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回家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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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什么是我?”李斌成脸色懵逼,明显还没反应过来。

    “呃……”何二没胆子再下去。不过他的意思本来就很明显,所以下一秒李斌成便领会到了何二的意思,不由颜色大怒,狠狠敲何二一个爆栗,整个人差点跳起来:“你子!什么呢!”他想得也太过荒谬了不是?

    何二捂着脑袋“哎哟”了一声,不好意思地干笑:“这……我也就是随口的不是?”

    “哼,”李斌成恼怒一哼,喝了口茶才勉强压下自己的怒意,顿了一下才又开口,“当年这事儿美眉也没有跟我细,所以我的确不知道晚儿的父亲是谁,不过按时间推算的话……那一阵子美眉的确是离开过隆兴府的。至于旁的,我也不清楚了。”

    “那何姨离开了隆兴府去哪儿了?”何二率先问道。

    李斌成沉思片刻,方道:“她是接了一趟镖走的,若你们有办法,倒是可以查查当年的记录。至于去哪儿,我确实不知道。”

    接了一趟镖?

    何二同何晓晚对视一眼,心里面知道这个事情恐怕又少不得折腾一番了,毕竟何美眉曾经放下狂言,要何晓晚混出息了才准回家,如今这情况……

    “你们俩这么愁眉苦脸是做什么?”李斌成方才听何二了何美眉的那一封信,大概是知道两个人的郁闷之处,“找到你父亲确实不是容易的事儿,但是美眉哪里可能真让你们一辈子不回去?实在不行,我修书一封,再让淡儿陪你们走一趟回去不就是了?美眉一高兴,不定就让你们回去了。”

    可毕竟是“不定”啊,何二心里知道这个不定究竟是怎样一个不定。何晓晚虽然单纯,但对于自己的亲娘还是清楚的,心里也不抱多大的期望,只是面上讷讷地应了一声,巴望着事情真能如此。

    也恰是此时,外面传来一阵敲门声。

    “父亲。”是李衮淡回来了。

    李斌成扬声道了句“进来”,随即便看见李衮淡推门而入,眉目温润,气质如玉,他朝着李斌成点点头,汇报了一声:“柳公子逛了一圈,先走了。”

    “嗯。”李斌成颔首,又瞧了眼窗外,此刻天光明朗,日头微烈,已经临近中午了。他不由又看向何晓晚还有何二:“现在看着也是快正午了,不如留下来用个饭,再让淡儿带你们在这京城里好好逛逛?”

    何二嘿嘿笑了声:“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历来知晓何二的脾性如此,李斌成也浑不在意,先命了厮下去准备,随即又让李衮淡先带着何晓晚两人在府中简单走走,待他将一批公文处理完之后便与他们一同用饭。

    看着何晓晚离开的背影,李斌成亲自站了起来关上了书房的窗户,提笔准备开始处理自己的事情,只是笔已悬于空中,却迟迟没有落下,而笔尖上饱满的墨汁也聚成了一滴,啪的一声滚落在纸上,留下一个污点。

    他失神了片刻,脑海中想起一个人来。

    会……是你吗?

    可何美眉不,他也不敢肯定。

    何晓晚同何二在李府上热热闹闹地用完了一餐,又被李衮淡带着在京城四周转上一转,提了自己想开武馆的想法,又要想着怎样才能查到当年何美眉走的那一趟镖,一时间脑子里忙乱不已。

    “晚儿若是想开武馆,倒不如趁着今天把地方租下来,咱们才好做后面的事情。”还是李衮淡温声建议道。

    的确,要在京城开一个武馆,纵使何晓晚跟何二可以教人习武,可这场地、装修、宣传、学员等一堆破烂事儿却是要挨个儿处理的,所以李衮淡才有这么一,能定的都先定下来才是。

    何晓晚似懂非懂点点头:“那……我们应该租哪里呢?”

    何二却念念有词地盘算着:“一是要离咱们家近,二是地方要大些清静些,三是租金不能太贵,啧,好像不能在闹市开啊。”闹市地方吵闹得很,租金还贼贵,想要开一个武馆的确不大可能。

    “不是闹市也没什么,”李衮淡眉眼含了些微笑意,帮着何晓晚分析,“我看城西那边有片地方倒是还不错,颇为符合你们的要求,且那里离京郊的跑马场不远,路过那里的好些都是好武的权贵子弟,若是开武馆,对你们的生意倒是挺有好处。”

    “真的?”何晓晚有些惊喜地问道。

    李衮淡颔首。其实自那日何晓晚提了这么一个开武馆的想法后,他便开始想怎么才能帮帮他们,是以才能在今日给出城西有片地方的建议,考虑得也很周全充分。

    何晓晚却不知李衮淡想了那么久,只是觉得自己运气不错,这么快就能找到符合要求的地方:“狗蛋儿哥,那你快带我们去吧。”

    “嗯。”李衮淡应了下来,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何二再一次喷笑出声。

    ……这哪行,滚蛋!

    他们雇了辆马车,便直接往着城西而去,很快便到了李衮淡所的那一片地方,果不其然,那里果然还空置着正在招租,何二先蹬蹬蹬跑去想要询问一番关于租金等种种事宜,却意外得知这地方的主人今天不在,没办法商量,何二只得先确定了主人在的时间,又拉着何晓晚在这儿转了两圈,实地考察了一番,倒觉得的确不错。

    “走吧,姐。”何二看完了地方,见主人也不在,便没有多停的想法,准备趁着时间再多看看其他几处他原本看好的地方,多比较一番,再下定论。

    何晓晚点点头,一转头,天上却飘下来好些随风飞舞的纸张。

    她条件反射地一个闪身,躲开了漫天飞纸,倒是何二紧跟着何晓晚,一个躲避不及,便被一沓纸噼里啪啦砸个正着,本来束好的头发也散了,在空中肆意飘扬。

    楼上传来人惊慌地叫声:“哎呀那啥!不好意思哈!实在是抱歉抱歉!”接着就是那人下楼时踩着楼梯的咚咚的声音。

    何晓晚随手抓了一张纸,还没看清上面写着什么,便被人一把夺走,宝贝似地抚摸着纸张:“还好还好,没坏没坏。”

    ……话回来不应该问人坏了没吗?

    何晓晚还有些没反应过来,就听见何二先不满地来了一句:“喂,你的纸砸到人了都不道歉吗?”

    这人愣了愣,恍悟过来,连忙客客气气向何二道了歉:“实在是不好意思,我光顾着捡纸了,对不起。”语气还是很真诚的。

    见他都道了歉,何二也不好再发作,只能僵着脸了句没事儿,也就先算了。

    那抱着他的宝贝纸的男子方才松了口气,转个身却发现何晓晚正好奇地伸过脑袋去看,“你这纸上都是些什么啊?”

    那人先是条件反射地往怀里搂紧了些纸张,接着似乎是觉得自己这个行为太气,不由有些不好意思地心翼翼地抽了一张出来,珍而重之地交到了何晓晚的手里:“这是我们安福教的限量版宣传单,我好不容易抢到的,准备拿回去糊墙呢。”

    安福教?好熟悉的名字。

    限量版?能有这么厚一沓?

    糊墙?话不是很宝贝的吗?

    嗯,感觉怪怪的?

    等等,安福教?不就是跟范长老他们抢人的那一个教派吗?何晓晚突然想起来,恍悟地点点头:“安福教啊。”

    那人似乎起了兴致,捅了捅何晓晚的胳膊:“怎么,你也要加入?”

    “呃……”何晓晚想要不,却被那个人接下去噼里啪啦的一堆话给断:“加入吧加入吧,我们安福教实力强劲教众极多,现在入教只需会员费九九八枚铜钱,没错原价一两银子(约等于一千枚铜钱)的入教费现在只要九九八!跟着我们安福教,以后坐轿子泡妹子数银子都不是梦哦!现在只需要你轻轻地一个点头,就能轻松入会,怎么样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哦!”得那叫一个唾沫横飞。

    何二突然一抚掌,恍然大悟般道:“啊呀,姐,老爷催我们快回去呢!”

    何晓晚懵了:“什么老爷?我爹不是……”却被何二捂住了嘴就往马车上面拖,何二一边拖还一边干笑着对着那男子道:“抱歉啊这位公子,我家姐脑子不大好使那个什么……”着就将何晓晚成功塞进了车厢里,又一拉李衮淡,吆喝了车夫一声,随即车夫手中马鞭一扬,马车便疾驰而去。

    “喂喂!别走啊!”那人撒着脚丫子追了几丈远的路,最后吃了一嘴巴土后呸呸两声,“晦气!本来好的拉一个人给我五十枚铜钱的。啊,我的钱!你不要就这样离我而去……”

    他缠缠绵绵地与原本快要到手的铜钱道别,凄凉地抱起那一堆胡编乱邹的“限量版海报”,踏上了回家糊墙的路……

    “我日!当个托儿咋就那么难啊!”不忿的咆哮回荡在空中,传来几声回音。

    不过很可惜,眼下已没有人来欣赏他气壮山河的啸声。

    作者有话要:  欠一更……让我算算

    明天写吧

    感谢

    太害羞灌溉了2瓶营养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