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来了老弟?
又疯一个。
王咩唉声叹气看白玉在他面前从震惊不信,到喃喃自语猜测最后癫狂的大吼。
他这个在人家眼里没有自我意识、又不会讲话的木偶就成了最好的发泄对象。
眼泪顺着脸颊淌下来,白玉攥着那张照片和怀表捂在胸口跪倒在王咩坐着的椅子旁边,看上去喘气儿都困难。
王咩看他难受的样子,替他默哀叹息:自己老公转眼就成了自己爷爷,情敌是自己奶奶,这事儿搁谁身上谁也受不了啊。
白玉哭一会握住王咩的爪撕心裂肺的吼:“为什么!为什么!不会的!怎么可能——啊啊啊!”
王咩:“……”
爪、爪疼!
白玉哭的稀里哗啦,发出了灵魂的咆哮:“他竟然是我爷爷,他竟然是我爷爷!他怎么不告诉我?为什么不告诉我!”
王咩:惨,太惨了。
白玉:“我把他当成最爱的人,他却把我当孙子!”
王咩:…………
王咩:我们木偶是受过专业训练的,无论多好笑我们都不会笑,除非————
“我竟然还要叫他爷爷……”
真·孙子白玉哭的更伤心了。
“噗!”
白玉一愣,猛地抬头,王咩还是瞳孔无神一脸呆滞,不知道看什么的坐在那里。
难道是我听错了?
白玉皱起眉垂头继续伤心的抽咽,没看到他刚一低头,王咩的脸瞬间扭曲,忍笑忍的脸都抽筋了。
“他收我为徒毫无保留的教我匠人的手艺,还给我提供衣食住行,每天体贴的给我热牛奶,连衣服都给我洗,带我去游乐园还带我去看电影……”
“最近他越来越疏远我,还有他过的那些话……”
怪不得……怪不得!
一言早就知道了,但是他一直都在瞒着自己……
白玉哭的太狠了,全身都在抖,他想怪不得一言对自己好,原来是自己误会了,他根本对自己就没有那个意思,一直当做辈疼爱,只是后来发现了自己的心意才开始疏远自己……
莫名的羞耻和愤怒还有痛苦嘲笑着他。
仿佛有人在白玉耳边细碎的嘲笑:‘真荒唐,竟然爱上了自己的长辈。’
那莫须有的声音在白玉耳朵边如同魔音灌耳,他心底涌上来一股恨意,但是他又迷茫起来。
恨谁呢?
恨一言?他只不过把自己当做孙子疼爱,根本没想到自己是这个意思。
恨咩他们?这件事跟他们有什么关系?
谁都没错,谁都没错……那到底是哪里出错了呢?白玉表情迷茫,脸上都是泪痕,他跪在地上。
“我不惜对咩下毒帮助他,背叛了好朋友,最后就是这么个下场?我就是想要个家……我就是想和喜欢的人过一辈子,有个完整的家……”
白玉忽然笑起来,笑声越来越大,他眼睛红肿,一脸呆滞,仿佛疯了一样。
王咩看他这个样子也笑不出来了,在心里摇摇头。
都造化弄人,弄巧成拙,以前看的那些电视剧和都会有‘喜欢的人结果是自己的亲戚’这样的情节。
当时他还笑这年头什么都敢拍,什么都敢写,这剧情多扯淡,结果呢?
在自己眼前活生生的演绎了一个。
在王咩这个外人眼中看,这事儿其实真的要怪一言。
你你瞒着啥呢?以前不就算了,你收了人家做徒弟你就呗,就非不!
这下好了,孙子弯了。
王咩叹息:您这都什么事儿呢!
白玉就这样疯疯癫癫又哭又笑的坐了半天。
过了几个时他有些踉跄的站起来,他表情放空,大概是坐麻了,一瘸一拐的走了出去,也没在看王咩一眼。
他走后王咩眨眨眼松口气,终于不用在装下去了,看着楼梯口的位置还有点担心他。
实话他心里确实对白玉很失望,也生气,但不至于恨他到死的那种地步,看着白玉那个样子王咩有些同情不,也怕他一时想不开做出什么傻事。
毕竟白玉看上去大大咧咧傻呆呆,实际挺死脑筋的,一看就是钻牛角尖的一把好手。
时间过了一天。
第二天白玉上眼皮又红又肿像两个水泡,圆眼睛就剩下个缝,下眼底乌青乌青的,一看就是昨天晚上哭了一宿。
不过他的脸上的表情阴鸷,再也没有了曾经傻乎乎,露出一口洁白牙齿笑的可爱的模样了,宛如换了个人似的。
他上来后操纵人偶让王咩解决了生理问题后又转头沉默离开。
这样的白玉让人觉得瘆得慌,他心想等一言回来白玉不会跟他起来吧?
又过了一天半,一言回来了。
二楼木楼传来咚咚的声音,白玉走上来一言不发的操控他走下楼梯,下了楼王咩就发现衣服已经脏了的一言坐在一楼的一把木头椅子上喝着茶水,旁边还有个白色大布袋。
他的身上带有某种不上来的难闻味道,像血腥味和泥土的味道还有铁锈等乱七八糟的味道混杂到了一起,甚至夹杂着一种苦涩的香。
而且……
王咩快速瞟了一眼客厅和敞开大门的外面,车子一个没少。
没有其他人,二十多个盗墓贼最后一个都没回来,回来的只有一言…………
王咩心底发凉。
更让他诧异的是,白玉依旧站在一言身边,虽然没那么亲近,但是也没有表现出过架或者发生过什么争辩之类的样子。
白玉竟然没有和一言过他已经发现了真相的事吗?为什么呢?
王咩想不通。
“我不在的这几天没有发生什么吗?”
他口吻虽然温柔但是很显得疲惫,侧过头轻轻的问白玉。
“并没有。”
白玉摇摇头。
一言点点头,“我受了点伤也累了,你让安把他们挑一个房间关起来,等我处理完伤口就可以准备迎接客人了。”
白玉了声:“好”,一言放下茶杯站起身走上楼,白玉冷着脸出了门将安叫过来,他自己控制着王咩,安拎着那个大白布袋子,两人找个附近的房间,把袋子和王咩随便一塞就走了。
木门“吱~”的关严,外面的人还落了锁。
王咩支着耳朵,等脚步声听不到了后立刻眨眨眼,呆滞的眼睛一瞬间仿佛容纳了星空,明亮有神起来。
他声冲地上的大布袋喊:“喂,你还好吗?还活着吗?”
布袋稍微动了动,从故意松开一些的布袋口伸出一只干枯的,长满紫色硬毛的手。
果然……安偕家的皇帝也被抓走了。
王勾起嘴唇声:“来啦老弟~”
长满紫毛的鬼手僵了僵,又用力挥舞了几下,布袋子开始抖动起来,袋子口松紧是有限度的,只能容纳一只手通过,而那个袋子也不知道什么做的,里面的紫毛用指甲挠了半天也没什么事。
“吼——”
里面的紫毛发出急切紧张的咆哮,王咩怕他把人招惹来赶紧安抚他。
“别怕,别怕!安偕和闻风尽一定会来找我们的,那人暂时不会伤害我们,你忍一忍!”
紫毛挣扎的动作了。
“吼——”
它低声又吼了一声,开始发出奇怪的声音,好像在和王咩话。
王咩叹口气,“兄弟,你别看我好像也是个粽子,但是我真的听不懂僵尸语言啊,总之别急,我们一定会出去的。”
“吼……”
紫毛声音失落,布袋也不动了,瞅着还怪可怜的。
王咩见没人也就不装了,艰难的挪动身体一屁股坐在紫毛旁边,拍了拍它的肩膀安慰他。
望着外面露出一丝光线的木门顿感凄凉。
“铁门呀铁窗~铁锁链~嘤嘤嘤,闻子,你在哪儿呢……”
“唉~”
……
那日在一言家拿到那封厚厚的信以后,闻风尽看了一眼就扔了,上面无非是一些乱七八糟的线索,指引他去齐山。
早就料到一切的闻风尽就二话不就奔着安偕的寢墓去了。
所以一言预料他起码四天能到的时候,他三天就到了目的地。
闻风尽没有第一时间去找王咩,而是去了安偕的地下寝墓。
布满苔藓的墓道里有乱七八糟暗器机关出的痕迹,还有一些盗墓贼留下的装备。
虽然这墓宫并没有闻风尽的那样造型庞大辉煌,也好歹是将军和皇帝的合葬墓,里面面积不,设计的也够复杂。
金线黑靴迈过地上的尸体和血洼,赤墨衣袍甩出从容的弧度。
当看到依靠在棺椁旁,手中长枪撑地,屈膝而坐的安偕,以及他周围死掉的僵尸士兵、盗墓贼时,闻风尽勾起粉色的嘴唇笑了。
他驻足,对垂头闭眼的安偕淡淡的:“死了没?”
满身血污盔甲都是伤痕的安偕抬起头,少年将军笑容依旧爽朗。
“没。”他:“还算有一口气。”
金甲碰撞,安偕撑着长枪站起来,伸伸腰身,笑容下的双眸冷若寒霜。
“我家皇帝被捉走了。”
闻风尽“嗯”了声,“我师兄也是。”
两个没了媳妇的男人对视一眼,皆是一声嗤笑。
“计划照常?”
“嗯。”
“那就好……这次我一定要杀了他永绝后患,要不然我们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安偕语气微沉,抱着长枪靠在棺椁上侧头看向身边的人。
看闻风尽没有搭话,挑挑眉。
“你就不着急吗?这么淡定。”
“我自然是急。”
闻风尽也靠在棺椁上,表情冷下来,狭长双眸藏锋于内,眉心血红图纹越发鲜艳。
他:“师兄已经离开我快四天了……”
“啧,冷静,别冲我发火,我肚子上还有个洞没长好呢。”
安偕摸摸下巴,问:“咱们何时出发?”
闻风尽侧头。
“就在明日。”
“好!”
【作者有话:昨天过生日,今天更两个文发现文被锁了,唉。
眼泪~
眼泪都是我的体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