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上骨灰, 是逝神的神骨。

    和神魂一起化魂入梦, 才能一剑对祸命造成致命伤, 逼其退离。

    “师姐在剑上抹什么骨灰啊？那不是叶泽的剑吗？”夏歌好奇的问。

    顾佩玖看她一眼，顿了顿, 道：“我醒来之后, 去见了叶泽。”

    想要制服祸命, 问情剑是必须之物。

    其次……便是, 五百多年前, 夏歌带着豆豆, 在桃花坞埋下的那两坛骨灰。

    夏歌一愣。

    师姐为什么醒过来之后要去找叶泽？就因为这把剑吗？可是……

    不知道为什么, 夏歌顿时想到了梦里的景象——师姐来到的欣喜让她差点把梦里的一切抛掷脑后，现在想起来，夏歌只觉得处处都透着不出的诡异。

    能伤到灵魂的梦里金刺和岩浆，充满诡异诱惑的白光, 还有突然出现，仿佛知道一切, 用这剑将白光赶走的师姐……

    以及, 在白光出现之前, 她看到的那些东西。

    惨死的百鬼窟人，还有被扼住脖颈的柴夫。

    疑问太多了。

    夏歌的问题一连串，眼里疑惑越深：“师姐为什么要去见叶泽？……我梦里的那个东西是什么？师姐为什么会突然回来了？”

    然而最让顾佩玖觉得熨帖的是，她的眼里只有疑惑，并没有防备。

    “去找叶泽是因为问情剑。”顾佩玖娓娓道来，“你梦里的那道白光, 是祸命。”

    夏歌睁大了眼睛，“祸命？”

    “嗯，祸命。”顾佩玖声音安安静静的，“它算是衣魅，也算是诅咒，只有问情剑才能伤到它。如果再晚来一步，你就会被它吞噬了灵魂。”

    夏歌顿觉后怕，但很快反应过来：“噫？那它为什么会盯上我？”

    顾佩玖看着她，神色复杂。

    夏歌：“不能吗？”

    “也不是……”顾佩玖顿了顿，转移话题：“叶泽让我带句话给你。”

    夏歌：“……”

    “……我不想听，和他没什么好的。”夏歌郁闷道，也不知道是单纯不想听见叶泽的名字，还是郁闷师姐不愿意告诉她祸命为什么找上她。

    肯定有问题！

    系统假惺惺的安慰她：“我猜盯上你可能是因为嫌你丑，师姐知道又不好，你看你把师姐为难成啥样了。”

    夏歌：“……”滚，你才丑。

    顾佩玖顿了顿，“我听了他做得那些事，帮你把他教训了一顿。”

    夏歌恶毒：“师姐往死里了没？”

    她现在老鼠上街人人喊的局面有百分之五十的功劳都是叶泽的。

    顾佩玖：“嗯。那天天诛绫看见他好像很生气，抽的很厉害。”

    天诛绫从顾佩玖袖子里溜出来，对着夏歌趾高气扬的翘了翘脑袋，一副邀功的样子。

    ……也是，在养心殿的时候顾佩玖昏迷，天诛绫可是目睹全程的。

    夏歌伸爪子摸它脑袋，痛快道：“抽的好！”

    她慢声道：“他也硬气，没有还手，好像知道了点什么。”

    夏歌鼓着脸：“他除了知道吃饱不饿还知道什么？”

    顾佩玖看了一眼夏歌。

    夏歌看着她，理直气壮。

    顾佩玖想，真可爱。

    “他告诉我他把常家的苍穹之耀偷出来了。”顾佩玖顿了顿，。

    夏歌闻言一愣。

    他好好的，怎么会突然去偷常家的苍穹之耀？除非他真的知道了点什么……？

    ……知道点什么也正常，毕竟叶泽也不是木头人，知道不对劲，查查总会查到点什么。

    不是，重点是他怎么能成功的？！常家的人都是橡皮泥捏的吗？想偷啥就能偷啥？

    夏歌撇了撇嘴，赶明她也去他们家偷东西去好了，一看就能发财。

    她郁闷的：“能别他了吗？怪不高兴的。”

    “然后他在常家听到了一些事情……”顾佩玖到一半，停下来，看她。

    夏歌上钩了，巴巴的问：“听到了什么事情？”

    顾佩玖一副：“不是不想听吗？”

    夏歌：“……”

    好家伙，在这等着她呢！

    还没娶进门呢就一肚子坏水，哼。

    她夏歌是那么容易认输的吗？！

    然而还没等夏歌雄起，这边顾佩玖那双漂亮的眼睛似笑非笑的一瞧，夏歌立刻软倒在床上抱着枕头嗷嗷滚，“想听想听，你讲的我都想听！”

    顾佩玖忽然道：“你不是秦双。”

    夏歌：“……”

    刚完滚的夏歌抱着枕头背后顿时汗水津津，“是……是啊，我不是秦双，我……我夏无吟，不是，我夏歌啊……那什么，师姐，我想吃糖葫芦了，咱聊点别的……”

    怎么突然就聊到玄学意义上去了？

    顾佩玖看着她：“不听了？”

    夏歌：“……”

    灵魂都被看出来不是原装的了，这是不是秦双好像还真没什么了。

    夏歌郁闷的：“他们家不是我灭的……和我无关，我没有之前的记忆……不是，我……”

    她怎么都不出来自己不是本人，毕竟夺舍怎么都不是什么光鲜值得炫耀的事情。

    当然好像“是秦双”似乎更糟糕。

    毕竟她夏歌夺舍是无耻了点，但再无耻也无耻不过把人家满门抄斩啊。

    再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谁不希望自己跟金子一样亮的把人眼闪瞎告诉全世界她捡了块璞玉啊。

    她干脆闭嘴不了。

    顾佩玖：“我知道。”

    夏歌：“你怎么什么都知道……那你知道我什么时候喜欢你的吗？”

    顾佩玖这次不话了。

    夏歌得意：“师姐也有不知道的嘛。”

    顾佩玖：“……”

    顾佩玖若无其事的：“叶泽告诉我，秦双的时候被常家算计了。”

    夏歌不满：“你不是揍他了吗？他怎么还有力气讲话啊，师姐你太心软了！就得把他揍的半身不遂！”

    系统：“半身不遂也不影响人家讲话啊……半身不遂一般是下半身吧。”

    夏歌一想也是，就对顾佩玖：“要是我我就朝脸揍，揍成上身不遂。”

    顾佩玖：“……你现在被祸命缠上，是因为当时的魔教教主秦月和常家家主私交甚密，经常带秦双去常家，常家家主便以你生辰礼之由，将祸命送给了你。”

    夏歌盯着顾佩玖的盛世美颜假装愤愤：“他怎么能这么不要脸……不是，这么个恶毒的东西，秦月没有一点察觉吗？”

    夏歌想，真好看，想亲。

    系统：“……”

    顾佩玖道：“祸命擅长隐没在衣服中，甚至可以与衣魅融为一体，秦月看到的也只是普通无害的衣魅罢了。”

    夏歌大惊，“但镇魂是上古衣魅啊，它居然也能附体吗？进化了？不是，它还会进化啊？”

    顾佩玖瞥她一眼，没话。

    它是不会进化。

    但遇见夏歌就不一定了。

    毕竟她的灵魂，才是祸命的根源。

    “师姐你又不理我了。”夏歌委屈扯她衣角，“我害怕，被附体了会怎么样啊。”

    被附体了会怎么样？

    秦双做了啥？

    没等顾佩玖回答，夏歌就明白了，她一下睁大了眼睛，“你是……”

    她回忆起了秦月在梨院曾经对她的话。

    总体内容大概就是秦双一开始只是个把梨树种到院子中间的脑残萝莉，之后莫名其妙的就变成了杀人全家的凶残萝莉，没事没事拖出去剁个侍女的脑袋或者砍个暗卫的手指头当乐趣……秦月一直都没想清楚到底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还以为是在魔教学坏了。但秦月也不喜欢剁人手指头……回忆她那不知所谓而且颇为苦恼的架势，要不是因为魔教家大势大而且错综复杂，夏歌估计这位老母亲会学人家孟母三迁其处。

    “秦月曾经跟我过，秦双原来只是个普通的姑娘，因为祸命，所以秦双才会性情大变，跟着母亲去屠人全家。”夏歌跟顾佩玖分析完后，感慨道：“有这东西作祟，别孟母三迁了，秦月就是把风月大陆住成蚂蚁窝也没用啊。”

    系统：“……”

    顾佩玖被夏歌的蚂蚁窝给逗得笑了，眼角微微弯，“嗯，你的没错。”

    夏歌瞅着她，眼睛都不眨，也不话了。

    顾佩玖准备继续点什么的时候，夏歌突然，“师姐。”

    顾佩玖看她。

    夏歌睁大眼睛，伸长了脖子一副仔细观察的样子，“你脸上好像粘了点啥，师姐过来我看看……”

    顾佩玖不疑有他，朝夏歌大方的坐了坐。

    夏歌顿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吧唧”朝她脸上亲了一下。

    顾佩玖陡然睁大了眼睛。

    夏歌占了便宜就想跑，谁知道还没来得及抽身就被按住了后脑，嘴巴刚离开人家脸蛋就被摁到了两片柔软的嘴唇上。

    唇舌交缠，目光相对。

    甜腻的气息在舌尖流淌，攻城掠池，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唔唔唔……”

    几乎被亲到窒息，夏歌挥着爪子求饶，“唔唔唔——”

    顾佩玖这才放过她，抵着她的额头，声音低低的，隐约带着笑意，“我脸上粘了什么？在你嘴巴上吗？我怎么没尝到？”

    夏歌大口的喘气，欲哭无泪之余还不忘厚颜无耻的装大尾巴狼：“你脸上的好看都在我嘴上呢，怎么会尝不到？”

    顾佩玖：“……”

    系统：“……”妈的，泡人家还不忘了夸自己好看，就没见过那么不要脸的。

    夏歌睁着眼睛一副无辜的样子，厚着脸皮：“不信师姐再尝尝？”

    顾佩玖没话，按着她脑袋低头就吻上去，夏歌坏心眼把她头上的簪子揪走了，乌发顿如泼墨一般流泻下来，伴随着缱绻的檀香。

    作者有话要：　　大家双十一快落！下章等一会，嗯。

    208.三十六计

    系统：“……”踹翻这碗狗粮！

    亲着亲着, 夏歌突然后知后觉，满脸惊恐：“刚刚祸命被赶走前我剁人手指头了没？！”

    系统默不作声，心中腹诽。

    岂止剁人手指头。

    没顾佩玖拦着楚家这会可能已经变成屠宰场了, 人肉一块钱三两大甩卖的那种。

    顾佩玖脸颊微微泛红, 眼里波光潋滟, 都把人按到床上就差剥光了，声音却依然冷静的像个局外人：“现在祸命已经被赶走了，莫要担心。”

    有意无意忽视了夏歌之前被祸命附体的重点。

    她舔了舔唇，坏心眼的去抽顾佩玖的衣带：“之前那些都是叶泽的呀？”

    顾佩玖盯着她, 眼里波光粼粼，声音却还是冷静自持, “嗯。”

    夏歌可喜欢她现在这副一本正经的样子了。

    系统看不惯人秀恩爱, 恶意道：“美人计！”

    别美人计了。

    夏歌喃喃道：“就这盛世美颜, 她对我趁火劫都行啊。”

    完一个翻滚把人反按在了床上。

    现在她满脑袋都是大师姐的盛世美颜, 连脑都空出来解人家腰带了, 哪有大脑思考再对方设下的语言陷阱。

    系统痛心疾首：“不是, 你怎么一点欲擒故纵的脑子都没有啊！”

    美色当前，谁他妈有空给你扯三十六计，夏歌自动屏蔽了系统的BGM，果断把人衣带一拉——柔软的衣带一抽即散开, 眼前光景令人痴迷……

    亵衣。

    夏歌：“……”

    夏歌痛心疾首：“师姐！”

    顾佩玖看着她按着自己的手，望着她似笑非笑。

    她不管三十六计了, 师姐倒好，美人计之后反手又给她来了一个无中生有！还想以逸待劳让她给她宽衣解带！

    这他妈连环计啊！

    系统凉凉的：“你可长点脑子吧。”

    夏歌：“……”

    夏歌把手放下来, 闷闷的就要往床头墙角一蹲。

    系统：“……”

    “不是你这半途而废的也太快了……”

    夏歌蔫巴巴的：“半途而废不是三十六计吧。”

    身体微微一暖，夏歌感觉自己被人从后面抱住了，顾佩玖问：“怎么了？”

    声音一本正经的。

    夏歌：“……”

    夏歌再厚的脸皮也不出来今天自己没穿亵衣。

    她眼神瞟了瞟无意放在自己胸口上漂亮的纤纤素手，忍着摸一把的冲动，才没把“师姐见我居然穿亵衣”这种一听就流氓的话出口，她嗯嗯啊啊了一会儿，若无其事道：“……叶泽他还什么了？”

    顾佩玖：“不他。”

    夏歌望着柔软的轻纱床帐：“那我跟你讲啊，我那天看见有个姑娘好帅的……”

    顾佩玖一言不发的一只手捂住她的嘴巴，另一只手毫不犹豫把人衣带拆开，一直冷静自持的声音终于染上了几分沙哑：“哦？是吗？”

    系统：“……”这声东击西用的，妙啊。

    天诛绫自动钻到了床底下，雪白的亵衣柔软的落下，顾佩玖皓白的手腕露了出来，一抹新绿映入了眼帘。

    夏歌认得那是什么。

    绿色的发带缺了一个角，在那皓白的腕上缠成了相思结的模样。

    她眼眶微微一热。

    身后的人吻着她的耳垂，温柔缠绵。

    顾佩玖停下了动作，低声道：“哭什么？”

    夏歌：“我……师姐，我觉得……我……”

    她反身抱住了顾佩玖，死死咬住了她的肩膀，“别离开我了……”

    顾佩玖吻住了她的眼角，“嗯。”

    “你发誓。”

    “嗯，我不离开你了。”

    “一辈子。”

    顾佩玖摇头：“一辈子不行。”

    眼见夏歌那眼角的眼泪跟自来水一样就要淌下来。

    顾佩玖低头，在她耳边轻声道。

    “要生生世世。”

    你走了，我就等你，你来了，我就守着你。

    上辈子，这辈子，下辈子。

    都要遇见你才好。

    夏歌闭上了眼睛，松开自己的一口狼牙，吻住了她的唇。

    独寄相思于皓月，不言轻别，不言归。

    已完结。

    才怪。

    = =

    被祸命侵占身体后，会失去所有的意识，夏歌不会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也许梦里会有显现，但留在脑海里的影像会很浅薄。

    那些浅薄的印象留在潜意识中，不去仔细思考，完全不会想起来。

    就像祸命的存在一样。

    看着躺在床上筋疲力竭睡的很香甜的夏歌，顾佩玖放心的摸了摸她的额头，盖好被子，去沐浴了。

    顾佩玖刚走没几分钟。

    “精疲力竭”的夏歌偷偷摸摸睁开了一只眼睛。

    她夏歌再怎么烂好歹也有地级的实力啊，怎么可能那么快就□□翻在床上，太没面子了。

    “嘶……”一起身，浑身酸痛。

    夏歌顿了三秒，又躺了回去，随后摸出了个丹药扔进了嘴巴里。

    系统：“……”

    沐浴的声音中断了。

    夏歌立刻把眼睛闭上，眼角控制不住的流出了痛苦的一滴鳄鱼泪水。

    细细的水声继续，丹药见效后，夏歌立刻又把眼睛睁开，双目放空。

    □□真他妈累啊。

    虽然很爽是真的，但总要是有个度的不是么，她假装晕过去是为了师姐的身体着想，累到她没事，累到师姐就罪过了不是，这个三十六计叫什么来着，走为上策？

    系统耻笑她：“少侮辱三十六计了，你这叫没脸没皮加战中脱逃。”

    夏歌厚着脸皮：“我这是为大家着想……”

    系统：“……”

    夏歌在床上装了一会儿死。

    过了一会觉得歇过来了，那边澡还没洗完。

    夏歌想，要洗那么久吗？师姐可真是精致啊。

    披着师姐的亵衣起来，赤着脚踩着鬼影迷踪悄无声息偷摸溜到门口蹲着的夏歌在内心呼唤，师姐啊！再精致一点吧！

    她悄悄推开了一条缝隙，心里的人苍蝇搓手，师姐啊！再洗得久一点叭！

    美人出浴图嗷！

    系统抓狂：“轻功是给你这么用的吗？！！”

    夏歌这边嘿嘿嘿还没嘿完，一看门缝就对上了一双安静的，黑漆漆的眼睛。

    夏歌：“……”

    刚刚披上浴衣的顾佩玖踩着木屐，蹲在地上，雪白的浴衣酥胸半露，一双眼睛飘云带雾，就这么蒙蒙的，透着那道缝隙，安静的看着她。

    夏歌盯着对方呼之欲出的胸：“……”

    都从门缝里看人容易把人看扁，但师姐这胸，怎么看都不扁，又圆又滑，手感还Q弹……

    不能再想了！！会死在床上的！

    顾佩玖看着门缝外的夏歌那只慌张的眼睛，唇角微微勾起，宛若学会了读心术：“我脱给你看？”

    夏歌利索的把门“咣当”拉的死死的，噔噔噔赤着脚跑到了床上躺上去装死。

    顾佩玖漫不经心的出来，走到床边，什么都不做，就盯着她。

    过了一会儿，被盯的浑身不自在的夏歌若无其事的装成刚起床的样子，还伸了个懒腰，揉了揉眼睛，巴巴的问床边盯着她的顾佩玖：“师姐我刚刚梦游了吗？”

    顾佩玖似笑非笑：“嗯，是呢，不错，挺精神的。”

    夏歌：“……”

    = =

    夏歌被师姐看着，闲的无聊，就出门四处量，她们所在的是一处山院，桥流水，爬上墙头能看到山林密密，这里据师姐是黑市的某据点，之所以建在这里，是因为隔壁山上有一条产上品灵石的灵脉。

    “师姐怎么跟黑市搭上关系的？”夏歌蹲在墙头上远目了一会儿风光后，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系统：“因为她是你师姐。”

    夏歌：“……”

    行吧。

    夏歌有些忧郁的想，老这样也不是个事啊，楚瑶在楚家待嫁呢，她不能什么都不做啊，可是她又不敢跟师姐……

    颇有几分营救三怕被正房发现的忧郁。

    系统凉凉道：“我就觉得你思想就有问题。”

    夏歌：“我一根正苗红大好十有青年，思想哪里有问题了！”

    除了偶尔喜欢往师姐脸上瞄瞄胸上看看……食色性也，她思想真的一点问题都没有啊！

    系统嘲讽：“你思想没问题你就直接跟她啊，畏畏缩缩的，跟出轨了似的。”

    夏歌：“……”

    正想着，便见顾佩玖从厨房进了院子，衣角雪白。

    就像在丹峰看到无数次她从房间出来，发鬓乌黑，或衣角丹色红枫随风翩然，或木屐玉足，轻衣柔带。

    她每次都会悄悄的在自己那房子后面的歪脖子树上瞅着，总觉得师姐的模样，不出的好看。

    当时年少懵懂不知其意，如今想来，那满眼满目都是印在记忆里，无法忘怀的，染着春意的秋色。

    她忽然后知后觉的想起来，虽然只有区区几天，但确实好像没有见师姐再穿过丹枫素衣。

    正想着，顾佩玖已经走到了墙角，看着蹲在墙上的夏歌，阳光温柔，照的她眯起了眼睛：“下来了。”

    夏歌耍无赖：“不下去。”

    顾佩玖微微挑眉。

    夏歌笑嘻嘻的道：“师姐回答我一个问题我再下去。”

    “嗯？”

    “师姐……怎么不穿丹枫素衣了啊。”夏歌问。

    顾佩玖默然。

    过了一会儿，她抬眼道：“下来吧。”

    夏歌眨眼睛：“不我就不下去呀。”

    顾佩玖道：“不想穿了。”

    夏歌道：“敷衍。”

    顾佩玖：“……”

    夏歌：“师姐以后都不穿衣服了吗？”

    顾佩玖不知有诈，漫不经心的“嗯”了一声。

    夏歌一惊一乍的捂住眼睛：“师姐怎么能不穿衣服呢！师姐耍流氓！”

    好好穿着衣服的顾佩玖：“……”

    过一会儿见顾佩玖没反应，夏歌把手拿下来，换了个姿势坐在墙头上，无聊的：“我还是喜欢师姐穿丹枫素衣啊。”

    顾佩玖望着她，“没有必要了。”

    夏歌托着下巴：“……师姐不用这样的。”

    顾佩玖顿了顿，又：“要是你喜欢，我穿给你看。”

    顾佩玖朝她伸手。

    雪白的衣袖飘下来，露出了皓腕上嫩绿的发带，随着阳光，漂亮的相思结柔软无比。

    夏歌一跃而下，温暖阳光倾洒，少女衣袂飘飘，乳燕投怀般扑入了顾佩玖的怀抱。

    她的声音闷闷的，“师姐要是这样……我会不知道怎么办的。”

    师姐以前，从来都是穿着丹枫素衣的。

    哪怕走得再远。

    可是现在，她再也没见过她袖上的那片丹枫。

    这代表了什么，夏歌又不傻。

    为了她夏歌让师姐背弃她一直守护的菱溪峰。

    她夏歌再没良心。

    也会负疚啊。

    顾佩玖拥着怀中人，柔和的声线洒落在春日的暖阳中。

    “……你啊。”

    三分无奈，六分珍惜，剩下一分缱绻藏在风中，无声无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