崭新时代的零点
站在女研究员旁边的男人身材修长,他双插兜,外披的白色大褂内穿着一件丝质的白衬衫,黑色西装裤在腿中部收束塞进了一双绑带长靴里,胸前挂着的工作证上用端正的楷体写着‘卫昭’两字。
名为卫昭的男人五官俊美,下巴尖俏,他似乎还有些困顿,忍不住伸掩着嘴打了个哈欠。
一单一双的凤眼雾蒙蒙的,眼尾泛红还略带着些湿意,配合着一头软蓬蓬的黑发自然卷格外显,怎么看都像是个赖床了许久才起的高中生少年。
女研究员见来人是他,忍不住沉迷美色呆愣了几秒,随后她反应过来这可是她的顶头上司,是‘x-s’新能源研究项目的最高负责人后,立马把痴迷的视线一收。
脸颊微红,话都有点结巴:“卫、卫昭教授,我明明记得您是后天回来的啊,难道是我记错日子了吗——”
女研究员以为是自己的时间观念混乱了,正大惊失色地掏出确认今天的日期。
卫昭挠了挠头,因为时差还没倒过来,嗓音有几分慵懒:“原计划是后天回来的,但是奥地利的科学研究探讨会提前结束了,我今天早上七点刚下的飞。”
原来是这样,女研究员闻言这才消除了心中的自我怀疑。
“d区的挖掘工作是出了什么问题吗?”卫昭前倾身体看着屏幕上标红的d区监视屏,淡声问道。
“是出了点状况,他们偏离了原定的路线九米。”女研究员回答道:“不过他们已经及时纠正错误回到了正确的路线上。”
卫昭让女研究员调出了d区自开挖到现在的监测实录。他盯着满屏密密麻麻红绿交错的数据突然眯了眯眼,随后勾唇一笑,表情带着点蠢蠢欲动的兴奋。
他转身拿起一旁架子上的安全帽,对着女研究员吩咐着:“你让d区的工作人员先停止作业,我要进去确认一下具体情况。”
d区山洞里的挖掘员在得到通知后,立马停止了下的工作,纷纷站成一列等着他们的顶头上司进来视察现场。
没多久,卫昭就带着一些设备坐车来到了他们面前,大家互相打了声招呼后,趁着下在组装仪器的空档,卫昭抬步在四周转悠了一会儿。
他的步伐很慢,看起来是在闲庭漫步打发时间,但他的掌抵着壁面摩挲,表情看起来是在认真地思考着什么。
在触及到某一处时,卫昭意外地感应到了掌下有股微弱的脉搏在隐隐跳动,这个发现一瞬间激得他热血沸腾,黑眸发亮。
与此同时,卫昭食指上那枚没有任何纹路雕饰的金戒指猛然爆发出了一团黑雾,丝丝缕缕地渗透进了土壤里,像是嗅到了肉腥味的饿狼般猛追着那股跳动而去。
卫昭在感应到黑雾七拐八拐,延伸几百米后,触及到了一方浓烈高压的灵力时,他立马挪开了掌心,防止自己因为消受不了地下灵脉的灵力而被灼烧。
卫昭捻着食指上的戒指微微转动,嘴角因为愉悦而高高弯起,眼底深处隐隐透着股疯狂的赤红。
经由黑雾的探路,此时他脑袋里已经生成了一副直达到杭市这块地下支灵脉的地图,十分的清晰,已经不需要其它e区、f区开山凿穴式地探索着寻找了。
第一条灵脉已经成功找到,这只是整个计划中的一步,却是崭新时代最重要的零点起源呢。
纤尘不染的白色大褂随着转身而旋开,卫昭步伐轻快地走回到工作人员身边。
工作人员早已把各种仪器设备组装调试完成,此时全都垂站在一旁,看着这位年仅二十七岁的鬼才科学家,像摆弄玩具一样容易地同时独自操纵着八台设备。
半个时,卫昭就重新制定出了更详尽的挖掘路线,他对着他周边的工作人员吩咐道:“之后你们就按着这个路线挖掘下去。”
工作人员听了连忙点头应是。
卫昭坐着越野车出了洞穴,刚跟女研究员完等下要准备材料,召集主要人员开个大会时,他大褂口袋里的电话就震动了起来。
掏出,卫昭撩起眼皮扫了眼来电人——是一串没有人名备注的号码数字,但能知道他的私人电话,应该也是认识的人,于是便按下了接听键。
“大师,大师,您终于有时间接我的电话了!”电话那头的男人好像没有想到卫昭会及时地接到电话,在卫昭喂了一声后,呆愣了三秒才欣喜若狂地道。
卫昭单用大拇指拨转食指上的金戒指,觉得这个男声有些耳熟,但记不太清他是谁了:“你是?”
电话那边情绪激烈的男人噎了一下,随后马上急声报出了自己的名字:“苏子成!卫大师,我是苏子成啊!”
“哦,是你啊。”卫昭轻声应道。
苏子成运气不错,卫昭还记得他是六年前第一次做献祭运道实验时的猎犬之一。
临到中午的太阳明晃晃的刺人眼,卫昭抬步走到阴凉的树荫下打了个哈欠:“找我,你是有什么事吗?”
“大师,请问您这几天有时间能来帮我看看风水吗?”苏子成咽了口口水,虽然想故作镇定但声线依然有些发抖:“我、我最近总是会梦到一些不太干净的东西!雷明王少岩那些女人,还有他!他们都来缠上我了!”
杭市市中心的高级公寓坐北朝南,光线绝佳,因为没开空调,所以此时室外室内都是三十七度的高温。
苏子成像是不知炎热似的瑟缩在阳台里,整个人沐浴在炙热的阳光下,他一双眼睛瞪圆了惊惧地看着卧室,像是在高度紧张着什么。
在他的卧室里,床上张贴着各种驱邪的符咒,地板上铺满了糯米,四面墙壁、乃至整个房间里都挂着钟馗像、桃木剑和佛珠,墙角边还有一大盆黑狗血由于天气太热已经变质发臭了。
面色潮红嘴唇发白的苏子成眼底青黑一片,隐隐有些中暑的迹象。
他双攥着电话,又哭又笑宛如精分般地道:“卫大师,我最近的噩梦越来越真实了,我之前害过的人——他们、他们都在看着我!”
苏子成用力拉扯头发,如同丧失了知觉一般感受不到头皮剧烈的疼痛。
自从半个月前他每晚无端地开始做噩梦以来,先前那些惊醒后转眼就能忘了的噩梦,在这十天里,终于慢慢清晰深刻到他一整天都不能忘却。
无论是学、初中、高中时期,被他霸凌过陷害过变得孤立、痛苦转学或者自杀未遂的雷明王少岩等十几名同学。
或者是大学到现在他p骗财骗色玩弄的近三十名女性,还有那个被他蛊惑着自愿献祭了运道,最后被伪装成跳楼自杀的同性恋男人——
这些人全都在噩梦里,把苏子成曾经对他们做过的坏事以十倍、百倍的法报复了回去。
苏子成被折磨得夜夜不得安眠,白天头疼欲裂到疑神疑鬼,工作不能正常进行只能请假在家休息了。
在半个月前初现端倪的时候,苏子成就在给卫昭打电话,但是一直都打不通,他在杭市去找其他有名的玄学大师驱邪也完全不管用。
噩梦依旧轮回,报应永无止境。
苏子成难受到晚上不敢睡觉,只有白天在阳台上晒着日光浴感觉阳气大盛,邪魅不敢靠近时才能憩一会儿。
而太阳西下,夜幕降临后,他只能缩在床上靠着那些辟邪工具给他的勇气望眼欲穿地等着第二天天明。
即便如此,这三天的半夜里苏子成也总感觉有好几道视线在紧盯着他不放,一会儿是天花板上有咯吱咯吱的声音响起,一会儿是窗帘外掠过了一道黑影,门把锁芯转动的声音,卧室外客厅里电视花屏发出的滋滋声
饶是苏子成向来是个心狠胆大的男人,也扛不住这样连一波接着一波的惊吓,整个人都要被折磨到精神衰落了。
苏子成想着要是再联系不上卫昭,他就订票去香港看看,万幸的是这次的电话打通了。
听着苏子成断断续续的解释,卫昭大致明白了他的情况,原本倦怠不感兴趣的表情也收了收,变得有几分沉思。
苏子成这人卫昭在第一次与他结交时,原本是想把他当成献祭运道的白鼠的,可奈何他家的老祖宗口味太挑,看不上眼。
卫昭这人的气运,要是放在千百年前的战乱时代,那可以成为一方枭雄,虽然不得善终但也能沾染一两分真龙天子的运道,食之大补。
可要是放在如今这世道,那只是个前期运势昌盛,后期孽债孽偿的龟孙,吞了他的运势怕是还得帮他偿还报应,根本就是在浪费时间。
ok,fne既然老祖宗没胃口,卫昭扭头就把这只白鼠变成了帮他狩猎的猎犬。
苏子成也争气,所有的猎犬中,只有他找到的白鼠让卫昭成功地操作完了献祭运道的实验。
所以对于苏子成,卫昭还是有几分优待的,他先前曾用奇门遁甲算过苏子成的命局,知道他的运势至少还可以让他作威作福十五年后才会遭报应,如今不知为何提前了这么多,想想也是着实有趣,不去看看都不过去。
于是卫昭勾唇回他道:“把你家地址发给我,明天下午三点,我会抽时间帮你看一下。”
见卫大师肯出马,苏子成立时发出了感恩戴德的连声道谢。
作者有话要: 磨刀霍霍向苏子成,当然宋文昌也没忘了会捎带上(: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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