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一般的娱乐场所，清歌飞雪这个名字太过文艺，源于一句诗：清歌飞下龙沙雪。

    大摇大摆地走进大堂，前台姐是个粉妆玉琢似的女孩儿，马虎和黑都很熟悉，她叫婷婷，年纪和他们相仿。

    据是猪头三他爸达叔从孤儿院带回来的。

    “猪，你跑哪儿去了？达叔你昨晚一宿没回。”婷婷担忧地道。

    “我跟虎和黑一块儿呢，昨晚不是打电话跟家了吗？”猪头三不以为然地道，都成年了，夜不归宿也不算什么。

    “你们吃了吗？”

    “没吃呢，叫一个火锅送到我们包房。”

    猪头三带着马虎和黑大摇大摆地走上楼去，他们在清歌飞雪有一个专门的vip包房，从不对外开放。

    婷婷无语地看了他们一眼，大夏天竟然要吃火锅，也不知道怎么想的。

    但她还是拿起座，打了一个火锅外卖的电话。

    火锅很快送到包房，三人燥了起来，酒水ktv应有尽有。

    猪头三打了一个电话：“妈，叫几个姐姐过来！”

    妈并不是猪头三的妈，而是ktv的一个妈咪琼姐，因为猪头三怀疑她跟达叔有一腿，所以戏称她为妈。

    很快，琼姐带着几个包房公主过来。

    猪头三一边从锅里捞出几片羊肉，一边扫了几个公主一眼，不满地道：“妈，有没有搞错，怎么都是土肥圆？没人了吗？”

    一个有些婴儿肥的姐姐脱下防水台高跟鞋，准确无误地砸在猪头三脑门：“土肥圆？你瞧瞧你那样儿，你有资格我们是土肥圆吗？有你土有你肥有你圆吗？”

    “雪，你疯了吗？我好歹是你们少东家，你竟敢打我？”

    “打的就是你！”雪不甘示弱地道。

    “妈，你管不管她？”

    琼姐叹道：“好了，她刚在客人那儿受了点儿气，你就让她出出气嘛。”

    “凭什么？”猪头三悲催无比。

    “凭你是少东家，人是为你们家挣钱的，你什么都不用干，让她出出气又怎么了？”

    貌似还挺有道理的，猪头三无言以对。

    马虎暗暗好笑，他知道猪头三名为少东家，但在清歌飞雪的地位一向很低，哪个姑娘要是在客人那儿受了气，遇到猪头三，一准在他身上发泄。

    而在这种风月之地，姑娘是很容易受气的，尤其清歌飞雪还有一项规定，姑娘只坐台不出台，经常会有客人为此冒火，动打人的都不在少数。

    每当这个时候，猪头三如果出现在ktv，后果可想而知。

    “婉君呢，让她过来！”猪头三怒气冲冲地道。

    琼姐给他一记白眼：“婉君可是这儿的头牌，每天多少客人抢着要捧她的场，哪轮得上你们？好了，你们慢慢玩儿，我就不陪你们了。”着转身扭着蜂腰盛臀走出包房。

    琼姐一走，姐姐们立即围到马虎和黑身边，比起陪那些讨厌的客人，她们更乐意和马虎他们一块玩。

    客人是来消费的，她们就得低人一等，服务他们，跟马虎他们大可不必，就当朋友一样相处。

    “喂，喂，这儿还有一个人呢？你们就光陪虎和黑他们玩，让我心里怎么想？”猪头三孤零零地坐在一张长排沙发上面，有些凄凉。

    雪横他一眼：“达叔交代过了，不准你碰我们。”

    “但你们可以碰我啊！”

    “土肥圆，没兴趣！”

    猪头三：“”

    这个时候，猪头三的响了一下，有人给他来了微信。

    猪头三嘚瑟地收起：“不陪就不陪，你当哥们儿没人陪吗？”

    又望向马虎和黑：“你们慢慢玩儿，哥们儿去锻炼一下身体。”

    “大晚上的锻炼什么身体啊？”黑莫名，他怎么看也不像是一个爱运动的人，否则也不会长到两百斤了。

    猪头三春光荡漾地笑了一下：“白天在赌石大会见到的套裙姐约我了，嘿嘿！”挥了挥他的胖，美滋滋地往外走。

    马虎和黑相视一眼，无奈地摇了摇头。

    “别管那头猪了，咱们玩咱们的，黑，来，陪姐喝酒。”雪拉开一听啤酒，递给黑。

    黑虽然不擅长与女孩儿交流，但雪他们都是猪头三家ktv的人，经常见面，所以也没那么怕生，很快就玩在一起了。

    马虎左拥右抱，和几个姐姐玩得很嗨，而且玩得很大，酒几上面堆起了酒塔。

    所谓酒塔，就是拿酒堆起金字塔的形状，一层一层往下喝，越往下喝得越多，马虎虽然酒量不差，但跟这些ktv公主相比，他还是稍微有些欠缺的，毕竟人都是千锤百炼出来的。

    没一点酒量，也干不了这一行了。

    很快，马虎冲进旁边的卫生间，对着马桶狂吐。

    吐了半天，差点没把胆汁给吐出来，恍惚之中，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兰香，混合着淡淡的酒味。

    一只素在他后背轻然拍着：“没事吧虎？别跟红袖那几个疯丫头喝酒，她们每晚都泡在酒缸里，能把你喝死的。”

    “婉婉姐，你怎么来了？”马虎回头，看到一个清丽绝俗的姑娘。

    场子里的姐妹，穿着都很暴露，浓妆艳抹，但她与众不同，穿着偏森林系，透着一股学生时代的纯净和清新。

    这人就是清歌飞雪的头牌婉君。

    但知底细的人都知道，婉君不仅清纯而已，她还能软萌，还能妩媚，还能冷艳，她是清歌飞雪的百变天后，至于要怎么变，就要看客人的喜好了。

    头牌之所以是头牌，自然有她该有的资本。

    “刚刚送走几个领导，听你们来了，过来看看。”婉君伸扶着马虎。

    走出卫生间，看到黑早已被雪放倒，趴在雪丰腴的大腿上打着轻呼。马虎无比羡慕，怀疑这家伙是真醉还是假醉，没得是故意占雪的便宜吧？但雪丝毫不在意，也没挪动黑的身子，似乎是怕吵醒他。

    “行了，都喝成这样了，今晚就散了吧。”婉君道。

    红袖道：“这才哪儿到哪儿？十二点还没到呢。”

    雪道：“先散了吧，黑都醉了。虎，你们今晚住哪儿？”

    马虎想了一下，他是不可能回舅舅家的，现在要回梅庄连车都不好叫，去黑家也不行，他爸妈要看到他喝这么醉，难免让他们担心。

    “找个酒店先对付一晚吧。”马虎着走向黑，把他扶了起来。

    但马虎也醉醺醺的，扶着黑，自己的步伐也歪歪斜斜的。

    婉君急忙去搭把，不然两人一准得一块摔，道：“我现在也没事儿了，我送你们去酒店。雪，你去让池把车开过来。”

    池大名池南夜，是清歌飞雪看场的。

    但凡娱乐场所，鱼龙混杂，是非不断，没人看场是不行的。

    一辆金黑帕萨特停在ktv门口，池急忙下车，帮忙马虎先把黑塞进车里。

    婉君也跟着坐上车，就近找了一家酒店，然后池背着黑进去，婉君扶着马虎到前台去。

    前台正有一个穿着黑t的中年男子，正在办理入住续，里提着一只黑色的密码箱。

    马虎见他竟然有些眼熟，好像在赌石大会上见过，但没有过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