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S01E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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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谈雪松凝滞。

    她的脑海里真的第一反应是郑新郁。

    “你怎么不吭声?”舍友觉着奇怪, 开始狐疑。

    “没、没有, ”谈雪松回过神,“我们节目的帅哥都名草有花了, 而且爸妈不准我现在谈男朋友的。”

    付萍萍流畅接梗:“没事,爸爸准了。”

    谈雪松:“……”

    她顿了下, 捏着耳机的麦若有所思,“我再过两三天就放假了, 妈妈在催我快点回家过年,到时候就……”见不到他了。

    其实他半梦半醒的时候挺可爱的。男人眉宇纾散,周身萦绕着清的光和雾气,抱着她, 不似平时的凶。仿佛薄荷味的夏天, 只需抬头即可摘下。

    可惜这只是一部分, 不是全部分的他。

    vvvvvvvvvvvvvvip房内。

    郑新郁刚从医院被抬回来, 躺得浑身无力。房里只留了两人,季简帮他弄了点粥, 贝翰义则叫了外卖, 没好气地丢到他面前, :“爱吃不吃,饿的又不是我。”

    病号服还松松垮垮地套在他身上, 添了一分不常见的病弱感。

    贝翰义刚有一丝见鬼的内疚, 就被郑新郁开口击退了,瞬间内疚感消失无几。

    那傻逼居然冷冰冰地骂他:“叫的什么油腻补汤,你明知道我不喝这些, 叫来给让我吐吗?”

    “你他妈死了算了。”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贝翰义一百零八次质疑为啥他还呆在这傻逼身边,难不成是因为他的美貌?

    贝翰义被这念头恶心了几秒,又瞧着郑新郁欠扁的模样就来气,正想趁虚他几拳,季简提前察觉到他的意图,一边上前有意无意地挡着,一边帮忙好话:“新郁,他也是一片好心。”

    “不稀罕。”郑新郁目无中人。

    “你以为我稀罕,傻逼。”贝翰义不甘示弱。

    季简略微无奈。两根导火线又缠在一起,他很头疼。

    前些天伯父才过电话,询问他关于新郁的情况。

    当时新郁已经好几天晚上酗酒,他报喜不报忧,直新郁比赛稳定,除了作息紊乱之外,没惹事。

    知子莫若父。伯父没马上反驳,简单地问了句,他没招惹女孩子吧?

    季简停顿,这一迟疑,就被伯父知道了真实情况不乐观,随他闹,他总会醒过来的。

    郑伯父的眼线远比他知悉得多。

    “拿开,老子要喝冷的。”郑新郁烦得很,靠着椅子,挥开桌前所有的热食。

    粥和冒着热气的外卖双双掉落地板,动静不大,只有溅起的粥水和汁液。

    贝翰义:“大少爷,你还么大病初愈就灌冷的,你自残也得在心疼的人面前自残,在我们面前装没用。”

    话音刚落,季简又盛了一碗粥,坚持不懈地递过去,“要喝冷的也可以,先吃些热的暖暖胃。”

    “……”

    真扫兴,差点忘了季老妈子的存在。

    贝翰义懒得管这对周瑜和黄盖了,一个愿一个愿挨,他再损也是自讨没趣。

    “你他妈听不懂人话么?”郑少爷如果这么善解人意也不姓郑了,男人烦躁至极地又摔了这碗粥。

    季简冷静地劝:“我听得懂,但你的身体不是儿戏……”

    “叩叩——”有人敲门,贝翰义耳朵尖,一下子能在季简的念咒声辨出。

    贝翰义想也不想地开门。

    “季简呢?”团宠的室友站在门外,环臂冷声问。

    又一笔情感债。贝翰义看热闹不嫌事大,如她所愿叫人:“A先生,快过来瞧瞧,您的前女友柏夫人到了呢,建议你赶快过来。”

    柏黎:“…………”

    她怎么以前没发现B这厮话会用这种恶心的腔调。

    季简念到一半,见新郁兀自玩着手机,他无奈地先住了口。

    “柏黎,怎么了?”季简看见仍深爱的女朋友,喜出望外。

    “你是不是跟郑新郁我的事了,我从到大像个孤儿似的?”柏黎咄咄逼人,她靠这种姿态来掩饰自己深藏的自卑。

    许叔不知S似乎又得到新线索了,可能很快怀疑到她这儿,得知她还有个高中前男友,让她赶紧解决封住A的口。

    好。柏黎答应得很快,她自己也怕。去季简的宿舍没人,经选管的提醒,她才摸到S的豪华宿舍前。

    她并不知道郑新郁已经回来,坐在桌前旁听她和季简的对话。准确地,是除了ABCD这四人,没有第五个人知道,包括选管。

    季简露出些许疑惑不解,“没有,我怎么会跟新郁这种事。”

    “那最好。”柏黎稍微放了心,她恶狠狠地撂狠话,“你别再来烦我,还有,给你一句忠告,像郑新郁那种去捉奸自家老子身上的儿子真的绝无仅有了,你还是少跟他来往……”

    蓦地响起寒冷到冰点的一把男声:

    “你从哪里知道这件事。”

    柏黎眼眸一惊,心底大骇,不敢置信地盯着季简,“他在这儿?!”

    “对,新郁他一直在里面。”季简不明白为什么这一刻柏黎生怕新郁活吞了她似的。

    贝翰义嗅到不寻常的气息,“呵,看来又有好戏瞧了。”

    柏黎缓慢后退,郑新郁已经推开门前的两人,眼神一瞬不瞬地紧盯她,一步步逼近,重复那个问题:“你从哪里知道这件事?”

    他很清楚,这件事除了他和郑业,和那只狐狸精,没有其他人会知道,丢脸丢到外婆家的捉奸事,他懒得到处传,而郑业恨不得越少人知道。

    只剩下那只狐狸精,她泄露出去的。

    能泄露给谁呢。

    周围至亲的朋友还是……她的女儿?

    “我听节目组的人八卦的,我认识一些工作人员。”柏黎慌乱地随便找了个借口。

    “这么神奇啊?”郑新郁死死盯住她,时刻捕捉她脸上的神情,甚至试图找出她和那狐媚子的任何一丝相像,“他们有些人连我住美国哪儿都不清楚,居然知道这么私密的事情,你还不如编是季简告诉你的,听起来还有点可信度。”

    季简拽着他的胳膊,意识到对方的情绪失控,:“柏黎没必要谎,没准是你自己醉了漏嘴。”

    郑新郁根本不听,他用力扯掉季简阻碍的手,一声不吭地朝人狠揍。

    他现在很疲惫,但又暴躁,他发觉自己从一开始就被人耍得团团转,那三的女儿暗地里不知笑了他多少回。

    只要一想到这层面,他下手越发重。

    *

    谈雪松没聊多久就关了视频通话。窗外的星空静谧,有昆虫窸窣的声响,她坐在床边发呆。

    被单仍是深蓝色,她们不,选管也没来换掉。

    绵软的床单有些皱褶,谈雪松抚平,正想东西想得入神,门外忽地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松松!快开门!!我要死了——!”

    谈雪松的身子本能地抖动几下,认出是柏黎的声线,她犹豫地起身,走到门沿。

    开门的一刹那,柏黎从外边掉进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带上门!

    柏黎牢牢抓住她的手,胸膛不断起伏,“我靠,我得罪S了。”

    “他知道我是谁了操!”柏黎心有余悸地,眼神惊惶不安。

    谈雪松听不太懂,双手被对方抓得很疼,她忍耐下来,问:“黎,什么意思啊?”

    “意思是,”柏黎忽然凝重地捧起她的手,“S正在来的路上,他把一个男选手揍晕了,想要赖到我身上。”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谈雪松仍是一头雾水,乌黑的眼迷茫地睁着。

    柏黎一字一顿:“我长话短,他来这个节目是想找他爸的私生女报仇,我就是那个私生女。”

    “!”

    谈雪松总算明白,吃惊地微张嘴,一时之间有点难消化这个惊天大秘密。

    “那那你怎么办,他肯定不会饶过你的。”不用柏黎,她也了解郑新郁眦睚必报的性格,为室友着急。

    柏黎用祈求的眼神望着她。

    谈雪松傻乎乎地没反应过来,还问:“你看着我干什么?”

    对不起。柏黎心里默默道歉,“松松你先帮我拖住他一会儿好不好,带他出去,我躲床底下。”

    “可……”

    谈雪松想她没有这么神通广大,而且……

    瞅着柏黎当机立断地滚进床底,伸出一个ok的手势,她沉默起来。

    而且她好不容易摆脱他,唉。

    柏黎真不是故意的么,为什么每次她都会卷进关于他的恩怨之中。

    “可是关了门也没用,”谈雪松还是将话轻声补充完,心悸地看向门,“他会把门砸开的。”

    不出所料。

    谈雪松才脱下驼色的针织衫,巨大的暴躁的砸门声果然如期传来,她深呼吸,稳住心态,在男人进来之前,先将眼睛揉红。

    “她在哪儿?”郑新郁紧握着拳头,这次他没把门给拆了,而是用万能手环滴开。

    他好像瘦了点。

    谈雪松怔怔地望着他。

    男人撇开目光,没过多放在她身上,当前更重要的是那个私生女。“话,她绝对进了这个门,人藏到哪儿了?”

    “我不知道……”谈雪松瑟瑟发抖,本来是演的,后来发现他今天的气场比想象中可怕,演着演着情不自禁真抖了。

    完姑娘朝他扑过来。

    “……”郑新郁缄默地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