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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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福晋……”

    海棠双眸亮晶晶的望着她, 搓着手手激动不已。

    带出宫的花名册已经下来了, 其中有她, 虽然她是福晋跟前的一把手, 在没得到确切消息的时候, 内心也是很忐忑的。

    在她看来, 以福晋的才德,定是一呼百应,多的是人愿意为她肝脑涂地。

    愿意带上她,是她一辈子的荣耀。

    卫有期带出去的人不多,大约有报名的一半, 平日里爱欺上瞒下, 偷懒耍滑的一概不要。

    几个大宫女,只要报名她都愿意带出去,剩下的很是挑拣一番, 没有人愿意养着没用的人。

    德张揣着花名册, 哼着曲儿往内务府去, 这其中也有他的名字, 自然是越快越好。

    只要把这事敲定了, 他这心里才安稳。

    卫有期看着他们忙活, 心里也高兴。

    老祖有些寂寞, 人心的温暖在很大程度上, 能抚平这些寂寞。

    弘晖哒哒哒的过来请安, 在她跟前三步远的地方, 又停下脚步, 一本正经的躬身:“给额娘请安,额娘万福金安。”

    卫有期揉了揉他光溜溜的脑袋,笑道:“哟,学会行礼了呢。”

    弘晖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无辜极了。萌萌哒模样看的她露出笑意来。

    一把将他抱起放在膝盖上,捏了捏他肉嘟嘟的脸蛋,就见弘晖表情都皱在一起,纠结的道:“弘晖长大了,您不能这样。”

    三头身的豆丁,嘟着婴儿肥的脸蛋,大人似得为自己争取权益。

    卫有期好笑,亲昵的蹭了蹭他粉粉嫩嫩的脸颊,柔声道:“那额娘喜欢这样,怎么办呢?好苦恼的。”

    这话一,弘晖就心疼上了,手碰上额娘的脸,心翼翼的安抚:“额娘不哭,弘晖最爱你了,没事的啊。”

    卫有期瘪着嘴,可怜巴巴的看着他:“那要亲亲才能好~”

    弘晖撅着粉红色的唇,啪叽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

    胤禛:……

    黑着脸将弘晖从卫有期怀里□□,严肃的训他:“你大了,不能老是混额娘。”

    卫有期冲他挤挤眼,弘晖欲言又止,冲阿玛抛去一个‘你太过分’的眼神,背着手,唉声叹气的离开了。

    胤禛望着他的背影,有些无语,谁家的熊孩子。

    看到卫有期硕大的肚子,想到还要有同款熊孩子出现,就觉得窒息。

    他怀里抱着画轴,漫步走到卫有期跟前,将画卷展开给她看。

    每张上面都有四到五只团子,毛绒绒的窝在一起。

    卫有期意外的看他一眼,没想到高冷如冰的他,会喜欢这么软萌的狗。

    胤禛有些不自在,故作镇定自若的清了清嗓子,撇清干系:“下面人进上来的,想着你喜欢。”

    卫有期笑吟吟的望着他,“嗯,我喜欢。”

    抖了抖红彤彤的耳朵,胤禛幽怨的瞪她一眼。

    卫有期直接定了三只,一只纯白的哈巴狗,一只黄狗,还有一只纯黑的藏獒。

    都是刚出生的奶狗,等到他们出宫的时候,刚好可以抱在府里养着。

    敲定这件事,胤禛神色放松不少,牵着卫有期柔嫩的手,柔声道:“今日天气不错,我们去御花园走走。”

    轻轻的‘嗯’了一声,两人携手出门,弘晖正在院子里玩,看到两人过来,眼巴巴的望着。

    卫有期正要开口,就被胤禛捏了捏手,就听他忽悠道:“阿玛额娘出门办事呢,你在家玩。”

    弘晖不信,狐疑的看向憋笑的额娘,迈着短腿哒哒哒的跑过来,昂起脑袋,奶声奶气的回:“我就跟着看看,不耽误你们。”

    卫有期瞬间投降,点了点头,又被胤禛幽怨的瞪了一眼。

    如今成婚有些年头了,彼此之间太过熟悉,少了神秘感、敬畏感,彼此也不够包容,没有怦然心动的感觉,离开对方不会再产生一种强烈的挂念感。

    胤禛抿唇,左手牵着福晋,右手抱着儿子,一家子慢悠悠的往御花园而去。

    这个时节还有些冷,只有不怕冷的花朵傲立枝头,大多数都是灰突突的。

    可能人不同,观赏风景的心情也就不同。

    弘晖很开心,迈着短腿满园子乱跑,看见什么都稀罕。

    卫有期和胤禛坐在亭子里,笑吟吟的望着在园子里撒欢的弘晖。

    浅金色的阳光撒下,映照在胤禛白皙的肌肤上,给人一种别样的温柔。

    卫有期伸手捏了捏,感觉手感很好,忍不住又上手捏了一把。

    胤禛紧绷了唇线,大、大庭广众之下,做什么呢。

    玩闹一会儿,两人带着弘晖又回去了,都是大忙人,能抽出点空都不错了。大多数时间都想直接瘫到榻上休息,一动不动的休养生息。

    牵着手回去,遇上出来的董鄂氏,见了她就笑,大大方方的招呼:“我们出宫逛逛去,银聚辉出了新花样,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卫有期但笑不语,董鄂氏瞬间领会,嗔道:“我还哪个没心肝儿的又骗我买首饰,合着是你,给你给你全给你。”

    完全无法抵挡的董鄂氏,留下了绝望的泪水。

    但凡四福晋出品,定是做到最好,不管是什么,在使用感上都会爆棚,让人心心念念惦记着,无法忘怀。

    荷包中的银子流水一般,全都进了对方的荷包。

    捂都捂不住,臭女人好过分。

    弘晖哒哒哒的跑过去,从自己的荷包中掏出几颗什锦糖,认真的放在董鄂氏手里,用奶声奶气的声音,特别认真的劝:“三伯娘不哭,弘晖呼呼~”

    董鄂氏拿下帕子,露出一张明媚的笑脸。

    弘晖:= =

    漂亮女人都是大骗子,大猪蹄子。

    几人哈哈大笑,卫有期手下用力抱起弘晖,冲着董鄂氏调笑道:“欺负我家心肝儿,合该被我榨干荷包。”

    笑闹几句,各自分开了。

    胤禛又出去忙了,临近出宫,许多日常生活用品都得实时更换,院子里一草一木他都仔细斟酌过,才下手的。

    雍郡王府坐落在钟鼓楼边上,地理位置很好,再一个接近馥园,也是极好的,以后想要照看生意,就可以就近解决。

    现在在宫中,到底不大方便,越是快到离宫的日子,心里越是跟长草一样,不割不行。

    特别是看着大阿哥、三阿哥相继离宫,卫有期也有些坐不住了,不住的催促,将该收拾的都收拾好,争取当天一下子就能飞出去。

    他们一走,后面到岁数的阿哥就搬了进来,九阿哥、十阿哥终于从八阿哥的院子里搬出来了,脱离碍眼行列。

    八哥和八嫂你侬我侬,多看一眼都觉得长针眼。

    胤禩性情温和,郭络罗氏浑厚泼辣,两个人性情互补,又是新婚,是蜜里调油也不为过。

    让九、十心中也升起一抹期待,不知道自己福晋到时候跟自己会不会也是如此。

    卫有期跟隔壁的两人了招呼,送过去一些土仪,看着老九俊美妖冶的面孔,惊叹不已。

    还未及冠的年纪,一举一动都昭示着青春,脸蛋还未脱离婴儿肥,但精致的五官让人赞叹。

    一旁的老十相貌一般,身形高大,形成完美对此。

    胤禟微微颔首,跟卫有期过招呼以后,就带着胤禛、老十一道去了前院,把后院留给九福晋和卫有期。

    九福晋董鄂氏,父亲是都统齐世,担任从一品武职京官。家世也是非常显赫的,和三福晋董鄂氏是堂姐妹,同一个爷爷。

    十五六的年纪,嫩的能掐出水来,老祖就喜欢这样的乖孩子,拉着手一道坐下,卫有期笑盈盈的望着她。

    董鄂氏羞红了脸,垂下眼眸。她是新嫁娘,还保留着羞涩。

    一旁的宫女上茶上点心的,九福晋声音温和:“四嫂请用茶……”

    笑一会儿,五福晋、七福晋携手过来,起来也是乔迁新居的大喜,这先是过来瞧瞧,送些礼物。

    也互相见礼,彼此熟悉一下。

    九福晋起身,招呼她们坐下,卫有期瞧着,她行事有些陈氏早期的味道,清秀婉约。

    略坐了坐,卫有期就回去了,她明天就要搬出去,还是忙乱的紧。

    五福晋、七福晋随她一道走了,九福晋刚刚搬来,待到这里也是裹乱。

    两人都羡慕极了,在宫外依她们的身份,过得何等逍遥自在。

    在宫中,她们就是地位偏低的可怜。

    卫有期坐上吱呀吱呀的马车,晃晃悠悠的去了宫外,今天就是定的乔迁日子,按着吉时先走行礼,她们随在后头。

    胤禛骑着马,和众侍卫一道,跟在边上,将卫有期牢牢包围。

    经过这一年多的功夫,她身边的一千銮仪卫,已经差不多换了一轮,是心腹也不为过。

    上一次去畅春园出现的情况,令两人心惊不已,这一次就防备的格外狠。

    卫有期知道,太子妃只会待她们平平,不会再为难她,可架不住胤禛不知道,一路上手都没离过刀把,一直警戒的望着周围。

    天地间绿意萌发,稚嫩的绿芽冒出尖尖的脑袋,带来一片欣欣向荣的生机。

    看到钟鼓楼的时候,就代表着雍郡王府将要到了。

    当看到门口的石狮子座时候,两人都面露一丝笑意,扶着海棠的手下了马车,看着巍峨气派的大门,卫有期满足的点点头。

    东四所对她们来,只是一个借住的地方,雍郡王府,才是她们真正的家。

    弘晖好奇的上前,踮起脚尖摸了摸石狮子的大脚,奶声奶气的惊叹出声:“哇,好大呀,这是我们的家吗?”

    管事带着下人侯在大门处,列队等候,见到两人下车,立马躬身请安。

    一千銮仪卫跟着迅速收队,侯在一旁。

    卫有期笑吟吟的冲众人点头,随着胤禛一道进府。

    一路上漫步过去,仔细的观看,跟上一次过来的感觉截然不同,这一次发自内心的高兴。

    一草一木都是那么温柔亲切。

    雍郡王府飞檐斗拱,红墙绿瓦,比之皇宫少了一份庄严肃穆,多了几分烟火气。

    卫有期坐在榻上,靠着后面的青缎绣杜若靠枕,面前摆在袅袅冒烟的茶盏。

    室内都是胤禛操心布置的,主色调清新淡雅,很和卫有期的心思。

    拨弄着桌上的水晶座钟,卫有期朝着弘晖招手,让他坐过来一些,在胤禛跟前,他总是守着规矩,脸绷紧,严肃端庄的坐着。

    关键他人,看着跟个大人似的,只觉得好玩。

    弘晖冲她眨了眨眼,飞一般冲进她的怀抱,回头对着胤禛调皮的吐舌。

    额娘最爱他了,满足。

    胤禛摸了摸一把,琢磨着给弘晖请西席的可行性。

    他才三岁多,已经开始被康熙启蒙,再混养着就有些不像话。

    卫有期嗔他一眼,别以为她不知道胤禛是怎么想的。

    他们两人还没有想好,康熙那边就令人来接,是让弘晖跟着皇子一道在上书房进学。

    这是独一份的荣耀,也是独一份的危险。

    卫有期手中握着的东西,顷刻间能让大清动荡,没留个把柄在手里,康熙安能安心。

    好在也定了十天休沐两天的规矩,还算不错。

    皇家教育是顶尖的,在这个时代,不会有更好的。

    卫有期淡然的送他进宫,待弘晖学成归来,师夷长技以制夷的时候,希望康熙别哭。

    默默的为他点一根蜡烛,卫有期转身回了院子,再有两三个月就要生了,她得多活动活动,免得到时候生产艰难。

    这一次是双胎,比之平常更加危险,幸好她这是二胎,相对来要好一些。

    可形式也是很严峻的,卫有期内心有些担忧,她对生子是惧怕的,也暗自盘算,生完这一胎,再也不要生了。

    到了孕后期,肚子越来越大,耽误事情不,整个人也很不舒服,不能平躺睡,只能侧着睡,腰部永远是酸软无力的,难受的紧。

    不睡觉会很困,睡觉会很累。

    没有一刻安生的,就算有灵珠也无法缓解这种痛苦。

    揉了揉腰,卫有期对着手中的札发呆,上面详细的列着生双胎应该注意的事项。

    双胎一般都会早产,孩子也体弱,因此格外难养活。

    卫有期有灵珠,对这个倒不大担心,再怎么弱,她也能养的胖嘟嘟的。

    想了想把札放下,危险会来到,她细心的做好该做的准备,剩下的就随他发展。

    揉了揉腰,卫有期立起来,冲着海棠笑道:“走,挖一些荠菜来吃。”

    这时候荠菜刚冒头,最是鲜嫩,做饺子、包子都很好吃。

    拿着镰刀试了试,无奈的放弃了,她的肚子太大,压根蹲不下去,够不着地上那些可爱。

    遗憾的望着那些嫩苗,卫有期立在一旁,瞧着海棠、水仙快很准的挖着。

    没一会儿就将院子里一大片都给嚯嚯干净,杜鹃笑吟吟的挎着篮子,一行人笑笑的回去。

    卫有期立在她们中央,看着二门处的少年,好奇的望过去,就见他脸红红的离去。

    ?

    哪里来的可爱,跟活泼的鹿一般。

    等晚间胤禛回来,仔细问了才知道,原来是裕亲王家的儿子,很羞涩的一个少年,温柔敦厚。

    对着明灭的烛火,胤禛握着卫有期的手,感慨万分:“生完这一个,再不能生了,多子多福虽好,可也不能枉顾你的身体。”

    卫有期回握,安抚的拍拍他的手,疑惑的反问:“怎么了?”

    还能怎么,大福晋三年抱俩,一年赶一年的,连生了四个闺女,才得了最后的宝贝儿子。

    可惜她的身体已经毁了,近些年一直不大好,有花酱撑着也不成,只是发作的没那么频繁,近些日子瞧,有些缓不过来的趋势。

    孩子对于母亲是掠夺式吸收,频繁生孩子对身体的毁坏超乎想象。

    胤禛眉目间含了淡淡的担忧,当知道是双胎的时候,初始是高兴的,后来就只剩下恐惧。

    胡思乱想快要将自己淹没,却无法可想,这一胎艰难,初始卫有期瘦的一把骨头,现在养胖了些,肚子大的又惊人,没一刻让人安生的。

    这个时候,又忍不住想,还不如纳妾让别人生呢,可转念又一想,若是福晋为别人生的孩子,他不视若己出,第一反应大概是要掐死吧。

    将心比心,这日子才有过头。

    她那么骄傲的一个人,定是容不得一点委屈。

    他也舍不得她受丝毫委屈,就这样吧,两三个孩子也不少。

    卫有期不知道他有这么危险的想法,要是知道,估计会有更危险的事情发生。

    她喜欢烛火摇曳的夜晚。

    会有温润的唇,炽热的肌肤。

    第二天近晌午的功夫,三福晋挎着篮子笑吟吟的过来,里面堆满了榆钱。

    见了她兴致勃勃道:“中午就你我二人。索性凑一块吃了,这榆钱蒸着吃极好,我这可是自带干粮。”

    卫有期斜睨她一眼,年岁越大脸皮子越厚,起话来脸面都不要了。

    三福晋日子过得还不错,因着有卫有期的先例,要求三阿哥多宠她,也变得不显眼起来。

    三阿哥只有在她来月事的时候,才会去宠幸那些妾室,跟以前难得见一次面相比,已是好上许多。

    她是一个容易满足的人,大差不差,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

    爷们对她来,并没有什么要紧,能满足她的基本需求,手里有钱有权,膝下又有两个阿哥,一个女儿,谁还管爷们头朝哪。

    立马没了,也不过哭几滴眼泪罢了。

    反正她比不得四福晋有手段,也寻不来老四这样的相公,也就不为难自己。

    日子过得痛快淋漓就成。

    她愈发无谓,三阿哥反而更稀罕她一些,对于妾室越发淡然。

    出宫以后,直接将妾室扔进一个院子,随她们逼仄的住在一起。

    董鄂氏流了几滴鳄鱼眼泪,美滋滋的关上院门。

    卫有期看的好笑,初始董鄂氏温婉可人,现在越来越泼辣有主见。

    她就喜欢这样的。

    两人坐在花厅中,喝着茶聊天,董鄂氏轻轻抚摸着杯沿,轻声道:“大福晋的事,你可知道?”

    卫有期点头,她虽然不大出门。但时事都在关注着,不曾停歇。

    董鄂氏仰头,看着雕花长梁,迷茫的转身问:“你女人这一生,到底图什么?大福晋争这一口气,到底为什么?”

    都大阿哥、大福晋夫妻和睦,孩子大抵都从大福晋肚子里出来。可为着这个,她把命丢了。

    卫有期点着桌子,意外的看着董鄂氏,时下女人都被三从四德教养着长大,很少有人会生出这样的想法。

    就像大福晋,她付出这么大代价,最后结果呢?她很自豪,觉得这一生没有遗憾。

    很多人觉得,女人这一生,相夫教子就是成功的,许多女人坚定的守护着这个规则,好像龟缩在规则之下,就不会被伤害。

    甚至对其他女人提出的不一样声音,也进行深刻的批判,总觉得把别人摁到泥地里,自己就能就地飞升。

    因此格外温和的看向董鄂氏,郑重道:“你的想法是对的,我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吗?”

    她,对谁也没有屈服,多的是屈服她的人。

    董鄂氏就是因着时时刻刻看着她,心中才涌现不同的想法,并不是没一个人都愿意跪着活。

    她不愿意。

    却又无法可想,她做不来卫有期做的那些事,想要挣脱现状,却又不知从何做起。

    卫有期安抚的拍拍她的肩膀,温和道:“急什么,我们还年轻,还有一辈子时间。”

    她现在心里也有一些想法,因为女子的身份掣肘太多,让她有些不虞。

    不过她现在根基尚浅,手里就只有一千銮仪卫,还是康熙拨过来的,信任度要折扣。

    手里没武器,底气总是不足的。

    她一个人战斗力强悍,并没有用。

    董鄂氏听了她的话,双眼顿时凉了,握着她的手,一个劲的问:“什么法子?快告诉我。”

    卫有期露出一个但笑不语的表情,现在还不宜透露,只能让董鄂氏自己猜测。

    董鄂氏:……

    你好讨厌,你好坏坏。o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