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不可逆转
众人齐刷刷的向后看去,自行让出一条甬道来。只见司马越满脸怒气的朝这边走来。
他方才还在门口时,便将刘玉兰的话都听了个遍,此刻又见李清欢面色恼怒。他心里暗道不好的同时,也对刘玉兰恼怒不已。
早知,那日他就不该心软,饶了她!
而刘玉兰此刻见着司马越来了,却着实的胆颤了一下。特别是看到司马越怒气冲冲的样子,仿佛要将她撕碎了一般。
她还从未见过司马越这般恼怒的模样。
李清欢冷哼,这出戏真是越发好看了。
她本以为司马越前来,会先些什么?谁知他一冲上来,便一把拽住刘玉兰的手,将刘玉兰几乎连拖带拽的拖出了后院铺子。
老祖母徐氏见此,心中暗道不好,也急忙跟了上去。
一场闹剧,竟然就这样不欢而散了。
众人微愣了许久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倒是李清欢面色平静的问道:“不知众位客官的戏看足了没有?若是看够了,想留下来吃的便留下来。若是嫌弃我李清欢人品差的,爱嚼舌根的,那就不好意思了,因为本店拒不欢迎。”
众人这才回头看向李清欢。见她面色铁青,却又毫无羞色,也不像是刘玉兰所的那般,做了什么苟且之事。
郑秀儿见李清欢是真的生气了,遂忙着招呼客人先出去。
那厢,刘玉兰刚一被司马越拖至府中,便嫌弃的放开她。
刘玉兰因脚步不稳,当即一个趔踞摔倒至地上。但她却不敢喊痛,而是直接上前一把抱住司马越的脚跟。求饶道:“越哥哥,兰儿错了。兰儿只是,只是一时气恼,才……还请越哥哥饶了兰儿这一次,兰儿保证下次再也不去招惹那村姑了。”
司马越冷哼,一脚甩开那抱紧在自己腿上的双手。冷笑道:“你倒是聪明。在人家那里,你是一口一个下作,一口一个偷偷摸摸的诬陷人家。如今到了家里,你倒是知道错了,知道悔改了!”
刘玉兰不肯死心,又爬了过去。“越哥哥冤枉,真是冤枉兰儿了。兰儿是太爱越哥哥了,才会那般恼怒的去找那贱,那村姑算账。”
“你爱我?呵呵,只可惜我从头到尾对你都没有半分感情。上回的事,我已经饶你一次,可你却不知悔改,这次我是绝不能容你了!”罢,立即命六儿去准备笔墨纸砚。
刘玉兰听闻,顿感不好。
“越哥哥,你是我夫君啊!你不能这么对我。从到大,兰儿是怎么对夫君的,你心里应该比谁都清楚。难道真的要为了一个乡野村姑,便将兰儿休弃不顾吗?我们从一起长大,即便没有感情,也有亲情。越哥哥当真要如此绝情吗?”
“哼!你既知晓我们之间最多也只有亲情,当初又何必死死纠缠。我也早就与你过会有今日,可你偏偏不信。焉能怪我狠心?再者,我与她原本也没什么,可你却了什么?”
刘玉兰痛哭。“兰儿不是不信,而是太爱越哥哥了才会如此。你兰儿死死纠缠,可越哥哥对人家又何尝不是苦苦纠缠?越哥哥应该能体会兰儿对你的心才是!原也怪不得兰儿误会,那日你一夜未归,到底去了何处?又与谁人在一起?越哥哥自己应该更清楚才是。”
“你……”司马越顿时一噎。
他想到李清欢每次嫌弃她的模样,确实是他死缠烂了一些,可这如何能相提并论?
在男人看来,男子本就可三妻四妾,若遇到喜欢的追求一番也不为过,甚至可堪称美事一桩。可像刘玉兰身为女子却一意孤行,害了自己终生也算不得是他的错。再者,他也答应了,若将她们休弃出府,他也是会给她们安排合适去处的。
念此,他又狠心道:“你也不必多了。这事我心意已决,不可逆转。你也知道我不会对你如何。即便没有清欢,我也不会留下你们。”
“清欢?呵呵。”刘玉兰听闻他这般亲昵的称呼李清欢,顿时感到嘲讽,恼恨。
“如今,你们都这般亲昵的称呼了,却还敢自己与她清白。”刘玉兰伤心欲绝。
司马越面色不改。“我们清不清白,不需你来妄加评判。别是我与她之间清白,即便不清白,你也无权干涉!”
刘玉兰听闻这话,顿时焉了。
司马越的不错。向来只有正妻才有权干涉夫君在外养女人,可她一个妾室又算的了什么了?
六儿拿来了笔墨,问公子放在何处?
刘玉兰见此,依旧不肯甘心的道:“你我青梅竹马,越哥哥当真要这般绝情?”
司马越不再理会她,接过六儿备好的纸笔,也不算寻什么地方坐下来好好的写。
这时,老祖母匆匆忙忙的赶了回来。
她累的气喘吁吁,但一见司马越准备写下休书,立即上前阻止道:“越儿,你今日若要将兰儿休弃出府,就先把祖母也一起赶出去吧!”
刘玉兰见着救星来了,也一把哭诉上前,跪倒在了老祖母的身前。
“祖母救救兰儿,帮兰儿向越哥哥求求情吧!兰儿不想离开司马府,更不想离开越哥哥和祖母。”
老祖母怜爱的点点头,又轻轻拍刘玉兰的发髻,低声道:“放心吧!孩子。”
司马越听闻,脸色一沉。“祖母,上次你可已经答应了孙儿,她若再犯过错,便不再阻止孙儿。”
“可,可兰儿也未做错什么。今日是祖母想要前去看看那姑娘,兰儿跟着前去,本来是想好好与那姑娘谈谈。谁知言语不和,这才发生了口角,这原也不是什么大事。”老祖母道。
“不是什么大事?祖母当时也在,难道不知道她当时的那些话对于一个姑娘来,是有多么严重吗?”司马越依旧带着怒气。
“这,兰儿那是心直口快,再那姑娘也没吃着亏啊!你是没瞧见先前那姑娘有多刁蛮,你瞧瞧兰儿脚上那些污秽。还有……”
“祖母不必多了。刘玉兰的心性如何,您比孙儿更清楚。以前孙儿看在祖母的面子上,不与她计较什么。但如今,我是断断容不下她了。”他恼怒的直呼其名道。
老祖母听闻,还想再什么,便又听司马越道:“祖母也不必拿自个威胁孙儿。若是您一定要阻止,孙儿自然不敢违背。只是这司马府,孙儿是住不下去了。”罢,唤六儿上前道:“你去收拾一下,我们马上出府。”
六儿“哎”了一声,点头去了。
老祖母见司马越不像是在开玩笑,又不由的急了。“越儿,这事,你看能不能个商量?兰儿对你的心意,你也是知道的。不看僧面看佛面,你就是都不看,也要顾念情分啊!
祖母知道你喜欢那村姑。不若这般,祖母答应让你把那村姑纳进屋子做个妾室,你爱怎么着就怎么着,这总成了吧!”
司马越听闻,却不为所动。
“祖母不必多了。先不人家姑娘会不会答应,就是孙儿也不会委屈她只当个妾室的。”
刘玉兰听闻这话,顿时恼怒了起来。
她在司马府熬了半辈子,对司马越更是掏心掏肺,可司马玉都不愿给她一个正当的名分。而李清欢却在短短几个月的时间,闹的司马越又是要休妾,又是要搬出去住。这让她的面子上是何等的难堪!
“看来夫君是早有算,所以才这般急着将兰儿赶出府去。”
司马越不可否置,承认道:“是!”
刘玉兰顿时语塞。
这时,六儿已经收拾好了行装出来。其实司马越的别苑里,所有东西都一应具全,也根本不需收拾什么,这不过司马越是想故意做给这二人看罢了。
老祖母见此,顿时慌了,上前一把拉住司马越。
上次司马越闹着要休妾时,不管理铺子田地的事,也当真不管理了。最后还是她装病,刘玉兰又劝慰了半天,司马越才肯重新接手。不过装病那招,司马越早已心知肚明,也根本就不吃这一套。
“越儿。要不,要不这样。你要娶要纳都随你,只要你肯留下玉兰就行,这样总称你的心了吧!”
这已经是老祖母给出的最大让步了,然司马越却并不算买账。
“祖母,您知道孙儿对刘玉兰没有感情。她留在府中也是虚度此生,你既宠爱她,又为何不劝她想开一些呢?孙儿不需要家里妻妾成群,此生只求一人共度。”罢,他也不再多留,朝老祖母拱手一礼,转身出了司马府大门。
老祖母见此,不由摇头叹气。对于自己的这个孙儿,实在无可奈何。
刘玉兰更是如同泄了气一般,瘫坐在了地上,神情呆滞。因为她知道,自己是真的在司马府待不下去了。
李清欢本以为上午发生了那糟心事,店里的食客一定会因她的名声而减少,却没想到依旧是宾客如云。
她也就懒得去想那事,专心的做起菜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