这个案子可不能随便他们发挥,有对的。

    这不,在他们有动作之后,对方就迫不及待的开始行动了。

    “你他们出发去了江南?”沐彦卿皱眉,有些不可置信。纵然这不能不是一个直击目标的好方法,但就现在来看这动作委实早了点,王大人现在还在路上呢。

    “嗯哼,唯恐我们抢占了先,今早专门进宫请了圣旨,明日一早他们就要出发了,”席瑜背靠在身后的太师椅上,语气颇轻松。

    沐彦卿皱眉,那么兄长肯定是要带兵前往的,不过,这个不是他能控制的,看了一眼放松的席瑜,挑眉:“你就不担心被抢了功劳?”

    席瑜勾了勾唇角,“话回来,你自从回京还没有见过自己的未婚妻吧?不若下午你空一下?”

    沐彦卿诧异抬头,“消极办案要不得。”

    “不消极,”席瑜神秘笑笑,递给沐彦卿一封信。

    信封上熟悉的字迹让沐彦卿有些诧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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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  伙伴们,我开新文了,希望有兴趣的伙伴去看看。

    庶嫡

    庶嫡,顾名思义家族中庶子的嫡子,这样的身份在家族之中注定是尴尬的,尤其在传承千年的世家之中就更是如此。

    在偌大的方府,方霁一房是在夹缝之中生存下来的,嫡出的几位爷斗法,不心就把他们牵扯进去了。

    父亲外放不在家,为了保护包子性格的母亲和双胞妹妹,身为长子的方霁不得已要肩负起养家的重担,起码不要过得这样艰难。

    刚开始的时候,方霁只是为自己设立了一个目标。

    然后一不心,他爆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