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手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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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沐彦卿接到消息的时候正在整理案宗,听到阿瑜找他,沐彦卿心中更多的是疑惑,他们两个才分开不到两刻钟,中间出了什么事儿?

    不过虽然多有疑虑,沐彦卿还是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席瑜身边,在路上的时候还专门和青澜询问了情况。

    “怎么回事儿?”沐彦卿一进门就看到阿瑜略带苍白的脸色,这绝对不正常,他已经许久都不曾见过阿瑜这样了。

    席瑜把里的信递给沐彦卿,脸上的表情很是吓人。

    沐彦卿接过,看到最后脸上也是一片凛然,他很清楚席伯父对于阿瑜来意味着什么,毫无疑问对阿瑜来那是他的父亲,唯一的可以称之为爹爹的人。硕亲王现在竟然率先对席伯父动了,真不知是该感叹他确实抓住了阿瑜的软肋,还是应该叹息他在玩命的路上越走越远。

    “你准备怎么办?”沐彦卿问道,现在的他可支持阿瑜所有的行动,不管他想干什么,沐彦卿都不会声不,试想如若现在出事的是他父亲,恐怕他想当面撕了对方的心都有,将心比心,但该的还是要。

    “我想不用我你也知道,现在就算你回了京城于此事来也不会有更大的益处,反而会让这件事情愈发难解决。”沐彦卿沉吟道,盛德帝不是个多大度的,单看这几年席伯父被一直钉在大理寺卿这个位子上就可见一斑,阿瑜现在为了席伯父回京,盛德帝肯定不会太高兴,尤其现在阿瑜身上还有案子。

    刚刚来的路上青澜已经明言,他家主子有意立刻回京,方才沐彦卿就在想,一定出了顶天的事情,否则阿瑜不会如此任性,众所周知这个案件对于他来讲不顶重要也是非常重要的了。现在沐彦卿这些不是劝阻,只是提醒。

    “我都明白,”席瑜现在已经恢复镇定了,想来也是可笑,在西蒙边防处理关乎数以万计百姓生命安危的事情,他都没有像今日这样失态,果然心一乱整个人就变了。

    在西蒙边防他是将军是将领,情况越是危急,他就得越镇定,因为他知道如果他不镇定下面数万名将士更镇定不了,战场之上最忌慌乱,身为将领首要的责任就是稳定军心。

    但现在他的身份是儿子,被针对的是将他抚养长大的父亲,因为他的身份而被针对这是席瑜最不能接受的事情,席勤为他牺牲良多,没有受到他生身父母的感谢倒还罢了,还因他无法高升,无法施展抱负,现在还要因他身负重伤。

    席瑜眼角有些湿润,拳头越攥越紧,不过面上倒是冷静下来了,一报还一报,现在他要做的是把一直在他跟前蹦跶的人都给处理了,至于罪魁祸首,且等着吧。

    沐彦卿看阿瑜的样子就知道他已想通,回京一事可以告一段落了。拍拍席瑜的肩膀,沐彦卿叹了一口气,“伯父这厢出事,下人肯定知道去请嘉表哥,表哥办事你放心,你之前留下的兵将现在肯定都已经聚集到席府了,伯父受到的照顾肯定与你在京城没有两样。”

    信上只席伯父情况危急却没提及伤及性命,想来应该是受了重伤,只要性命无忧,其他都有办法。

    “嗯,”席瑜点头,然后猛地把边的杯子甩向对面的墙壁,‘啪’的一声四分五裂。敢动他父亲就得能承受后果,此事他不会善罢甘休的。

    “彦卿,我觉得自己不能在再等下去了,”席瑜呢喃,本来该一步步走上去的,现在有人不愿意了,他觉得自己爷没必要在藏着掖着。

    “嗯,去做吧,”沐彦卿低声应道,这是阿瑜第一次当着他的面这事,没毛病,想做就去吧。

    席瑜笑着看向沐彦卿,沐彦卿淡淡的回视。

    房间内很安静,但心境有经随着什么发生了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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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临近年关,京城最近不大太平,先是大理寺卿席勤席大人回府路途中遭遇匪徒,被刺中腹部,重伤卧床到现在还没有苏醒。

    后有硕亲王嫡长子疑似染了天花,现在整个亲王府成了众矢之的,没人认敢靠近。硕亲王子嗣不丰,前面有三个闺女才有了这一个儿子,自就宠的厉害,现在又出了这事儿,在硕亲王府当然引起了轩然大波。

    前者,盛德帝已经命令京城府军彻查,胆敢在天子门下针对朝廷命官下,那还得了?当日早朝盛德帝直接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大发雷霆,京城府军首当其冲,直言临时统领不合格,京城府衙也受到了波及。

    后者,盛德帝直接下令封了亲王府,所有人许进不许出,就算是这样满京城也人心惶惶,亲王府外无一人靠近。

    紧接着,京城就流传出一个传言,道是硕亲王乃极其不详之人,天生孤命,可作于九天之上,却克身边所有亲人。

    分解开来就是硕亲王天生就是做皇上的命,不过一生孤独,且只要他活的好,跟他有血缘关系的人就别想好过。

    本来只有民间传,发展到后来成为京城众所周知的秘密。

    盛德帝本没当回事儿,随着确定皇长孙只是出痘而非天花之后,他更是这样想,不过要心里没有半分顾忌,那是假话,不过要因此就放弃硕亲王这个儿子,那也是不能的。

    朔间王府解封之后,盛德帝不顾年关将至,立刻给硕亲王指派了差事,派他去保定问事,明眼人一眼就知道盛德帝这是安排硕亲王去躲风头,不然在这个时间点怎么也不会让一个亲王出京。

    也就是从这日开始,盛德帝开始身子不适,甚至早朝之上,差点一头栽倒在台阶上。

    这可把满朝文武吓得不轻,盛德帝勤勉,在位多年鲜少有罢早朝的习惯,身子一直康健,这一下子差点直接倒在朝臣跟前,怎能不让人吃惊,尤其这昨日才刚给硕亲王分配了任务呢。

    自然而然的,之前的流言再次被提起,这两者很自然就被联系在了一起,不仅满朝文武,就是盛德帝心中的疑虑也加深了许多。

    怀疑的种子一旦埋下,总有一日会破土而出。

    而现在的硕亲王还没有意识到有人在背后操纵这一切,他甚至有些沾沾自喜。自从对席勤动之后,他这边简直顺风顺水,虽然中间长子那边出了点问题,但最后证实根本无事。

    反而是席瑜顾着席府那边,其他根本抽不出,虽然他本人并没有回京,但江南案子明显慢下了脚步,这多半个月的进展甚至还比不上他们刚去江南的那几日。这当然不是硕亲王高兴的重点,重点是和他有关联的那些官员趁着这段时间已经把自身摘了出去。

    本来硕亲王还因为丢失这个案子以及不能在盛德帝面前露脸伤心,现在峰回路转,席瑜被案子本身遏制住,他的人也没有受到波及,这让硕亲王如何不高兴。

    因为这事儿,幕僚曹先生被重用,一跃成为了第二个欧阳先生。

    硕亲王现在想的最多的是怎么样才能在席瑜反应过来回击之前,把他的计划全部扼杀在摇篮之中。

    “先生认为这接下去应当如何决策?”硕亲王笑着问道。

    “接下来王爷只管静观其变,金陵一案至今已经拖了近两月,似乎进入了瓶颈期,最近查办的那些官员都是些喽啰,根本不值一提。要是按名册查下去,他们在金陵可有的待,想必不用我们动,镇西王自己就得想办法回京了。”曹姓幕僚笑着道。

    “这是为何?”席瑜那边有这么着急吗?

    “镇西王在边关待了这些年,甫一回京当然先想得到万岁爷的青睐,没成想回京还进宫两次就被指派了任务,办的好是锦上添花,办不好可是阴沟翻船。镇西王心里现在不定多着急呢,王爷您别忘了,镇西王和王爷您不一样,他姓席,”曹姓幕僚笑着道。

    姓席,就意味着不管席瑜做什么扬的都是席家的名声,和皇家没有任何关系,要是盛德帝一直不松口,席瑜就永远名不正言不顺,连争夺那个位子的资格都没有。

    硕亲王恍然,是这个道理,一想到席瑜表面上从容淡定,心中慌乱急切,他就不出的高兴。“那先生觉得父皇可有这个意思?”这个是硕亲王最担心的,君上的心思难猜,谁知道他父皇是怎么想的。

    “目前来看,皇上没有这方面的打算,不让当初镇西王威震八方,连胜十仗的时候就松口了,不然镇西王初回京也可以重封,何至于等到今日?”这是最客观的分析,“王爷不用为此太过担忧,宫中有娘娘为我们周旋,一旦有风声,我们立刻就会知道,眼下我们身在众目睽睽之下,理应低调些。”

    硕亲王点点头,颇以为然。

    两人你问我答,好不热闹,旁边的安先生却皱着眉头,眼下最适合趁势追击,最好能直接击溃镇西王,眼下己方已经对人老巢动了,还能指望对方以后下留情?而且但君心难测,谁知道盛德帝下一刻会不会改变主意,到那时就算他们提前知道了消息又如何?

    不过看着硕亲王和曹德光都颇满意现状,安先生没有话,早在昨日他就明白他们这位主子只听自己想听的,而现在知道了曹德光的主意行之有效,之后怎么可能还会听他们这些人的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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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  伙伴们,我开新文了,希望有兴趣的伙伴去看看。

    庶嫡

    庶嫡,顾名思义家族中庶子的嫡子,这样的身份在家族之中注定是尴尬的,尤其在传承千年的世家之中就更是如此。

    在偌大的方府,方霁一房是在夹缝之中生存下来的,嫡出的几位爷斗法,不心就把他们牵扯进去了。

    父亲外放不在家,为了保护包子性格的母亲和双胞妹妹,身为长子的方霁不得已要肩负起养家的重担,起码不要过得这样艰难。

    刚开始的时候,方霁只是为自己设立了一个目标。

    然后一不心,他爆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