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心中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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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帕子、针线、金疮药、药草、纱布、药草……”

    她井然有序的每做完一件事,便吩咐一声。

    李青也十分默契的配合,两人不过半柱香的时间,便将司马越的伤口清理,缝线,包扎完毕。只是最后还需要纱布再绑一层时,李青道:“阿姐,纱布已经没有了。”

    李清欢皱眉,也有些犯难。

    她一只手按住司马越敷上药草的伤口,因为司马越伤势严重,她怕里面的药草全部被鲜血凝固住,所以一共扑了两层药草。再抬头看司马越,他已经不知是何时晕厥过去了。

    “家里还有没有其他干净的碎布?”她问。

    李青摇摇头。

    阿桃道:“阿姐,上次我们做衣服的碎布,都没你用来包香料了。”

    李清欢无法,自己也不可能一直这样帮他按着,便只能从自己的怀中抽出一块手帕来,敷在了司马越的伤口处。

    她平时也不习惯用什么帕子,不过这是年前阿桃空闲时,特意替她绣的一方手帕。她心里珍惜,便随身带在了身上,如今却便宜了司马越。

    李青兄妹虽然惊讶阿姐舍得用她平时宝贝的手帕,不过想到情况紧急,便也没有多言。

    “绷带。”李清欢道。

    李青又立即递上一条长长的棉布带子过起。这也是李清欢牺牲了自己的一件衣衫给剪出来的。

    完事后,李清欢又替他把了脉,发现他呼吸虚弱,脉象紊乱,便以后吩咐阿桃赶紧去按照她开的方子熬药。只可惜上次的人参全都给郑秀儿了,她也没想着留点。

    她叹了一口气,现在也只能看司马越自己的造化了。

    待阿桃熬了药端进来,她吹冷后,又亲手将汤药喂给了司马越喝下,这才松了一口气。想着司马越一身邋遢,又让李青给他换了身衣裳。

    他手掌间全是泥,也需要清洗。待李青做好一切后,将他那件破烂不堪的华服给扔了出来,李清欢这才发觉他那件衣服里竟然还包裹着那颗铁皮石斛。

    她心中莫名一跳,将那药草握在手中,仿佛已经能想象到司马越受伤时奄奄一息,却还不忘将这株药草放入怀中,怕丢失了。

    夜里,李清欢怕司马越会因伤口发炎而引起高烧,便也没敢睡。弟妹明日还要上学,她便强硬的发二人先去睡了。

    她自己腿上也有些伤,好在没伤着骨头,只是些擦伤红肿。她便又自己给自己捣了活血化瘀的药草敷上,这样也好的快些。

    她守了一夜,原本以为司马越容易生病的体质,一定会发烧,还老早熬好了汤药候着。没想到他这次却安稳的度过了,而且呼吸也渐渐平息下来。

    她心想着,莫不是司马越吃了他自己带的那药的缘故?不管是什么,只要他没什么事,能平安度过这关,她也就算是放心了。

    翌日,她的腿果然消肿了一大半,除了走起路来时,有些肌肉疼痛以外,倒也没什么大问题。

    一大早她便熬了米粥,想着司马越要是醒了,也可吃些。为此她还特意用火一直放在锅里温着。反正米粥对于他这样的病人来,越烂越好。

    谁知司马越这一睡,一直到第二日上午也不见醒来。

    李清欢又替他把了脉,明明脉象平稳,像是已无大碍,可就是不见他人醒来。李清欢心中着急,又怕自己学艺不精给他把错脉了,便想着还是下山去请师傅来走一趟瞧瞧比较稳妥。

    这一来一回也就半个时辰,她连门都没锁便去了。

    她去的巧,师傅刚从一个病号那里看诊回来。原本她也没算听是谁,倒是郑大夫先提及了这事。

    原来张大夫这早上的出去,是去了老李家为周氏母女看病去了。就对李清欢了那两人的症状,自然也听周氏了去李清欢家的事。

    那会子周氏被折腾的没办法了,便只得半真半假的了去李清欢家吃了鸡和皂角的事。

    郑大夫一把脉,再结合周氏所的话,顿时就知道了怎么回事,这才主动与李清欢起了这事。

    李清欢面色尴尬。她跟着郑大夫学医,本来是该行医救人的。可这会子却先害了人,确实是有违了医德。虽然她觉得周氏母女是自作孽不可活,自己活该。但这事还是有些还不过去,便只讨好几声的对郑大夫笑笑。

    郑大夫倒也不是指责她不敬长辈。只是教育她害人的东西最好不要去做,免得毁了自己的名声。

    李清欢点点头,保证下去再也不用这种办法整人了,也没好意思自己原本是用来对付司马越的。

    郑大夫虽然身体康健,但到底是老了,去处看诊一趟,便有些累喘吁吁,满头大汗。

    如今已是五月,天气一天比一天炎热了。

    郑大夫一听闻老婆子李清欢此来是请他去看病的,连水都没顾的上喝一口,便又要向门外走去。

    李清欢心里是既感动,又心疼师傅这般年纪了,还如此的劳累。

    “师傅。我已经处理了伤口,也不急在这一时,你还是先休息一下吧!”李清欢道。

    郑大夫摇头。“看病要紧,别了,快走吧!”

    李清欢见自己劝不动,也只得乖乖的上前带路了。没想到刚到门口,就遇见了张大粮刚好从她家里出来。

    他们这段时日少有来往,也好些日子没见了。看他方才的样子,应该是已经进去过她家里了。李清欢想着现在还躺在她屋里的司马越,脸色顿时尴尬起来。

    “张大哥,你怎么来了?”

    张大粮见李清欢看他,面色也有些尴尬。特别是他方才在李清欢屋子里见到的人,如今又见李清欢匆匆的请来了郑大夫。他心里就直接将李清欢和司马越想到了一处。

    这原也是正常。只是他一想到自己曾经幻想过与李清欢在一起,而李清欢当初也明明十分的厌恶司马越,但如今却……

    “我方才经过门口,见你院子的门没关,里面又好像有什么声响,便唤了你两声,谁知没人答应。我怕你屋里进了贼人,便进去瞧了一瞧。没想到……”

    他果然看到了。李清欢脸色尴尬,也没去想张大粮会不会误会什么?而是注意到了张大粮口中所的响动。

    莫非是司马越醒来了?

    她心中一喜,了一声招呼,便朝院子里走去。后又想到了什么,回头对张大粮道:“张大哥,我昨日在山里死了三头野猪。就在进山处不远,我也扛不动,你去扛回来,回头拿去镇上卖了吧!”罢,脚步不再停歇的朝后院而去。

    张大粮还来不及惊愕答应,便见她的身影消失在了门后。心中微叹,看来自己是真的毫无机会了。与郑大夫过招呼后,他便朝山里去了。

    李清欢大步流星的跨入房中,果然见司马越半眯着眼,十分虚弱的斜躺在了床榻上。而床榻下面,则碎了一只茶盏。

    想是司马越醒来的时候口渴了,而她又刚好不在。他便只能自己强撑着起来拿水喝,结果没拿稳将杯子碎了,刚好被从门口经过的张大粮听到,这才以为她家里遭了贼。

    毕竟李清欢现在可算得上是十里八村的有钱人了。虽然住在这传中的鬼屋里,少有人敢靠近。但若真遇到穷困潦倒的贼人,会大白天趁着人不在,溜进来偷东西也不是不可能的。

    “你可醒了。”李清欢舒了一口气,紧皱了许久的眉,也终于抚平开来。悬了许久的心,也总算是放心了下来。

    司马越微微颔首,见李清欢这般紧张他的模样,顿时觉得自己这次所受的伤值了。

    李清欢眼尖,见他这般,心又不由的冷硬了起来。

    这时,郑大夫走了进来。

    他一路上早就听闻了李清欢将昨日的事情经过了一遍,也知道对方是司马越,所以并无多少惊讶。虽然司马越这会子醒了,但他还是让司马越伸出了手来,先让他先把把脉。

    司马越不混账的时候倒也听话,知道对方是李清欢特意替他请来的大夫,心里反而还乐滋滋起来。

    郑大夫虽在把脉,可却看得出司马越面色得意。他本来是想撮合自个徒儿和孟夫子的,如今司马越却三天两头的跑来捣乱,他自然是不喜的。

    若不是看在他现在是病人的份上,而李清欢他是为了救他,才……他也不会大老远的跑这一趟。

    他把完了脉,又问了司马越几句,现在可有什么不良反应。

    谁知司马越不知在想什么去了,直愣愣的看着李清欢发呆,没将郑大夫的话听进去半分。

    郑大夫怒了,就差直接拍案而起。冷声道:“我看这位公子全身都好的很,想必也不用开什么药调理了。”

    李清欢惊愕了会,见师父生气的背着医箱离开,她这才反应过来。瞪了司马越一样后,便急急的追了上去。

    “师父,师父您别生气啊!他就是那样,您权当看不见便是。”李清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