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告白十一次
告白十一次
从来没有被男se这么冲击过。
皆川夏眨了眨眼睛, 后知后觉发现,她刚刚,好像很不要脸地盯着人家看了QAQ
红晕慢慢爬上她的双颊。
心脏砰砰砰一阵狂跳, 很不听话, 她悄悄摸了下脸。
好烫。
感觉快冒烟了。
越想越不好意思,踩着拖鞋“啪嗒啪嗒”地往自己房间跑, 飞快地按铃, 心里急得要命:“石原开门开门。”
石原绘给她开门的时候, 隔壁门同时应声而开。
石原还没搞清楚状况, 就见门口的姑娘, 紧张地往后邻居那望了一眼,两颊白里透着嫣红,表情里带着点难以言的囧意。
“夏夏?”黄濑凉太探身看着她,状若无事地招呼。
他不出声还好,这一声招呼后,就见姑娘如惊弓之兔,“嗖”地钻进门,反手一巴掌, 瞬间把门怼上, 仿佛身后有大尾巴狼追着。
“……”
眼睁睁看着这一变故的发生, 黄濑凉太囧得不行:“完了完了, 我以后在夏夏眼里,就是一个死基佬了,她的好基友们, 可能要对我粉转黑了……”
赤司征十郎眸光很淡地瞥他一眼,没话。
这这凉凉的眼神。
被冷飕飕地眼风一扫,黄濑凉太顿时感觉,自己仿佛也凉了,“这不赖我,门是你开的。”
“趁我开门的时候,”赤司征十郎盯着他,咬字清楚,“搞偷袭?”
“……你自己把手机塞进浴衣里的。”
赤司征十郎倚着门,斜睨着他,薄唇抿成一条直线,静静听他掰扯:“……”
黄濑凉太真踏马觉得,若有一天他死了,肯定死于好奇心太重。
事情发展成现在这样,得归功于,他今晚刷朋友圈。
当时,他刚洗完澡不久,披着浴袍躺在沙发里,跟桃子在群里聊天。才了两句,桃子忽然单敲他,让他看赤司的朋友圈。
简简单单几个字,每个都认识,组一起,意思就让人看不明白了——
A:再砸雷是狗。
没头没脑,无缘无故,炸出一堆人,竟无一个人看懂。
他抱着手机,桃子又喊上了高尾,三个人拉了个临时研究组,低调地研究了半天,进展……为零。
桃子脑子一转,就想了个让他上前线窃取情报的主意。
然后他人就来找赤司了。
但问题是,跟好友聊了几句后,他悲哀地发现一件事——从赤司嘴里,撬出什么有用的消息,那是不可能的。
撬不出来,他又没啥好办法,干脆动手抢手机。
one on one进行到白热化的时候,门铃响了。
再然后……
想着想着,黄濑凉太悲从中来:“我一个清清白白,凭借演技走到今天的男演员,居然被人发现,夜宿投资商的房间,连个电话都没摸到,清白的名声就没了……”
“……”
赤司征十郎双手抱着手臂,靠着门,幽深的眼望着隔壁,懒得看他表演,下了逐客令,“夜深了,洗洗睡吧。”
“我洗了,一起睡吗?”
皆川夏再次推门,刚好听到后一句。
皆川夏:“……”
她探身一瞄,视线正和别人撞上。
投资商爸爸一袭黑色浴衣,倚着隔壁门扉,垂着眼帘,面无表情地望着她。
头顶水晶灯璀璨,兜头罩下来,明亮的光,仿佛在男人脸上铺了层霜,看着怪冷的。
皆川夏眨了眨眼睛,身体瑟缩了下,莫名地害怕,飞快地带上门。
感觉自己发现了一个大秘密。
姑娘用惊怯地眼神盯着他。
盯得男人心软。
唇角微微动了动,还没来得及翘起,那姑娘“砰”关上了门。
比地鼠钻洞还快。
赤司征十郎:“……”
他凉凉地看了一眼还在作妖的黄濑凉太,从来没这么烦过。长腿快速抬起,一脚踹上遭无数妹子肖想的电臀。
黄濑凉太“嗷呜”地痛呼一声,被残忍地踢出来。
他手捂着pp,可怜巴巴地回头,好友眼神冷得掉渣,厚重的原木门,在他面前,无情地上锁。
赤司好冷酷!好无情!好无理取闹!
好的基友一生一起走呢?!
黄濑凉太扑到门上,拍着门板,嚎得真情实感:“赤司,你太偏心。国中的时候,漫画社社长画你和黑子的腐向H漫,你居然还夸她画工好。文学部的铁笔写你和绿间的玻璃谎文,你夸人家文笔棒。嘤嘤,我好惨!跟我炒个绯闻,你都不愿意……”
嚎到一半,浴袍口袋里的电话,突然响了两声。
没有鲜花。
没有掌声。
甚至连个观众都没有。
黄濑凉太的表演停就停,他抬手抹了抹脸上并不存在的眼泪,拿起来一看。
A:再嚎一嗓子,明天你的男主角还保得住,算我输。
卧槽槽槽……
太狠了太狠了。
社会了我的赤司!
一点娱乐精神都没有。
黄濑凉太整理了下浴袍,腰带绑结实了,又对着光可鉴人的墙面照了照,在心里,跟2713这个没幽默感的人了声拜拜。
漫漫长夜,无心睡眠。
唉~
还是去调戏下2713先生的心上人,2714姐吧。
他走到2714的房外,手还没碰到门铃,房门“唰”地大开。
的脑袋探出来,皆川夏认真地仰起脸,诚心邀请道:“黄濑君,谢谢你的葡萄酒。进来……一杯泯千仇?”
黄濑凉太眨了眨眼,有点搞不清楚状况:“……啊?”
*
夜已深。
石原绘戴着耳机,躺在床上,跟男朋友闲聊的时候,放在床头的另一部手机响了。
一串陌生的号码,没有备注,但她知道,只有那个人会进来。
石原绘没敢耽搁,挂了男朋友的电话,立刻恭恭敬敬地接起来:“先生。”
“扰了。”电话里,男人的声音很淡,顿了顿又,“她睡了吗?”
这个“她”是谁,不言自明。
“睡了。”
“嗯。”寂静中,那边有些淅淅索索的动静,然后,男人淡声,“麻烦给我开下门。”
石原绘犹豫了一下下,披上衣服,磨磨蹭蹭去了玄关。
开门,男人穿着玄色浴衣立在门外,灯光蒙蒙落下来,眉骨微微凸起,狭长的眼睑低敛,立体深刻的五官,被光影切割成了两半。
这位雇主,无论长相还是气质,完全不是凡品。
但是石原绘知道,自己能经过一年多的培训,从很多竞争者里杀出来,有资格上岗照顾隔壁屋里那位姐姐。
是因为……
她特别爱自己的男朋友。
赤司征十郎关上门。
客厅里点着盏昏黄的夜灯,男人迈着长腿进来,目光在茶几上停顿了两秒,唇角意味不明地勾起,“她睡前喝酒了?”
“是的。”石原心地观察着男人的表情,“和黄濑君一起,黄濑君喊了一晚上他不是基佬……”
男人轻应一声,没话。
石原绘捡着轻松地几句:“夏老师,这大概叫弯而不自知……”
赤司征十郎弯着唇,低低笑了一声,“我去看看她。”
旋身一转,男人往主卧走去。
看着男人的身影,消失在门后。
石原绘觉得,这绝壁是真爱了吧。
她跟在老管家身边实习的时候,有关这位少爷的传闻,听过不少。这位简直是“聪明、有钱的人,还比我努力”的典型,一路接受的是精英教育,大学忙得鲜少有空回家。
因为太忙了,连女朋友都没时间交。
开始,她信了,直到一个月前,这位先生把她叫到跟前,交给了她一叠文件。
她一页一页翻下去。
内容密密麻麻的,全是另一个人的喜好和忌讳。
“给你一个月时间,一个月后,不管你记下多少,文件全部销毁。”
这话有点重,她当时紧张了下。
男人好像看出她的紧张,轻轻笑了下,天空最后一丝残阳,穿过落地窗扑进来,给他英俊的脸上镀了层柔和的光晕。
“记不住没关系的,她人很好的,有些事搞错,她不会怪你。”
……
作为少爷吹,管总,少爷强大到没有任何弱点。
不对的。
这位少爷是有弱点的。
而且他的弱点,还有个名字——
夏知薏。
*
侧躺在床上的姑娘,睡相特别乖巧。
纤细的身体蜷着,细白的脸陷在乌发中,净如细瓷,蝶翅一样的长睫微微阖上,嫣红的唇抿着,脸睡得红扑扑的。
她穿着睡裤的长腿,微微缩着,薄软的真丝被滑到腿弯。
睡得又香又甜。
男人关上门,将客厅温暖的光,挡在门外,室内陷入一片黑暗。
赤司征十郎弯腰,手扯住薄被的边缘,轻轻拉了一下,给她盖上。睡梦中,她一动不动的,特别乖。
男人无声地笑了下,脱掉鞋,动作幅度很地爬上床,侧身躺在皆川夏身边,一手支着头,垂着眼睛,安安静静地看着她。
姑娘头发没扎起来,有细碎的几缕,滑过脸颊。赤司征十郎凝视了一会儿,觉得有点碍眼,长指探过去,轻轻撩起发丝,向后拨了拨。干燥的指尖,贴着巧的耳廓,落在如凝脂的脸上。
在甜甜美梦中的姑娘,不安地动了动,男人手指一滑,又触到细嫩的颈子。
滑嫩细致的手感,让男人喉结滚了滚,口干得不行。
在曾经的很多个,躁动难眠的夜晚,她伏在他申下,娇娇气气地,哭得可怜又支离破碎。
“赤赤……司君……”姑娘娇颤颤地背着身,柔然的长发,飞得像瀑布。她歪着头,红嫣嫣的唇瓣,迷蒙地张着,发出可爱的哼哼唧唧,一截柔白地颈子,在他布满血丝的眼底晃。
他哑着声音,叫着她的名字。
被欺负得直哭的姑娘,瞬间消失。
她的名字,仿佛是心底唯一的魔咒,只要轻轻念出来,所有的梦境,烟消云散。
他睁开眼。
有时候看到的,是装修低调奢华的顶棚。
有时候,头顶是豪华机舱里的顶灯。
手捂着左凶。
心脏还在一蹦一蹦地跳。
只是——
那里很空,像破了一个洞,汩汩流着血,疼得要揪起来,只有她的爱,才能填补。
“皆川夏……”
姑娘平稳地呼吸着,睡得无知无觉。
“夏夏……”男人声音压得低低的,有点沙。
夏夏姑娘毫无波动,甚至连呼吸声都轻得像消失了。
“夏知薏……”赤司征十郎手撑着床,身体重心放低,嘴唇快埋进她耳朵里,声地警告她,“撩完我还想跑,这笔账,以后慢慢跟你算。”
皆川夏睡得很死,这种程度的威胁,还是醒了以后再怕怕吧╮(╯▽╰)╭
男人不甘心被冷落,恶劣地戳了戳女孩子软嫩的香颈,细腻又有弹性,姑娘无意识地“哼哼”了两声,像只幼的猫咪,娇气得可爱。
男人被萌得心肝颤,舌尖抵着牙齿,忍了半天,最后终于忍不住低下头,在招摇的脖子上,惩罚地咬了一口。
细腻的,滑滑的,像是某种果冻的口感。
睡梦中的人,动了动脑袋,鼻子皱着,着恼地哼了一声。
赤司征十郎愉快地低笑了声,到底没舍得下狠口,挺立的鼻子,贴着姑娘蹭了蹭,张口含主他咬过的地方。
像孩子嘴里含着糖
舍不得咬。
舌尖抵着,来来回回地,甜。
睡梦中,皆川夏感觉脖子痒痒的,超难受,麻麻的,又刺刺得疼,好像被蚊子盯上了。
她伸手赶了赶,没赶走,总是过一会儿又回来了。
真的好烦。
她一生气,微微用力,“啪”地一掌拍过去,痒痒的感觉消失了。
呼……
大蚊子被拍死了吧?
皆川夏翻了个身,美滋滋地继续睡。
*
早七点,皆川夏被穿过窗帘搞事情的阳光晃醒。
呜,昨晚疏忽了。
拉窗帘的时候,中间留了点缝隙,没想到被太阳公公钻了空子。
她了个呵欠,倚着床头坐起来,赖床刷了会晋.江后台。昨晚因为加更,评论区感动到爆炸。一堆可爱夸奖她是劳模,排队亲亲抱抱举高高。
正刷着,石原姑娘脚步安静地过来敲门。
“夏老师你醒了吗?”
“嗯!”
然后,石原姑娘又悄么悄地消失了。
皆川夏摇了摇头,叹气啊叹气。
幸亏她是一个每天都被梦想唤醒的自觉夏!
要遇到杉杉那种觉主,石原姑娘这么斯文的方式,绝对唤不醒的。
皆川夏放下电话,汲着长耳兔子拖鞋,啪嗒啪嗒地滚进卫生间里。
她接水漱了漱口,在牙刷上挤了点牙膏,哼着歌刷着牙,刷到门牙的时候,她则呲着牙,对镜子认真照了一下。
这一眼,让她“啊”了一声。
声音不算大,但石原绘正好走到套间里,拽着一边落地窗帘,往旁边拉,忽然听见她大叫一声,顾不得多想,扔下窗帘,快速蹿进卫生间门口:“怎么了怎么了?”
石原绘扶着门框往里瞧。
就见夏知薏夏老师,站在镜子前,单手按住脖子,一脸见鬼的惊悚。
牙刷掉在鞋上,刷毛勾住了兔子毛茸茸的长耳朵。这姑娘口都没来得及漱,满嘴的泡沫。
超狼狈。
皆川夏绝望地捂着脖子,转头可怜兮兮地看她:“石原,怎么办?我今天要怎么出门?”
白白的沫子挂了满嘴,悲伤的表情都压不住石原绘的笑点了。
她咳了一声,强忍着笑,很严肃地问道:“怎么了?”
“你看看……”皆川夏的声音带着哭腔,松开手。
姑娘白白嫩嫩的脖子上,种着颗红得发紫的草莓。那个位置,目测,一般的衣领都盖不住。
皆川夏愁得不行,“我要不要请假去医院看看啊,是不是被什么有毒的虫子咬了……”
看到这些熟悉得痕迹,石原绘噎了一下。
不不不~
美艳动人的夏老师,还是不知人事的少女?
啊啊啊,她心中的那个姓感大美人的人设崩了!
居然这样的纯情的啊>o<
“这个……这个我也被咬过的啊。”石原吭吭哧哧地,“三五天就会消的,不需要看医生啊。”
“啊!不用吗?”皆川夏怀疑地照了照镜子,还是有点疑惑,“为什么五星级酒店会放这么毒的虫子进来?”
石原绘羞愧地低下头。
嘤。
她怎么好意思跟夏老师,这只又大有毒的虫子,是她亲自放进来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