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九十三章担忧不已

A+A-

    晚上,阿桃他们做好了饭菜,前来唤她。

    李清欢不想让弟妹跟着担忧,不过坐在饭桌上还没吃上几口,她便没了胃口。

    “我不太饿。你们吃吧!”然后走走停停,又到了司马越的屋子里。

    若是以前,哪怕是掩饰,她也一定会做的很好。可在得知司马越有可能再也醒不过来后,她便不想再掩饰自己心中对他的关心了。

    “阿姐,夜深了,你先去休息一下吧!我来看着他,若是他醒来了,我一定立即去唤你。”阿青的喉咙才刚恢复声音,还十分的沙哑。

    “不用了阿青,阿姐不困。你的嗓子刚好,也需要多休息。你还是早些睡吧!”

    阿青见此,也不再相劝。

    他知道自己阿姐有多固执,所以也不再勉强。

    阿桃还想再去劝,却被阿青给拦住了。两兄妹互看了一眼,在心底不由的齐齐叹气。

    甄画不问也能从李清华关切的眼神中看懂其中的意思。心中也不由的了然,难怪清欢姐连那般好的孟夫子也看不上,原来是心中早已有了良人。

    她也睡不着,便干脆去了厨房熬些米粥,顺便将药煎好。想着清欢姐晚上要是饿了,便能先吃些填饱肚子。虽然她知道,那人若是不醒,清欢姐只怕是不晓得饿。

    李清欢一直守到半夜,还是没有困意,心中的担忧便也越加浓烈起来。

    司马越已经喝下第三幅汤药了,可情况依旧没有好转。若是再严重,只怕还会发烧。可她现在除了担忧,什么事也做不了,这让她心情顿时跌到了谷底。

    若还有什么保命的办法就好了。

    李清欢如此一想,便骤然想到了司马越上次生命垂危时给自己吃的丹药,或许还能救他一次也不定。

    只是,他们将司马越带回来时,在他身上除了搜到几张银票以外,便什么也没有了。这会子又能去哪里给他找那种丹药呢?

    司马府吗?

    她摇头。若是司马府管用,他也不会受了这么重的伤,还宁愿逃到那间破庙去了。

    李清欢又骤然想到了前几日在镇上遇到的那几名黑衣人,以及言如玉的担忧和那些奇怪的问题。

    若这些都结合在一起,好像的确是与司马越有关了。不过这些都不重要,先保住他的命才是真。

    既然司马府去不了,那便只能请言如玉帮忙了。别人或许信不过,但言如玉却值得信任,所以李清欢当即决定去找言如玉,也不管天色是否太晚。

    甄画从灶房出来时,恰巧看到她牵着牛车准备出去,并为了提高速度,将设计巧的木车也给卸了下来。

    “清欢姐,你这是去作甚?”甄画问。

    “我有事出去一趟,画妹你替我看着点屋子里的人,我会尽快赶回来的。”她罢,点燃了火把,一股脑的爬上了牛背,使唤这阿蛮朝镇上的方向而去。

    甄画皱眉,最后叹了一口气,只叫她心些。

    李清欢行至半路,便碰到了架马飞驰的言如玉。

    两人心领神会,为了赶时间,李清欢便与言如玉一道骑马回转。

    二人回去时,甄画正忧心的替司马越交换额头上的帕子。显然司马越伤口感染,此刻正在发烧。

    李清欢皱眉,看向一旁的言如玉,想知道他这么十万火急的赶来,可是早已得到司马越的消息,有办法救治他?

    言如玉不敢耽搁,立即从怀中拿出一只幼白的瓷瓶交给李清欢。

    “将这个给他服下,早晚各一粒。”

    李清欢点头,也顾不得问是什么药。

    这个时代行走江湖上的人,总有自己的一套本事和规矩。有些人医术高明,却不见得会替病人行医问药,而是更专注于研究一些药物,再以天价卖给那些需要的人。

    而有些人,就算花再多的银子,也不见得能求到好药。这其中的缘由和规矩起来可就啰嗦了。

    将药喂下后,李清欢让甄画先回去歇着,然后自己细心的在一旁照料起来。

    言如玉见此,心里虽然有些难受,却也没有多言,只是坐在一旁陪同。

    直到半个时候后,司马越终于退烧了,气息也稳定了许多,李清欢才终于了一口气。

    她看了一旁的漏沙,此刻已经子时过半。

    没成想,自己今年,现在应该要去年了。生辰竟然是提心吊胆过的。不过能再见到司马越,她还是觉得很高兴,虽然很不想看到他突然以这种方式出现在自己面前。

    她动了动僵硬的四肢,这才发觉言如玉也还在屋里等着。

    “你,先去休息吧!”

    言如玉不语,只是眉头一直紧锁着。

    李清欢还以为他是担忧司马越。便又道:“你放心吧!他的烧已经退下,只要气息稳定,便应该没有大碍了。”

    许久,言如玉才道:“我知道。”

    “嗯?”李清欢神色疑惑的看向他。

    这时,手掌突然感觉一紧,被某人用力抓住。

    “司马越,你醒了?”李清欢惊喜道,用力的回握。

    “爹,爹等我!孩儿,一定,一定帮你报仇!爹”

    司马越声音沙哑,有些模糊不清。

    李清欢除了那句爹和报仇,便什么也没听懂。后来,司马越又了许多的话,皆是模模糊糊的。

    李清欢的手掌被他包裹的用力,有些生痛。又见他双目紧闭,眉头紧皱,额头不时的流下豆大的汗珠,想是在做什么噩梦,而并非是醒来了。

    “司马越,你醒醒,醒醒。司马越”

    李清欢一连唤了他好几声,司马越都没有任何反应,反而是捏住李清欢的手掌越发的用力起来。心中仿佛蕴藏着一股怨恨,势要玉石俱焚。

    李清欢也皱起了眉头,整个手掌仿佛快要被司马越捏的粉碎。只是司马越到底梦到了什么可怕的事,为何会这般激动?

    除了上次司马越杀野猪和杀人一事,李清欢还头一次见他在睡梦中也如此狰狞的模样。还有他的报仇,李清欢总觉得像是在什么时候听过

    “你做什么?”李清欢惊讶道。看着言如玉一掌劈在司马越脖子上,将他彻底劈晕过去。

    “他在做噩梦,再让他这般下去,只怕会伤了你。”言如玉锁眉道。

    李清欢这才发觉自己的手指一松,仿佛没有之前那般痛意了。

    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指依旧被司马越固执的握住,却没有再用力了。

    “谢谢你!”她道。想要抽回手,却感觉禁锢她的那只大手没有松开的意思。仿佛只有这样,才会让他感觉有安全感。

    李清欢没有再收回手,而是任凭他握着,反正现在也没有别人看到

    言如玉见此,不经意的撇过头去,装作什么也没看到一般,依旧不语。

    李清欢不知道司马越到底梦到了什么,会使他那般痛苦的样子,不过见言如玉这般淡定的模样,明显是知道什么内情。

    “你知道司马越他为何会这般吗?能否告诉”

    “你若是想知道,待他醒来后,大可问他便是。既然他已无大碍,我便先走了。”

    李清欢本来还有很多话想问他,不过此刻见言如玉不愿多的样子,便还是压下了心中的疑问,点点头道:“好。路上心!”

    言如玉点点头,似乎想到了什么,又回头对李清欢道:“这件事,你心些,莫要让人知道了。”

    李清欢虽不知为何,但总觉得相信言如玉不会有错,便点头应承下来。

    言如玉没有再多言,转身出了屋子。

    李清欢叹气,也不知事情怎么就发展成了这般。

    李清欢醒来时,感觉自己正被一束火热的目光盯着,令她稍稍的不自在。又感觉自己的身体微微晃动,放佛被什么东西吃力的挪动着。

    她忍不住的想翻个身,却又被什么东西禁锢着,一时有些难受。

    “你醒了?”

    “嗯。”李清欢叮咛一声,刚睡醒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慵懒。不过她很快便清醒了过来,不由的又“嗯”了一声。

    这声音

    抬眸,果然见某人正趴在她眼前,用一双深情的目光直直的望向她。而刚才她感觉自己被禁锢移动的东西,正是某人修长的猿臂。

    “你,你你”她惊的不知如何言语,看着近在咫尺的某人,身子不由向后退去。

    “心。”司马越手疾眼快的拉住她,却因撕扯到另一条手臂的伤口,不由“嘶”的一声忍痛叮咛。

    “你没事吧!”李清欢不敢再动,眸中尽是关切之情。也似乎忘了,自己现在的姿势与司马越实在太过亲密。

    司马越也是一怔,没想到李清欢会这般的关心他。

    他忍住心中的窃喜,故作严谨道:“嗯,只要你不动便好些。”

    李清欢听闻,这才发觉自己不知何时,竟与司马越一同睡到了床榻上。而方才若不是司马越及时拉住她,她便摔下床去了。

    念此,她面色更红了。再看司马越一脸心满意足的得意时,她顿时感觉自己被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