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两女愁嫁
“啪!”一声巴掌响彻了整个屋子。
李美丽惊愕住了,完全没想到自己会被,而且她的人,还是一向懦弱胆的郑秀儿。
李长生也微微惊愕,不过他想到李清欢所的话,还有自家妹子的泼辣性子,便也没有什么。
杨寡妇也同样惊呆了。她也没想到自己那懦弱性格的媳妇,平时连句重话都不敢对姑子,但今日却是实实在在的当着一家子的面了姑子。
郑秀儿心里这会子正砰砰直跳,她下手的时候不害怕才怪。不过她想到李清欢的话,便又鼓起了勇气道:“我是你嫂子,也是这个家未来的女主子。你以前欺负我也就罢了。但今后若再这般口没遮拦,没大没的,我定不轻饶。”
李美丽发愣了会,听闻这话,终于反应了过来,当即气恼道:“你,你算什,你竟然敢我!”
“怎么不敢了?长嫂如母,你不敬我,便是不敬长辈。我你是为了教育你,也是轻的了。倘若等你嫁出去,再这般没有礼节,还不知未来的婆婆要让你吃多少的苦呢!”郑秀儿不甘示弱的反驳道。
李美丽又愣了会,竟无言以对,顿时气的大哭了起来。又挣脱不开她阿哥拽着她的手,朝杨寡妇求助道:“娘啊!您看我都被他们欺负成什么样了,您就不管管吗?”
然此刻的杨寡妇却还在想郑秀儿方才的最后一句话。
她不得不承认郑秀儿的是事实。也突然觉醒自己这么多年来因为只有一个病秧子儿子,便一心宠着独女李美丽,可到头来将她养成这样的性子并不是什么好事。因为依郑秀儿当初那般懦弱勤快的人,都能被她和女儿欺负成那般。
那李美丽以后……
念此,她脸色顿时难看了起来,也不在乎李美丽的叫唤了,冷着脸道:“美丽,你哥和你嫂子的不错,你这性子是该好好改改了,否则以后连婆家都要嫌弃。”
李美丽气噎,简直不敢相信方才那话是从她娘的口中出来的。不过看样子,娘是不会帮她了,而且以后她在这个家的地位,也一定会被郑秀儿压的死死的。
念此,她突然就不想在家里呆了。觉得既然如此,还不如嫁出去的好。
只是她能嫁给谁呢?
她脑中不断的翻滚着她娘从去年开始,便一直带着她去相了几次亲的事,只是结果,不是别人都嫌她丑,不肯娶她。就是嫌她家穷,还有个病秧子阿哥,怕她将来拿着婆家的东西接济娘家。更可恶的是,媒婆最后竟然给她介绍去给人家一大家子做续弦。
她和她娘又不傻,自然不会答应这事,婚事也就这么耽搁了下来。念此,她脑中又想到了一个高大的身影。
张大粮!
他家虽然穷,不过却只有一个病瘫子娘,嫁过去了也不怕婆婆欺负她。而且张大粮是猎户,家里肯定是顿顿都有肉,要不然张大粮那么大的个子和一身健壮的肌肉从何而来?
李美丽虚胖的大圆脸上,顿时露出一抹笑意来。只是她娘一直都希望她嫁好一点的正经人家,像张大粮那种无田无地的穷猎户,娘只怕是不会轻易答应。念此,她脸色又顿时失落起来。
而彼时不止是李美丽在愁自己的婚事,李梅也在愁。
自从过了年节,她及笄之后。家里阿奶恨不能马上找个愿意出银子的人家,把她嫁出去。
李梅虽然长的黑瘦,但相貌比起李美丽来,却要勉强的多,所以并不愁嫁。只是她自从去年秋见过司马越一回后,便一整颗的芳心都挂在了司马越的身上。
从此看到乡里的汉子,除了嫌弃,还是嫌弃。
她娘劝她,那样的富贵人家高枝不是那般好攀的,而且周氏也不愿意自己的女儿去做妾。但李梅就未必那般想了。
她觉得只要是高枝,否管低矮贵贱,那都是福气。就好比她每次见着李清欢三姐妹逢年过节穿的都是新衣裳,有饱饭吃,又银子花,人也养的越发水灵了,她就嫉妒的心痒难耐。
她心想着,即便是嫁给司马越做妾,那也不会穿的太差,至少一日三顿有口饱饭吃,冬天也不必忍饥挨饿。有这些,就要比嫁给乡下的穷汉子要强上许多了。
至于名声,那就更加不是什么事了。正所谓,只穷人气短,哪叹富人高贵。又如现下的李清欢,虽然村里人都在李清欢的闲话,可有几人不是因为嫉妒呢?
周氏见自己劝了许久未果,只能摇头叹气。
钱婆子则对李梅将来要嫁什么人,没有什么要求,也没什么兴趣关心,只要对方肯出起银子。
她觉得姑娘家以后反正也是别人家的人,好不好也与她没啥关系了,只要能赚点养这么大的本钱就行。
李清欢对这些事更不感兴趣,回家后照样该吃吃,该喝喝。不过她想起今日在镇上想到的冰库一事,还是费了不少脑细胞。
入夜的时候,雨声渐停,万家寂静,却唯独司马府依旧人声鼎沸,灯火通明。
司马家的老祖母今日七十岁大寿。白天虽然已经宴请了宾客,不过司马越家有钱,晚上又在自个府中设了家宴,亲近些的亲朋好友也都留了下来,一起恭祝老祖母大寿。
正厅和偏厅的好几间屋子都坐满了客人,司马越身为现如今司马府的当家人,又是嫡系子孙,自然是坐在正厅。
刘玉兰也在。本来她是妾室,并无资格落座主厅,不过老祖母向来疼爱她,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所以众人并不感到奇怪。
若不是司马越一直不肯答应,刘玉兰只怕早已是司马家的当家女主子了。
至于袁氏和崔氏,自然是做在偏厅,等大家一一向老祖母祝贺时,才能过去。
崔氏对此极度不满,还十分委屈的对着身边的袁氏诉苦道:“同样都是妾,可我们的身份就是比不过人家有靠山的。每年的这个时候,我们坐冷板凳也就算了,还得迎着笑脸被人耻笑。”
袁氏笑笑,不以为意。“妹妹何必自怨自艾。虽然姐姐落座主厅,受人追捧。可夫君迟迟不肯将她扶正,对她又何尝不是一种羞辱?表面上再如何的风光,可终究抵不住人后的笑柄啊!”
崔氏十分赞同的点头。“还是袁姐姐会宽慰人一些,你这么一,我可就一点也不伤心了。”
袁氏依旧笑笑。“原本是我习惯了,觉得也没什么可伤心的。不过这话,妹妹可千万别拿出去,否则又要惹人不高兴了。”
崔氏将手搭在袁氏的手背上,笑道:“袁姐姐放心,你我本就是苦命之人,又在府中不受待见。如今也算的上是一条船上的人了,我哪能害你啊!”
袁氏笑而不语,心中却在冷哼。谁跟你是一条船上的人了?
另一边的主厅,此刻正是其乐融融。
老祖母今日高兴,还喝了两杯酒。
众人要给老祖母拜寿。老祖母却挥手道:“不必了,不必了。白天拜过也就罢了,晚上就不必虚礼了。大家自己吃喝不用客气,高兴便好。”
她见时辰差不多了,便又向司马越招手道:“越儿,你过来祖母这。”
司马越颔首,依言去了。“老祖母这是有什么事需要交代孙儿去办吗?”
“你这孩子,难道老祖母每次唤你,就只有交代事情?”老祖母笑着怪慎道。
“老祖母教训的是,是孙儿糊涂了。”司马越拱手赔礼道。
“不怪,不怪你。来,坐我身边。”罢!便立即有人抬了一张藤椅过来。
司马越依言坐下,却不言语。
老祖母又道:“今日祖母高兴,也想和大家乐呵一下。只是祖母瞧着你今日似乎有些不太高兴啊!”
“祖母哪里的话。祖母生辰,这是天大的喜事,孙儿怎会不高兴呢!方才是孙儿走神,在想生意上的事去了,还请祖母莫要怪罪!”罢,又是起身拱手一礼。
老祖母笑道:“你这孩子啊!有时候就是太严谨了些。还有那生意上的事,总有个盈利亏损,你又何必计较太多。”
司马越颔首。“祖母教训的是,孙儿谨记。”接着底下便响起了一阵夸赞是司马越孝顺,有出息的言语。
老祖母听闻,甚是高兴。
“越儿啊!今日难得高兴,你都还未敬祖母一杯寿酒呢!”罢,给丫鬟们使了一个眼神。
司马越推拒道:“祖母,您身子年迈,方才已经喝了好几杯酒了,这杯依孙儿看,还是免了吧!”
老祖母听闻,顿时不高兴了。
“老身身子还健朗着呢!喝了那么多杯,也不差这一杯酒。”
“可孙儿晚上还有账簿要……”
“账簿,账簿,难道你那点账簿比祖母还重要不成?”老祖母噘着嘴,像孩一样,有些不大高兴了。
司马越听后不语,但还是有些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