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话巴山夜雨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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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人, 别再多想了, 等日后,我一定好好感谢那位姑娘。话,三弟还真是急性子,还未成亲, 竟然早早有了孩子,可惜,可惜啊......”风北墨心里想的是一回事, 嘴上的确实领一套辞。

    因为莫雨知道隋安安的身份, 却碍着风春莫的身份,此刻也不便再提起,因而只让风北墨误会着, 却不去解释。

    “北墨, 你今日是为何事进宫?”

    风北墨一愣, 没想到她会这样问,当下有些惶惶然,不知道是该实话好, 还是暂且隐瞒。

    “父皇找我有些事情商量,你现在刚刚生产完, 身子虚弱, 还是要多休息, 孩子有乳母照看,可不要累坏自己,近来府里的事情, 我让管家去操持了,你安心养身体,别的都不要去想。”他揽过莫雨的身子,心里藏着愧疚,却是不悔。

    他跟莫雨也算两心相悦,情投意合,青梅竹马的,可是,一个男人若要成事,必然要抛却这些儿女情长,做大事者,从来不拘节。

    现下不是跟她摊牌的时刻,一切都要再等等。

    “不如,我替你来。”莫雨抬头,神情凝重,她看着面前这个爱了十几年的男人,突然有些迷茫,“你要迎娶杨倾城。”

    “你?”

    “你只管,是与不是?”

    “是,可是我......”

    “好了,我累了,你先出去吧,我要睡会了。”罢,莫雨扯过被子,转身向里,那人站在一旁,叹了口气,最终还是走开了。

    不是所有人都是三哥,三哥能做的,全天下,又有几个人真正能够做到。

    莫雨闭上眼睛,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临近北朝边境,风春莫愈发心起来,之前有探子报,杨广贞沿途设下好多埋伏,他们也是早做了很多准备,才敢直去东胡。

    “少主,你听,是否有人在跟着我们。”方储信勒住缰绳,周围很静,静的你听不到远处到底有没有声音。

    屈然下马,趴在地上,右耳贴近地皮,轰隆的马蹄声渐进渐远,中间夹杂着行人赶路的声音,起身,他了个手势,一行人都下了马,避进一旁树丛中。

    不出片刻,一群黑衣人跨马而至,声势浩大。

    领头那人像是发现什么不对,跑出去不多远便停住不前,风北墨那边的马听到声音,一个没忍住嘶鸣起来,那群黑衣人立马辨明方向,蜂拥而至。

    方储信携着风春莫往一边路边边撤,此番人数虽少,却个个都是高手,对付这群黑衣人不在话下。

    十几个人一会儿便赶上他俩,风春莫冷笑出声,“爷我还想留你们多活几年,可你们偏偏想要来送死,爷我只好成全你们,拿命来!”

    “心!”一声熟悉的女声自右后方传来,接着娇俏的身影几个飞跳落到跟前。

    “你来做什么,荒唐!”

    “要你管,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就算跟别的女人有什么不清不楚,要杀要剐也得有我了算,他们凭什么来杀你。”

    此人正是闹了数月别扭的宫南枝,此刻一身男装扮,倒是动作灵活,反应迅猛。

    “让开,刀剑无眼,数日里沉醉温柔乡,连剑都不会拿了。”宫南枝着气话,却是害怕那剑再伤了他。

    数度重伤,如今恢复到什么程度,自己是想也不敢多想。

    虽然嘴上没什么,风春莫心里却突然释怀,无比的畅快,他几个身手站在她背后跟她背立而站,孩子般讨好,“你还不是爱我爱的不行,看不得我受半点伤。”

    “油嘴滑舌,心他有暗器!”宫南枝一脚蹬在对面黑衣人胸口,左手出剑横砍在欲从一边袭来的黑衣人。

    “多谢娘子相救!”风春莫咧嘴一笑,趁机在她脸上亲了一口,算是揩了个油。

    收拾完这帮黑衣人已是半夜,方储信回到他俩身旁,突然惊呼一声,“少主,你流血了。”

    宫南枝回过头去,只见风春莫胳膊上鲜血直流,都染红了半边臂膀。

    “没,方叔你别在那边大惊怪,这是刚才那人喷出来的血,我只不过破了个口子。”风春莫还在那边强词夺理。

    “去找个店,今晚不能赶路了,等你伤好了,再走。”宫南枝半点没有商量的余地,拽着他的胳膊,让他上马。

    待他坐稳,自己转身想往另外一匹马那边走,却不料被风春莫一手拽起,稳稳落到他的身前。

    “南枝,我们闹了太久了,我现在连一刻都不想跟你分开。”

    宫南枝别扭的看着一旁数十人,一把将风春莫的脸拍开。“你可当真是不要脸了。”

    “怕什么,他们又不是没见过这场面。”者无意,听者有心。

    宫南枝想到的是那一晚的香艳场景,风春莫嘴上自然没有把门的,方储信一行人跟他们隔了几十米,远远的跟着,也不做扰。

    住店的时候可把掌柜的惊着了,他们一行人把剩余的客房全部包下,当即把掌柜的乐的合不拢嘴,更加心伺候,所需物件,应有尽有的提供给他们。

    等到房中只剩下两人的时候,宫南枝背对着他站立,没好气的,“你把衣服脱下来,我这有金疮药,出门前各类药我都去买了个遍,终于派上用场了。”

    风春莫上前几步,挨着她站立,是真是假宫南枝都分别不清,他孩子一般冲着她道,“我的手臂受了伤,你帮我脱一下。”

    不知为何,听到这句话,宫南枝心里猛地跳出了那个口口声声叫她娘子的人,此情此景,仿佛过去的某一天真实存在过,却又不是那样真切。

    她转过身去,风春莫的左手臂上满是鲜血,看上去伤的不轻,她轻轻解开束腰,从肩膀处心翼翼的举着那衣服,尽量不扯到伤口,即便如此,风春莫还是咧了几下嘴。

    “活该。”宫南枝心里看着揪心,嘴上还是不出好话。

    一道半指长的伤口划在他胳膊外侧,看上去触目惊心,宫南枝赶紧拿出药粉,轻轻倒在上面,又用嘴巴微微吹匀了些,用干净的纱布缠了几圈,一抬头,那登徒子正眼睛明亮的盯着自己,就像有一团火,烧得炙热,烤的浑身发烫。

    宫南枝结巴了几下,刚想转身,突然被那登徒子一把抱住,他故意在耳边吹着气,越发温柔,越发动情,“南枝,南枝......”

    宫南枝直被他叫得浑身发毛,忍不住的起鸡皮疙瘩,“你别叫我了,我瘆得慌。”

    这厮倒也听话,不叫便再也不出一声,只是,只是,这场景貌似有些不对劲,浅浅绵绵的吻显示落到她的耳边,随即从耳边滑到耳垂下边,骚的她直痒痒。

    “你要做什么?”宫南枝不知道此刻自己发出的声音缠绵而破碎,听上去有种鼓励那登徒子的意思。

    “不做什么,我只是亲亲你而已,南枝,我们太久太久没见了,你可知道我心里多么生气,多么怨你。”

    “你还怨我......”宫南枝刚想反驳几句,不料那厮竟猛然将唇印到她的唇上面,极为熟稔的辗转反侧,用尽各种手段逼她屈服。

    刚开始脑子还算清醒,不一会便神游天外,不知如何是好。

    再一回神,不由得大惊失色,什么时候两人竟然双双滚到床榻之上,再看那登徒子,“你的衣服呢!”

    那人极其无辜的眨着大眼睛道,“不是刚才你帮我脱得吗?”

    “我的衣服呢?”

    “我怕你热,帮你脱掉外衣了。”那人的理所当然,面上也是赧红一片。

    宫南枝羞涩的闭上眼睛,一手想要挥开他,哪料到那厮身上的拳头竟然像棉花一般,柔软无力,徒有虚表。

    “南枝,你睁开眼睛,看看,是我,我是莫三,你的莫三。”仿佛受到了鼓动一般,宫南枝微微睁开眼睛,那厮炽热的眼神简直不能描述,她能感受到他的手也在发抖,她知道他也在紧张。

    这种感觉很奇妙,就在自己走神的刹那,两人已经坦诚相对,宫南枝气急败坏的用脚勾下床帏,伴随着铃铛碎玉般的声音,床上一片旖旎暧昧。

    “你出去!你这个骗子!”宫南枝疼的恨不能掐死上面那人,那厮虽一个劲的陪着不是,动作却丝毫不减,“我也难受,南枝,再试一下,再试一下。”

    他心哄着她,就像捧在手里的宝贝,“你骗我。”

    宫南枝难受的弓起身子,想要他退出却还留恋这种感觉,又羞又怒。

    两个年轻人折腾了一晚上,终于在天亮之前昏昏睡去。

    方储信早上见二人都没起床,也没敢进去叫,跟那些随从一起吃过饭便去外面候着了。

    越往南走,越是梅雨时节,蒙蒙亮的时候,外面已经下起来牛毛细雨。

    先是湿了地面,再后来不断有过往的行人过来避雨,一时间客栈也热闹起来。

    晚上住店的人起来看到这种场景,心里也是着急,当中不少赶路的人,这种雨天,真是影响心情。

    掌柜的却不这样想,来的人多了,免不了都要点点东西吃喝,这样一来,客栈的生意自然而然好了许多,是以,这家店的掌柜的,每逢这个季节,脸上定然都是春风满面,喜笑颜开的。

    作者有话要:  听早起的虫子有鸟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