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十八章
幸白一瞬间觉得,祁城这种人,只要给他喘息的机会,他就能分分钟调整状态。
上一秒娇羞纯情少年,下一秒就开始嘴炮撩骚。
祁城绕到幸白身后,幸白家本来就不大,厨房一般只是幸白妈妈一个人进,所以过道很挤。
至于之前祁城能进去洗菜,纯粹是因为幸白和祁城两个人都很瘦。
因为过道很挤,所以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很近,幸白甚至都能感觉得到祁城心跳的声音。
祁城挨着幸白,呼吸的感觉似有若无,扰的幸白有些不能专心。
“你离我远点。”幸白向前移了一点。
祁城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双手环绕过幸白的腰间,身体几乎重合在一起了。
“离你远点怎么帮你?”祁城的呼吸扫过幸白的后背,幸白整个人差点没石化在原地。
祁城拉过围裙的两根带子,细心的在幸白后面了个结。
“好了。”祁城。
幸白有些不自在的清了下嗓子,“谢了。”
祁城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双手环绕着幸白,手从幸白的腹肌一路向下,动作温柔而又霸道,容不得幸白有半点抵抗。
“幸白,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对我来,有多诱人?”祁城的手在适当的位置停了下来,没有再继续下去。
幸白拿着锅柄的手有些瘫软,身体仿佛都不是属于自己的。
“祁城,你他妈……”幸白从牙缝里面憋出几个字,“就不怕我退钱,直接把你扔出去,让你露宿街头吗?”
祁城踏着步子走到洗碗池那边,继续洗菜,顺带回答幸白:“我现在很高兴,愿意出四千。”
“那你可真容易满足。”幸白不禁吐槽,然后勾芡,把芡水倒在炒锅里,让豆腐煮着。
锅里的汤水冒着腾腾热气,厨房里的两个人,一个洗菜一个掌勺,愣是把日子过成了普通人家的样子。
祁城洗完了菜之后,把菜交给幸白,被幸白发出去盛饭了。
幸白简单的炒了个清白,开厨房门把菜给端了出去。
“我这儿比不上你家。”幸白递给了祁城一双筷子,坐在祁城对面,“也比不上你吃的那些餐厅,甚至比不上你叫过的外卖,但是你凑合凑合吃吧。”
祁城没回答,而是默默地吃饭,吃了第一口之后,愣是被辣到连续喝了几口水。
“你是想谋杀?”祁城咳了几声,又喝了一杯水。
幸白一脸迷惑的看着祁城,然后吃了一口祁城之前吃的菜,面无表情的了句:“辣吗?我觉得还行,一般吧。”
“你……”祁城一时语塞。
祁城这种语塞的样子,幸白是看在眼里乐在心里,这个人形嘴炮机,居然也有这种有苦不出的时候。
“我祁大少爷,我之前不是问过你能不能吃辣吗?”幸白给祁城倒了杯水,放在祁城旁边,又继续:“是你自己能吃辣的,要不我也不会放这么多辣,你你这人,哎。”
祁城忍不住怼了句幸白,“你这是一般的辣?”
祁城觉得这是夺命。
“嘶,是啊,怎么不是了,我们西南地区的人,这种只能算是微辣。”幸白看着祁城的模样,陷入了深思,最后得出了结论,“祁少爷应该是对辣有什么误解。”
“……”祁城无语。
“你等着。”幸白看祁城实在是受不了这种辣度,所以去厨房拿了个碗,在碗里倒了点水。
祁城全程看着,最后很是嫌弃的问了句,“你在干什么?”
“你不起觉得太辣吗,把菜涮一下再吃。”幸白夹了块豆腐给祁城做了下示范。
祁城却对这种行为很不屑,涮一下估计味道都没有,还不如只吃饭。
“不用,我吃饭。”祁城拒绝了幸白的提议。
幸白忽悠祁城:“只吃饭不吃菜不行,长不高。”
“哦。”祁城最后还是妥协了。
吃完饭之后,幸白主动去厨房把碗筷给洗了。
洗碗的时候,幸白没忍住感慨了一下,他依稀记得某人在洗碗池这个位置过他做的菜只能算凑合。
结果晚上好像吃的还挺多的。
洗完澡之后,幸白站在走廊上问祁城,“那个,你要不要洗碗?”
“?”对着电脑正在工作的祁城用一种看智障的表情看着幸白。
幸白手里拿着一件白色的短袖和裤子,给祁城扔在了沙发上,“洗了澡之后换上这套,我家里没来过客人,也没多准备,你别嫌。”
祁城拿起衣服,流苏眼镜底下的那双桃花眼弯成了一轮好看的月牙,因为吃了辣,眼眶周围有些微红,给祁城添加了几分妖气。
要是建国之后能允许成精,幸白觉得祁城一定是个妖物。
“怎么会呢,你的东西,我都很喜欢。”祁城莞尔。
幸白越看越觉得眼前这个人有点好看,所以他觉得他不能多看。
“你先洗澡。”幸白转身进了自己的房间,只丢下一句话,“我去帮你收拾房间。”
“嗯。”祁城带着衣衫过去洗澡。
幸白抽空把自己床头柜上的药物一股脑的塞到了柜子里面,把放在床头的各种诊疗单塞到了衣柜最里面的地方。
“别忘了,让他信任你。”幸白蹲在地上,脑海中一瞬间闪过了这句话。
就像是一个魔咒,不停的试探幸白的心理底线,对面的屋子是他母亲幸籁的,现在已经空了出来。
千遍万遍,回忆里都是母亲曾经和他生活的场景,一瞬间之后,回忆切换了频道,那个标志着地狱的人,他的父亲出现了。
顾家勇回家之后,去幸白的房间里检查作业,幸白知道自己的父亲在身后,一动也不敢动的写作业。
结果因为手一抖,把一个数字写的歪歪扭扭的,幸白心跳迅速加快,回头一看,顾家勇面无表情。
但是下一秒,顾家勇就直接操起身边的板凳,朝着幸白的脑袋上砸了过去。
幸白的额头被砸出了血,一点一点的流淌过他的眼睛,最终眼前的所有东西天旋地转,陷入一片模糊之中。
“白!!”
“白你醒醒啊!”
“白你不能睡,求求你,妈求你了你不能睡啊。”
“你起来,你起来看看妈妈,别留下妈妈一个人啊。”
幸白仿佛跌入了一个万丈深渊,无论他怎么努力想要在深渊中爬起来,最后都会发现其实根本于事无补。
“不……”幸白睁开眼睛,眼前都是红色的一片,让他根本看不清东西,“我不能,我不能去死……”
幸白嘴里一直在念叨着这句话,他无数次告诉过自己,不能死,一定不能死,要好好的活下去。
她母亲还在,那个一次又一次把自己从生死边缘拉回来的,最重要的人还在。
幸白跌倒在地上,发了疯似的不断寻找,汗水湿了那张惨白的脸,颤抖着的双手不断的在床头柜上摸索,最终磕磕碰碰的才从柜子里拿出了几瓶药物。
来不及看这上面写的是什么,也来不及去思考要吃多少。
幸白颤抖着把瓶子里面的药物倒了一大半放在手上,连水都没用,直接生吞了下去。
药物的苦涩让幸白整个人了一个冷颤,从到大他最怕哭了,所以他最喜欢吃糖。
药物撒出来的时候,正在洗澡的祁城也听到了一点动静,以为是幸白出了什么事,只和擦干净了后套上衣服裤子,从厕所里面冲了出来。
直接去了幸白的房间,推门而入。
吃了药的幸白情绪被控制住了不少,现在正坐在地上,两只手靠在床上,头埋在臂弯里,一动也不动。
“幸白?”祁城蹲下身来,轻轻的拍了下幸白的肩膀。
幸白没有一点动静。
祁城怕幸白出事,直接把幸白从地上拖了起来,放在了床榻上。
床头柜四周都是白色的药物,自己黄绿色的胶囊,幸白的手上还握着几颗没吃完的药。
祁城明白幸白是突然犯病了。
但是他去厕所之前,幸白不还是好好的吗,为什么会在短短两分钟的时间里,突然犯病,还这么严重?
躺在床上的幸白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整个人都在不断地抗拒,眼角滴落的泪水湿了枕头。
“别怕。”祁城握住了幸白的手,心翼翼但是却不容许幸白轻易逃脱,“我在这里,别怕。”
幸白嘴唇不断的闭合,像是在些什么,但是具体的祁城也听不清楚。
过了大概五分钟,幸白止住了啜泣,自己像个犯了错的孩子一样,蜷缩在靠着墙的角落里。
幸白眼睛是闭着的,祁城怕他着凉,随手把被单扯了过来,给幸白盖上。
“唔……”幸白发出了一阵闷哼,趁着祁城跪在床上给他整理被子的时候,突然抱住了祁城的腰部,把祁城整个人往下带,祁城没有一点防备,直接压到了幸白的身上。
“幸白?”祁城挣扎着,“你放开我。”
幸白模模糊糊的睁开了眼睛,睡眼惺忪的看着祁城,极为声的了句:“我不。”
祁城像一只千年老狐狸似的,用手抚了下幸白眼角的泪痕,冰冷的手指划过滚烫的泪水。
作者有话要: 我希望每一个抑郁,焦虑,麻木,神经分裂和有自杀倾向的人,都能如幸白一样,有一个祁城始终都在。
他愿意给你很多很多,想要每时每刻跟你在一起,想要在清第一缕阳光出现的时候抱紧你,想要在天气晴朗阳光明媚的时候亲吻你,想要在下雨天和你一起窝在沙发上游戏追剧,甚至想要和你看很幼稚很无聊的电视,只要是你喜欢,他都愿意陪你去做。
所有的悲痛都将会过去,总有一天会有人出现在你身边,让你每天都开怀大笑。
他会告诉你,人间虽然不值得
但是,你值得整个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