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告白廿五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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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赤司征十郎面无表情地回到房间。

    他换了身居家的睡衣, 拿着平板电脑,宽阔的背,靠沙发坐下来, 两条长腿自然的交叠。他安静地敛着眼, 修长的手指,点着屏幕, 浏览起新闻。

    文字映在眼底, 他似乎看了。

    又似乎什么没看。

    男人阖上眼, 薄唇抿紧。

    几乎是一闭眼睛, 眼前便是仁王雅治两指轻捻chocker, 指尖滑过她白皙的颈子,是他吊着眼,挑衅的眼神。

    不是不知道对方在气他。

    手段不高明,但他成功了。

    他忍不了任何男人碰她。

    急促地呼吸几次,赤司征十郎慢慢睁眼。

    和他的姑娘共处一室……呵!当他是死的吗?

    他将平板电脑搁回茶几,换了手机上阵。

    于是乎,皆川夏跟仁王雅治还没聊上两句,她随手放在腿上的手机, 忽然响了一声。她低头点开一看——

    恋夏:你爬楼梯爬到二十七层吗?

    皆川夏眨了眨眼, 悟了——

    恋夏估计抱着手机, 等了她好久。

    她随手一翻, 两个人上一条聊天记录,还停留在二十分钟前。

    那会儿,她跟恋夏吐槽着今天联谊的事儿。恋夏还颇为幸灾乐祸地问她, 联谊遇上初恋,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

    她组织了下语言,准备好好装个逼,忽听到出租车上的导航,温馨地提示她,即将到站,请不要忘记携带贵重物品。

    她转脸往车窗外一瞧,酒店的招牌,非常显眼了。

    于是跟恋夏了声招呼,顺便还立了个“回去再跟你”的fg。

    Fg高高飘扬,然而临时硬挤出来的“好词好句”,已经被她忘得差不多惹>o<

    皆川夏发了个泪奔的表情给恋夏。

    南风知我薏:久等了,宝贝儿,刚刚在跟好朋友聊天。

    赤司征十郎垂着眼睛,面无表情。

    骗子。

    好朋友。

    见鬼的女子朋友。

    明明就在跟个男的聊。

    他状似淡定地回了个“哦。”

    眼皮都没撩一下的不为所动:“你们在聊什么?”

    皆川夏是万没想到,有人是这么直接套话的,毫无防备地:“在请我同学吃饭的事。”

    她低着头专注字,仁王雅治无论什么,她都漫不经心地“哦哦”“嗯,行吧。”,仁王雅治相当生气:“你的朋友要求跟你对话。”

    皆川夏头都懒得抬,将仁王雅治的电话,扔给他:“你的朋友拒绝跟你对话,并向你扔了一堆神秘的代码。”

    仁王雅治被她冷漠的态度伤到了,伤心、无助又可怜地开了手游。

    赤司征十郎看到这里,唇线向下压着,已经相当不爽了。

    他们的约会,为什么要告诉别的男人。

    忽然又见姑娘又发了一条消息过来——

    南风知我薏:跟你讲啊宝贝儿。我那天不是心把同学的衣服弄脏了吗?想赔他一件的,就在刚刚,我朋友告诉我,他的衣服是绝版的,我好绝望啊。

    恋夏:你的初恋XD

    恋夏:脏了洗干净还给他不就行了吗?

    如果是甜甜和大骗子,她完全可以这样,但问题是……问题是……

    南风知我薏:不要在意这个细节= =

    南风知我薏:恐怕不行,他应该会嫌弃的>o<

    男人的手指顿住,自嘲地轻笑。

    嫌弃她?

    不存在的。

    但是,既然是她自己送上门来的……

    赤司征十郎眯着眼,薄唇弯了弯,低笑一声,修长的手指微动,一条消息发过来:“不如约他!让他自己挑。”

    皆川夏思考了会,貌似真的没有更好的办法了,点头了:“行。不过他貌似下周出差……”

    恋夏:我下周也出差。

    皆川夏突然看见这个,有点傻眼,她想了想,字问道:“那你周几回来呀?”

    恋夏:嗯?要跟我面基?

    南风知我薏:不是啦,刚刚逛街看到好漂亮的包包,一口气买了好几个,还想给你寄过去两个呢……

    赤司征十郎看到这,噎了一下,心情有点复杂。

    没想到,她买的那一堆“女孩用的东西”还有他的份,想想家里更衣间,那一排排她寄过来的品牌包包,时装,心里甜滋滋的同时,又觉得有些头疼。

    他尝试推拒了一下:“别寄,还有一堆没用。”

    皆川夏微微一笑:“这还不是跟某人学的。”

    某人:……

    网瘾少女低着头,美滋滋的聊着天,趴在沙发上玩游戏,受了“工伤”的朋友,乜斜着眼睛看了会,又踏马开始搞事。

    “阿夏,”伤员语气懒洋洋的,很理所当然的,“我要吃葡萄。”

    皆川夏无语地抬头,葡萄放在茶几上,没错,但绝对是男人伸手能拿到的地方啊,“自己动手,了解一下。”

    仁王雅治眼皮子抬了抬:“你的朋友,现在是一个伤员。”

    “……”

    闪个腰可厉害死你了。

    皆川夏起身,走到茶几边,端起果盘,随后在下面又捞出一本杂志垫着,端到仁王雅治眼皮底子。

    “吃吧,朋友。”

    做这些事的时候,她突然想起,那个将葡萄放茶杯里,耐心地推到她面前的男孩子。

    音乐家的手指,修长又好看,眼神诚挚又温柔。

    她还从未思考过,要和什么样的男人,共渡一生。

    可是……

    慢吞吞挪过来的茶杯;

    被精心摘出来的山竹肉;

    修长的美手和温柔又湿漉漉的眼睛;

    ……

    让她想要的婚姻和爱情,有了具象。

    她忽然又想起,电梯中,男人长身鹤立,双手抄着兜,气定神闲的那个微笑……还有她怦然的心跳。

    皆川夏摇摇头。

    不不!

    这只是中了卑鄙的美男计。

    低着头思考着,她慢慢敲击九宫格键盘:“其实,今天的联谊,给我触动挺大的。”

    恋夏:嗯?

    南风知我薏:遇到了一个超温柔超级体贴,超级会照顾人的后辈。是朋友的学弟,被他照顾着的时候,超暖o(*////▽////*)q

    南风知我薏:相比话都噎人的霸道总裁,温柔听话的奶狗超可爱der。

    会照顾人的后辈?

    温柔听话的奶狗?

    赤司征十郎眼睑低垂,冷笑盯着屏幕。

    恋夏:那不就是中央空调吗?

    怎么突然吃□□了吗?

    皆川夏眨了眨眼,字:“找男票,最重要的一点不就是知冷热吗?”

    恋夏:三观、性格、人品、个人能力、经济实力都不用考虑一下?

    三观性格人品当然要考察,但是最后两项嘛……

    皆川夏感觉自己很有底气这么:“我有钱啊,等忙过这段时间,我要回国勾搭一只,被当成公主一样宠,emmm,我负责赚钱养家,他负责宠我顾家,不是很好吗?”

    赤司征十郎盯着这一段看了良久,眯了眯眼,长舒一口气,想缓和下快气炸的感觉。然并卵!他手指按住眉心,捏了捏。

    越来越燥。

    他退出迷信。

    男人仰着头,倚着沙发靠了良久,越想越觉得迹部景吾不会办事儿。

    联谊都不讲究策略的吗?

    找的什么人?

    心底压着股火,他坐起来,身体微微前倾,长臂捞过茶几上的矿泉水,单手拧开,仰起脖子,一饮而尽。

    手机震了震,一条消息掠过屏幕,赤司征十郎低着头,眯着眼扫了下,竟然是迹部景吾发过来的消息。

    呵。

    他淡着眼,面无表情地点开。

    基督山公爵:啧,又跑你的仙女隔壁睡去了?

    他没找他算账,这人倒是自己送上来了。

    赤司征十郎没搭这茬,单手飞快地在屏幕上敲了几个字,发过去。

    迹部景吾一看,眉毛抖了抖,顿时有种日狗的哽咽感。

    A:什么时候跟你的朋友,介绍下你的爷爷:)

    这狗征什么意思。

    他出尔反尔!

    做男人怎么能话跟……排气一样。

    基督山公爵:啊?不是你自己免了吗?

    呵。此一时,彼一时。

    A:你搞清楚,我不是在跟你商量。

    A:你懒得发的话,不才只能亲自动手了。

    这狗东西。

    居然是认真的。

    基督山公爵:呵,本大爷也不是怕事儿的人,你等着。

    *

    皆川夏把她受伤的朋友,送走以后,回房间换了睡衣,去卫生间洗漱了。半时后,她擦着头发,从房间里走出来,勤劳的石原助理,正蹲在茶几边,认真地擦拭着。

    “石原,我卫生间里那件衣服,它遭遇了什么?”

    方才,她披头散发地走进卫生间后,突然,被一滴不明液体暗算,还以为是酒店水管漏水,哪知一抬头,立刻囧了。

    某位同学本来已经快干的衣服,正湿漉漉地悬在她头顶,衣襟边悬着水滴,正一滴一滴地落下来。

    有仁王雅治那个搞事精来过,他没对衣服做什么,死她都不信的。

    “呃,我刚刚又手洗了遍。”

    “为什么呀?”皆川夏眨眼看她,果然,有故事。

    “Leo老师,”石原姑娘斟酌了下词汇,“踩着玩了一会儿。”

    皆川夏噎住:“……”

    城里人可真会玩。

    那厮作风向来幼稚又恶毒,皆川夏突然挠了挠头,“那个,石原啊……”

    “怎么了夏老师?”

    “他,”皆川夏吞吞吐吐地,“没……尿着玩吧?”

    石原被这个可怕的猜想震到了:“……”

    夏老师不愧是Leo老师的好朋友啊,两个人的想法,怎么都能这么可怕呢QAQ

    皆川夏完也被自己雷到了,轻轻咳嗽了一声,囧囧地拿起搁在茶几上的手机。她一边往卧室走,一边翻了翻,恋夏可能去忙工作了,这么长时间,根本没回她。

    不过让她特别意外的是,侑士居然来戳她,给她发了个截图,皆川夏点开一看——

    基督山公爵:大家好,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我爷爷@A,一个灵魂拳击手:)

    文艺的眼镜君: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文艺的眼镜君:这是景的朋友圈,他拳击输给了赤司,大清早的,被他笑清醒了hhhhhh

    没想到两位大佬的拳击比赛,居然还有了后续。

    皆川夏一边乐,边把截图顺手丢到群里,给惠子她们也鉴赏鉴赏。果不其然,收到了一个加强排的“哈哈哈哈……”

    她关上卧室的门,给远在波村的好友,回了两条消息。

    烧浪野猫:……话,他们中午约战的时候,迹部同志很嚣张啊XD

    烧浪野猫:怎么怂得这么快?

    忍足侑士隔了两分钟,才给她发了个极其幸灾乐祸的“请允悲”的表情。

    文艺的眼镜君:听景提过,赤司学时就拿过国外一个什么编程比赛的奖。

    文艺的眼镜君:我猜,他应该不敢挑衅对方的技术XD

    烧浪野猫:……他这么牛的吗?

    这崇拜的语气,简直了。

    忍足侑士无奈地叹气,给好友一个发了个红牌警告。

    文艺的眼镜君:别犯傻。

    皆川夏知道好友这话的意思,她其实……除了感慨下,也没别的什么意思啊:“……不会的啦。”

    刚发送出去,突然收到侑士阿姆斯特朗回旋加速式豹笑。

    烧浪野猫:?!!!

    忍足侑士拍着桌子笑了好一会,给她字的时候,手都在颤抖。

    文艺的眼镜君:景发这条朋友圈,屏蔽了他爸妈外公外婆等所有的长辈。

    文艺的眼镜君:唯一忘了屏蔽他爷爷,现在老爷子气得舌头狂甩嘴唇……

    烧浪野猫:这操作太感人了,请允许我做一个悲伤的表情^_^

    *

    迹部景吾的这个操作,承包了皆川夏一个礼拜的笑点。尤其是卡文的时候,每每想起他,都有奇效。

    她每天的工作,基本都在白天完成,就是跟编剧南老师、导演一起,开个会,根据他们给出的意见,有针对性地修改剧本。

    晚上完全是她的自由活动时间,作为一个有良心的大大,她基本都是以码字为主,偶尔也跟惠子、百合她们一起吃个便饭。

    恋夏周一出差,周四才回来。考虑到她要倒时差,周四晚上,她们俩聊了没两句,皆川夏就赶她去睡觉。

    恋夏:我睡不着。

    南风知我薏:……

    听了想人!

    真的。

    三十多个时连轴转,居然还跟她睡不着。不睡觉这是想让上天吗?

    恋夏:你会不会唱摇篮曲?

    这个嘛,皆川夏歪着头,认真回忆了下,她还真的会唱。不过,还从未实践过。

    南风知我薏:不是吧你,还要我哄着睡?

    恋夏:不可以吗?

    跟着一起发来的,还有一个可怜巴巴地表情。恋夏一向走姓冷淡风,很少卖萌,皆川夏都以为她的迷信,大概是不带表情包的。

    很难得的卖萌,搞得好像不给她唱都有点过分了。

    皆川夏翻了翻床头柜,在《大清早亡了》这本书里,找到了她的耳机。姑娘后背倚着床头坐着,一边插耳机,一边轻轻哼唱了两句,找一找调子。然后,她戴好耳机,清了清嗓子,指尖按住迷信的语音键,认真地清唱。

    好在《摇篮曲》也不长,她白嫩的手指头一松,甚至都没感受下调子在不在,就发送过去了。

    皆川夏没立刻摘下耳机,点开,试听一遍,感觉好像没毛病。

    可恋夏那边没什么反应,估计是睡了,皆川夏又听了一遍,很神奇地感觉:有点好听诶!

    然后,她侧身躺下来,就这么握着手机,一遍一遍地听,给自己哄睡了。

    赤司征十郎半夜推门进来,客厅柔然的光晕,透过微敞的门,将男人的身影,拉得老长。

    姑娘这睡姿,有点惊人。

    床上薄薄的被,团成一团,被她压在腿下。睡衣睡裤穿得倒是规规矩矩,只是巧白皙的脚丫露出来,嫩葱一样的脚趾,怯生生地靠在一起,指甲薄薄的,透着淡粉。

    男人眸光沉着,喉头发干,移开视线,看向床头。

    只一眼,男人便压住嗓,从喉咙里滚出一声低沉又愉悦的笑。

    姑娘睡得那叫一个披头散发。

    厚而柔软的发丝,一部分被她压着,自由的那一部分,就顺着巧的脸颊滑落下来,糊了一脸。白色的耳机线纠缠其间,睡个觉能睡出个鬼片现场的效果,把别人吓死,把自己憋死。

    赤司征十郎笑够了,弯腰俯身,灵活的手伸过去,心翼翼地摘掉她的耳机,和电话一起,归拢起来,放在床头柜上。然后,他无比轻柔地,拨了拨姑娘柔软的发丝。

    男人将身子压得极低,伸长手臂,将覆在他姑娘脸上的发丝,掀到枕头上。

    妖娇娇的一张脸,毫无保留地露出来。

    姑娘醒着的时候美,此时,阖着潋滟的双眼,长睫弯弯,嫣红的唇儿微微嘟起,睡得诱人又恬静,让他想起时候,妈妈曾给他讲过的《睡美人》。

    “妈妈,王子为什么会想吻睡美人?”

    时间久远,他已记不清那个温柔地回答。

    男人手臂撑着床,低垂着眼睛,用贪恋的眼神,描摹着姑娘饱满又诱人的唇。

    想尝一口。

    想知道,是不是还像多年前一样甜,一样让人欲罢不能。

    片刻,他狼狈地移开视线。

    在异国他乡,想她念她,要发疯。

    想亲她,亲到她腿软,想弄她,让她又娇又软地哭给他听。

    真见到她,却连碰,都不敢。

    怕她醒。

    怕她发现,她曾经很用力很用力地喜欢过一个hentai。

    光听着她用轻柔的语调,软绵绵地唱着曲儿,都能米且喘着,哑声喊着她的名字,一遍又一遍的,肖想她的hentai。

    她胆子很很的。

    会转身跑掉。

    男人心地抽出,被姑娘压着的软被,拉上来,替她盖上。手臂撑在她身体两侧,低头看着她。

    他隐忍而克制地,俯身,薄薄的嘴唇,在姑娘柔软的耳垂上轻轻一碰,慢慢晗住,声音微哑而模糊:“晚安,夏夏。”

    *

    皆川夏这一觉睡得并不太好,做了个噩梦。

    梦里,她跟着骑着白龙马的唐僧、武器是把金针菇的孙悟空、以及存在感几乎为零的沙僧西天取经。不巧,走到火焰山附近,孙悟空手里的那把金针菇,变成烤培根金针菇卷,她馋得不行,趁孙悟空不注意,给偷吃了。

    卑鄙的牛魔王,带着他的兄弟们,在孙悟空去找新的金针菇当武器的时候,把他们师徒三人加一马给绑票了。

    她是能轻易服绑的人嘛,挣扎着,被人踹了一脚,跪在地上。两条腿屈服了,但她的嘴是不屈的,她“呸”了一声,“俺老猪的肉,吃了又不能长生不老,绑俺作甚?”

    这时,人群中突然有轻笑了声,她抬起脸,一个记不清面容,但直觉应该很帅的男人,慢慢走过来,蹲下,用扇子挑起她的下巴,“在下铁扇公子,请姐来,不过是想请你吃麻辣猪耳朵。”

    提起吃的,她很不争气地吸溜了下口水。

    那人很淡很淡地笑了声,脸贴过来,声音微微的哑:“一般来,我们都这么吃……”

    声音越来越低,到最后,只余气声。

    然后,她的耳朵,落入男人湿濡濡的唇齿间。

    皆川夏吓醒了。

    洗漱完毕,她脑袋往镜子跟前凑了凑。然后她又觉得自己有点神经质,一个梦而已嘛……

    石原绘拿着新床单进门,瞧见姑娘对镜检查,心中一惊。

    上次的痕迹,才消去不久,她、她昨晚,不会又放了只有毒的“蚊子”进来吧?

    她走过去,发现姑娘的颈子还是白白净净的,才松了口气:“对了,”石原似不经意般提起,“昨天赤司先生回来了。”

    皆川夏洗完脸还是有点困,她捂住着嘴巴,地了个呵欠,懒懒地应一声“喔。”

    也没问她,怎么知道那位回来了,皆川夏想了想,又补充了句,“等会我过去问问他什么时候有空。”

    然而,没有等她去问,隔壁那位先生自己送上门来了。

    因为石原下楼觅食去了,所以听见门铃声响起,皆川夏穿着粉色卡通睡衣,汲着拖鞋,乐颠颠地跑去开门了。

    门一开,她顿时傻眼了。

    英俊的高中同学,穿着套灰色的运动服,挺拔地立在门外。

    男人应该是刚运动回来,灰色的运动背心贴着紧实的肌肉,勾勒出张力的曲线。细密的汗,湿了他的衣服,隐约有源源的热气扑来。

    平时看这人穿衣扮,便知道身材有多好,没想到……

    姑娘瞄了一眼,脸隐隐发烫,不好意思看了,她佯装镇静地仰着脸:“早呀,赤司君。”

    赤司征十郎额边的发,微微濡湿,他垂着眼,看着姑娘,喉头微动:“早。”

    男人压低嗓音,轻柔又磁性:“路过前台,工作人员,有你的快递。”

    “啊?”皆川夏疑惑地眨了眨眼,随着他的目光,一起落在他脚边的箱子。

    好大一箱子。

    一看,

    便知是恋夏的手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