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口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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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采薇得理不让,如影附形,接着又戳出五指。闷哼声中,“玉琶妖姬”跌坐地面;司采薇掌按上“玉琶妖姬”的天灵,冷极地道“柳香娥,我只消—吐劲,你知道结果是什么?”“玉琶妖姬”粉腮一片煞白,咬牙道“你就吐劲吧!”

    “如果你答应我—个条件,我就放你一马。”

    “什么条件?”

    “不要再纠缠司南誉。”

    “办不到!”

    “那你是宁愿碎颅而死了?”

    “玉琶妖姬”凄厉地道“人活着总有—个理想,为理想而死,又有何憾。”司采薇窒了窒,道“缠上一个有妇之夫,是你的理想?”“玉琶妖姬”道“我只知道爱所欲爱,别的不管。”司采薇栗声道“失去了生命,还能爱所欲爱么?”

    “我不会向你求饶乞命,也不会放弃理想。”

    “你是迫我杀你?”

    “无妨,因为你功高一筹。”

    “你真的不怕死?”

    “但求心安,何惧之有。”

    “值得么?”

    “当然值得,女人追求的是什么?得不到,生与死有何区别?”

    司采薇微微吐劲,迫灌“天灵”大穴。“玉琶妖姬”口中沁出了血水。司采薇厉声道“应不应承?”“玉琶妖姬”狂声道“不!办不到!”司采薇颤栗了,毕竟她也是女人,她体会得到一个女人死心塌地爱上一个男人时,意志是无法动摇的,但她是司南誉的姑母,当初勉强撮合司南誉与宁坠儿,结果酿成悲剧,使她内疚不已,她不能放,否则行将见邱忆凤又步宁坠儿的后尘,当下把心一横,道“是你迫我杀你的”“玉琶妖姬”冷厉地道“只要司南誉知道我怎么死就成了!”司采薇打了一个冷噤,杀了她,司南誉会有什么反应?会不会弄巧反拙,促成司南誉与邱忆凤之间的决裂?她有些动摇了。“玉琶妖姬”又道“你你是他的长辈?”

    “不错!”

    “什么样的长辈?”

    “我是他姑妈!”

    “噢!姑妈很好,你可以下了!”

    “你至死不悟?”

    “我再没话了!”

    就在此刻,一条娇俏人影闪现。司采薇目光一转,激声道“果然与宁坠儿长得一模—样,你就是邱忆凤?”

    “宁忆凤,我不姓邱!”

    “是的,你是姓宁,我们是第一次正式见面,以前见过你,把你当坠儿,忆凤,你认识我吗?”

    “我该称您一声姑姑,请您放了她。”

    “什么?”

    “您不能杀她!”

    “为什么?”

    “她爱司南誉,司南誉也爱她。”

    “忆凤,你你是司南誉的妻子呀!”

    宁忆凤摇摇头,凄凉地道“不,那只是名义,他恨我”司采薇栗声道“不会的,以往是因为重重误会,才演变成那种局面,现在你身世已明,他没理由恨你。”宁忆凤再次摇头道“一切都没有改变,他仍然恨我,而且,他应该属于我姐姐!”司采薇叹了口气,目芒一闪,正色道“忆凤,你要你娘死不瞑目么?”宁忆凤芳容一惨,眼角孕起了泪光,努力一咬牙,道“姑姑,请您收!”司采薇无可奈何地收回掌,退开数步。“玉琶妖姬”缓缓起身,抹去了口边血渍,咬咬下唇,道“我不会夺去你的丈夫,这点你放心。”宁忆凤幽幽地道“我曾经对你过,你爱他就去爱吧,也许,你会给他幸福。”司采薇大声道;“忆凤,你疯了不成,你这算什么意思?”宁忆凤道“姑姑,我没疯,我只是承认事实,不愿骗自己。”司采薇激声道“别糊涂,你是我司家的媳妇,这是无法改变的。”宁忆凤的泪珠终于滚落粉腮,转向“玉琶妖姬”道“你为何还不走?”“玉琶妖姬”樱唇连动,欲言又止,最后,还是什么也没有,娇躯一弹,投入了夜幕中,穿林而去。司采薇上前抓住宁忆凤的香肩,颤声道“你完全错了,你不该这样的。”宁忆凤含泪苦笑道“一切都是命,不认命也不成,姑姑,我—定要找到姐姐。”司采薇点点头,道“我们一道去找,我唉,实在愧对你娘,对了,你还回三才门么?”宁忆凤咬牙道“我无法向邱文俊寻仇,但,这恨是消除不掉的,我已复姓归宗,从此与三才门一刀两断!”司采薇点点头,道“我们走吧!”

    司南誉与“土行仙”结伴奔去,—路之上,他心里仍盘旋着宁忆凤对“玉琶妖姬”的那些话“你去爱他吧!我不会阻止我不想继续这桩痛苦的婚姻我与白儒的结合是一项错误。”—种莫名的痛苦深深地攫住了他,不由长叹出声。“土行仙”大声道“你叹什么气,忘不了那妖女?”司南誉故意乱以他语道“前辈,我们去办什么事?”

    “一件大事!”

    “什么大事?”

    “了结刘侯集本门五老三少被屠杀的血案。”

    司南誉登时血行加速,激动非凡,为了一部“无极宝典”,“空空门”高级弟子“影子人”等惨被集体屠杀,凶冒白儒之名行事,害自己背上了黑锅,当时判断是神剑帮主裴震所为。心念之中,激声道“找到凶了?”

    “可以这么。”

    “何许人物?”

    “你见了就知道。”

    “这么晚辈的嫌疑可以洗刷了?”

    “唔!”

    四更将残,路无行人,远处已传来断续的鸡啼声,眼前,呈现一个乱葬岗,荒冢累累,走磷飞萤,人目一片阴森,居中高处,耸立着一座庙,“土行仙”用遥指道“到了,就是那间庙。”司南誉心里可有些嘀咕,怎会来这鬼地方?两人穿过凌乱的坟地,来到庙前,一块泥金剥蚀的破匾,隐约可看出是“灵官庙”三个字,门边有两株枯树,光秃秃的,在下弦月映照下,显得无比凄凉,门是敞开的,不见人。是什么人住这种地方,甘愿与鬼为邻?进门,里面是一殿—厢。“土行仙”径直走向厢房,司南誉跟了过去,向里一张,不由心头发毛,蛛尘封中,停了数口白木棺材,是寄厝还是待葬不得而知,“土行仙”冷冷地道“这些棺材全是空的,是由一些好心人捐献了摆在庙里,准备收埋无主尸骨用的,现在你揭开右边第二口。”话虽如此,这情景还是使人相当的不自在,司南誉也不想多问,依言走过去揭开棺盖,棺盖是虚掩的,—点也不费力,—看,连退三步,惊声道“怎么是个老太婆?”“土行仙”大惊意外,栗声道“你什么?”

    “棺材里躺着的是个老太婆。”

    “老太婆,不可能你再看仔细些!”

    “很清楚,半点不错。”

    “土行仙”一个纵步到了棺材边,目光一扫,窒住了。司南誉骇怪地道“前辈,这是怎么回事?”“土行仙”激越地道“怎么会变成个老太婆,人呢?”司南誉惑然道“人,原本应该是什么人?”“土行仙”道“一个白衫蒙面的年轻人,自称白儒。”司南誉心中一动,脱口道“莫非是‘无胆书生’!”“土行仙”不假思索地道“不是他!”“无胆书生”到“天罡洞”为“玉琶妖姬”求药,算时间不可能这么快回头,司南誉是未经思想脱口出的,一听“土行仙”的答话,不由大感奇怪,他们双方根本就不曾碰过面,当下星目一张道“前辈也认识‘无胆书生’?”“土行仙”怔了怔,道“一面之识!”

    “那被前辈关在棺木里的是什么人?”

    “他自称白儒。”

    “前辈没问口供?”

    “因为事出离奇,只好把他制住,找你来澄清事实真相。”

    “什么事出离奇?”

    “他持有信物!”

    “信物?”

    “不错,你自己看!”着,从怀中取出—物递给司南誉。司南誉接在中—看,登时心头剧震,血脉贲张,激动得直发抖。“土行仙”接着道“如何?”

    那信物赫然是“武扬门”的圣牌。司南誉激动得无以复加,久久,才进出声音道“这是神剑帮主裴震的诡计!”“土行仙”目芒连闪,道“何以见得?”司南誉道“此次晚辈易容为紫衣人。打入神剑帮总坛,被识破受制,这面乌木牌被裴震搜去,显然是他的诡计,看他的意向,定有某种企图。”“土行仙”顿足道“老人受愚弄了,三十年老娘倒绷孩儿,那子一再坚称是你同门师弟”司南誉猛一错牙道“晚辈明白了,裴震想再制造一个‘武林至尊’的传人,以淆乱武林视听,准备以之取代晚辈的地位,作为他将来以真面目出现的掩护!”“土行仙”愤愤然地道“用心恶毒而可鄙!”司南誉目光扫向棺木道“怎会变成了老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