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周日夜各玩花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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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期天傍晚,李晓蔓坐何会计的车返回学校。她没带书包,一身校服两手空空,于是没享受前天的“冲凉”待遇——夏天的校服,又没口袋,藏不了东西。学校最担心的是学生将摇头~丸之类的软毒~品带进校园,又或身带凶~器造成人命案,对身上明显没有违禁品的学生,不至于个个搜查。

    如此这般,李晓蔓被等在停车场的数学老师拎走了,要进行摸底考试。

    教师楼的结构都差不多,考场是和她被罚抄《学生守则》一样的房。

    卷子发下,厚厚一叠,因为这是综合卷子,计有数文史地政及外语六门,六点半开考,时长仅两个半时。数学卷子在最前面,李晓蔓一看,四道题,三道肯定做不出,剩下一道天晓得!

    好在她九年应试教育接受的十分扎实,没太慌张,哗啦啦一路翻到最后面的E语卷子。嗯,这个最容易,十分钟解决。

    九点正,数学老师皮笑肉不笑开门,看到某同学端端正正坐在桌前,一时以为又来了个交白卷的逆反英雌,结果一眼瞄到综合卷子最前面是份申请书,申免外语和语文。

    话李晓蔓的E语没得,语文此前已经背到高一下学期课文,自认应该掌握的文体都会写。至于别的,她跟乔若茜之前帮某富姐整理文稿,这包括改错字和病句,她认为语文考试就算得不到高分,拿个及格没问题,数学却是大短板,必须用三门功课的时间学习。

    数学老师翻了翻卷子,诧异地发现除了数学都做的不错,于是用E语询问(明华高中是双语学校,所有老师的外语都必须过关)。

    李晓蔓按乔若茜出的主意,声称自己无比烦数学,几天不复习就忘的七七八八。

    数学老师更诧异,文科六门,别的功课有这种可能,但数学一旦学会,能这么快忘了?中考也就是六月的事,而且某同学惟一做对的题是初二上学期的内容,这不是时间更久远?

    老师筒子痛感自己见识浅,认为要好好研究一下如何给“楚同学”补课,当即递给李晓蔓一张校园指示图,让她自己回宿舍。

    明华学生九点正下晚自习,十点正休息,这会操场上有学生球,径上三三两两散步嬉闹。

    李晓蔓目不斜视直奔女生宿舍楼,她还得去宿管那儿领钥匙,估计要排队——这是明华高中独特的规定,学生每次进宿舍领钥匙、出宿舍将钥匙交还给宿管。据乔若茜听来的情况,这是因为曾经好些学生“遗失钥匙”,有的是自己上厕所时把钥匙冲进下水道,有的是被同学抢了钥匙扔掉,学校便严管了。

    数学教师楼距女生宿舍有点距离,她又和数学老师聊了会,抵宿舍时已经九点二十,领钥匙的学生没几个。

    走进房间,她终于看到室友一位,个头高挑,穿着睡衣站在窗边扮忧郁少女,不知是高三学姐柳芳妮还是高二学姐王红梅。空调开着,而某学姐将拉合窗拉到底大大敞开。

    李晓蔓省略姓氏招呼:“学姐好,我是高一(四)班的楚珧华,请多关照。”

    某学姐恍若未闻,李晓蔓无意热脸贴冷腚,转向洗厕间,却见门锁上显示“有人”。

    等着吧!她从书架上抽出数学课本翻看。未料这一等长达半时,她不由庆幸自己考完后上过厕所。期间高挑女生上了自己的床,仗书架上贴着姓名,她得以知道这位是可爱的(Aimee)柳学姐,其五官不及她的身材引人遐思,但也算清秀佳人。

    却王学姐拿着洗好的衣服出来,正眼没看“楚学妹”。这位长得也还行,就是个头有点抱歉,约措一米五五,属袖珍类。

    李晓蔓彬彬有礼道:“多谢王学姐留给我五分钟!”——宿舍规定十点必须熄灯。

    热心助人的((Cherry)王红梅翻了下眼皮:“Asshole!”(傻货)

    李晓蔓毫不客气地回敬:“You make me sick!”(你让我恶心)言罢不待王红梅作反应便哧溜窜进洗厕间。

    未知王学姐是否未卜先知决定恶心一下新来的学妹,洗手池粘着牙膏污迹、淋蓬头的管道上有沐浴露泡沫,最让人受不了的是大号过的抽水马桶没冲!

    李晓蔓气笑了,这TM明摆着是想让她闹起来再次受处罚。忍了,不就是扫卫生,遥想跟着某富姐时,醉酒后的呕吐比这还糟。

    她向来动作快,但理好出来也已经熄灯,好在宿舍够高档,有酒店式的朦胧地灯。

    洗好的衣服得挂窗外,她一手提衣架一手提椅子往窗边走。

    柳学姐突然厉声斥责:“想放蚊子进房啊?!”

    李晓蔓发怔,先前灯开着这位学姐开窗户透气,谁都知道灯光才招蚊子,现在关了日光灯,房里还用了电蚊香片,开一下窗有什么关系?

    想了想,她退后几步将椅子放回原位,再咚咚跑到窗边,“哗”一下把窗户拉开,声音之响令两位学姐惊得失声低呼。

    李晓蔓平地起跳踏上窗沿,借着路灯光线挂好衣架,然后转身一蹦,踩上桌子——柳、王的桌子拼在一块,距窗台约摸米余距离。

    就见她两手叉腰,冷哼道:“莫谓言之不预,我转学,是客串牙医敲光了一个臭嘴贱货的牙。两位学姐想换牙,我不介意重操旧业!你们可以试试再把洗厕间恶意弄脏,老娘活着都不怕,怕P个学校处罚!”

    王红梅哧笑一声:“我好怕哦!哼,有洁癖干嘛来住宿舍?”

    李晓蔓估计这位学姐有点武力值,所谓人不可貌相,别看人家娇玲珑,敢出声就代表有两下。富家女,花钱学点武术空手道什么的不出奇。嘿嘿,好得很,这是试验自家武器的好机会!黑灯瞎火,王、柳发现不了某个秘密。

    于是她蹦下桌,再从桌上的笔筒中摸出枝笔,然后脱下“手表”,用笔尖朝某环一刺,就近赏了王学姐一针。

    王红梅顿时无法动弹,想大喊大叫,又怕某学妹是个混不吝真的敲掉她的牙。

    李晓蔓阴笑着“上下其手”,一边道:“Fuck you!老娘很有兴趣搞百合……”

    柳芳妮惊的翻身坐起,李晓蔓鬼魅般掠过去,扬手照着她脖侧便是一掌。八月那会她在东琯向苏女侠陈女警学了几招,首次用于实战。

    劈晕柳弱鸡,她返回继续摸弄王学姐——找麻醉针。这玩意是一次性,徒手拨针不会被麻倒。

    摸了好一会,针从王红梅的肚皮上找到了。她轻巧一拨,阴森森道:“Who do you think you are?Don’t bother me!”(你以为你是谁?少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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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蔓妹子在黑暗中立威的时候,乔记者在明亮灯火下和于记者会晤,地点某报驻森圳记者站。

    对不夜城来,十点多是夜生活的开始,筒子们各自逍遥,记者站只有她俩。两人以茶代酒,就着五香瓜子闲聊。

    乔若茜是来向于莉讨要学生~资料,她搜查了心理咨询室没找到,想想明华对文博士的看法,估计他手上没有。而于莉是抱着查“传销入校园”赴明华的,就算没拿到背景资料,也会有面上情报,于莉自己曾言抓学生填过调查表。

    她开始诉苦,将李晓蔓被同学阴算、惨遭处罚的事夸大N倍,叹息道:“我接下这个差事大半是为了阿蔓,她不肯花钱去普校复读。不料跑贵族学校蹭个课,竟遇上校园霸凌!也怪我,草根终究是草根,披上光鲜的外衣也没用,百姓心态转不过来,对上少爷姐吃不完的亏。”

    于莉气愤:“什么少爷姐,‘姐少爷’现在是鸡鸭的代称!草尼马,高中生最的十五岁,踩着改革开放的起始线出生,那时谁家富裕?”

    乔若茜苦笑:“正因久穷暴富,素质跟不上财富的增长才会这么张狂。听洛太明华高中连少年犯都收,阿蔓你见过的,乖乖女一个,哪吃得消他们?我让她别读了,她又舍不得这机会。你到明华时间长,给点提醒,哪些祖宗是要绕着走的,我们总要心里有点数。”

    于莉迟疑,她手上确实有资料,明华家长们提供的,比班主任掌握的更详细。话明华学生中离家出走的不是一个两个,家长便搞了一个互助会调查此事。于莉跑去明华,家长们获知后请她从记者的视角查一下,自然要给她资料。而校方从学校开办起不断被家长烦,警惕性贼高,一看于莉的记者身份立即上报,后台老板马上找了于厅长,然后于莉被老爸老妈警告不许管闲事。于莉起始顶牛,查不到感兴趣的事后没劲了,眼见国庆节临近新闻遍地,便想脱身,于是推荐乔若茜。

    她是真心佩服乔前辈,在她看来无论学校有没有问题,乔若茜一出必定能造出新闻,反正她对明华这类“贵族学校”了无好感,一点良心负担都没有。赶巧洛家为新产品铺广告,她便建议洛家出面勾搭广南商报将乔若茜逮来。

    于莉对乔前辈的德性太了解,给了资料准出状况,当下有那么点犹豫,她答应了明华家长不用这些资料的。不过,她已拥有“正宗”记者意识,暗搓搓决定过段时间变着法子利用起来。但,正因为自己要用,怎么能拱手让给某前辈?

    乔若茜一瞅心里越发有数了,滔滔自己去商报又读MBA的目的就是为转型,这次是老总为了广告费强迫她接活,她无可奈何,不管查到什么都只会交给洛家夫妻,社会新闻是有血性的年轻记者干的,她已经老了等等。

    于莉嗤之以鼻:“你特么少扯,没听过二十四五的记者就老了,除非你恨嫁收山,男朋友有没有?”

    乔若茜摊手:“如果我继续在原路上混,再过二十年也嫁不出去。”

    于莉震惊:“真的啊?MD人各有志我不劝你,收山前干几票大的,合作!”

    乔若茜估计不应承拿不到料,点着脑袋道:“有用得上我的地方只管吩咐。”

    于莉狐疑地量她:“越看越可疑!罢了,资料在电脑中,要看在这儿看,不许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