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我能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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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见陆之年正站在自己身边的不远处,而有士兵此时已经抬了两把椅子放在了树荫下,而这还不算什么,因为庄青容已经看到有人端了红泥炉,水壶和茶几茶具上来了。

    “坐。”陆之年淡淡的招呼了庄青容一声,然后自己则从容地先在其中一把椅子上坐了下来。

    庄青容眨了眨眼睛,有些反应不过来这又是唱的哪一出。

    陆之年却是没有再理会她,只是先用工具拨了拨炉中的火,然后这才将铜壶置于了火炉之上,庄青容看着陆之年有条不紊地摆弄着那些东西,一时间竟是看呆了。

    明明这些动作她看过无数的人做过,甚至也曾学习过,可是从来都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将这些动作做的这么好看。

    直到马儿忽然又长嘶了一声,庄青容这才猛然回过神来,然后就看见刚刚还奄奄一息的马儿,此时却是有了些许精神,而兽医则正在对伤口进行着处理,她在这儿傻站着好像也帮不上什么忙。

    似乎是感觉到了她的视线,兽医也抬起了头来:“伤的是有些重,但不会危及性命,放心吧姑娘。”

    庄青容闻言这才轻轻松了一口气:“谢谢您。”

    兽医闻言一愣,他不是没有看见庄青容腰间上挂的腰牌,自然也知道眼前这个女子的身份尊贵,却不想庄青容居然对他一介的兽医用了尊称。

    兽医心下有些感慨,随即微笑着对着庄青容点了点头,对医治马儿便更加上心了几分。

    陆之年自然也看到了这边的情况,所以不由得扫了一眼庄青容,似乎想要从她脸上看出些什么,可惜除了满脸的真诚其他的什么都没有。

    庄青容知道马儿没事后终于松了一口气,然后这才在另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只是坐下后她才猛然发现自己好像离陆之年和茶几都有些远。

    “这个距离……你不会又是觉得我脏吧?”

    此时水已经沸腾,陆之年一边将水倒入了茶壶中,一边淡淡地应了一句:“嗯,你的洞察力不错。”

    “……”

    这样的表扬一点都不会让人觉得高兴好吗?

    “为什么来燕丘山?”陆之年问完,还用茶匙挑了些茶叶放入了壶中。

    “如果我我就是一气之下骑着马乱跑,等回过神来就跑到这里了,你信吗?”

    “按照马的脚程,那你这气的够久啊,气了三个时辰。”

    “什么?三个时辰!哦!怪不得我觉得这么饿呢,原来过去这么久了啊。”

    陆之年:“……”

    好在重点永远不对的庄青容此时还知道要解释一番:“我知道你不信,但真的就是这样,我就是脑子一抽,只想着快点从那个家里离开,走得越远越好,然后就这样了。”

    “离家出走?”

    庄青容没有回答,似乎是心里还是有些伤感的情绪。

    “为什么要离家出走?”

    “反正那个家里有我没我也一样,不定他们都指望着我赶紧走个干净才好,免得我又给将军府丢脸。”

    庄青容这话的时候,终于没有忍住低下了头去,想着今天自己若是没有系统给的技能,没有马儿的相护,不定真的就这样葬身狼腹了,就和上一世一样,根本就没有人在乎,自己就这样孤孤单单地死在一个角落里,无人记起。

    “怎么会这么想?”

    “因为本来就是这样。”

    而这个时候有士兵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连忙凑到陆之年身边声地告知了他们在出城前有看见将军府的人在到处寻找庄青容,只是阵仗颇大,反而让庄青容本来就不怎么样的名声瞬间跌入了更谷底。

    陆之年闻言微微眯了眯眼睛,然后不动声色地又问了庄青容一句:“到底发生了什么能让你这么生气?”

    庄青容现在情绪本来就不高,只觉得压抑的不行,急需发泄出来,而且给不相熟的人也不觉得丢面子,干脆就一五一十把自己面圣回去以后的事情了。

    庄青容并不是个会讲故事的人,的这些事情都有些干巴巴的,可是就是这样毫不夸张实事求是的讲诉才会真的让人感同身受,特别是巡防营里许多大老爷们都是真性情的人,此时听到这里都隐隐的觉得庄青容这姑娘也是可怜。

    娘没了,爹不爱,还有个后娘和妹妹虎视眈眈,瞧瞧现在那身上的伤和浑身是血的样子,怎么看怎么招人疼。

    有个士兵看不下去了,没忍住开了口:“要不,还是把大夫找来把伤口看看吧,姑娘家留下疤痕就不好了。”

    “就是就是。”

    “不用。”却不想这个时候陆之年却是开了口。

    众人闻言皆是一愣,就连庄青容都下意识地瞪大了眼睛:“你都讨厌我到这个份上了啊?”

    哪想陆之年也并不回答,反而轻飘飘地吐出了一个“笨”字。

    “喂!”庄青容没忍住炸了毛。

    “你就这样跑出家门,是觉得齐氏她们还不够痛快吗?”

    “额……”

    “你才是辅国将军府的嫡女,是当今皇后娘娘的亲侄女,他们不过一个妾室,一个庶出,你却能将自己的一手好牌成这样,不是笨是什么?”

    “唔……”好像有点道理。

    “你这一跑,她们不定正拍手称快呢,然后从此以后住你的房子,用你的东西,花你的钱,还独受你爹的宠爱。”

    庄青容一听顿时便怒了,霍地站起了身来:“我去,对啊!我怎么就没想到!不行,便宜谁都不能便宜了他们,我要回去给他们找不痛快去!”

    “别急。”

    “嗯?”

    “我能帮你。”陆之年缓缓抬起头,对着庄青容露出一个极淡的微笑来。

    “你想要什么?”

    “什么都不要。”

    庄青容闻言却并不觉得高兴,而是觉得可怕。她不怕别人有所求,这样她至少知道那人的底线在哪里,反而是这种无所求才真的让她觉得骨子里都发寒,因为这种人最深不可测。

    “那我也不要你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