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血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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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弗劳德冲出门的时候差点儿把客栈的伙计给撞飞,对方吓了一跳,惊恐的眨了几下眼睛。

    至少在弗劳德看来,这白痴现在要比之前多了几分神采。

    “大、大人,我找到了一个买家,他、他在楼下”

    “总算有点儿好消息了!”

    弗劳德没等那伙计完就蹿下楼梯,顺便甩出几枚铜币。法鲁格脑袋里全是问号,他回头看了一眼屋内,然后也风风火火的冲了下去。

    伙计还在原地发着愣,他指着楼下的指慢慢缩回,然后挠了挠头,最后他发现房门还虚掩着,他好心的去关门,结果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屋内窗台边上已经快要被乌鸦的碎尸堆满了,羽毛、碎肉和内脏污血甚至溅到了两旁的墙壁和床上,黑血开始在地上蔓延,但窗外依然挤满了乌鸦,它们还在前仆后继的冲击着无形的屏障。终于,一只乌鸦成功的闯了进来,继而是第二只,然后是第三只

    乌鸦发出了胜利的刺耳叫声,黑眼睛锁定了门口的那个伙计。

    伙计反应不算慢,他一下子将门关上,然后跑了两步,在楼梯口他又突然折回拾起地上的铜币,房门开始发出“咚咚”的可怕声音,乌鸦开始啄门,伙计连滚带爬的逃走。

    弗劳德来到客栈的门口,发现那儿站着一个带着兜帽的瘦高男人。

    “妈的”

    弗劳德暗骂一句,脚步慢了下来,法鲁格在他身后停下,也直勾勾的看着那个男人。

    “看来那几个蠢驴的确不可能是你的对,还白白损失了我那几个魔免符咒,这个买卖我亏大了。”

    那男人声音沉稳,他背着看着门口的马车。

    “所以,你就是那个幕后指使者。”

    弗劳德打量着四周,他寻找着其他敌人和可以逃脱的会。

    “哦,你误会在下了,在下只是让他们将你带到我这里,好有个会谈谈。但这些愚笨之徒竟然为了一些悬赏就出卖了在下,真是令人痛心。”

    那人转过身,兜帽下的面容上带着一丝笑容。

    法鲁格注意到那人的脸瘦的就像是干尸,棱角分明,左侧脸颊好似被烧伤,留下了一大片丑陋的疤痕,他的右脸却纹着未知的复杂图案,鼻子扁平只剩下两个窟窿,他的左眼通红一片,而那张嘴

    在那男人张开嘴的时候,看到了满嘴的利齿好似鲨鱼。

    “我从没跟你们的人打过交道,据我所知,我也没的罪过阁下,不知找弟有何见教?”

    弗劳德站在原地也露齿一笑。

    “啊,当然,你我之间没有什么仇恨,嗯怎么呢,只是有一些利益之间的分歧。”

    那男人摊开了,指细长苍白,如同利爪。

    “哦,我可以归还那些魔免符咒,当然,如果你想要那马车,也不是不可以。”

    弗劳德搓了搓,“怎么也得给弟一点油水。”

    那男人放声大笑,笑声就像是鸟叫。

    “哦,弗劳德,啊真是名不虚传,果然是个贫嘴滑舌的杂种。”

    弗劳德嬉皮笑脸的鞠了一躬。

    “你知道我要的是什么。”

    那男人收起笑容,“魂器,你可以出个价,在下过我们之间没有仇恨,在下会给你个大价钱,或是我们的庇护。”

    “啊,还真是诱人的筹码,你自认为能挡住沙德、辛西娅或是克劳恩?”

    弗劳德撇了撇嘴,“我是为你好,你看,这就是个诅咒,带着他你注定要下地狱。”

    “嗯,多谢,但那是在下自己的事,只要你能交出魂器,你就不用操心接下来的命运了。”

    那男人向前悠哉的跨出一步,“你的战争已经结束,你可以坐拥一大笔财富享受你的生活,而剩下的麻烦全都交给在下可好?”

    “嗯”

    弗劳德点点头,他指了指那男人,又回头看了眼法鲁格和二楼——二楼的房门已经颤动起来,木屑纷飞,“有道理,够朋友。”

    那男人露出满意的笑容,他两握在一起期待着。

    “但还是不必了,好意心领了,有功夫一起喝个茶交个朋友。”

    弗劳德摇了摇头。

    那男人收起笑容,脸色黯淡下来,法鲁格感到周围的空气似乎变得有些寒冷。

    “抱歉了,朋友,我们还有事,劳烦让下路呗?”

    弗劳德笑着看了看门外,一个黑影一闪而过,他更自信了。

    “咯咯弗劳德维格里,你似乎没搞明白现在的状况。”

    那男人打了个响指,二楼的门忽然飞了出去,一团漆黑无比的东西冲了出来,那就像是一团旋风,黑色的羽毛从那团东西内甩出,夹带着一股腥臭无比的气味儿。客栈老板和那名伙计吓得抱在一起浑身颤抖,这时,客栈的后门也被撕得粉碎,另一团漆黑的东西钻了进来。

    法鲁格知道那东西正是那些乌鸦的碎尸聚集在一起变成的怪物,他吞了下口水,下意识的握紧腰间的细剑剑柄。危险总是如影随形,他发现自己似乎不再那么害怕了,应该是神经早已麻木,见怪不怪了,他不知道这是不是好事。

    “怪不得沙德当时不要你们,这简直太粗劣了,就像是三岁孩乱涂鸦,不堪入目。”

    弗劳德鄙夷的看了看两团乌鸦尸体组成的构造体。

    “死人与动物的死尸有分别吗?沙德就是个自负的白痴,如果当时没有将我们驱逐,也许他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沙希尔那个丑也不会笑傲江湖那么久。”

    那男人似乎被戳到了痛处,他嘶声恶狠狠的道。

    “沙德不是看不起你们操纵野兽,而是看不起你们把自己也搞得像个畜生,试想下,一个王者看着自己的部下看见树就过去撒尿,看见母狗就恨不得马上骑上去来一发,天哪!要是我也得给你们踢的远远的,最主要的是”

    弗劳德咯咯笑着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谁想要没脑子的畜生当指挥!”

    “你这是在找死,浪客巫师阁下”

    那男人越来越愤怒,脸色阴沉。

    “你不承认?”

    弗劳德笑得更厉害,捂着肚子弯下了腰,就连法鲁格都嘴角上翘。

    那男人终于忍无可忍,他刚上前一步,就忽然感到身后一阵疾风带着杀意。

    “怎么”

    他还没完全回过头看清楚来人,脑袋就被削了下去,骨碌骨碌的滚到弗劳德脚下。

    “你看,你就是不信。”

    弗劳德蹲下去看着头颅上略带困惑的双眼,装作悲哀的摇摇头,“我就你们这群血徒没脑子,应验了。”

    “哈!朋友们,来的早不如来得巧!”

    穿着新衣服的余威乐呵呵的扛着重剑踢了踢血徒的尸身,“你们咋像是在屎堆里爬出来的一样呢,大爷我可是滋润的很!现在,谁能解释下,这个没脑子的倒霉蛋儿究竟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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