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53.有求必应水底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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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底捞是近几年来突然火遍全国的连锁餐饮品牌火锅店, 口味因人而异, 好不好吃再另, 但服务态度绝对是宾至如归面面俱到,水底捞的服务好得令人恐惧,恨不得你上好厕所帮你擦屁股提裤子,总之在水底捞, 除了没办法给你找对象, 就没有他们服务员办不到的事。

    这次abo当一个时服务员,出场费五百万, 沈夏年在心里光速把计算器按得啪啪作响:以前时工端盘子一时撑死二十块,一天端五时是极限,而他来水底捞当一时的服务员能赚一百万, 放以前他要端一万天的盘子才能赚到一百万……沈夏年斗志满满:能不能多给你们当几个时的服务员啊?我啥都会干, 我洗马桶也很厉害的!

    对比起其他人, 就没什么太大热情了,毕竟都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少爷, 对于服务业兴趣缺缺,就当是体验生活了。

    这次abo的服务员体验活动,还是以网络直播的形式播出, 全程都有摄像机在跟拍,想偷懒都难。

    这次着“abo为您服务”的名号,但肯定百分之九十九都是粉丝来进行消费,她们早早就等在门外,整个人行道上被挤得水泄不通, 甚至还有头一晚就来排队的,就地地铺,场面异常夸张,从顶楼看下去,一片乌泱泱的攒动人头,仿佛全球限量名牌商品开售前的现场。

    二楼的休息室窗户被开启一条缝,探出一颗脑袋,姜北城一看这场面立刻叫道:

    “哎妈呀这阵势,是来火锅还是来人的?”

    “我瞅瞅,”袁望野叠上姜北城的脑袋,登时背后一凉,“……我们这得端多少盘子啊?”

    沈夏年也垒了上来,经验老道地:

    “盘子不是问题,重点是服务人数,假设有一千人同时用餐,服务员有五十位,平均一个人服务二十位,一时六十分钟平均三分钟服务一个人……”

    “你知道被你这么一算就更可怕了吗!”袁望野恐惧地扯了一把沈夏年散落在他脸上的头发。

    “我看看我看看,”陈最跳到沈夏年的背上,因为无法面对这残酷的现实,而差点从沈夏年的背上摔下去,被钟子迁从后面接住了,“不是,”陈最吓得有点站不稳,“总不可能这些人都放进来吧?!店都能被踩塌了!”

    “肯定会有限流啊,”钟子迁云淡风轻地瞥了一眼,“一时而已,很快就过了。”

    水底捞一开业,立刻粉丝如脱缰的野马涌入门店内,两人座活活挤下六个人,大桌热闹得宛若过年时的家族聚会,还有人坐桌子的:我们给钱,你们不用上菜,桌子给我们坐行吗?这桌子挤挤还能坐俩求求了!

    能挤进来的绝对都是abo的粉丝,按捺住可以近距离接受偶像服务的激动心情,表面上还是装模作样地叫了火锅,就开始想方设法地叫服务员:

    “你好,麻烦这里来拿一包纸巾。”

    “你好,我筷子掉地上了麻烦给我换一双新的。”

    “服务员!帮我开个饮料!”

    除去每桌固定的服务员,还有一群服务员是随机流动的,abo就属于随机流动,他们四处走动,尖叫声此起彼伏,有的粉丝为了能够得到被组合成员服务的机会,便想尽办法地尽可能地多叫服务员:

    “你好,这里还要加一份脑花。”

    “好的。”守桌的服务员离开了。

    “你好这里还要一份豆皮!”

    “好的。”流动的服务员又离开了。

    “还加一份藕片!”

    “好的。”这样又占用了一个人力。

    “你好!这里需要服务!”

    终于在粉丝锲而不舍的努力下,她们叫到了沈夏年,沈夏年抱以礼貌甜美的笑容走到桌面:

    “您好,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啊啊啊……”

    “呜呜呜……”

    “年年我爱你!”

    “亲亲老婆——”

    粉丝们激动地抱头痛哭,流下幸福的泪水,方圆几桌看到沈夏年,立刻暴跳而起,争先恐后地举手:

    “这里!这里!需要服务!”

    “服务员!”

    “服务员过来一下!”

    甚至还有气势雄浑声如洪钟的性感男声也在高喊:

    “老公过来一下!”

    沈夏年周旋于各桌之间,顶多也就是让他倒杯水拿包纸巾之类的意思意思,最终目的还是为了一睹芳容。沈夏年宛若一颗转不停的陀螺,因为以前的工作习惯,放低姿态对他来没有任何困难,看在袁望野的眼里却感到很不舒服:他知道这群粉丝没有恶意,只是想尽可能地多和沈夏年有所交流,但沈夏年越是认真地回应每一个人的期待,就只会引来更多没有得到回应的不满和失落,演变为更沉重的期待。

    终于轮到那桌男粉了,沈夏年笑眯眯地问有什么需要帮助,男粉想要听沈夏年唱《学猫叫》,登时粉丝们呼啦啦地把沈夏年团团围住。

    袁望野无法再沉默了:我都没听过沈夏年学猫叫,凭什么他给你们学猫叫!结果沈夏年还真有求必应,握拳成爪放在脸颊边,边扭边甜甜地唱:

    “我们一起学猫叫,一起喵喵喵喵喵……”

    “哥哥好可爱啊——”

    “老婆啊啊啊!”

    “萌死了……”

    “年年嗷嗷嗷——”

    袁望野怒火中烧,牢牢地记住了这群喊“老婆”的人的脸,怎么还都是女孩子?算了,统统记入本月豪华暗杀名单,格杀勿论!

    “你好,这里需要服务!”

    袁望野一回头,挂上一个嘴角上扬三十度的笑容走到桌边:

    “您好,有什么需要帮助的?”

    “我们也想听《学猫叫》,”袁望野一瞬间如遭雷劈,笑容逐渐消失,那位粉丝心翼翼地问,“可、可以吗?”

    袁望野婉拒:

    “对不起,我不会唱。”让我给你学猫叫不如我给你学个土拨鼠叫啊啊啊啊吧!我袁望野就算是糊了,就算没人爱,也绝不会唱一句《学猫叫》!

    有人正处于水深火热之中,有人却混得风生水起:

    “哎呀涮火锅我跟你们,我有经验,肉涮红锅,煮越久越香……”陈最坐在位置上疯狂地往锅里下肉,真香……陈最强忍着咽口水的冲动,“来,你们尝尝,香不?”

    “最最好棒!”

    “好好吃噢!”

    “哥哥煮的火锅好香!”

    “最最一起吃吧!”粉丝们往里面又挤了挤愣是还能挪出一个位置,示意陈最入座,“别太辛苦了!”

    “啊,这样不太好吧……”陈最嘴上这样着,屁股都已经对准座位准备入座,在万众期待的眼神中,他被从天而降的钟子迁当场抓包,“哎呀哎呀哎呀,干嘛呢!”陈最立刻借口三连,“我只是累了想坐坐,再帮她们烫个火锅而已,陪她们聊聊天,我没有想偷吃!”

    “嗯。”

    钟子迁淡淡应了一声,就被身后那桌的粉丝给叫去了,他被簇拥在女生之中,不知道到什么话题,难得钟子迁那张死人脸竟然会笑,陈最不满地撇撇嘴,刚好和姜北城擦身而过,姜北城见他不开心,贴心地问:

    “陈怎么啦?”

    “你看看阿迁,不让我休息,自己倒跟女孩子笑笑,”陈最挥舞着手中的托盘,恨不得一盘把钟子迁的脑袋拍扁,“你可不可恶?真是可恶至极!”

    “哈哈,还好嘛,累了就去休息一会吧,年也在休息室里。”

    其实当服务员并不会比平时的训练要累,但更多的是心灵上的疲惫,陈最把餐盘一放,向那些还嚷嚷着要服务的粉丝抱歉地双手合十:我离开一下马上就回来!

    陈最走到休息室前,隔着门板还能隐约听到袁望野捏着嗓子在卖萌:

    “我们一起学猫叫,一起喵喵喵喵喵,在你怀里撒个娇……”

    陈最推门而入,果然看到袁望野埋在沈夏年怀里喵喵叫,整个人都浸泡在柔情蜜意里,余光不慎瞥见陈最,脸红得像火锅底料,飞速弹开:

    “哎哟我去!”

    “啊,眼睛好辣……”陈最立刻捂住眼睛,生怕被袁五爷灭口,“啊我怎么什么都看不见啊,是不是刚才被红汤给辣到了……”

    虽然这两人腻歪归腻歪,陈最还是从心底羡慕的:看看,别人家的男朋友会学猫叫,钟子迁会什么?我们一起学钟子迁叫,一起“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突然门外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尖叫,后脚钟子迁就十万火急地过来汇报敌情:

    “圈圈踢来了。”

    “他们来干嘛?”

    “好像是找姜队的。”

    “肯定是那个杂交水稻来骚扰北城哥!”

    abo众人同仇敌忾,起一百二十分的精神,誓要将这场队长保卫战死守到底,四人光鲜亮丽地出门,一眼就看到被簇拥在人群中的oot,他们都穿着便服,坐在临时加座的位置上烫火锅。苏流穿了件t恤,上面印着全村的希望,在一众低头吃肉的队友里确实很惹眼,他举手招呼:

    “你好!这里需要服务!”

    由于oot是明星,普通的服务员不敢轻举妄动,这重任只能落在姜北城身上,姜北城温柔一笑,走到苏流的面前:

    “您好,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肉太烫了,”苏流夹了一大坨热腾腾的肉,一脸无辜地问,“能不能帮我吹吹?”

    “没问题,您稍等。”

    姜北城笑容不改,在围裙兜里迅速地翻找了一下,掏出一个迷你的电风扇,还是猪佩奇形状的,他开开关,风扇呼呼呼地飞转,姜北城把风扇对准那坨肉吹了一会,关掉风扇:

    “好了,请您慢用,肉也不能太凉,否则会导致口感。”

    “……谢谢。”

    “好像北城哥一个人就可以搞定的样子。”

    沈夏年对姜北城的敬佩之情更上一层楼。

    “北城哥累不累啊,不然坐下来一起吃呗?”

    “不累,就快下班了,有空再一起吃吧。”

    “哇——”

    粉丝们发出艳羡的惊呼:原来abo和oot的关系这么好吗?天天看营销号隔三差五地捧一踩一,还以为他们的关系水火不容。

    水底捞的服务员体验结束后,abo五人除了沈夏年,其他人都累得东倒西歪,倒在保姆车里挺尸。

    “其实还好吧?”沈夏年为枕在他大腿上的袁望野顺毛,“我觉得挺轻松的……”

    “不轻松!我觉得我要被撕成二十瓣了!”袁望野痛苦地搓了搓脸。

    “我觉得如果一时工就有一百万,超级赚诶,”沈夏年又开始敲算盘,他是真心实意觉得这种赚钱方式很轻松,“正常情况下端盘子一时只有二十块,我们要端五万时才能赚到一百万,不过不知道现在工资有没有涨,也许会高一点……”

    “哪有你这么算的?”不明所以的陈最听了哭笑不得。

    “哈哈哈年这机灵还挺会算。”

    大家嘻嘻哈哈,唯有袁望野没开口话。沈夏年以为袁望野是太累了,就轻轻地拍着袁望野的肩,像哄宝宝一样哄他入睡。结果被袁望野捉住手,放在唇边轻轻地啄了一口,那双认真的桃花眼里泅着独属于沈夏年的温柔:

    “我再也不会让你受累了。”

    袁望野用无声的唇语描摹着爱的形状——可惜沈夏年没看懂。袁望野又了几次,但沈夏年还是流露出“你什么?再一遍”的困惑感。

    最后袁望野忍无可忍,抬手拽住沈夏年散落的长发往下扯,迫使他低下头,然后袁望野把嘴唇迎了上去,偷偷和沈夏年偷偷接了个吻。沈夏年没想到袁望野会出其不意地偷袭自己,捂着嘴猛扯袁望野的脸颊,袁望野被扯得无声地哀嚎,忽然沈夏年口袋里的手机叮的一声响,这才让袁望野得以捡回一条命。

    沈夏年掏出手机一看,倏地愣怔,消息是沈夏时发来的:

    -哥,那个人回来了,在医院里,要见你,不见你就不走,你现在有空吗?

    沈夏年飞速回复沈夏年的短信:

    -有空,等我,我马上就到

    这是袁望野第一次看到沈夏年露出这样的表情,如此不加掩饰的愤怒,指尖大力戳着手机屏幕发出哒哒的声响。

    “妈的……”沈夏年嘴唇哆嗦着骂了一句脏话,袁望野从没听过沈夏年骂脏话,他感觉到沈夏年在不可抑制地颤抖,“妈的……王八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