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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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人在家收拾行李。

    时间又像倒回到第一次去山林录制节目之前,那个时候天还很热,还有董艺在一旁喋喋不休。

    现在就只有两个人相对而坐,也穿着长衣长裤,不时两句早已经习惯了的日常话。比如那边热,多带一点短袖;驱蚊水记得带……

    ——就像一场沉默的逃亡。

    包子看着两个人的表情,心情也好不起来,像是读懂了他们要离开一样,竟然三番五次地跑到他们身边,从行李箱里叼出叠好的衣服,一叼住就猛甩头,弄散乱之后就松口扔在地上,继续祸害下一件。

    任泽挥喝也没有用,它依然继续搞破坏。

    尤溪心里本来就装着事,又见包子这样,索性不叠衣服了,把包子揪过来抱在怀里,下巴搁在它的背上,一边摸着它,一边看着任泽。

    “这次我们又把包子寄放到谁那儿啊?”她问,“子衿最近接了好几个剧本,每天到处转场,助理都把馒头接去一起跑片场了。”

    任泽垂着眼皮想了一会儿,:“如果董艺和琛子没时间就送托管吧。”

    “不要,”尤溪又把包子抱紧了一点,像抱着大大的毛绒玩具一样,“我们带包子洗澡你又不是没看见那些托管的狗狗,就窝在笼子里面,根本都施展不开手脚,听对狗狗还会造成一些心灵上的伤害,我才不要送包子过去。”

    “你现在是真疼它。”任泽无奈地笑了,尤溪以前跟现在,变化真的很大。

    “又不要你下结论,”尤溪白他一眼,“让你想办法。”

    “就让它待在家里吧,咱俩给他买好自动狗粮机和饮水机,”他,“董艺肯定不能每天来,别的地方这狗又傲娇,我给她隔两三天来一次,看看包子有没有乱拉屎就好了。”

    “这样也不是不可以……”尤溪抬起下巴坐正,大力揉着包子的头,和他话,“听到任泽爸爸的了吗,这十天给我好好看家,要慎独!要严于律己!之前教你的在哪里拉屎,就只能在哪里拉屎,听到没有?”

    包子歪着头看着她,似懂非懂地,突然就吐着舌头要去舔她的脸。

    任泽眼疾手快地拍开,指着它的狗嘴:“你还得寸进尺了,那是我舔的脸,你能舔吗?”

    包子被拍懵了,反应过来立马仰头嗷呜了一声回敬。

    尤溪扑哧一声就笑了:“你跟一只狗吃什么醋啊?”

    “他在哪拉屎还是我教的呢,这白眼狼。”任泽迅速一低头,就在尤溪的脸上亲了一口,嘴唇离开时还响亮地“啵”了一下,看得包子一愣一愣的。

    自家女主人还突然捂住脸,耳朵红了。

    “我同意你亲我了吗?”她抬头瞪着他。

    “我同意就行了。”

    任泽又低头,精准地覆盖在了她的唇上,手里叠了一半的衣服被他丢在地上,转而去搂尤溪的腰。

    “唔你……!”尤溪抵挡不住他突然倚靠过来的重量,重心不稳地向后倒去,任泽的手却先她一步地垫到她的后脑勺下面。

    然后所有的话语挣扎都被淹没。

    唇瓣厮磨,尤溪被他吻得骨头都开始发软了,他才放开她。却还保持着压住她的姿势,一只手撑着,胸膛短促地起伏。

    他的眼里有无法掩饰的精光,直勾勾地盯着她,专注又固执。

    “还记得上次在这里叠衣服你穿的什么衣服吗?”

    “嗯?”尤溪不解。

    “吊带背心。”他没有卖关子,腾出不撑地的手,轻轻地覆上她的锁骨。

    “那天,你趴过来抢我的行李箱,非我里面有不可告人的东西。”

    他的手指,从锁骨之下划过,大致地勾勒了一个宽阔的领口:“这两个家伙让我移不开眼睛。”

    尤溪的脸一瞬间爆红,一巴掌在他胸膛上:“那时候咱俩还没在一起呢!你就偷看我!”

    “我后来不是给你盖上了个毛毯嘛。”

    “我不管,你反正是看了。”尤溪发横。

    任泽突然又压下来:“真要这么算,我面试的那天,你还摸了不该摸的地方。”

    尤溪当然知道他的是什么,但此刻她只想耍赖:“不听不看不知道,我不记得了。”

    “你不记得没关系,有关你的,我都记得。”他冲着她笑,又在她唇上蜻蜓点水地亲了一口,然后站了起来,抓着她的手把她也拉起来。

    包子非礼勿视,早就躲到自己窝里去了,还顺便带走了行李箱里面一件衣服。

    尤溪咚咚咚跑到包子那里抢衣服,拿回来扔给又坐回原位的任泽:“赶紧叠!”

    包子见尤溪跑起来,以为要跟它玩,连忙跑起来跟着。

    “包子,坐下。”尤溪也不管行李了,本来就是孩子个性,现在和包子玩得不亦乐乎。

    一人一狗,围着客厅中间坐着的任泽,又笑又闹。

    ……

    后来他们安置好包子生活的物品,出门的时候,包子就是舍不得他们,嘴里嘤嘤呜呜地,一直咬着任泽的裤脚不松口。

    “乖,好好看家。”他把它的头捧着,轻轻摸了摸它的头,“我们很快就回来。”

    ……

    既然已经出去了,就要专心投身工作。

    上次在丛林里,只是一周,发生了那样的闹剧,众人再次见面的时候已经颇有些共患难的革命友谊了。

    而且有了野外生活的经验,这一次大家在海岛上呆的时间也延长了,而且除了海里的资源,岛上的环境并不如山上舒适,每天都有海风吹来的咸湿的腥味,天气也很恶劣。

    金占岐加码了,大家有了生存手段,生存环境却随之困难。

    而国内的陈敏之,出院之后的第二天,就蹬着高跟鞋去上班了,气势凌厉,比往常更甚。

    这一次,她不管用什么手段,也得让吴根生这个疮疥一样的人,消失在她的生命里面。

    “杰瑞,”她叫助理,“帮我把新光线最近的资料拿过来,还有,晚上替我约金石影视的何总吃个饭。”

    新光线和金石,加他们华文,算是影视娱乐业内三大最突出的公司,也是陈敏之的名单上,最前面两个。

    没有什么神来之笔,她要做的就只是立刻开始,查找任何的蛛丝马迹。

    “老板,资料。”杰瑞把资料呈到她桌上,“有事您叫我。”

    “嗯。”陈敏之点头。

    杰瑞微微鞠了一躬,正抬脚朝办公室外面走,陈敏之就叫住了他:“最近华礼还在收购股份吗?”

    “还在,老板。”杰瑞回头答,“最近副总一直没有停下收购散户的股,也没有怎么见到他出去和以前的那些朋友喝酒了。”

    “嗯,知道了,出去吧。”

    ……

    晚上,谷苑邸。

    全木质装修的雅致包里,陈敏之和金石影视的何润彦相对而坐,两人头顶只有一盏强暖色的射灯照下来,只照亮了二人桌上精致的菜肴。

    菜已经上了二十分钟,两边却动了寥寥几筷。

    酒却先喝上了。

    “不知道陈总今晚突然约我,为了什么事?”何润彦今年三十有余,正是风华正茂的年纪,他的行事风格也和他的年龄很符合,一直大刀阔斧,所以话也是开门见山。

    金石和华文的争端,早从华严和何父那一代就开始了,尤溪当时不愿意接受华文,而选择金石的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两家对立,她更表明态度。

    “只是想起许久没有约何总叙叙旧,突然来了兴致。”陈敏之喝了一口红酒,依然是媚眼如丝。

    何润彦的确不太喜欢陈敏之的话和办事手段,她很会谈生意,但很多干干净净签下来的东西,总会让人品出些别的味道。

    就像她现在看着他这样话的样子。

    “我都不知道我原来和陈总私交这么深。”他理理自己的袖口。

    “尤溪也一直承蒙你照顾,合情合理也应该请你吃这顿饭。”

    到尤溪,何润彦的表情才稍微认真了一点:“陈总,这趟请我,不会是想给尤安排什么资源吧?”

    “那倒没有,她已经长大了,没那么多地方需要我荫庇。”

    何润彦没有话,沉默地喝了一口酒。

    “对了,何总,”她又开口,言笑晏晏,“最近我听到一些消息。”

    “什么?”

    “我听人,华礼最近找你找得很频繁。”她两手撑着头,喝了酒后两颊渐渐泛红,看起来毫无防备。

    但她的话,却不经意间露出了刀锋的寒光。

    “陈总,您公司的事情,如果您想知道,直接问华礼不就行了,还要专门来向我这个外人求证。”何润彦不慌不忙地笑了,“您让生有些惶恐了。”

    “嗨,有的时候啊,自家人不一定有和外人那么亲呢。”陈敏之举起酒杯,又冲他晃了晃。

    “也对。”他点点头,“尤和我挺亲的,一直叫我哥哥呢。”

    陈敏之的眼里闪过一丝阴郁,但很快又恢复原样,她刚刚不过是放了一个□□,现在她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了。

    “这的确,她就和我不亲。”她的表情很坦然,“我的儿子也和我不亲,但他也是孩心智,和我闹闹也就完事了。”

    何润彦没有话。

    陈敏之却站起来:“何总您吃好了吧,我已经埋单了,这家店很不错,下次您还想来可以报我的名字。我还有些事,就不陪您了,下次再聚。”

    “陈总,”陈敏之刚刚从他身边走出三米远,何润彦清润的声音就叫住了她,“虽然我不知道您这趟找我意欲为何,或者是为了提醒我什么,但是您放心,我手里那点华文的股份,还影响不了你们股东大会的决定,而且我自己心里有掂量,什么样的人适合做个领导者。”

    他顿了顿,像是开玩笑一般:“毕竟,华文赚钱,我也会赚钱的,不是吗。”

    陈敏之转过头来,两人相视一笑:“润彦,我很欣赏你,下次一定会再请你吃饭的。”

    走出谷苑邸的陈敏之心中的大石轻了几分,金石影视,排除。

    作者有话要:

    哎,到底还是年轻人,这无休无止的荷尔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