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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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城身体一震, 久久不能平复。

    “对不起。”幸白的喘息声在祁城耳边来来回回,他轻声:“我不该骗你的。”

    但其实,他并没有算改正。

    他们两个人之间,看起来似乎是情投意合,可以一起搭伙过日子了。

    但其实并不是,这一点幸白远比祁城清楚,祁城可以为了爱情抛弃很多, 但是他够聪明,也够聪明。

    他仍旧有显赫的名声, 炫耀的资本以及即使什么都没有了,也还有能够东山再起的好朋友。

    但幸白就不一样了。

    他的身份没办法见人,他就是个私生子, 以前的朋友都因为嫌弃他尽数的离开了,他什么都没有。

    他没办法像祁城那样, 为了所谓的爱情抛弃一切。

    首先, 他就不能肆无忌惮, 因为他母亲。

    不过没关系, 只要他的话, 祁城都相信。

    祁城回过头去, 把幸白整个人揉在了怀抱里,恨不得幸白是他的个人私有物,能够永远藏在他眼里,不让别人发现,不让别人伤害。

    幸白此时此刻, 能听到祁城的心跳声,每一个频率,都仿佛是在他的心里,抽搐着,让他根本没办法喘一口气。

    滚烫的泪水落在祁城的胸口,透过祁城的睡衣,冰冷的皮肤触碰到滚烫的泪水。

    一瞬间,恍若整个人被穿透。

    幸白主动踮起脚尖,在暗黄色灯光极力营造的暧昧氛围下,似有若无的触碰到了祁城的嘴唇。

    那是别人的,属于魔鬼的温度。

    祁城虽绯闻满天飞,但是大多都是逢场作戏,其实酒店要不然定的是标间,要不然……

    就是他睡床,那些妄想以爬上他的床为手段走捷径的地铺。

    原本以为他这种人可能就这样得孤独终老了,那些所谓的一见钟情,情有独钟,在他这儿都不存在的。

    但是直到他遇到了幸白。

    祁城亲吻着幸白,一点点的为他把眼角的眼泪吻去,幸白的呼吸声变得很急促。

    两个人的上身几乎是紧贴着的,彼此的心跳频率几乎达到了最快,特别是幸白。

    幸白用手勾了下祁城的腰部,睡衣随着幸白的方向一路下滑。

    祁城白皙的肌肤,好看的锁骨,此时此刻都在幸白的面前避无可避。

    幸白调整了下自己的呼吸,然后轻轻的吻了下祁城的喉结,还不够,他轻轻的咬了下。

    祁城突然就觉得,他妈的,做人有什么好的,还不如解放天性做个畜生。

    花前月下,美人当前的,其他什么东西都是浮云。

    祁城低下头,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势,更为用力的吻了回去。

    直到最后,幸白的双手顺着祁城的腹肌一路向下,触碰到了某个危险的地带,祁城身体突然紧绷了一下,随即,幸白感觉到了一阵咯人的疼痛。

    “祁城。”幸白泪眼朦胧的看着祁城,沙哑的嗓音伴着前面羞红了的脸庞,缓缓的:“今晚,我真的很想要你。”

    随后,幸白就感觉双手被人死死的抓住了,祁城一步步的将他逼到墙角,不能有半分的动弹。

    紧接着,水杯被落在地上,碎成了无数的玻璃块,幸白整个人被祁城翻了个身,以一种微妙而又羞耻的姿势趴在了墙上。

    被祁城咬住的耳朵不仅发红,还在不停地发烫。

    像是有一把熊熊燃烧的烈火,正在肆无忌惮的蔓延开来。

    感受到祁城并不安分的双手,以及在自己腰间徘徊的东西,幸白忍着闷哼,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不要……不要在这里。”幸白双手被按在墙上,话的时候有点身不由己,尾音都不由得颤抖了些。

    祁城完全被幸白磨得不想话,但还是尊重幸白的意见,喘着气问幸白:“你想在哪儿,嗯?”

    幸白用力挣脱了祁城,正面向着祁城,垂眸低声回答:“回卧室去。”

    即使是现在这种情况。

    幸白看了眼他被祁城丢在桌上的手机,无奈的笑了下,心底里一阵心酸。

    有些事情,他该好好去做的,还是要去做。

    祁城听幸白的,点了下头,然后双手把幸白抱在怀抱里,慢慢的走向卧室。

    流苏眼镜似有若无的划过幸白的脸庞,发烫的脸庞似乎很渴望得到那种冰冷的触感。

    幸白被祁城粗暴的扔在了床榻上,然后祁城整个人,就像是彻底解放了兽性,什么也不顾的朝着他压了下来。

    床头柜上放着幸白提前就设定好了的闹钟。

    祁城明天九点开会,祁城把闹钟放慢了一个时。

    现在是晚上七点,而闹钟上的时间,现在是晚上六点。

    但祁城看不到,因为但凡祁城眼神飘到闹钟上面,幸白就一定会搂着祁城的肩膀,肆无忌惮的吻上去。

    房间是一片漆黑的,什么也看不到。

    窗户被幸白提前关上了,密不透风。

    如果可以的话,他现在推开祁城,去把窗户开,雨停了,应该能看到皎洁的月光,一轮明月挂在空中,无数的星星闪烁着。

    那种众星拱月的样子,一定好看极了。

    幸白是这样想的。

    突然,一阵剧痛从身上传来,幸白来不及再去想这些有的没的,而是咬着牙关,一次又一次的配合着祁城。

    这种痛不欲生的折磨一次又一次的吞噬着幸白。

    他想停下来,但是又很享受这种疼痛的感觉,就好像当初他被赶出家门,被千夫所指,被他哥哥断过腿,被人在酒店后面的不省人事那样。

    他不愿意停下来,因为祁城,这种痛苦是祁城给他的,祁城给了他很多很多,这种痛苦是他应该还给祁城的。

    如果能取悦祁城,那就是值得的。

    漫漫长夜一点点的消耗着,不知道多久之后,幸白带着泪水被折磨到彻底没了力气。

    迷迷糊糊的,幸白没了直觉,呼吸一点点的慢了下去,应该是彻底的睡着了。

    祁城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幸白身上退了下来,抱住幸白睡着了。

    幸白睡得并不安稳,甚至做了个噩梦,出了点汗水,直接被吓醒了。

    感觉到了幸白的动静,祁城闷哼一声,睁开了眼睛。

    幸白背对着祁城,身体有些微微发冷。

    “怎么了?”祁城抚了下幸白的头发,半开玩笑的问了句:“还不睡,是不够累还是下半夜不想睡了?”

    幸白半天才反应过来,“没事,就是做了个噩梦。”

    开口话的时候感觉很费劲,大概是之前太费嗓子了,现在已经很嘶哑了。

    祁城把幸白搂的更紧了些,下巴抵在幸白的头上,轻声的问了句:“什么噩梦?”

    “梦见……”幸白着话,突然就有些哽咽,“梦见你也不要我了。”

    好像所有人都和他走了一个相反的方向,起初祁城还愿意陪着他,突然祁城也消失不见了。

    他一路成长,一路失去,也在一路慢慢的绝望,谁也不知道,他会在这样不堪的时候,遇到祁城。

    祁城靠着幸白,在幸白耳边轻声道:“梦都是反的。”

    “我不可能喜欢你。”祁城一分钟之内组织好了语言,告诉幸白:“除了你以外,我对任何人,都没有半点兴趣,你还看不出来吗幸白,我早就离不开你了。”祁城深吸了一口气。

    现在是幸白需要他的保护,怎么他感觉是他需要幸白的要求更为急切一点……

    幸白无声的叹了口气,心中一瞬间泛起了千层海浪。

    他就像是海边的石块,每次祁城都能翻涌起满天海浪,不断的想要吞噬他。

    幸白把这种铺天盖地而来的心酸压在了自己心底,随即擦了下鼻头,心虚的回答:“我可能明白吧。”

    幸白翻了个身,正对着祁城的目光,突然又很坚定的告诉祁城:“可我没办法……”

    话到一半,突然就没了下文。

    即使我明白,可我没办法,没办法主动的走向你,去爱你。

    但是,就在话快要出口的一瞬间,幸白却突然好像被人堵住了嘴,下半句一直如鲠在喉,无论如何都不出口。

    但祁城没有怪他,而是选择沉默。

    听幸白完之后,等幸白平复下来,祁城这才柔声对幸白道:“你要记住,只要你愿意主动的向着我踏出半步,那这就够了,剩下的就让我来,我这辈子都会一直,一直的走向你。”

    黑夜悄无声息,没有人看到,幸白垂下头的一瞬间,脸上惊慌失措却又落寞的眼神,就像是个受了委屈,有苦不能的孩子。

    只要有人再关心他一点,就会嚎啕大哭起来。

    一滴眼泪擦过幸白的脸庞,幸白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早上,两个人都没醒来。

    祁城本来设了闹钟的,但是昨晚的暧昧情况下,手机被他丢在了客厅里,设的闹钟压根就没听到。

    一觉睡醒的时候,祁城看了眼怀里的幸白,没有吵醒他。

    床头柜上放了个闹钟,祁城把闹钟拿起来看了眼,闹钟设的是八点,现在还有一个时。

    应该还来得及,祁城去浴室简单的洗了个澡,回来的时候幸白还没睡醒,他拉开卧室的窗帘。

    外面烈日灼烧,太阳当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