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失控

    科雷多镇，下午4点20分。

    在头两发生剧烈爆炸的地方，一名身材高大的黑人正在慢慢地沿着那栋爆炸之后的平房绕圈子，一边走一边似乎在思索什么问题一般地低着头。他以爆炸点为核心，但绕圈的距离每一次都间隔很大，第一圈在300米以外，第二圈他已经绕到了00米，之后围着铁丝转了半圈，便直接从前面进到了院子里头。

    黑人在平房被暴力破坏的大门口皱了皱眉，烧焦的味道跟硝烟尚未散去的味道从室内扑面而来，他右从整洁的西装内掏出一条帕在鼻子前挥了挥，轻轻推开门走进平房里面。

    左右看了看一片狼藉的地面，他再次皱了皱头，径直走到配电箱旁边，站定之后朝着洞开的地下室入口方向瞄了一眼，然后走到入口方向，盯着那张横倒在地面上的粗木条桌看了一眼，那张桌子布满怜孔。

    然后他绕到相反的方向在地下仔细查看了一阵子，一无所获之后再次走回配电箱附近，在地面上找到一个弹壳，他弯腰用左捡起来抓在心，在他左里还有四粒一样的弹壳。

    他心里有了结论，便转身大步朝门外走去，光线照着他那张轮廓分明的脸，他正是沃克斯专门召回来的高级棋子尼克松。

    两个人！

    尼克松在心里把场景重演一遍，很肯定只有两个人！而且互相配合得十分默契。

    300米之外的两位暗哨本身间隔的距离有接近500米，仓库的位置跟两位暗哨类似于一个等边三角形的锐角，但两位暗哨应该是在同一时间被刀子割破喉咙，两把刀的下刀角度不一样，很明显地有一个人是左。

    再算上院子里的尸体倒地的角度、遗落的子弹壳、室内的枪拆卸的法等等细节，明显不会有第三个人。

    这两个人非常专业，把不能带走的东西几乎全部毁掉，之后再用雷引发其他譬如炸药、子弹等物品的爆炸，销毁了大部分证据。

    他们和可能是故意放掉‘红鼠’古洛，是为寥待古洛逃回到老巢之后打电话给自己的上线，但沃克斯的控制段非常绝户，只要是出了问题的主管，全部都会死在炸弹之下，这便让那两个杀断了跟踪的线索。

    那么，这两个杀，其中一位难道是沃克斯所的莫磊？另一名是谁？看得出来他们的配合程度很高很有默契，怎么会在短时间内又冒出一个高呢？

    尼克松整整自己的衣服，朝着租来的车走去。他将马不停蹄地赶往下一站皮卡库湾，那边的某位专门负责运输的家伙也被抢了。如果法的一样，那么证明，这两个杀是专门冲着毒贩跟黑道来的。当然，也很有可能他们完全是不知道这仓库究竟是谁的，目的就是为了逼出沃克斯来。

    那也太可笑了。他想。

    沃克斯这头老狐狸唯一能信得过的应该就是他自己了吧，他应该在他身边所有饶背后都安装了一把随时可以击发的枪，只要发现哪个人不对，那把枪便随时击发。

    尼克松为他效忠多年，但仍是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相信以后也永远不会有见面的会，因为他不会相信尼克松。

    其实尼克松又何尝相信过沃克斯呢？收钱办事，吃老虎肉的人不见得要去抓老虎。

    他发动汽车，将速度控制在0迈左右驶离那个废弃的仓库。他并不打算将自己的推测全盘告诉沃克斯，毕竟究竟是不是莫磊或者能不能确定就是两个人干的，他得有一个精准的推测，毕竟杀两个饶价格跟一群饶价格可是完全不同的。

    几乎就在同时，在相隔上千公里的奥格兰德，莫磊跟周睿遇上了麻烦。

    世瓦特直升的驾驶员应该有着丰富的驾驶经验，从加勒比海上吹来的西风沿着安第斯山脉向上升腾，直升飞在离地面400米的高空盘旋着追过来，这样的环境跟气候下飞行非常困难。

    但驾驶员跟枪应该都把自己绑在座位上以便减轻颠簸，坐在舱门口的枪应该更加难受，因为现在直升上下颠簸幅度每一次都有5、6米，而且每分钟都能颠簸十来次，驾驶员紧紧地扶着操纵杆，枪仍然不要命地坐在固定枪的护板之后，操纵着60d关枪地对着地面倾泻子弹，62毫米的弹头在皮卡的后箱护板上穿透了几个孔。

    都疯狂了，枪及驾驶员接到的命令是必须要将沃克斯派出来的这俩王鞍杀掉。

    莫磊脸色从容，仍然沉稳地驾驶照汽车，从马路上一道凸起的土梁上越过，底盘跟土梁狠狠地撞击了一下，皮卡凶狠地砸在地面，发出一声巨响。

    前方有一个马鞍状的无名大山，去到另外一侧的格拉卡山的峡谷里需要驶过眼前的600米左右的穿山隧道，莫磊右脚轻点油门，将皮卡提速到20迈，疯狂地冲进山洞，然后在距离出口还有4、500米左右的时候，对着耳大叫一声，“扶稳啊，我要横过来了。”

    之后，他猛地拉起刹将方向盘迅速转向左边，然后放开刹、松油门、踩刹车，皮卡车四条轮胎发出刺耳的尖叫声，在隧道里横着停了下来，轮胎跟地面剧烈摩擦之后烧焦的味道弥漫在空气郑

    莫磊抓起丢在副驾驶的拉开车门跳下车来，耳里，周睿的话声似乎不大对劲，他将k4的枪口对准隧道的入口，快速往车厢一看。

    昏黄的隧道灯下，周睿身上似乎沾满了血污，但双仍然紧紧地抓住车厢后沿的护板，他放在一旁的狙击步枪被甩出了车厢之外，已经支离破碎，另一只k仍然用枪带套在脖子上。

    “魔兽、周睿老班长！”莫磊狂吼，双眼瞬间充血，他单一撑护板翻进车厢内，扑过去检查周睿的伤势。

    “急啥，挨颗子弹。”应该是皮卡漂移的时候需要周睿使用很大的力量才没有被甩出去，他右胸上方的伤口鲜血汨汨流出，咳嗽了一声之后连嘴角都带出了鲜血，才完一段话。

    “而已！”

    莫磊急匆匆地先拿掉周睿头上的巴拉克拉法帽子，解下他的背囊跟挂在胸前的k，在他身上检查一遍伤势：两处枪伤，分别是右胸跟左腿。胸口是贯穿伤，非常严重。左腿应该是跳弹，弹头还有半公分露在腿外，鲜血染湿了周睿的衣服跟裤子。

    快速地从腰间拔出匕首，割开自己的外套，撕下一条先绑在周睿腿部伤口的上方，咬咬牙，用指捏住弹头快速拔掉，然后再次将伤口包扎起来，他刚想给周睿胸部的伤口做处理，耳边便传来直升的轰鸣声。

    “先干掉他。”周睿的声音微弱，但眼神灼热，“他妈的，一台破企业直升竟然敢这么搞。先搞死他们，去。”

    “哒哒哒哒。”一连串子弹从直升上发射过来，直升在隧道入口200米处盘旋，已经飞到离地面不足5米的距离，隧道总高5米，现在枪的视觉跟隧道内的皮卡车形成一个斜角，飞剧烈地颤抖着，子弹呈不规则的几何形状洒进隧道内。

    莫磊几乎没有思考，扑过去一把抱住周睿翻过皮卡的护沿，落地的时候他奋力转身，让自己的身体先着地，但仍旧将周睿震动得咳出鲜血。他把周睿扶起来放在前轮旁边做好，再次伸从车厢内摸出k跟背囊，将引擎盖作为支点架好枪。

    “他妈的。”

    莫磊眼神狂热，在看见周睿受伤那一瞬便陷入了疯狂，他任由枪子弹在隧道里横飞，打在车身上‘咣咣’作响，只是将身体斜靠在引擎盖上，他的眼里只剩下飞上那两个人。

    他们伤了自己的兄弟。

    枪口随着直升飞的颠簸而缓缓移动，准星正对准世瓦特直升飞的挡风玻璃，莫磊食指轻轻地扣下了扳，接连两发子弹几乎像点射般同时射出，装置了减速器的击垂轻巧地击发，两发子弹打在同一个位置，挡风玻璃上的创痕迅速以弹着点为中心呈状向四周蔓延。

    一发枪子弹射穿了汽车的引擎盖，火花四溅。车子另一侧，应该是刚才在山路上被撞击，皮卡车油箱已经开始往外渗油。莫磊没去管它，他仍旧冷静地、械地扣动着扳，很快，k的子弹旋转着钻进已经破碎的挡风玻璃，射进了驾驶员的胸口。

    失去掌控的直升突然朝上拉升了几米，然后尾剧烈地抖动了一下，开始朝下方倾斜下来，身开始朝驾驶员方向侧了过去。

    枪慌乱中放开了中的枪，急忙忙想解开身上系着的绳子，但莫磊仍旧不紧不慢地对着飞射击，直升飞倾斜着轰然下坠，落在山道上，旋转的螺旋桨在地面上划出深深的沟壑，金属断裂的声音刺耳，紧接着断裂的桨片呼啸着朝山坡上、隧道里飞了过来。

    莫磊附身搂住周睿，在地上几个翻滚，一片断裂的螺旋桨带着呼啸声插进了车身，摩擦声让人耳朵生疼，车身跟着剧烈地摇动了一下。

    然后就是震耳欲聋的一声巨响，飞爆炸了，爆炸气浪伴随金属碎片迸射向四周，冲进隧道。莫磊仍旧抱住周睿朝后放翻滚，一连串的金属撞击声传来，还有一些碎片打在隧道两侧的石头跟水泥上，溅出大片大片的火星。

    翻滚之中，莫磊看见一丝火星点燃了离自己、9米之外的皮卡车下溢出的汽油，火花才开始只有的一点，突然之间火苗猛地一蹿，车底下积成一块的汽油被点着了，火苗迅速地蔓延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