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二章:免死金牌
莫弘一时怒气全消,揉着陆的头顶指着那块免死金牌:“金牌只有皇上能有,在洪泽朕的书房,连股肱大臣也只赏赐了一块,这个如今给你算是第二块。”
陆摩擦着金灿灿的牌子心里如同灌了蜜,她知道莫弘是把自己放在心上的,后话的一声朕入耳她吃惊的抬起头,早就猜到他身份不一般,没想到居然是皇上。吃惊过后心里油然而生一种被欺骗的感觉,揪着莫弘的衣襟大声询问:“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如果前些日子我不挡下那支流箭,也有你的下属不会让你死是不是?”
周围宫人一阵倒吸冷气的,心这姑娘胆子也太大了,莫弘身后的公公看的直皱眉又不好提点,悄悄的瞄了一眼莫弘的脸色,了然的摆摆手招呼其余宫人先行退出屋子,只留了这两人在屋里话。
莫弘这才满意的上前安抚别扭的陆,温和的语气和往日朝堂上大相径庭:“总有一些事用我这个身份调查多有不便,再者,一个皇上总微服出访对前朝也不大好。”
陆也只是一时的别扭,等莫弘完心里也不那么计较,仰着脸义正言辞的着:“没有下次,要不在也不理你。”陆这才拉着莫弘的手坐在桌前,边倒茶边皱着脸:“那你之后怎么办?莫璃应该知道你是皇上还敢软禁你?”
莫弘拇指按着陆的眉心,仿佛没听见她碎碎念叨的声音,专心赶走眉心簇成一团的褶皱。陆脸上一红,把莫弘的手拍开嗔一句:“正经话,莫弘哥哥你做什么?”
莫弘抖抖袖口把手拢进去,品着热茶耐心十足的给陆:“他自然知道我的身份,却不敢让我出事在他的王府,否则叛贼之名就注定他不能与自己心爱之人在相守一生。不过也确实无意留他,已经和大臣商议了计策,你就安生养病就好了。”
陆迷迷糊糊的点了头,又因为伤还是不大好,体力不足以撑这这么许久的话,又简单两句便睡了。
莫弘这才沉了脸色往太后那去,入内行礼问安之后自顾坐在太后下首:“儿子因着几日体察民情,政务堆积在案头繁忙不已,您这是什么急事,邀儿子来谈?”太后眼神暗了暗,莫非真如柳妃所皇上被那个下乡来的民女迷了心去?端起茶杯遮掉眼中浑浊的杀气,慈祥的看着莫弘,手上接了嬷嬷递过来的一份糕饼:“正是因为你政务在身,为娘的才没让人去扰了你理事,让你得空来坐坐,怕你劳累的狠了不顾念身子。”
莫弘心里一阵冷笑,懒得看那张虚伪的老脸,但也不得不为了陆应付着,低头转了腕间的手串笑言:“母后何必担心,但是朕听母后您这热闹的紧,今儿柳妃没来与您这宫里的趣事?譬如乡下来了个丫头要与她分权争宠?”
太后听到着神色凝重的看着莫弘,几时自己这个儿子她都看不透了,嘴角带笑削着杯壁:“如今儿大不由娘,你去吧”
莫弘毫不犹豫的站起身,走了两步站在门口头也不回的了句:“母后,关于这个丫头的事儿您就不必操心了,儿子今儿送了免死金牌给她,母后素来重规矩,不会连这块金牌代表的身份都忘了吧?”
语落,不等太后反应过来就先行出了大门往书房去,一路莫弘吩咐多派人守在陆附近,防止有人对陆意图不轨。
而坐在主位上的太后手臂就那么僵在空中,茶盏应声碎了一地,连带着绣鞋都溅上了褐色的茶汤,跟在太后身边多年的老嬷嬷心头一紧忙上前宽慰着“哎哟我的娘娘,您可别气,咱们皇上不是素来就不喜欢后宫妃嫔把这些个腌渍事闹到您这,这次也八成是因为柳妃,与您不相干的”
太后眉头越发紧蹙,她不记得这个儿子合适开始有了自己的意思,渐渐要脱离自己的掌控,干瘪发皱的手不甘的攥拳拍着桌子:“竟然给了那丫头免死金牌,这下哀家就算下手也不得不顾忌金牌令箭,好,真是哀家的好儿子”
嬷嬷吓的不敢在劝,太后发了好一阵的脾气之后闭门声称不见任何人,有公公将此事报给莫弘,后者翻阅着奏折不可置否的点点头:“由得她去,大约心气不顺,让御膳房炖些萝卜顺气长寿,让人送去给母后。”
母子二人的琐事告一段落之后,莫璃有反叛之心的事不知道何时不胫而走,一时间宫里人心惶惶,生怕那日大军就要攻破宫门,森冷的刀刃会架在自己的脖子上。
宫里纷传流言,莫弘大怒,让公公去查是什么人传,同时也吩咐让人安抚下陆的情绪,万万不能让那丫头多想,公公领命而去。
几日压着的政务的让莫弘分身乏术,更何况又添了莫璃的事之后,更是日日跟那张硬板床作伴。哪里还顾得上看陆,莫弘却也放心,太后那因为那块免死金牌不得不暂且放手,柳妃虽然压不下这口气,但是也不好明目张胆的去找麻烦。
陆每日养伤歪在榻上,那日的瘦脸丫头如今被陆留在了身边,她好奇的问过那日明知没什么用,为何还要劝阻圆脸的宫女。那丫头腼腆的低着头回一句都是干活,彼此照应点省得挨罚。
陆笑让人去门外守着,这样的人心眼实的很,认准了谁是她的主子便会从一而终,这就是陆选定她的原因。屋里点着安神的香料,陆靠在软塌上看着香烟袅袅,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睡梦中她好似来到了一座宅邸,门前站着一个身子修长的人,如玉般精致的脸让陆眼眶一热,步的走过去哽咽:“景诚”那个不真实的人转过身笑对她张开双手也唤了一句:“”
陆生怕又像上次抱个空,怯怯的伸出手得到真真实实的触感,这才扑进他的怀里,闷闷的声带着脾气:“景诚,我还以为你生气了,气我擅做主张,以为你不要我了。”
梦境中的景诚没有回应,只是浅浅的笑着听她诉,不知不觉现实的时辰已经过去了一个时辰,陆不住的呢喃:“景诚,我想你,景诚!”
忽的喊了一声,陆惊出一身冷汗坐起来看着眼前实实在在的墙壁,瘦脸丫头被这一声吓的不轻,吓的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姑娘,在皇宫里怎么能念别人的名字,晚上让皇上听到可怎么得了。”
陆失落的低下头,哦一声算是给那丫头的回应,一撇嘴感受着压麻的手臂重新恢复知觉,酸溜溜的滋味让她又躺回去,歪着头不肯再这丫头面前流泪。那丫头又是害怕又是担心的出去给陆端晚膳,陆则看着天空挤了两个金豆子:“景诚,梦都是反的,咱们几时才能再见。”
晚膳时陆已经把自己的情绪收拾的很好,自从梦到景诚之后她就惦记上了要去找景诚的事,更是一点都不想在呆在这个洪泽皇宫,可是莫弘对她真的极好,这块金牌令箭到别的国家应该没用才对,她要怎么能跟莫弘哥哥出辞别的话呢。
陆的冥思苦想让她不时忘记吃饭或者夹菜,那个瘦脸的丫头忧心忡忡的问:“姑娘,您仿佛从今儿醒了就不大开心,是有什么心事?”
陆犹豫着这事能不能让她想个法子,最终张口却又变了一个问法:“我能有什么心事?不过是养病吃药苦的难受,这才心情不好,起来莫弘,哦不,皇上什么时辰有空你能听出来吗?”
瘦脸宫女抿着唇不知道如何回答,因着最近政务繁忙皇上已经许久不入后宫,宫里的娘娘主子们都对这边怨声载道,如果不是照着公公先吩咐好的,八成这个姑娘要被那些娘娘主子撕了不成。想到这她避重就轻的跟陆:“姑娘别怕,早先公公都吩咐奴婢们了,您不必守着宫里的规矩,直呼皇上名讳什么的让我们不必理会。”
其实陆并没有留意听她絮絮叨叨的,也是等她再三呼唤这才回过神,闷闷的趴在桌案上,连最喜欢的酱香排骨都没碰几口,歪头想了想:“起来你去与皇上,我想邀皇上用膳,晚膳准备的丰富些。”
陆不得不为自己制造些机会,她真的害怕如果继续在这待下去景诚会生气,所有事项中用膳是最不容易被莫弘拒绝的。陆又想起一事,生怕今天没吃午膳会连累御膳房大厨,连忙跟瘦脸宫女嘱咐一句:“莫要将今日之事给莫弘哥哥,我还不想惊动太医和御厨,也想惦记着我屋里这些个好看的碗盏。”
宫女哼哈答应着,却只当陆不想让莫弘知道这个景诚,快步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