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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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清玉在牢里已经呆了一天一夜了。

    期间她未见到任何的人, 没人给她送饭或者送水,也因为地牢的潮湿身上的湿气愈来愈甚,让她整个人都有些无力。

    她抚着额头坐在角落里, 不明白抓她来这里的人到底何意, 也不来见她,难道是想将她这般活活饿死?

    司清玉自嘲, 看来他们是想让她当一个饿死鬼。

    她扶着自己的膝盖勉强站起来,吸了一晚的潮气, 呼吸道难受得很,捂着鼻子走到牢前抓着牢杆看向外面,哪怕知道不会有人回应她, 还是忍不住拍了拍牢杆:“有没有人?咳咳咳......”

    刚一开口喉咙便一阵痒意, 干涩的咳嗽起来。

    司清玉扶着牢杆蹲在地上, 剧烈的咳嗽, 她感觉自己的喉咙又干又痛, 咽口水都难咽。一股晕眩恍惚感袭来,司清玉揉了揉眉心想站起来往里走,却没走两步便摔在了地上。

    头好晕......

    司清玉倒在地上模模糊糊的看见有人开了牢门, 有两个人走到她面前直接一人一边架起她的手臂将她抬出了牢里。

    她看着两人将她抬至一个木架上,双臂以大字型绑在架的两边,然后两人一声不吭的站在旁边。

    司清玉在她们抬的过程中清醒了些, 她挣扎着想挣开紧紧束缚她手臂的绳子,却丝毫没有用处。司清玉喘了两口气看向站在一旁的女子,声音沙哑干涩:“你们到底是谁?抓我到这里到底何意?”

    两个女子都面无表情, 似没有听到她的话一般。

    司清玉深深的皱着眉头,知晓她们不会回答她这个问题,抿了抿干燥的嘴唇:“可否能给我一碗清水?”

    终于,一侧的女子有了些反应,她瞥了司清玉一眼:“死期快到了,还喝什么水。”

    动了动被绑得充血发麻的手,司清玉无力的苦笑:“死前能喝上一碗清水也是一件美事,毕竟渴死可不好受......”

    “嗤”女子冷冷的瞥了她一眼,继而又面无表情没有再理会她。

    唉,这人当真是气,只是一碗水罢了,这般都不愿意,看来接下来不好受了。

    前面的木门被开,进来了一个穿着灰色衣袍的中年女子,中年女子冷冷的看了司清玉一眼,转头吩咐一旁的女子:“可行刑。”

    “是!”

    女子走到不远处放置刑具的地方,抽出了一条长鞭,这条长鞭似是特制的,上面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倒刺,司清玉甚至能看见鞭上那些干枯发黑的血迹。

    女子拿着鞭子走到司清玉面前,对着她阴测测一笑:“司大夫,对不住了。”

    话里却没有带一丝愧疚,甩了一下鞭子便想朝司清玉抽来。

    “等等!”司清玉哑声喊道,扯得喉咙一阵发痒,又猛得咳了起来。

    女子看了身后的中年女子,见她点头后才放下了鞭子。

    司清玉半垂着眼看着她手上的鞭子,这鞭子若是抽在她身上,她不得去了半条命,司清玉看向后面似乎能做主的中年女子:“即便是死,我也想死个明白,不知我到底如何得罪你们,你们要这般将我赶尽杀绝?”

    灰衣的中年女子慢悠悠的走到司清玉的面前,冷冷一笑:“得罪了谁你都不知晓?”

    司清玉沉沉的看着她,摇摇头:“我从未对谁表露过恶意,也不曾记得得罪过谁,莫不是这中间有何误解?”

    “误解?”中年女子摸了摸下巴:“这我就不得而知了。”着她装模作样的拍了拍司清玉的手臂:“唉,司大夫我也只是奉命行事而已。”

    完中年女子走开了几步,对着拿鞭的女子使了个眼色,女子点头会意,转回头对着司清玉狰狞一笑,鞭子狠狠的甩了上去。

    “唔!”司清玉闷哼,鞭子从她的左肩斜着抽下,哪怕是隔着衣服都能直接刮掉里面皮肉,一阵火辣辣的刺痛叫她眼前一阵发黑。

    “等等!”司清玉抬眸艰难的叫住正算出去的中年女子,她喘息了一声:“我......要见你们的主子,既然你不能做主,便叫你们主子来,我想问清楚。”

    “呵,司大夫似乎太看得起自己了罢。”女子嘴角挂着嘲讽,完冷哼了一声离开了地牢。

    拿着鞭子的女子更是肆无忌惮,笑得一脸恶意,猛的抬起手,每一下都极其用力的甩在司清玉的身上。

    “唔”一阵阵火辣辣的刺痛让司清玉受不住的闷哼,双手条件反射的挣扎起来,却一切都是徒劳。

    一直到最后司清玉不晓得自己一共受了多少鞭,她此刻全身都是血,痛到极致麻木叫她连喊都喊不出声。无力的垂下脑袋昏了过去。

    昏过去的司清玉隐隐听见一些人话的声音。

    “大人,她昏过去了。”

    “哼,给我将她泼醒。”

    “是。”

    然后司清玉听到了脚步声,一桶冰冷的冷水泼向了她,司清玉狠狠的抽了一口气,伤口疼得整个人都有些抽搐。

    她艰难的半睁开眼,入目的便是一个蓝底鹤图的官服,她缓缓的将目光往上抬,只见一个中年女子一脸傲慢的俯视着她。

    见她醒来,中年女子嘲笑了一声:“呦,司大夫醒了?司大夫可能想不到自己也有今天罢?”

    “你是......谁?”司清玉气息微弱,虚弱的吐着字。她其实想问的是为何要抓她,为何要这般待她,她做错了什么。

    只是司清玉已经没有力气多问了。

    穿着官服的中年女子伸手抬起她垂下的脸,一脸可惜的着:“多可惜啊这张脸,想得这般模样也确实是有这能力叫那些公子趋之若鹜。”

    此时被她捏着下巴的司清玉不得不正面面对着女子,她这时才看清了女子的脸,眼底有一丝诧异,此人竟是穆侯!

    司清玉曾进皇宫面过圣,恰好当时穆侯就在那,她们只有过一面之缘,怎会是她?穆侯抓她是为哪般?她何时得罪过她?

    看着司清玉那满眼的疑惑,穆侯冷冷一笑:“司大夫是想知道本侯为何要抓你?”

    是。

    司清玉虚弱的点了一下头,连着做这般简单的动作都让她觉得异常困难。

    穆侯松开了她的下巴,面色陡然阴沉:“你们这对狗男女一起合计害死了本侯的女儿,难道本侯不该这般做吗!”

    穆世女?

    穆世女不是自己暴毙而亡的吗?这与她何干?

    司清玉咽了口唾沫,勉强开口:“我与...... 世女无冤无仇,为何要害她?”

    “为何?你问本侯为何?你们这对狗男女背着本侯的女儿私下相会,还将她害死,你竟还敢在本侯面前装疯卖傻!”穆侯双目赤红面色狰狞,拿起旁边人的鞭子便狠狠的抽向司清玉。

    “唔”这盛怒下的一鞭子力道可不轻,直接将司清玉侧脸下颚的位置抽出了血痕,司清玉无力的垂下头,嘴角也因为刚刚那一下开始冒血。

    穆侯阴狠的看着她,解恨的将鞭子丢给女子,上前再次捏起了司清玉的下巴:“现在司大夫可知道了我为何绑你?”

    司清玉的眸中已经模糊一片,她看不清东西,她只觉身上痛极了,哪怕上一世死的时候都未经历过如此的痛楚。

    她微微掀了掀唇,却不出话,她想世人皆知穆世女发疯屠了洛家全家,而后才自毙,为何这般能怪在她的身上?她不懂。

    “本侯知道你想什么。”穆侯将手背在身后,向旁边走去:“你觉本侯的女儿是自己暴毙而亡的,不能怪你?”

    “可若是不是你们所害,是你们在她身上放了蛊虫才会叫她这般!”穆侯一脸愤恨的怒吼,她眯着双眼看着司清玉冷笑:“你们当真以为你们能瞒天过海?”

    至此至终都是穆侯在那自自话,司清玉低垂着头一动不动,就像一具尸体一般。

    “本侯倒要看看那个洛大公子有没有这般本事来救你,若是真来了......”穆侯阴毒一笑,瞥向一边绑着一动不动的人:“那本侯便让你们做一对亡命鸳鸯,如何?”

    绑在木桩上的人终于有了动静,她动了动手指,无力的垂着头,艰难道出最后几字:“别...... 动他......”完便身子一软再没有动静。

    “哼。”看着昏死过去的司清玉,穆侯看向一边的女子吩咐:“将她关进牢房,等那奸夫来了再一起处决。”

    一旁的女子点头哈腰的应是。

    穆侯回头再看了一眼昏死过去的司清玉,只觉心情舒畅,等两个狗男女齐了再叫他们要生不得要死不能,她一路这般想着走出了地牢。

    地牢里的两个女子将绳子解下,将昏死过去的司清玉再次抬回了牢房里,锁上牢门,哼着曲儿也离开了地牢。

    昏暗的地牢里唯剩下浑身是血仰躺在地上的人儿。

    冰冷的地面带着一股寒意渗入肌肤,司清玉慢慢恢复了一点意识,眼睛微微的睁开了一条缝,视野里一片漆黑,她能感觉到生命力在流失。

    她大概要不行了。

    少煊...... 对不起,她不能给他答复了......

    ......

    另一边。

    正在策马赶往京城的洛少煊只觉心口突然一阵刺痛,一股郁气冲起,嘴里猛得喷出一口鲜血摔下了马,滚了一地的烟尘。

    跟在一旁的青魄赶忙拉停马匹,下马半跪在他身旁:“主子,您没事罢?”

    洛少煊捂着心口处,凤眸中的清泪流出划过绝美的脸庞,眼眸慌乱的看向京城方向,只觉心里发颤疼痛难忍。

    子良......

    洛少煊顾不得其他,再次骑上马匹,以最快的速度向京城奔去。

    你一定不能有事,等我,我马上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