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我不愿意
“姑娘,让我来帮你上药吧。”
“劳驾。”
轻纱女子轻轻地点了点头,然后便坐到了庄青容的身边,将她的袖子挽了起来:“哎呀,伤口都裂开了。”
轻纱女子微微蹙了蹙眉,似是十分担忧,随即便拿出自己的绢帕轻轻地为庄青容擦去了血迹,然后这才用指头匀出了药膏,细细地涂抹在伤口之上。
因为离得极近的关系,庄青容甚至能清楚地闻到女子身上淡淡的香气,赫然是青楼才会焚的万春香。
庄青容微微垂了垂睫毛,没有话。
却就在这时听得马车外有声音响起:“站住!”
马车赫然停下。
“怎么了赵把式?”
“姐,城门戒严,在检查马车。”
“戒严?为何?”
结果不等赵把式回话,那城门守卫的声音便已经再次响起:“开马车,例行检查。”
庄青容感觉到马车里的气氛瞬间沉重起来,而坐在自己身边的那名女子一脸担忧地握住了那锦衣男子的手。
“军爷,请问这是出了什么事?”赵把式连忙询问道。
“不该你知道的就别问。”
唐渊见状抿了抿唇,正要下车,却见庄青容将手一横挡在了他面前,因为事出紧急,庄青容的袖子还未来得及放下,看着那白皙的手臂唐渊一张脸瞬间涨的通红,连忙就将头转向了另一边去,竟是半晌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姐,袖子。”
“啊?哦。”庄青容见状很是随意地便将袖子撸了下来,然后一掀车帘下了马车。
“姐。”赵把式见状连忙低头唤了一声。
而庄青容则在那守卫身上扫了一眼,随即便看见了他手里拿着的画像,却是与那礼部尚书周大人眉眼间有几分神似。
一瞬间,庄青容便明白了这是在做什么。
看来礼部尚书是动了真怒,誓要将自己那与青楼女子私奔的逆子给捉拿回去了。
“掀开车帘。”
“等等。”眼看着守卫就要上前,庄青容却是忽然下巴一抬,冷冷地开了口:“你可知道我是谁?若不清楚,我的马车你随意碰看看试试!”
“我管你是……庄,庄姐!”
守卫的话还没有话,却见庄青容将腰牌掏出来一亮,辅国将军府五个金色大字,那守卫哪里不识得?
“误会,误会,庄姐我等也是奉命行事,来也与庄姐您有关,这不是为了防止周家公子出城,这才设下的关卡么?还请庄姐行个方便。”
“周家公子?周泽?”
“正是。”
“你觉得周泽我会在我的马车上?难不成我这个当事人还会帮着落了我面子的人逃跑,这是什么道理?”
“这……”守卫一听倒也是在理,可是这毕竟是上面的吩咐,他也不能就这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算了:“那的斗胆问上一句,庄姐这马车上可还有其他人?”
毕竟庄青容这般不准别人靠近马车的行为真的有些可疑。
“并没有……”
“有我。”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庄青容和那守卫一起向着马车望了过去,然后便看见唐渊一掀帘子款步走了出来。
唐渊一身云纹蓝袍,整个人站姿挺拔如松,俊美的面上带着很淡的笑意,向着守卫的人点了点头,然后走到庄青容的身边站定。
“唐,唐大人!”
唐渊可是天子近前红人,又因为是最年轻内阁,是以这个都城极少有人不认识这么一个俊美又有才的男子。
“嗯。”
“你下来做什么?”庄青容抚了抚额,因为怕守卫听到自己的话,不由得与唐渊靠的极近。
唐渊几乎能够感觉得到庄青容呼出的气息,霎时间耳根便是一红,轻声应道:“抱歉,事出紧急。”
庄青容倒是不觉得这样如何,那城门的守卫却一瞬间觉得自己抓到了整件事情的重点——庄青容姐是在和唐大人在约会啊!你看唐大人那耳根红的,定是被庄大姐给调戏了!哎哟喂,我是不是真相了!?
守卫顿时便对着二人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讨好般地搓了搓手:“抱歉,抱歉,原来马车里的是唐大人啊,二位请走好,玩的愉快啊。”
庄青容:“……”
都不用想了,这守卫表情里的含义只要眼睛不瞎的人都看得出来。
好在庄青容也没有计较,只是收了腰牌和唐渊走到马车前就要上车,哪想唐渊却是忽然掌心向上将手掌递到了庄青容面前。
“嗯?”庄青容有些不解。
“你手上有伤,不好借力,我扶你。”
“我自己可以的。”
“我扶你。”
唐渊的表情很认真,庄青容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却还是将自己的手递了过去。唐渊的掌心干燥而又温暖,他节骨分明的手指微微扣住了她的手指,随即往上一抬,借用着自己的力气将庄青容送上了马车。
“谢谢。”
唐渊笑了笑,也跟着上了马车来。
只是这一次马车上留下的一男一女却见庄青容进来时都下意识地移开了目光,唐渊见状微微蹙了蹙眉,却没有话。
“走吧,赵把式。”
“是。”
马车悠悠地过了城门,然后庄青容就听到了那锦衣男子的声音:“你,你是庄青容?”
“正是。”
那锦衣男子不再话,只是将头低的更低,半晌,他却又像是忍不住一般再次开了口:“刚刚那守卫所的周……周泽一事,为何青容姐看起来一点都不在意的样子?”
“我为什么要在意?”
“他……他宁愿和别人私奔也……也不愿意娶你。”
庄青容闻言却是笑了:“他不愿娶我,我就愿意嫁他了?”
“你不愿意?”男子有点惊奇,一瞬间他想要抬起头来,却在想到什么一般又连忙低下了头去。
“当然不愿,一个连当面拒绝都做不到,甚至连去和自己父母抗争也没想过的人,我庄青容不屑嫁他!”
“你!!!”
轻纱女子见状连忙去拉了拉那锦衣男子的袖子,柔声宽慰道:“三郎,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