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纪念
松思樵让同事在七点半打电话给他,接过电话得以离开都拉米家后,决定去探望一下巫宝。
虽然没有人指证他,但是敲打敲打还是很必要的。而且,巫拉娜以前在十东县和自己算同事过几个月。
远远看去他家黑乎乎,没有人气。
松思樵不死心,还是开到院外,停车下来把别墅外的铁门咣当咣当摇得山响,这响声在静悄悄的别墅区制造出了此处无人烟的惶恐气氛。不过,松思樵没有什么文艺情绪,他只是奇怪难道巫拉娜死了,她爹妈就搬家住了?
转念一想,此时翻进去搜搜曾经囚禁过张嘉悦的地窖不是挺好?
回身左右看看,刚扒门登脚踩上时,巫宝家看门大爷的屋的灯突然亮了,门吱呀一声像旷野鬼屋般打开,松思樵立刻掉下来,看向看门大爷,“呵,呵呵。”
这位看门的见过松思樵,“你又来了。”
“我来看你们家巫总。”
“他一直没回来。”
“没回来?难道你家姐也没人埋?”
“姐拉回来第二天就烧了,巫总走就没回来。”
第二天就烧了?一般放三天,他是有多不爱她的女儿,拉回来就烧!当废纸吗?总不会连殡仪馆都没去,自己在家架柴堆烧的吧!
松思樵不由得看着院子,月光照处都像火烧过黑漆漆一片。松思樵又看回大爷,“谁去认得尸体?你去送姐了吗?”
“巫总没让我们去。他他自个去去就行了。”
“什么?姐的妈也没去?”
“她听这个事儿,就昏倒,一直住院呢。”
“在哪家烧的?”
“不知道。”看门大爷以只忠于看门,其余事一概不管的态度回答了这世间最让人头疼的三个字。
松思樵只能放弃翻进别人家院子的计划,开车回家。
起来,松思樵觉得巫拉娜和张嘉悦都不该死。巫拉娜虽然业务技术不过硬,至少她有求生的**吧,她会往起来爬吧。一般不是石头砸中或者长时间掩埋,活下来的希望还是挺大的。
松思樵满腹狐疑打电话给镇上的警察,警察,当时从泥里挖出来,就交给医生拉走了。
松思樵联系到医生,他家属直接拉走了,没让医生看,是女孩子家。那位医生在里感觉听电话的松警察很沉默,就,“那个山坡下发现的人,心脏位置有刀伤。”
刀?伤?
松思樵因为腿受伤做术,只知道泥石流当中死了人,没想到有这么多可疑细节。立刻挂断电话去黄军家。
黄军的家属自然不允许火化,所以黄军还在冰柜里。
松思樵大晚上往停尸房跑。看着黄军心口那一致命刀伤,松思樵非常肯定,黄军滚下山坡没死,他被石头砸中腿时还清醒,而且自救能力很强,就势滚到山坡下后才昏迷的,结果在昏迷中被一刀刺中心脏导致死亡。
松思樵傻呆呆地看着闭上眼睛不能再做糊涂事全身冒着冷气的黄军。看尸体的想休息了,也不问松思樵还看不看,反正这不是美女塑像,看尸体的单方面感觉松思樵不想多看,就在发呆的松思樵面前拉上袋子拉链推黄军进冰柜。
然后看尸体的过来推松思樵:“出去。”
松思樵迈着僵硬步子意识流地走出停尸房,在门口一蹲,点上烟抽起来。
那个山坡并不陡,滚下去不会导致死亡。那么,失踪的双薇衣,她不出现,难道?是她杀了黄军?然后逃之夭夭浪迹天涯?不可能,双不是那种人!她有分寸!而且,黄军只是双雪松死亡的可能制造者,只是可能!现在没有证据!双不可能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杀人!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重要的事情多几遍。松思樵服自己,双失踪不是杀人,而很可能石头砸中她受伤,醒来后自己走失了。
对,那就是田玉洁!
松思樵立刻跳起来,刀伤!他火速赶往关押德吉的看守所,明情况后,警察让他见了德吉。松思樵问,田玉洁平时随身带不带刀?
德吉,“带的,我送给她一把非常漂亮的刀,好看又防身。
松思樵按照德吉描述,画了刀的样子和大尺寸。
法医,“就是这种刀口。”
接下来当然要画影图形捉拿这位当年的田老师,现在的金玛卓雅大婶。
松思樵深感这位田玉洁命硬,总是在关键时刻逢凶化吉:黄军把她卖了,她逃出来遇到德吉救了她;这回遭遇泥石流,死的死被抓的被抓。她倒好,滚落山下还能抽出随身宝刀给黄军一刀,法精准直刺心脏!她这体质?难道在高原生活后体质都能变棒?
松思樵感觉田玉洁杀黄军,逻辑推断上存在可行之处,但是,田玉洁为什么在滚落山下后才脑子灵光乍现,想通了痛下杀给黄军一刀?她有空干嘛不上来救张嘉悦?
当然,我不是田玉洁,我不知道她怎么想,只能先找到她。找到她或许还能顺便打听双薇衣的下落呢!
这三个人,滚落的位置应该相隔不远啊?
现在回现场查脚印根本不可能,大雨后救援人员搜寻已经踩出很多乱脚印,又加之雨后土质还非常松软时,村民又为了一个亿找双薇衣蜂拥去现场旅游,几乎从山坡下踏出一条便捷的登山路。
松思樵想得头晕,只能摇摇头,好像摇头能把脑袋里无用的信息都甩掉一样。
松思樵一甩头突然想起了岳母大人,她有双的线索吗?
松思樵打电话给岳母,岳母请松思樵到她家去,并告诉松思樵她家的地址。
对啊,双薇衣家原本就在北桥区。
听岳母的声音如此平静,松思樵突然心生出无缘由的欢喜!难道?岳母把双救回家了?
松思樵开车十多分钟到达双薇衣家楼下,三步并做两步窜上楼,她家门留着一条缝。松思樵假想:对,她们一定是在做菜等我来,怕我敲门她们听不到。
松思樵激动地推门而入。
屋子里干净整洁,客厅沙发上坐着岳母,她听到有人推门,抬头看了一眼松思樵,“你来得好快。”
松思樵连跑带奔本来感觉很热,但是踏进屋子却感觉房间里的寒凉,不由看看屋子里每间都大家的房门和窗户,“衣衣?”
岳母在看相册,她放下相册,“你有消息吗?”
松思樵的心也像进屋子后的感觉一样了,一刹时凉得难受起来,他摇头。
岳母让他坐下,起身去端茶过来,“家里好几年没住人了,我昨天特意让钟点工来清洁一番,又提前过来烧些水,给你泡茶。”
松思樵接过茶谢了岳母,心想你难道是让我来参观衣衣旧居顺便喝茶怀念她的?放下茶,顺翻起岳母刚才放下的相册。
岳母进一间屋子又出来,里捧着一件衣服。
“我以前告诉过你,要把双爸爸那件衣服给你的。”
松思樵点头,“嗯,就是缝扣子的法和线都不一样。”
着,接衣服在里,心里别有一番感触。这可是一件凶衣,当年双雪松穿着这件衣服死去。衣服材质是羊毛呢的,浅驼色,西装领,虽然是十多年前买的,但颜色和款式放在现在一样是好看时尚的。看来岳父衣品不差眼光很好。
岳母盯着衣服,“这衣服我可没洗,应该还有十年前河水的味道吧。”完,一声轻轻的笑,这笑声配上屋子里没有人气的清冷,让松警官松所长有点点儿全身泛冷了。松思樵不敢看岳母盯着这件衣服的目光,只能看缝衣服扣子的线和法,差别很明显。
“你拿走吧。”
岳母下了命令。好吧,女婿只好收下死亡岳父的衣服做纪念品。
松思樵收下衣服问岳母,“双的事?”
岳母的目光还停留在松思樵里的衣服上,“她会没事的,不是吗?”
着,目光转向松思樵,“肯定是她滚落山坡下,自己走了。对吗?是的,肯定是的,她不会有事的!这世间没有那么多意外,对不对?生活不是写!”
松思樵不想岳母继续伤心,她这语气已经有些不正常,“是的。我相信很快会找到她,你放心!她一定会好好的。”
岳母笑了,“对!往后余生她都要好好的。你要好好照顾她。”
松思樵立刻起身,可不是,不找到她如何好好照顾她?
岳母让松思樵带自己一段路,她要去见个朋友。
松思樵当然要把岳母送到地点,岳母不用,不耽误你工作时间。松思樵自己要去找个人分析案情。岳母得知没有让女婿在工作时间办私事,才同意了。
车子开到锦云饭店门前,做为有教养的女婿当然不能抛下岳母随口一句假惺惺的:您心点啊!就当扔包袱一样逃跑。虽然可能只是假想的女婿了,但松思樵停稳立刻下车,为岳母打开车门,挡着车门框,把岳母像贵妇一样请出来,才规规矩矩地道别时,一个人对岳母招呼:“静,你也到了?”
哇!做为没过门的女婿,松思樵不敢对这句亲切的:静二字报以任何表情,称呼岳母的是师为善师教授。师教授向松思樵伸过去握住:“松所长,年轻有为啊,一直也没会请你聚聚,今天正好一起吃顿简餐吧。”
“谢谢,不好意思了。我还上着班,顺路送一下双妈妈。你们聚吧,我就不打扰了。”
师为善放开松思樵时,一个女人的声音大老远顺风吹过来,“舅舅!你也在这啊!太巧了。咦,这不是松所长吗?干嘛走呀。是不是一见我就躲呢!”
松思樵只好回头看过去,什么女人这么可怕害得自己要躲?呀!女千!
松思樵心,这个是可怕!有多远得躲多远!
女千冲上前,“松所长,怎么升职也不请我们这些朋友聚聚。”
松思樵往后退了一步,心中纳闷什么时候和你成了朋友?平淡地,“哦,我心里没有什么职位的概念,不管什么职位,都是做该做的事而已。千姐提职位一,见笑了。”
女千抿嘴很温柔娴德地一笑,“松所长真是沉稳低调有品德。”
“我们警察都是这样的人。你们聊,我得赶去工作了。再见。”
松思樵跑了,女千看着时永静,满怀谦虚和敬意,语气和蔼地声问师为善,“舅舅,不知你的这位朋友怎么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