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太后盛怒
碧水带着她来到太后的宫中时,气氛并不是很好。
花夫子就坐在下首,脸上尽是孺子不可教的痛恨感。
“见过外祖母。”栗夏老老实实的行礼。
张太后看了她一眼,问道:“中午吃的可好?”
栗夏笑出一口白牙,恭恭敬敬的:“好!”
“今日在学堂里学了什么呢?”张太后接着问,目光落在栗夏的身上,带着几分温和。
她是不相信这么乖乖的外孙女会如花夫子的那样跟没救了似的。
“今日……其实我做了错事,真是对不住夫子!”栗夏乖乖的和他先认了错。
什么话都不如认错来的有用,张太后那口子不顺畅的气立马就顺了几分。
花夫子气的鼻子歪歪的,嘲讽道:“刚刚郡主不是不将老夫放在眼中的吗?怎么这会儿来做好学生的样子了?”
今日花夫子也不知道是抽的什么风。
就对栗夏不依不饶了,难道是因为他发现了她乃是纨绔中的战斗机,一眼就认定了她是不良之中的老大?
栗夏默默的想着,那这老夫子可是有点稳的。
“我,我,我睡着的时候有一个怪毛病,没睡醒的时候被人拉起来就会口不择言,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些什么,以前找大夫看过,大夫是这叫梦魇之症。”
张太后露出惊讶的神情,这事儿她居然不知道。
“乖乖,到哀家这儿来。”她对栗夏招招手,本来就愧疚这个外孙女,如今听外孙女还带着着梦魇之症,顿时就心疼了,“都怪外祖母没有顾好你,让夏夏在外面吃苦了,来人,传太医!”
花夫子就那么被搁在一边儿,太医匆匆而来,把了脉之后叹了一口气。
“郡主体弱,气虚,且老臣刚刚看了她身上好些淤青都没有退去,皆是血块淤积在体内,且方才郡主的梦魇之症,梦为心中所想,郡主必定优思极重才有着梦魇之症,气虚体弱也有一定的影响……。”
这太医叨叨了许多话,只把张太后吓的越抱越紧。
丁梨早就被处死了,剩下的雪姨简直就是生不如死,尽管已经这样了,张太后都有种想要去挖了她们的坟,脱出来鞭尸的欲望。
“郡主的身子需要好生调养。”太医做了一个总结语,开了一长串的药方,走时又加上一句,“郡主要多喝点骨头汤,那对郡主如今的身体有好处。”
不,栗夏面无表情的在内心拒绝。
直接她骨质疏松不就行了,她想吃钙片,她不想喝骨头汤。
花夫子见没人搭理他了,他好不容易发一次火,居然没人搭理他了,顿时不高兴了,带着情绪:“郡主身体是要好好调养,不过那也不该在课堂上睡觉,毕竟……。”
巴拉巴拉巴拉他又了一长串。
碧水已经看见自家太后面色不愉快了。
这会儿她心疼栗夏还来不及,偏偏这个没眼色的还在这叨叨他的仁义道德。
张太后张了张嘴,也不好直接花夫子这样是不对的,正算两句讲他发走,冷不丁栗夏眯着眼睛开口:“夫子,真的不是我想睡觉,你的东西,一直反反复复的,我都会了,听着听着觉得没意思就睡着啦!”
这话是最触怒一个老学究的,花夫子脸都被气白了。
“既然郡主如此,那老夫倒是要考一考,今日老夫到底在课堂上讲了些什么了。”
栗夏半点不害怕,张口就来。
“夫子今日讲的是三字经,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苟不教,性乃迁,教之道,贵以专……。”
稚童的声音朗朗,一字一句的清楚明白。
竟是一五一十的全都出来了。
张太后大喜,正想着夸赞几句。
就听见花夫子依旧顽固的:“郡主这也不是第一日学着三字经了罢?”
栗夏摇摇头,有点委屈的:“我第一次学,我以前,那个阿娘,她不让我上学的!”
一刀捅在张太后的心口,鲜血淋漓的。
她着苦命的外孙女以前真的是吃尽了苦头。
只是偏偏花夫子就是个没眼色的,“郡主这么厉害,老夫才疏学浅,怕是教不了你了。”他见栗夏明面上好像是悔过了,但是眼神深处却是一点后悔的意思都没有。
就知道这人是目无尊长的。
“夫子这是生气了吗?”栗夏心头觉得这老头实在顽固,看了张太后一眼,开始上眼药,“昨儿个睡觉的时候,母亲和我,花夫子为人和蔼,纵然学生再淘气,他也不会真的生气,为何今日夫子对夏夏生这般大的气?”
花夫子一时愣住。
天不怕,地不怕,就怕纨绔有文化。
讲起道理一套套的校霸最讨厌了。
这话看似无心,却让张太后怒从心起。
学舍里是个什么样子,她自然是有数的,那些个大了的倒是还好,严夫子也能压住他们,但是那些的,确实是一个比一个随行散漫,像六公主,更是闹事的翘楚。
今日把课本撕坏了,明日把夫子的胡子拔了,那才是真的无法无天。
怎么以前就不见夫子来告状?
是欺负栗夏刚回来?
一个的夫子就敢骑到她头上!
没注意到张太后越来越难看的神色,花夫子还在侃侃而谈。
本来大家都闹腾的时候,他觉得大家都那个死样子,所以也不觉得有什么,但是今日所有人都乖的不成样子,这样一对比,他就觉得栗夏格外叫人难以容忍,简直就是混吃等死的二世祖。
一帮渣渣,就觉得看不出谁更渣,但是一帮学霸,一个渣,那就不成了。
花夫子也是一根筋的人,不然也不会一肚子学问到如今年纪,还是一个夫子了。
他认定了栗夏不学无术,那栗夏还就高尚不起来了。
“混账!”张太后在花夫子再一次栗夏目无尊长的时候狠狠的拍了拍桌子,惊的花夫子一下子闭上了自己的嘴巴。
“我原以为陛下请来了多么了不得的夫子,不过一个是非不分的老顽固。”张太后笑意温凉,“作为夫子,郡主这日初初回京,作为她的老师,你要做的是循循善诱,温和鼓励,结果你做了什么?”
一杯茶砸在花夫子的面前,面对吃斋念佛许多年的太后盛怒,他有点儿反应不过来。
“才疏学浅?”张太后嗤笑了一声,“你倒是有自知之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