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就是个妾
庄青容就这样跑回了自己的院子里,也不和别人话,直接将自己反锁在了屋里。
庄青容倒不是气庄旬动手自己,而是气他根本就不相信自己,明明今天大殿上的事情那么多人都知道,他但凡对她有一丝信任,就一定能找到证据,可是他却不信她,而是选择相信庄宁夏的一面之词。
被别人伤的千疮百孔,都不及自己在意的人轻飘飘的一句话伤的深。
“嘶。”庄青容站在铜镜之前望着自己肿起来的面庞,心里很是酸涩。
以前阿娘还在世的时候,庄旬每次发脾气,阿娘都会护着她,然后她就躲在阿娘的身后对着庄旬做鬼脸,而庄旬再大的火气都会被逗得消得一干二净。
可是现在——
物是人非。
再也没有人会心疼她了。
庄青容一想到这里,鼻头便是一酸,哪想这眼泪都还没得来及掉下来,便听到外面一阵喧闹。
“这几棵树都砍掉吧,挡着阳光了,多种些兰花过来,夏喜欢。”
庄青容一听顿觉不对,当即也顾不得自己脸上的红肿连忙就开了房门,然后就见到齐敏带着人站在她的院中指指点点,而她院子里的其他东西都被乱七八糟地堆在了一边墙角,包括她母亲生前用过的一些物什,就这样被丢做一气任由阳光暴晒着。
“齐敏!你做什么?”
庄青容气的连尊称都忘了。
齐敏见庄青容走出来还笑了笑,然后还摆出一副教的模样这才开口道:“你啊,再这样没大没的,将军见着了又要生气了。”
庄青容一见她这样子气更甚:“我问你在做什么!?谁准你动我娘的东西了!?”
“夏身子弱,这次又因你被陛下责罚,我想着你这院落光照通风不错,你就让出来给你妹妹住吧。”
“我呸!这是我的院子,你们算什么玩意儿,也敢抢我的东西?”
齐敏听到庄青容这样也不生气,反而微笑着凑到了庄青容的面前压低了声音道:“对啊,我们不算什么玩意,就是能骑到你头上而已。”
“你!”
“呵呵,你以后的婚事还要靠我做主,你最好讨好我,不定我以后会给你看个头婚的,而不是随便做个填房啊,或者跟我一样做个——妾。”齐敏完却是冷哼一声,一甩衣袖对着正在搬东西的下人道:“都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搬?”
“你们敢!”
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脸为难。
倒是齐敏下巴微微一抬:“听不懂话么?谁才是这家里的女主人?”
“……是。”
几个下人哪里敢忤逆齐敏,只能咬牙继续去搬庄青容的院子里的东西。
“不许动我的东西!”庄青容见状连忙就要去阻止,却是忘记了自己现在的力气大得惊人,自己这一掌拍过去,那搬着花瓶的下人身子顿时往前便是一扑,只听的花瓶“砰”地一声落在地上,而下一个瞬间那个下人便已经倒在了花瓶碎片之上。
“扑哧。”
四周忽然安静下来,那碎片嵌入身体的声音瞬间便极为清晰可闻,猩红的鲜血瞬时便渗了出来。
“啊,杀人了!!!”
“大夫!快叫大夫!!!”
“我不是故意的。”庄青容下意识地开口道。
“谁知道呢?”
一个屋子顿时乱作一团,庄青容呆呆地站在原地,众人看向她的目光既恐惧又不屑,仿佛她就是个罪大恶极的人一般。
而一边的齐敏见状却是眼睛微微眯了眯,也没急着喊大夫,反而对着自己身边的心腹丫鬟道:“去,告诉将军,大姐杀人了。”
庄青容只觉得心里面越加暴躁,仿若有一团气郁结在此,不喷发出来就难受地要命。
只见她大步上前,一把将地上的人翻了过来,随即拿手按压住了那人受伤的部位,鲜血瞬间便染红了她的手,甚至隐隐从她的指缝透了出来,而那人更是痛的直哆嗦。
“啊!”有个怕血的丫鬟连忙尖叫出声,很多人连忙偏过头去不敢再看。
“大姐,你饶了他吧?他都这样了,你一定要置他于死地么?”
“杀人了!杀人了!”
整个屋子里顿时又闹了起来,庄青容猛地就抬起了头来,眼神凶狠:“闭嘴!!!”
许是她的模样实在太可怕,整个屋子里居然真的安静了下来。
“大,大夫来了。”
府里的大夫挎着个药箱就踏了进来,看见屋子里的血时也不禁吓了一大跳,却在看见庄青容动作时明白了些什么,只是可惜他还来不及话,得了消息的庄旬此时也赶了过来,一看到庄青容凶神恶煞地按着一个浑身是血的人,顿时就觉得气血上涌:“你又在干什么!?”
庄青容闻言抬起头来望见的便是庄旬盛怒的表情,这么多年来,庄旬什么时候对她露出过这样的表情,那种失望到恨不得她下一秒就消失的表情。
而这个“又”字听得庄青容心里便是一酸。
“你什么都连杀人这种事都敢干了?看着我做什么,哑巴了,不会话了?”
“你就这么巴不得我干这种事,然后好让我滚出这个家吗?”庄青容鼻头一酸,眼眶就红了,却生生忍着没有让眼泪掉下来:“你是我父亲啊,你为什么不能相信我,还要问出这样的话来?”
庄青容脸上的巴掌印还没有消除,此时跪在地上在帮受伤的人按压,手上粘的全是血,看起来煞是狼狈。
庄旬看着心里忽然有些不忍,可他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到底该什么才好。
而那大夫见状这才慌忙开口道:“将军,大姐这是在帮忙按压止血。”
庄旬闻言愣了一下,似乎没有想到庄青容居然是在做这种事情。
一边的齐敏见状,心里不禁冷笑一声,面上却是一副贤良淑德的样子:“老爷,你也别怪青容了,她就是乱发发脾气,出手没个轻重这才伤了人。”
“你闭嘴!”庄青容怒视齐敏:“少在那里恶心人!”
“没大没,你怎么跟你母亲话的?”庄旬好不容易稍微软下的心肠顿时又是火冒三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