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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仁王找迹部问体检结果。

    “还有很多报告没有出。怎么了?”

    这事儿对着迹部倒也没什么不能的,毕竟他们现在算是合作伙伴,而且有的事他也想找迹部商量。

    “种岛前辈今天让我看了一场比赛。”仁王侧着头对着外面一片黑的路,路的那边是球场,此时空无一人,“篮球比赛。”

    “哦?”迹部感兴趣地挑了挑眉。

    “噗哩,没什么。”仁王有些烦躁地吐出一口气,“你短期内,我的精神力能够增加吗?”

    “精神力?”迹部侧过头看他,“我以为你现在一直在做体能训练。”

    “这个又不能速成。况且,我的招数,主要还是落在精神力上的。”仁王淡淡道,“我是‘欺诈师’啊。”

    “我明白了。”迹部放慢了语速,“你的脑部ct结果出来了。”

    “我做过那种东西?”

    “本大爷当然也担心你‘幻影’使用过度精神力透支造成脑衰弱。”迹部迅速换了个自称,掩饰掉一些情绪,虽然这样反而更欲盖弥彰了,“不过你的脑袋很健康。”

    “这种法听起来让人不是很舒服。”仁王扯着嘴角笑出来,“脑域开发度之类能查吗?”

    “科学不允许。”

    “真可惜。”仁王。

    迹部挑眉道:“你到底打算做什么?”

    “精神力诱导也是催眠的一种吧,人真的能做到看别人一眼就让人进入虚幻世界吗?幸村的‘梦境’实际上也需要周围环境和本身球招数的诱导准备,也利用了人打球时习惯性的套路思维。如果将这种诱导的实质性行为的需求降到最低,也是可以做到看人一眼就进入虚幻世界的吧。”

    “你这完全将招数落在精神力的领域了。”迹部看了仁王一眼,不客气道,“你现在的精神力离幸村还有距离。你试过他的‘梦境’了,能做到他的效果吗?”

    “我当然有投取巧的部分。”仁王完又否认,“不,我是在欺诈啊。我的眼神,动作,言语,都是欺诈的一部分。”

    “我大概明白你什么意思了。”迹部注视着仁王,突然勾起唇笑了,“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你自己也已经感觉到了不是吗?来找我是想得到别人的认可吗?你可不是需要这个的人。”

    “也许吧。”仁王,“我当然能做到。”

    但迹部能给他信心。

    这么,仁王知道,这么会显得很奇怪。

    但迹部确实是特殊的,从去年那次双打开始就变得很特殊了。

    有的朋友就是像日光灯一样,或许相信他胜过相信自己。

    为什么是日光灯?

    仁王讨厌太阳。

    他和迹部聊完以后往宿舍楼的方向走,路上被柳生拦住。

    柳生在b区。

    他和桑原还是同一个房间,其他舍友还有忍足和甲斐。

    仁王在距离柳生两米的地方停下来。他原本低着头走路,看到熟悉的脚以后让视线慢慢往上。柳生穿着浴袍站在宿舍的门口,没戴眼镜,目光里带着一点水光地看着他。虽然仁王知道这只是因为柳生刚洗完澡又不戴眼镜被走廊的灯刺出了一点眼泪(高度近视的人一旦摘下眼镜眼神真有些吓人),但仁王还是抿了抿唇。

    “去走走吗?”柳生问。

    他把里拿着的眼镜戴上了。

    仁王不是很情愿:“我还没洗澡呢。”

    “二十四时热水供应,反正你也不喜欢人多。”柳生。

    仁王没办法,又重新转了身。

    两个人走在路上,渐渐远离了宿舍楼。十六个球场并排夹着一条很长的路,路边还有医务室休息室图书馆什么的,晚上都锁了门,没有灯。

    只有球场的铁丝上端挂着巨大射灯的地方孤零零吊着照明的灯泡,昏暗的,为了省电看上去瓦数还很低,被风一吹晃晃悠悠,气氛挺诡异。

    “你刚才去找迹部什么呢?”柳生问。

    仁王突然就笑了。

    “你这问一句像是吃醋一样。”他。

    柳生没有给出答复,只是看了他一眼。

    仁王突然就放松下来。

    他想到打德国队前一天晚上,他和柳生在空无一人的酒店室外聊天。隔空层的石桌正对着空无一人的室外球场,穿堂风呜呜的吹过,月光被头顶的酒店建筑物挡住,周边是阴冷的。但视野能见到的地方,清扫干净的球场,被澳大利亚夏季的月光铺满,银辉笼罩着。

    他们和球场相隔那么短的距离,却好像被月亮分割出两个世界。

    于是那天他忍不住和柳生,他打算做最后一次幻影。

    当时柳生惊讶的表情他现在还记得。

    欺诈师的都不是实话。

    用这个作为理由,他现在还在用幻影。

    但实际上他当时“最后一次”,也是真心的。

    人也总有脆弱的时候。他很少对着柳生展露脆弱,那天却像是着了魔一样。到底是孤独还是委屈,还是其他的什么,现在也想不起来了。

    但或许他和柳生关系的节点也是在那天晚上。

    在那之前他觉得柳生只是普通朋友。

    那天之后,姑且算是挚友了吧。

    主要是柳生之前的态度从来冷淡又克制,那天难得那么温柔。仁王雅治见鬼的就是吃软不吃硬,本性在这里,也没有办法。

    “柳生。”仁王停下来,“我打算打职业。”

    这是他第一次和别人他的打算。立海大的其他人都不知道。幸村或许有些猜测,但他确切地对一个人出准确的“期望”,这是第一次。

    柳生显然因为这句话愣了一下。

    “你想好了吗?”问出这句话后柳生才后知后觉有些懊恼。

    他推了推眼镜:“想打职业,仁王君,你的实力现在还不够。”

    “这么也太让人伤心了。”仁王还笑着,笑完舔了舔牙根脸色变得严肃起来,“我知道。”

    “我知道,所以我去找迹部了。”

    仁王没有再解释“打职业”和“迹部”之间的关联。他转回身,伸勾着柳生的肩膀:“行了回去了,你穿着浴袍也不觉得奇怪,让其他人看到‘绅士’都变含义了。”

    “训练营不都是熟人。”柳生也不太在意这个,本身夜晚的训练营大家基本都是穿着睡衣和浴袍到处社交,“你还没洗澡,别靠这么近。”

    “喂,是谁把我拉出来走路的,现在嫌弃也太过分了。”

    “按照仁王君你的法,这并不过分,是绅士的品格。”柳生让仁王勾着他的肩膀慢悠悠往前走,“不过仁王君你要打职业的话我可不能落下太远。”

    “我去打单打,噗哩。”

    “没关系。也不是第一次。”

    “你这样讲我会觉得你一点儿也不珍惜我。好歹挽留一下吧?”

    “要我举例吗?你的双打搭档也太多了一点。不过我也有自信,是最特殊的那个。”

    仁王又笑起来。

    他和柳生已经走进了宿舍楼,此时把柳生往他房间的方向一推,松开了:“总觉得在你眼里成了一个话不算话的人。”

    “难道不是吗?”

    他们交换了一个眼神,彼此心知肚明地知道,对方都想到了澳大利亚那天晚上的对话。

    “我还会打下去的。”仁王。

    柳生很轻地笑了笑,转头回了房间。

    这种夜间“谈心”不知不觉在他们之间出现了很多次,仁王意识到的时候才发觉他和柳生的关系已经进入了一个新的阶段。

    真让人惊讶,他这样性格的人也会有这样交心的朋友。

    仁王感觉新奇,也觉得有趣。

    他此时没有什么警惕感,哪怕理论上他应该排斥这种让另一个人过分侵入安全距离的情况。

    很晚了,浴室没什么人,仁王可以找最里面的隔间,在水汽里思考。

    幻影的后路是什么呢?他现在的用法不会再全方位升级了。幻影现在越是贴近真人,就越是连着这个人的人生经历和感情都全线体验一遍。大概算是沉浸派入戏体验。一场球比赛他可能要沉浸体验很多人。太伤身了,也可以是太伤心了。

    仁王也不是担心自己人格分裂,但承担太多别人的情感确实让他感觉疲惫,所以他当时才“最后一次”这种话。

    那只是在抱怨,仁王自己知道。

    因为回过神来,入戏的体验又是那样让人疯狂。

    是他喜欢的事。

    如果不选择打职业,他可能会真的去尝试做演员吧,在他意识到他是如此喜欢“幻影”以后。

    但喜欢归喜欢,他隐约又有些排斥这个,矛盾极了。

    仁王雅治的人格必须是独立的,他永远属于他自己。

    那就换一种方式吧。

    自己的入戏程度到此为止。

    他可以让别人入戏。

    仁王关掉水龙头时觉得明天应该去找幸村谈心。

    不管是“梦境”还是“yp”,都是他理想中幻影发展的一种偏向。

    当然,更重要的是异次元。

    他好像已经有灵感了,隐隐约约卡在瓶颈很久的东西正在孕育中。

    这种想法让他重新高兴起来。

    他确实应该感谢种岛的“帮助”。

    “但我不会谢谢的。”仁王自语道。

    作者有话要:  新的更新已经出现,xf画的柳生仁好甜。

    快去看漫画吧,这是我觉得漫画柳生仁最甜的片段了,仁王的撒娇真是浑然天成,漫画柳生也是男的这么温柔又包容。

    而且仁王真的帅炸了。

    “平等院凤凰这家伙意外地派不上用场。”——凰叔对这句话的反应是抱着胳膊冷哼了一声。

    杜克也好温柔对仁王哦。

    仁王在新王越来越嚣张了,而且是帅气的那种嚣张。但大家都对他好宠的感觉。

    然后rb今天同步发了大糖,仁王给幸村的生日祝福语是“立海果然还是不能离了你”,这是告白吧真的是告白吧。

    仁王你真的太撩了,公式书上的你果然是对的,撩人浑然天成。

    太苏了今天我没了,我的好心情在今天达到了顶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