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夜哭娃引来凶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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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李去上厕所,这一路挺热闹,各舱房孩此起彼伏哭闹。怪不得宝宝们,任谁睡的正香被闹醒都会有脾气。和第一个哭娃不同,基本哭几声便被大人哄睡。

    乔若茜鼻孔哼哼:“天皇皇,地皇皇,船上大把夜哭郎……”

    “行啦,谁时候不夜哭?”李晓蔓制止大记者发牢骚,语气有那么点不快。她童年带过弟妹,少时帮雇主带过奶娃,很清楚宝宝都有晚上嚎哭的时候,同舱那位宝宝赶巧今晚闹人罢了。

    但吵到茜姐休息不好,她又有些内疚,买三等票是她拿的主意。三等舱房乘客从八人到十六人,她认为八人间和学生宿舍差不多,便要了三等A票,没想到会遇上夜哭宝宝。

    转过一个弯,两人看到一个手持水果刀的少年。这子瘦瘦高高,在通道昏黄的光线映照下一张脸扭曲,蛮像恐怖片中突然冒出的杀人犯。

    乔若茜下意识掏出防狼喷雾器喷射,少年大咳特咳,狼狈缩回舱房。

    李晓蔓耳听两侧舱房起动静,忙嘘了声示意她别玩大了,悄声道:“是那个向苏琴示好的学生,没戴眼镜看起来有些凶。肯定是被吵醒的,谁都有起床气。”

    乔若茜没眼跛,奈何先前行动快于大脑。她拒不认错,冷哼道:“这种中二货,谁知道会不会因为被吵醒就拿刀捅人。”

    李晓蔓失笑:“一把水果刀,要多大力气才能伤人?看他也不像练家子。”——傍晚那会苏琴一只手就将他拎起来了,一看就是手不提三俩的亚健康分子。

    话间来到连接两边甲板的公共舱,这么晚竟然仍有人聚在这儿聊天牌。

    不过夜猫子永远存在,而且海上昼夜温差相差很大,入夜后空调停了,公共舱两侧的门敞开,穿堂风吹过,挺舒服的。就是这帮主儿有些辣眼,全是穿汗衫短裤拖鞋的粗放汉,叨着香烟吆五喝六的,见两位姑娘过来,一个个眼冒狼光。

    乔若茜没化妆属路人甲还好,李晓蔓天生丽质,狼汉们口哨声大起,还有人故意伸长腿拦道。乔若茜不想大晚上的干架,扯了下蔓妹子,两人板着脸三步并着两步越过。

    不料竟有人追来,还是好几个!乔若茜眼中冷光一闪,特么找死,当下手摸向武器。

    李筒子及时制止,苦笑道:“他们也就是想搭讪,理睬他们才傻。”

    乔若茜觉得大出手是有过份之嫌,于是加快脚步。

    李晓蔓叹道:“‘高考生不得早恋’的护身符没了,看来以后我要学会扮丑。”

    乔若茜深以为然:“大学是恋爱季,如果成天被纠缠,考试必挂红灯。”

    李晓蔓作抒情状:“啊,盏盏红灯照亮悲惨的前程,惟有毁容以破。”

    这时从厕所那边传来孩的哭闹声,越接近声音越大,有那么股惊天动地的味儿。

    色男们悻悻止步,他们先前见识了某哭娃的战斗力——某少妇有几份姿色,经过公共舱时有人想跟后头,不料家伙“噗”一声拉巴巴。美人再诱人,他们也没兴趣闻臭,反正过会不管少妇还是两个姑娘都会回头。

    船上的厕所,洗手池在外边,少妇正就着水龙头给家伙洗PP。

    这是位典型的嗨楠少妇,眉眼柔和身材巧,对付嚎哭挣扎的宝贝儿有些吃力。

    李晓蔓上前帮忙,接获少妇一叠声感谢。她摸了摸宝宝的额头:“会不会生病了?生病不一定发烧,可能肚子痛,也可能口腔有溃疡,去看看医生吧,船上有医务室。”

    少妇笑道:“没生病。他会话了,是白天睡多,晚上闹人。”

    倒也像,家伙含糊叫嚷“雪糕”,但这时候去哪儿给他买?

    李晓蔓又道:“会不会是饿了?带了奶粉吗?”

    少妇道:“他不爱喝奶粉。”着话从包里掏出一只红彤彤的苹果。

    两岁多的宝宝可以自己啃苹果,李晓蔓赶紧帮洗帮削皮。少妇又掏出一只苹果哄儿子,家伙挥手拍开非要“雪糕”。

    乔若茜不会哄娃娃,又急着方便,一到便钻进厕所。这会她出来了,开水龙头洗手。

    大记者将人比己,以为蔓妹子强忍,:“你去上厕所,我来削苹果。”

    “不用不用,马上削好。”李晓蔓没瞎,某人明显受不了哭娃,别莫名开罪孩子妈。一个着急,她手上本来可以一条贯到底的苹果皮断了。

    少妇道:“这样就行,要留些红皮,不然他嫌弃不好看。”着话她将包挎到身上,接过削了大半的苹果,哄着哭娃走人——某记者的笑脸太难看,吓得宝宝哭声更大。

    李晓蔓尴尬,想向孩子妈道歉又不知什么好,犹豫间人家已经走远,只好掉头进厕所。

    她喝的饮料没乔若茜多,本就不急,很快完事。出来后看到茜姐站在那儿玩手机自带的游戏,唇角微勾貌似已经自己调整好。她顶喜欢茜姐这点,生活琐事上不大计较,烦了生气了很快就过去。两人天长地久过日子,这种性格会减少许多无谓的争执。

    这时期手机自带的游戏很简单,乔若茜无法成瘾,见蔓妹子出来马上停手,垮下脸道:“可怜我饱受摧残,失眠求安慰!去甲板上看星星看月亮谈谈人生好不好?”

    李晓蔓扑哧一笑,眼前闪过电视剧中的风花雪月,耳根泛热意。话她没少跟着乔若茜出外采访,在她看来那就是旅游,这回要自己掏腰包,老大不乐意,后被乔若茜磨的没奈何才成行。这会倒觉得也不错,没工作压身感觉确实不同,可以“谈谈人生”。

    去甲板要经过公共舱,想到色男们恶心的目光,李晓蔓从手袋中掏出药用纱布,剪了一长截缠上额头,好似刚刚过架受了伤,然后挥舞剪刀:“走!”

    乔若茜不需要毁容,为配合蔓妹子,将防狼喷雾器抓在手上。不过它现在只能装样,容器太,先前已经喷完,备用液体在旅行箱中,而旅行箱远在一等包舱。

    两人凶神恶煞来到公共舱,男人们果然被震住,没一个敢上前搭讪。

    某夜哭郎仍在哭嚎,声音来自甲板,离公共舱有段距离,不算太闹人。

    乔、李往另一侧甲板去,出舷门一望,甲板上寂静无人。大概夜晚的海上没看头,连天空都月隐星稀。这是多云造成的,看情形搞不好还会下阵雨,夏天气候总是多变。

    李晓蔓有些担心:“海风太大,孩怕是受不了。”

    乔若茜一听脑仁疼,她听有的孩子能哭上整夜嗓子不哑,以某夜哭郎结实的身板,很可能是这一型,如果那对母子回舱房,今晚别想睡了。

    李晓蔓没考虑那么多,拔腿便走。她没走公共舱,一来烦那些男人,二来先前听到的孩子哭声离公共舱蛮远,应该靠近船尾,而从船尾也能绕到另一边甲板。

    乔若茜跟后头闷声道:“喜欢孩?那你还是找个男人结婚好!”

    李晓蔓一把扯过她并排走,笑道:“胡思乱想些什么,喜欢孩和结婚有关系吗?师范学院毕业生的去向之一是做学老师,我可以当老师。”

    这话当然是随口一,她选师范学院只因为费用低,话出口便想到自己真正想做的是一直当茜姐的助理。但大学毕业后继续做私人助理,她心理上隐隐有些别扭,好像是靠乔若茜养着。最好茜姐肯当副总编、总编,她奋斗成领报社工资的总助。

    此念一起,强烈的诉求不满涌起——这两年她为高考而苦读,乔若茜跑采访搞调研,两人聚少离多,如果茜姐肯老实坐班就好了,可以天天在一起!

    她深知某人有记者情结,直通通出来起不到效果,于是扯起学老师不像初中高中的老师有中考高考压力,又有寒暑假,平日周末双休,有大把时间做自己感兴趣的事。再转而起编辑也不错,休假稳定,尤其像茜姐这种“单身”又父母健在的,每年有一个月的探亲假,加上法定节假日,同样有许多时间做自己感兴趣的事等等。

    乔若茜对编辑工作兴趣缺缺,对蔓妹子想当老师也不大舒坦,且记挂蔓妹子的为母情结,两眼翻白道:“别人的孩子和自己生的孩子不一样,老师……”

    李晓蔓冷笑断:“血缘论!如今信息这么发达,早过了龙生龙凤生凤的时代,孩子最终会长成什么样,母亲的言传身教所能起的作用有限,我们就是例子。看看你和我,是老妈的翻版吗?最怕十月怀胎辛苦生养,末了养出一个白眼狼。”

    乔若茜认为自家老妈对她和兄姐的影响巨大,却没反驳,毕竟她和二哥没长成父母期望的模样,大姐也不是多听话。

    进而她暗搓搓琢磨一个班几十个学生,一届复一届,总会有和老师特别亲的孩子。这么看来蔓妹子当老师也不错,情侣工作不同寻常事。

    然而她心里还是有点不乐意……有了!有一个更好的办法!她兴冲冲道:“咱们可以领养~孩子!咱们去福利院做义工,那儿永远有被父母遗弃的孩,有些因为种种原因得不到收养,咱们领养一个年纪大些、能看出心性如何的。”

    李晓蔓对做福利院义工蛮有兴趣,但对茜姐能否和孩子相处深感怀疑,于是表示有她前去做义工便行,除非乔若茜确定要收养某个孩子,否则不会将孩子带回家。

    其实她们想这事还太早,两人都不了解我国领养制——年满三十周岁才具备领养~孩子的资格,并有一大通复杂规定,不是想养就能养【注】。

    这时她们遇上一位巡视的船员,船员问她们这么晚怎么还不休息。

    乔若茜随口舱房中有哭娃。她们已经接近船尾,隐隐能听到那一侧的哭闹声,仿佛在做旁证。船员便没多话,只丢下句“注意安全”便上了舷梯。

    两人应了声快步走向船尾,艉灯映照下轮船拖出白浪,好似银花开放在幽暗中。

    乔若茜禁不住掏出相机想拍照,一边道:“你先过去……”

    话未完传来一声惨叫,孩子的哭闹声蓦地中断!

    李晓蔓脚尖一踮掠向那边甲板,差点撞上一个嘶叫“救命”踉跄奔逃的矮胖男人,她身子一侧让过。紧随其后的乔若茜则避向扶栏,单手一撑越过李晓蔓,另一只手将傻瓜相机砸出去,正中一个行凶分子的脑瓜!

    凶手有三个,其中一个捏着孩的脖子,少妇死抱着儿子不放。乔若茜砸中的就是这个凶手,他挨了一击跌倒,带的那对母子也摔倒。

    另一个凶手先前正持刀捅少妇,捅了个空,乔若茜左手一抬,一根钉子飞射,扎中他的右肩,凶手的刀咣当掉甲板上。

    还有个凶手追在逃跑的胖男后头,乔若茜出手时他挥刀砍过来,被李晓蔓一脚踹飞,和挨了钉子的凶手摔成一团。

    李晓蔓窜过去,一脚踹在某凶犯的不可言处!另一个凶犯是趴倒的,某部位被护住,她凶残地踹在这家伙肾的位置。

    两个凶犯的痛啕声中,孩子的哭声复起,看来某凶犯的手劲不够,没能将孩捏死。

    这时乔若茜右手连按,麻醉针遥射,彻底废了三个凶犯的行动力。

    少妇挣扎着想抱起孩子,李晓蔓急喝“别动”,抢先将孩抱起——少妇中了刀,是扎在后背又抽出来的伤,浑身浴血,不知能不能活命。

    公共舱中牌的乘客们也听到动静,有人跑上甲板。而乔、李动作太快,他们看到的是两个女子逞凶,吓得当即缩回舱中,破声大呼:“杀人了!杀人了!!!”

    更糟的是乘警们脚前脚后赶到,同样认为凶手是她们。

    李晓蔓手上有“人质”还好,乔若茜和她隔了段距离,乘警们凶猛地冲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