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罪魁祸首
这时候还能想得这么明白,也是个人才。庄青容暗暗赞许,道:“看在你懂事的份上,我不会跟他们为难。”
着让人抬她去前门。
徐七还想追上去,旁边的厮死死拉住他:“我们家这位大姐脾气可大着,不管公主王妃什么贵人都轻易不敢惹她,真把她惹恼了,管你叔叔婶婶一家子全都要遭殃,你还是省省心,乖乖听话养伤吧,算我求你了!”
徐七摇摇头,觉得刚才亲眼见到的庄氏大姐并没有传言那么可怕,只不过他的想法无足轻重,想到刚才连累伺候他的人受罪感到很愧疚,便乖乖地由厮扶他回去休息。
此时庄子外,徐老三闹腾许久还不见门开,不由着急起来,生怕贵人计划有变,气势越来越弱。那中年汉子嫌他气弱,摆出一副真心实意为他着想的模样:“里面的人不敢开门明心虚,这些贵人都是要脸面的,你们闹得越大,他们就越不敢怎样。”
徐老三从来没有如此恨一个人,这人让他变成杀人的刀去帮他杀人,自己却半点腥都不沾,如果不是贵人抓住他,他恐怕还沾沾自喜地捅向马蜂窝而不自知。
一会儿有你受的!徐老三恶狠狠想着。
这时,紧闭的大门吱呀一声缓缓开,众人眼前一花,只见里面涌出来几个健壮汉子,看扮是庄子里的奴仆,几个奴仆挡在众人面前,随后两人抬着一架的肩舆缓缓走出来,稳稳当当地落在几个壮汉后面,肩舆上的少女用玉冠束男子发型,穿了身精美得体的胡服,看起来像个俊俏的郎君。
这身扮是庄青容特地挑选的,她在别人的印象里原本是纨绔霸道的大姐,这种形象很容易激起别人不好的情绪,她怕到时候群情激奋控制不住局面,反而弄巧成拙,所以决定以新形象出现在众人面前,给人一个新印象,而且,男子形象比女子形象更让人感觉理智可靠,这样有利于她把控局面。
众人见到她这副扮,果然都有些迟疑:这就是庄大姐吗?看起来跟传闻中强横霸道的样子不大一样呀。
徐老三想到要捉贼拿赃,当即跟爆碳似的跳起来:“我侄儿呢!把我侄儿交出来!”
庄青容的目光慢悠悠落到徐老三身上:“又是你。”
徐老三被点名,下意识地缩脑袋,但想起自己得闹事,只好硬着头皮嚷嚷:“是老子怎么样?快把老子侄儿交出来!不然老子就去官府告你强抢民男!”
“告官?”庄青容很轻慢地笑了一声,拿出纨绔高高在上的做派:“你也不看看这儿是什么地方,本姐好心劝你一句,别到时候没告倒人,反把自己搭进去。”
听她这么一,不止徐老三,其他村民也一下静了下来,但心里都对庄青容以权压人敢怒不敢言,各个虎视眈眈地盯着庄青容,气氛不但没有缓和,反而变得越发紧张起来。
那中年汉子见状乐得要笑出声来,这庄大姐果然是个强横愚蠢的草包,想当然地就拿权势压人,只要再加一把火,这出戏就能闹大,一发不可收。
徐老三果然是个混不吝的,不管不顾横起来:“你别吓唬人!老子全村人都在!有本事你把我们这么多人都拿下!”
对,就这样横起来,闹起来!
徐老三越越入戏,完全豁出去:“你要是不把老子侄儿交出来,老子就闹大,写血书!敲登闻鼓!就算你父兄权势大,但御史言官可不是吃素的,到时候弹劾你父兄,让你全家都跟着吃落瓜!”
那中年汉子在人群里观察庄青容脸色,见她已经气得俏脸发黑,两眼射出凶光,那中年汉子忍不住兴奋地搓手:庄大姐大怒了,照她娇生娇养没受过委屈的脾气,肯定要把徐老三拿下,这可是当众行凶,乡里乡亲看了不可能不管,于是双方发生冲突,动手伤人在所难免,一不心重伤了死人了也正常,到时候家属把人往辅国将军府那么一抬,简直完美!
但是下一刻,眼看着要发作的庄青容突然敛了怒色,还很认同地点点头道:“你话虽然难听,但也有道理。兴许是我的人没解释清楚,我接你侄儿到庄子是为了给他用更好的药,等养好伤就送他回去。”
徐老三被这大转变愣住了:“啊?”
“庄子里条件好,可以让你侄儿伤势好得更快,难道你不愿意你侄儿快点好起来吗?”庄青容慢条斯理地解释。
徐老三噎住,支支吾吾找不出话反驳:“这……”
那中年汉子暗恨,大好的形势啊!就这么被庄青容三言两语化解了!这徐老三真是烂泥扶不上墙,才两句话就被堵得不知所措,幸亏他有先见之明来督战,不然这出大戏就要让徐老三给演坏了。当即他找了个人群密集的位置,捏着嗓子喊道:“你是养伤就养伤,谁知道到底怎样。”
徐老三像是抓住救命稻草,顺着中年汉子的话道:“就是啊!谁知道我侄儿在庄子里好不好?什么时候养好伤也没个准数,你空口无凭想怎么都行。”
徐老三婆娘一屁股坐到地上,拍着大腿嚎起来:“我苦命的侄儿啊!被人踩断了腿,现在又被关起来不让亲人见面,天杀的啊!”
这句天杀的一出,徐老三连忙踹了婆娘一脚:演戏不是让你骂贵人,万一贵人以为你是趁机骂她,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徐老三婆娘也知道自己顺嘴错话,嚎得更厉害,跟杀猪似的。
庄青容脸色一沉,像是一忍再忍要忍不下去了:“你到底想怎样?”
徐老三浑然不怕,一副要人还要钱的嘴脸:“只要你把我侄儿交出来,再赔偿我侄儿养伤费用和误工费五百两,这事就算了。”
五百两对庄氏不值一提,那中年汉子决定加把火,藏在人群后面怪叫:“老三你真糊涂,万一你侄儿长短腿治不好,你侄儿不怪你,你大哥也要怪你五百两就把侄儿一辈子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