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
仁王觉得自己很冤枉。
他不是偷跑的。
篮球比赛打到快结束时他收到了种岛发来的短信,因此他在比赛结束后就和柳了一声,在篮球馆门口换了了另一条路走。
幸村开学一个月都不在学校,球部的事都是柳在管(真田偏向于精神领袖,也就是吉祥物)。仁王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和柳了就直接走了,也没想到柳默默地坑了他一把。
柳:呵,这怎么能算坑?这只是礼尚往来。
仁王当然不记得他给柳添了多少麻烦。
他在距离高中部大门不远处找到了种岛。
黑皮肤白头发的前辈穿着车款黑皮衣,内搭白石工字背心和工装裤,踩着一双黑色车靴,酷炫又骚气。有几个姑娘围着他叽叽喳喳地话,上还拿着纸。
仁王走近时听到其中一个姑娘:“种岛桑,我们会一直支持你的!”
仁王:“?”
他记得君岛前辈是明星,但种岛前辈好像不是吧?
还是这些女生都是种岛前辈在球上的粉丝?
看着不像?
很快那几个姑娘就走了,而种岛很自然地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口罩戴上了。
他抬起头看了一圈周围,发现了就站在他不远处的仁王,眼睛一亮抬起挥了挥。
“哟,来了啊。”
“前辈。”仁王走过去打了招呼。
事实上他和种岛并不算熟。
只是他在世界杯备赛期被三船教练要求过和种岛配合进行双打训练,因此有过短时间的接触。
当然,后来排的名单是种岛和白石,而他则和迹部深聊过,最后上了单打。
那场单打最后也没上场,迹部和不二就终结了比赛。
入选u国家队时,他就偏向于双打选,因此在训练时被三船教练安排着和不少前辈进行过配合练习,其中有效果好的也有效果不好的。
掌握了同调这一“杀器”,仁王无论和谁打双打都不会到打得很差的层次去。但配合的很好的也很少,还不如他在一军比赛时与迹部的临时搭档。而三船教练似乎对他也有一些额外的期望,才同意将他排上单打名单。这固然是他和迹部的“愿望”,教练不同意也是行不通的。
实话,全国大赛时败给不二的那场比赛,给仁王带来了很大的冲击。
那之后他改变了很多,态度和性格都是。
在u训练营里的他比从前要沉默,也比从前要认真。
或者失败的那一刻他正视了自己的轻率和悔恨,也正视了自己对球的热爱。这不是像其他爱好一样可以放下和放弃的,可惜他那一刻才懂,也还好他终归是懂了。
和迹部组队一军的那场比赛他第一次拼到山穷水尽的程度。
在医务室休息时幸村来看过他。
他那时对幸村了抱歉。
没头没尾的,但幸村也懂了。
他和同伴的关系,在u训练营里有了微妙的改变。
与柳生的,与大家的。
这是好的变化,他有些不适应,又为不断加深的信任和羁绊而动容。
而他的同伴们也在发生改变。他们彼此靠近,也下了决心要让自己成为同伴们的依靠。
现在的立海大,与去年全国大赛的立海大,已经截然不同了。
话回来,因为他的这些改变,他在训练营里的人缘确实还不错。
不只是不同校的那些亦敌亦友的国中生们,还有当时的高中生前辈。
比如站在他面前的种岛修二。
算是互相保留了联系方式的关系——但老实讲,这只是一种礼貌,在今天之前,仁王也没想过会真的和种岛有私下里的联络。
“前辈怎么会突然找我?”他问。
种岛没有被口罩遮住的眼睛弯起来,大概是在笑:“我听今天立海球部有特殊节目,来看看那热闹。毛利的电话一直打不通,他不在吗?逃训了?”
“毛利前辈刚才在比赛。”仁王。
“哦。”种岛点了点头,语气带着玩味,“有人踢馆?”
仁王总觉得种岛有些不对。
不过他也不上来到底哪里不对。
“不是球比赛。是篮球比赛。”他觉得这不是不能对人的事,“篮球队的教练想让毛利前辈加入篮球部。”
种岛哈哈笑了两声。
“真有意思。没见到真是可惜了。”他完看了一眼仁王,又弯起了眉眼,“不过到篮球,我倒是想起一件事。”
“噗哩?”
“我有个在杂志社做兼职模特的同事,去年刚入行时还是国中生,和你同级,今年刚高一。他是篮球选,好像也挺出名的,被称为,什么‘奇迹的世代’。他有一个能力,是‘完美模仿’。”
越知着,去看仁王的表情:“具体是做到怎样的程度,我也不太了解,不过听起来这个招数,很熟悉,不是吗?”
仁王皱了皱眉:“前辈。”
“嗯?”
“‘模仿’这种事”仁王想,我的幻影是艺术,可不是模仿这种拙劣的东西,“我可不打算去打篮球。”
“你们不定有会碰面呢。”种岛意有所指。
仁王当然知道他在什么。
联合训练营。
这种事种岛居然已经知道了吗?
这群一军的高三生一个两个都不是泛泛之辈。
仁王带着种岛找到了球部。
他露出一个虚伪的笑:“前辈,到了。”
球场里人已经很多了。
接到邀请的冰帝的人,还有山吹和不动峰。而因为不动峰的人已经到了的关系,切原也出现在了高中部的球场上。玉川倒是不在,大概是在维持国中部的基本秩序。
青学的人只到了不二和菊丸两个人,理应在场的乾却不见身影,柳也不在。
种岛看到人群里的真田就眼前一亮。
他觉得身边的白毛子一点儿不好逗,油盐不进的。
渡边那时隐约过,觉得这子和他有点像。
怎么看都差太多了不是吗?到底哪里像?
虽然这样想,但种岛也因此对仁王多了些关注。
只是后来他一直没什么会和仁王有更多的接触,只觉得这子沉默的外表下隐藏了很多。
虽然挖掘隐藏的“真相”能给他带来乐趣,但这毕竟只是一个隔了三届的后辈,而从技术水平上看也还不到拔尖的程度。
会是一军,也会成为代表队成员,但再往前一步,去争取更高的位置,又似乎差了一点。
短时间的试探,是得不到结果的。
算了。
“谢谢你了。”种岛不是很走心地挥了挥。
仁王眯着眼睛看他走向真田,眼神暗了暗。
他呼出一口气,啧了一声,又重新调整了表情去找丸井。
“文太。”他拖长了音喊。
“你总算回来了。”丸井瞪了他一眼,“种岛前辈怎么会找你?我还以为你跑去哪儿玩去了。”
仁王笑的非常诚恳:“我好了会回来帮忙的嘛。”
“你的话听一半就行了。”丸井呵了一声。
他整理了一下桌面上的蛋糕和曲奇饼,又拿彩色的包装纸折了个纸袋,才重新抬起头:“前辈没为难你吧?”
“种岛前辈可是个好人。”仁王。
这意味不明的语气让丸井啐了一声。
他不再问,只是把面前的一叠彩色包装纸推到仁王身前:“折成袋子,就这样的。”
仁王耸了耸肩,拿过了包装纸。
球部的节目在下午两点开始。
但考虑到场馆布置和彩排磨合的问题,中午十二点过后就可以去室内体育馆做布置。
上午的室内体育馆借给了跆拳道社。
跆拳道社表演了跆拳道舞蹈和演武演出,还做了模拟对战。
球部的人过去交接时还有几个一年级的跆拳道社的学生在打扫卫生。
迹部带着忍足和泷跟着立海球部的人一起到了室内球场。
“啊恩,可真寒酸啊,幸村。”
迹部当然是指立海球部现下过于冷清的现状。
这是一个当过两百人球部部长的人的感慨。
幸村微笑:“迹部,我记得你已经不是球部的部长了。”
忍足咳了一声:“迹部是经理。”
幸村重复了一遍:“经理。”
迹部瞪了忍足一眼,意思大概是你怎么这么多话。
“本大爷只是不再全力打球,不代表不再打球。”迹部哼了一声,“不加入球部只是没有参加联赛的时间。”
“是啊,却有时间参加我的欢迎会。”
“这是本大爷的礼仪。”
这句话完后现场沉默了片刻。
突然开始又突然结束的对峙实在是没头没脑的。
忍足无声地捂着嘴笑,泷倒是皱着眉想什么。
至于立海的正选,都在自顾自整理东西,只有真田表情不太对,一会儿看向幸村一会儿看向迹部,显然是想什么但找不到合适的措辞。
仁王觉得这场面可真有意思。
要是刚才种岛前辈没有被越知前辈拉走,就能看到这种有意思的场面了。
不过,如果两个前辈真的在场,迹部和幸村肯定不会这么直接地话。
不,并不算直接。
迹部大少爷的话,不就是虽然本大爷很忙但还是会抽出时间庆祝你回来的意思吗?
作者有话要: 幸村那么是为了确认一下迹部到底是不是不再参加联赛了,然后迹部直接告诉他就是不参加了但不代表他放弃球,就这个意思。
以及仁王在种岛面前沉默温顺是因为吃过亏。
吃过什么亏那就要倒叙回忆世界杯的比赛。
然后种岛当然也是夸张想试探仁王了,他总觉得仁王还有潜力,目前表现出来的实力不够。虽然升学但这些前辈们还是很关心u的未来的,大概类似于(“总觉得德川ld不住这些从国中升上来的高中生啊算了本来就不是一派的我作为平等院老大的簇拥者要不要支持这些鬼呢”)(平等院:滚吧种岛。)
写着写着还是不自觉苏一下仁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