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死皮赖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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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马越骑马前去,不过半个时辰便到了李家村。他只知道李清欢分了家,却不知道她搬去了哪里,不由暗自恼怒自己方才没问清楚。

    此时已是夕阳西落,乡下的人们也陆续的从地里干活回来了。

    司马越不认识其他村民,又怕自己贸然想问,会让李清欢名声不好听,便也只能厚着脸皮去了老李家。

    钱婆子他们还没回来,不过李梅倒是刚好在家里躲懒。

    司马越风尘仆仆,傍晚的风吹乱了他的墨发,却丝毫不掩他那张如鬼斧神工般深刻的英俊脸庞,以及一身谦谦公子的如玉气质。一柔一刚,丝毫不令人觉得怪异,反而相得映彰。因奔跑而快速跳动的胸膛,哪怕是隔着锦衣,也依旧能看到他那健硕的胸膛,散发着一抹惑人心智的邪魅。

    李梅听那敲门声急促,还以为是乡里的野孩子在她家门前捣乱,正想破口大骂,一开门见识英俊潇洒的司马越身长玉立的站在她面前,当即就羞色的红了脸。

    她还以为司马越因为李清欢拒绝了他,所以越想越气,转而看上她了。

    “姑娘,在下冒昧前来有一事想问,还请姑娘莫怪。”

    李梅正想,不怪,不怪。便听司马越接着道:“在下想请问令妹李清欢现在居住何处,还请姑娘告知。”

    李梅那红扑扑的大圆脸,当即便如同被一盆冷水从头泼到了脚趾头。

    “你,你什么?”李梅忍住愤怒的问道。

    司马越还以为李梅是想要钱,因为他方才的够大声,李梅耳朵要是不聋,是不可能的没听清楚的。念此,他立即从怀中随意的拿出了五两银子递给李梅。

    “姑娘要是了,在下定当感谢。”

    这下李梅的脸彻底的成了猪肝色。那百花花的五两银子对于她来,简直就是巨款。在普通的农户家,更是相当于一整年的生活费了。可一想到司马越不过是为了听李清欢的住处,便这么慷慨的拿出这么多的银子出来,她心中又不平衡了。

    李梅心底暗暗骂道:‘李清欢这个狐狸精,表面上装的跟圣人一样,可暗地里却去勾引司马越,难怪连一向并不怎么大方的婶婶会一下子拿住那么多的私房钱给李清欢那个贱人!娘的不错,贱胚子生的贱货也不是什么好货色!’

    不过,这可是五两银子啊!她不要,司马越随便问谁,都能听的到李清欢的住处。她又何必跟银子过不去呢!念此,她正欲答应伸手去拿银子时,却不想扑了个空。

    并不是司马越舍不得银子了,而是他手中的银子已经到了钱婆子的手上。

    只听钱婆子呵呵一笑道:“越公子是想听那赔……二丫头现在的住处啊!”

    司马越点点头,他对眼前的钱婆子没有什么好感。

    钱婆子是只认银子不认人的主,这会能因为一句话白得了五两银子,她生怕司马越反悔,当即便了李清欢所住的地方。

    司马越拱手告辞,也懒得去看这一家子的脸色,当即翻身上马,朝钱婆子所的山坡上去了。

    这下子,李梅肠子都悔青了,只恨没有一开始拿了银子。现在银子到了她阿奶钱婆子的口袋里,想要她吐出来,除非是钱婆子死了还差不多。

    周氏也觉得女儿白白放过了这么一个大好机会,气的恨不能从钱婆子的手中将那五两银子抢过来。奈何这也就是想想。

    司马越骑马不一会儿便抵达了寺庙门口。他见那院墙斑驳脱落,屋檐也有些倒塌了,心中暗叹,李清欢的胆子可真大,连这种随时可能倒塌的房子也敢住。

    李清欢不觉来人,依旧在细心的在编笼子。十指葱葱如挑灯弄线般,在空中来回轻快的穿梭,盈盈碎碎。

    夕阳的余晖透过院墙的树冠斑驳的洒在她的身上,白皙好看的侧颜上印着一道橘红色的柔和光圈,令她有种娴静时意浓的淡雅。如同一只精致的蝴蝶,落入凡世却不沾染俗气,美好而恬静。

    她耐心温和,没有一丝因贫穷而伤感哀叹的样子印在司马越的眼中,令他不由惊叹,每次看到李清欢都有不同的心境和震撼。

    李清欢编的专注,并没有发现站在门口傻傻看着她的司马越。反而是从外砍柴回来的李青站在背后静静的看着司马越。

    李青看了许久,都觉得自己好像不认识此人,更不明白这人为何站在他家门口。还有,他这么大胆而又富有深情的看着他阿姐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是什么登徒子,想要调戏他阿姐?再看司马越旁边的树桩上拴着一匹棕褐色的骏马,又想这人若真是好色的歹人。他若直接将阿姐抢去,骑马离开,他和妹妹阿桃肯定抵挡不了。

    念此,李青悄悄的放下背上的一大捆柴,选了一根又大又结识的木棍悄悄的走了过去。而此刻正看美人看的出神的司马越,丝毫没有察觉李青从背后举着一根大木棍正朝他靠近。就在李青一棒子快要下去时,旁边的骏马突然嘶鸣了一声。

    李青不再犹豫,时迟那是快,当即便一棍子下去。

    司马越看似一个文弱公子,可是他常年习武,即便没有及时发现李青,可就在马嘶鸣的那一刻,他也有足够的时间躲开。

    不过他当时脑子里突然闪过的却是好友言如玉的那句死皮赖脸。再加上他对李清欢的几次了解,他觉得对李清欢讨好卖弄,甜言蜜语是肯定不管用的,所以他选择了死皮赖脸的缠着。

    于是某人成功的被李青一棒子在脑袋上,瘫倒在地,晕了过去。

    事后言如玉为了这事,不知道笑话了他多久。

    李青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李清欢自然是注意到了。等她走到门口一看,见倒下去的正是她之前无聊时一直再骂的司马越,顿时慌了神。

    果然,曹操,曹操到。背后不得人坏话。

    不一会,司马越额头上便鲜血直流。

    李清欢看的心惊肉跳,这山中可没有大夫啊!要是真出了人命,可怎么办?

    她虽然讨厌司马越这种花心的人渣,也可罪不至死。

    李青这会子也有点慌了,毕竟司马越头上那血可不是假的,可他也没想到自己会真的敲中司马越的头。

    他记得方才他下去时,司马越明明是有所察觉了。而且他看得出来,司马越要是想躲的话,完全可以躲过去,最多也就是在胳膊上,所以他才没有减轻力道。

    可,可司马越不知是不是故意,愣是接了他一棒子。

    阿桃听闻声音也走了出来,然后三姐妹愣在了原地。最后还是李清欢最先反应过来,跑过去扶住司马越。

    “快!快把他抬进去止血。”

    李青也反应了过来,碰了一下阿桃。两人一人抬一只脚,李清欢则用力的抬住司马越的脑袋,拼命的像院子里一步一步的挪动,累的她够呛。心中不由暗道,这人看起来身长瘦弱,没想到却这般的重!

    司马越这会子虽被李清欢抱在怀里,却也不好过。因为他没被李青一棒子死晕,却要被李清欢掐死了。可既然已经装晕了,他也不好中途变卦,否则谁知道李清欢会不会心硬到直接将他赶出去?

    他可不想一棒子白挨,但若是这个办法都行不通的话,等他回去定要好好找言如玉算账。不过他此时也确实是头昏脑痛,已经没有力气再想细节了。

    李青这一棍子可真不轻,司马越迷迷糊糊的便失去了知觉。

    三人好不容易将笨重司马越挪到了床上,李清欢立即让李青去准备清水和帕子,而阿桃则直接到处的去找虫网了。

    待李清欢将司马越的伤口清洗干净后,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也看不清那伤口到底有深。不过伤口一直在冒血,她一连贴了三个虫网都没止住血,想必是极深的伤口。

    阿桃早已吓的没了脸色,李青也好不到哪里去,毕竟第一次人,还的这么严重。

    李清欢脸色同样不好看。一边担忧司马越的伤势,一边埋怨他没事跑她家门口站着干嘛?

    “阿桃,你快去看看张大哥在家没有,要是在家,你大致告诉他一下我们这里的情况,请他快来看看,路上心点。”

    她想着张大粮是猎户,在山中猎时,肯定少不了会受伤,那他就一定有办法及时止血,会一些简单的医治办法。

    她知道李家村斜对面的上河村就有个老大夫,虽然离这里虽然不远,但是这会子天色暗了下来,老大夫怕也不一定会来,所以现在她的全部希望只能寄托在张大粮身上了。

    阿桃虽然吓的身子发僵,但也不敢犹豫,拔腿就跑了。

    “阿青,你再去多找几个虫网来,不能让他这么流血。”李清欢又道。

    李青点点头,立即去了。

    看着躺在自己身边不省人事的司马越,李清欢额头上的汗水直冒。

    这杀人可是要赔命的。她和弟妹的好日子才刚刚好转起来,却又突然出了这档子事,怎能不令她担忧呢!

    她用手拼命的按住司马越的伤口,李青不一会便找了好几个虫网来,张大粮也随后赶到。

    李青去点了油灯,放近一些,总算是看清了伤口的位置和大。

    “张大哥,你有没有办法替他止血?”李清欢急问。

    张大粮点点头,走过去查看伤势。“你先别着急,我这里刚好还有点止血的草药,先给他敷上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