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思樵问保安，“有十四楼005房东的电话吗！叫他现在立刻来一趟。”

    “这会儿？都晚上十点了。”

    “快打！人命关天！十二点也得来！”

    保安打通005房东，房东不耐烦地把电话挂断了。

    松思樵用自己再打过去，那人已经关。

    松思樵急着问保安，“知道这个人现在住哪吗？我亲自去把他叫来。”

    保安抓耳挠腮地想，“这我还真没听。要不我帮你问问005的邻居。”

    松思樵点头，保安就翻电话本，开始打电话。

    松思樵想，只能让宣理找人通过查主信息，再找到户籍去查那个人的住址了。

    松思樵才拨通宣理，宣理就接了电话，声音虽然平静，但语速却比平时快一些，松思樵立刻问：“怎么？有事？”

    “嗯！警察来问话后，要带走徐佳。陈琳瑞不让，并放跑徐佳。徐佳现在跑了。”

    “他妈的！”松思樵忍不住骂了一句。“我马上过来。”

    “你过来可以，但是不能露面。”宣理完就挂了电话。

    宣理不是警察身份，就没有上楼。

    陈琳瑞并不配合问话，警察见徐佳疯疯颠颠的满屋子乱跑，就向上级请示怎么办？

    燕局长心想宣理都控制徐佳了，自然有道理。就让把陈琳瑞和徐佳带到公安局问话。

    陈琳瑞哭哭啼啼警官冤枉好人，孩子精神有问题怎么可能杀人！警察很严肃地，“现在精神不正常杀人还少吗？况且，我们只是让你带孩子到公安局配合调查，你怎么知道我们是不是审她杀人没有？”

    “她精神有问题，不能去！”

    “她有问题你陪着！别耽误时间！”

    徐爸，“那我去吧。孩子犯起病来，她妈控制不住。”

    警察同意了。陈琳瑞突然又改变主意，拉着女儿一路哭着到外面，临上车时，突然一把推开警察，拉着徐佳就跑。

    陈琳瑞胖子跑不动，但徐佳年轻力壮能跑啊！况且精神不正常了，跑起来控制不住自己而且没有方向，连车带人她全都不让，吓得司紧急停车，一连追尾好几辆。

    这车一追尾把路堵上，徐佳就不见了。

    宣理跟在后面，见堵车，就下来了解情况，才知道徐佳跑了。

    松思樵这会儿已经顾不上联系005号户主。一边开车一边告诉宣理，让他通过燕局长去尽快了解租005房的人是谁！或者，这个005号户主有可能认识徐寿明或者陈琳瑞。

    松思樵从宣理那知道的堵车地点和徐佳大致逃跑的方向。徐佳现在即是危险份子，又是一个弱者。随时可能做不正常的事。

    松思樵绕过堵车路段，往宣理的方向开。松思樵不知道疯子逃跑会往什么地方去。往北是商业吃街和银行，可能会比较热闹。从刚才见徐佳的反映来看，她并不是文静的宅疯，而是颇有些想炫耀自己，往人多的地方跑的武疯子。

    赌一回吧！松思樵立刻往吃街开过去。

    吃街夜市并不因为什么早吃好午吃饱晚吃少的祖训而冷清，反而挺热闹的。胖人已经胖了，再多吃点也无妨，管他的，先吃了再；瘦人就想着，晚上多吃一顿也长不了肉。所以胖的瘦的各吃其乐。

    松思樵找位置停好车跑进去，就看到人们慌慌张张往外跑。松思樵直觉断定有情况。拉住一个人，“怎么啦？”

    “有个疯子砸店。”

    松思樵一边往那人指的方向跑，一面打电话给宣理：“让警察来吃街。”

    松思樵跑着看见一家店外人头攒动，就跑过去往里挤，一边挤一边问：“报警了吗？”

    有位热心人在人堆里应了句：“报了。”大部分都举着拍啊拍，一副别人痛与他无关的冷漠和落井下石的快感。

    松思樵没有挤到前面，不过他个子高，就踮起脚尖看了一眼，徐佳拉着一个男店员不让走，不知在絮叨什么。

    松思樵问旁边一位把高举过头努力伸到前面拍视频的人，“里面发生了什么。”

    “好像是女疯子进来抢顾客的吃的。”

    松思樵前面的人回头，“女疯子拉住男店员又咬又打。”

    松思樵琢磨着自己进去行不行时，有人，“让开让开，警察来了。”

    松思樵随着吃瓜群众站到一边，向警察张望，瞧见宣理也跑在后面跑过来。

    松思樵挤到宣理旁边，“徐佳爸妈呢？”

    宣理往后面看了看，松思樵见一个警察带着徐寿明走在最后。

    警察和徐寿明都停在店外，徐寿明喊了句：“佳佳，和爸爸回家了。”

    徐佳依在男店员怀里闭着眼，显然是闹累了休息。那位男店员脚无处放置的僵硬着，脸上无辜带惊恐。虽然是单身狗，却猛然被一位女疯子看上了，逃也逃不脱，十分后悔和女疯子话。

    徐佳睁眼没注意她爸，倒是看见门外吃瓜的一片黑压压举着录她，立刻来了兴致，“我是徐西子，就是西施。我最美，我最美。”边叫嚷边摸自己脸蛋摆姿势，“我很快会出名的，我男朋友是富二代，富二代。”着拉男店员。男店员不配合，不想被人拍。

    徐佳见状，抓起地上打碎的盘子就去砸男店员，“你是骗子你是骗子。还我五十万五十万。”

    宣理、松思樵都皱着眉头。警察喊话女疯子根本不听，也听不懂。

    松思樵挤到前面，对徐佳喊了句：“徐西子，布莱恩来了，快出来。”

    徐佳一愣，扔下盘子回头看的功夫，警察冲进来按住徐佳，徐佳发起疯来力气特别大，几个警察颇用力地控制住她。

    警察松了口气，好歹算是完成任务，正准备回去。人群外突然一个女人几嗓子惊恐尖叫。

    吃瓜的都吓了一跳。纷纷调转方向看又生了什么让吃街今晚如此引人注目的大瓜。

    一位个子不高，偏矮胖的中年妇女自己抱着脑袋叫，众人隐隐约约听到什么地方传来：“无德即是恶，恶者即当死”不男不女的声音。

    松思樵看着，不禁脱口而出：“陈琳瑞!”

    徐爸听了，忙拨开人群往这边来。孩子刚闹完，老婆又鬼上身！

    谁知，陈琳瑞一听有人叫自己，突然起身扭动肥腰，甩开脚一颠一颠的跑起来。徐爸只好去追老婆。吃瓜的都跟着追。宣理和松思樵低着头在地上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果然，宣理捡到一个被踩破的老式mp3，竟然还在顽强地念着：“无德即是恶，恶者即当死”

    陈琳瑞感觉身后有无数的警察追来，她的胖肚子阻碍她灵活逃避警察的追捕。完了完了，人生做了坏事，真的在意想不到的时候就该还了。她努力迈出沉重的步子，想甩掉似乎已经要触到她肩头的警察，因为她这努力的一步，一头撞到疾驰而来的轿车上了。而她身后紧跟的是某位想拍视频的吃瓜群众。

    徐寿明突然长嚎一声，然后软绵绵地倒在地上。

    宣理和松思樵看着mp3的时候，听到特别刺耳的极刹车，立刻迈出大长腿跑过去。警察气急败坏地拉开警戒线，等救护车到来。

    这嫌犯抓的，一个是疯子，一个被撞了死活不知，一个晕了。宣理只好随着拉回疯子的警车去市局见正在等候情况的燕局长。

    燕局长等回来的几乎是失望。只好苦笑着见了宣神探，听他讲述调查情况。

    徐佳因为炫耀只值0元的假链，被从玩珠宝的林紫嘲笑，徐佳出门追到林紫算账，又被林紫羞辱，故而一怒之下杀人。杀人后，打电话告诉了父母。陈琳瑞和徐寿明一贯溺爱孩子，情急之下运走林紫的尸体。并为了藏尸，租借公寓楼房间。徐寿明还从单位仓库拿了装空调的箱子，伙同陈琳瑞伪装成装卸人员，把林紫尸体送到公寓十四楼005房间。又在四天前的晚上制造停电故障，借停电几分钟的条件，从房间抬出林紫的尸体送到楼顶。然后把空调箱子放回005房间。

    燕局长这几天人瘦了一圈，显得眼睛大了许多。“这是推论。没证据。”

    “证据有。公寓楼005户主是徐寿明单位的电工。徐寿时和老婆吵架了，想出来住几天。所以，就借到了房子。你最好现在就派人去005房间，纸箱有可能已经被裁烧了。屋子里会有焚烧痕迹和残留气味。而徐寿明家里应该有林紫的血迹。”

    燕局长让警员连夜行动找证据。

    松思樵虽然给出这样的调查结果，但是徐佳在哪里杀掉林紫的呢？林紫被徐佳乱刀刺死，她就没有惨叫吗？法医检查，心脏上的刀伤也不是一刀致命的。徐佳现在根本不能清晰阐述当时的情况。

    松思樵很晚回家，带着一个又一个疑问睡一会儿醒一会儿，满脑子都是案情和希望听到双薇衣已经回家的消息。

    虽然抓住徐佳，但是要等徐爸晕倒睡醒明情况才行。所以，双薇衣还是没有被立刻放走。

    徐爸得知老婆死了，心情不好，一副厌世的样子，拒绝回答警察提问。

    警察由最初的同情变为恼火，“你不要消极抵抗，要知道做为公民，你有配合调查的义务。我们明确告诉你，你这种表现是抗拒执法。”

    徐爸抱头大叫，“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你不知道，那你为什么租福汇得公寓十四楼005室！为什么化妆成装卸工运空调。”

    “我帮朋友搬空调。”

    “哼！搬空调！在人命关天的重大案件面前，你和你妻子抬着一个女人的尸体，还是空调。你也是位父亲！你有没有想过另一个失去女儿的父亲的心情！”

    “我就是搬的空调，凭什么栽赃我是尸体。”

    警察很严厉地，“徐寿明！什么叫栽赃！我们没有充分证据，会花时间问你这些情况吗？”

    着，打开面前的文件夹：“你你抬的是空调，抬到十四楼005号房间，在你抬空调纸箱上楼后，在监控里直到昨天你晕倒为止，都没有从005房间抬出空调的影像记录！而且，福汇得公寓十四楼005号房间并没有一台三匹立式空调！请问，这做何解释！还有，我们的技术人员在你家客厅西南角落的缝隙里，发现血液痕迹，提取出林紫女士的dna！你还不实话！你女儿杀人，你们做父母的不教育她自首，阐明情况，反而一家子糊涂，你因藏尸反而获罪！还编造谎言，扰乱案件真相，罪上加罪！”

    徐爸脸色死灰，嘴唇抖得厉害，也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