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8.大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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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客栈走出来的,不是别人,正是顾司逸。

    他身穿黑衣,连整个脸都被黑色的兜帽覆盖,根本就让人无法看清楚他的样子,刚刚在客栈时,他是感觉到了那个人的出现的,从和他分开,到之后的寥寥几次见面,明知道不可能,却还是执迷不悟,本来自己也没有算来这里,既然她不属于自己,自己又为什么要去接近一个自己根本就无缘的人,可是……

    就在前天,他竟然从顾司熙那不心漏的话语中,得到了一个消息,她要成亲了!

    自己当时也并没有想什么,是啊!她那样的女子,是自己根本就触及不到的,她和姬无夜的感情,他也是看在眼里的,或许,只有那样的男子,才能够配得上他吧!心痛,落寞,不可避免的出现在了他的心里。

    可是他终究还是没有忍住,原本想着,自己和她已经没有什么关系了,自己不应该去管这件事,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还是忍不住迈开了脚步,直到前不久,才来到天吟,这一路上,他听到了许多人在,天吟的京城发生了大事,但是他来的迟了,京城的城门已经关闭,想必明天就应该能够看到了。

    虽然他们并没有提具体的事情,但是自己也能从那些人偶尔的话语中猜出来,夜卫是他们无意泄露的,夜卫,是那个人的,那证明自己得到的消息,应该不假,他靠着一旁冰冷的墙壁苦笑了出来,想到他和她第一次见面,自己当时被她偷袭,竟然整个人都倒在了地上,之后她便不断的在自己身上寻找着什么。

    银子吧!

    又想到他们一起在山下的那几天,虽然日子很短,但是却是他这辈子最美的记忆,现在即使是忘了所有,他也不想要忘掉那段时光,那是他第一次感受到来自不属于亲人的温暖,而是朋友,当时,他们还不算是朋友吧!她对自己笑了,而且还了那么多让自己到现在还记忆深刻的话,呵呵!

    也许从那个时候,他的心,就已经不属于自己了吧!是啊!他的心从来就不是为自己而生的,没有遇见她的时候,他是为了辰风的那些人而活,承受着顾司言那样的对待,被皇宫里的人肆意的侮辱骂,他当时是怎么过来的,是为了一口气吗?呵呵!现在想来,真的就像梦境一样的不真实。

    自从遇见了她,自己的心,仿佛就有了归处,自己喜欢上了她,是在什么时候?自己也不清楚,是那第一次根本就滑稽可笑的一幕,还是在天吟皇宫中,看到她那倾城的舞姿,还是那一次落崖的相救和之后的几天相处,还是之后她到驿站里和自己话的瞬间……还是……

    自己也想不清楚了,仿佛,仿佛没有了尽头一般,曾经关于她的所有思绪,一幕幕的在自己的脑海中翻滚,这次,她成亲,也许,就是他们最后一次的见面吧!

    就在他闭着眼睛想要冷静一下的时候,忽然感觉到一个人走到了自己的面前,顾司逸立刻睁开了眼睛,当看清面前之人时,脸上的神色顿时有一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来人正是姬无夜,姬无夜将宫梓萱哄着睡着后,便出来了,顾司逸来这里他是管不着,他虽然是天吟的人,但是他也不能阻止别人来天吟,更何况,顾司逸这次是独自一个人来的,况且现在宫梓萱没有再记得他,但是却不定明天就会想起还有他这么一个人,所以自己一定要在这之前了解清楚情况到底如何。

    顾司逸也自然明白姬无夜出现在自己面前所谓何意,便也没有什么,跟着他来到了一处僻静的地方。

    “吧!你这次来,为了什么?”姬无夜没有什么心思和他在这里话,只想要尽快了解情况,如果他的出现对萱儿并无任何的企图和心思,自己才不会去过多的关注。

    看着他背着自己的身影,顾司逸淡淡的扯了扯唇角,他其实应该想到的,宫梓萱身边,怎么会少了姬无夜,更何况现在整个天吟都在传两人的事情,宫梓萱既然认出了自己,那自然是躲不开姬无夜的眼睛的。

    “听,你们要成亲了!”顾司逸的声音有点低沉、苦涩,却没有丝毫的攻击意味。

    姬无夜听到他的话,转过身来看向他,“是!”

    听到他这一个字,顾司逸觉得心底有个地方竟然感觉空空的,凉凉的,但是却很难抓住,“当初在这里,南寅公主毕竟也救过我一次,她成亲,我自然是不会不来的,姬公子不会拒绝吧!”

    姬无夜对当时之事很是在意,要知道,如果当时不是他及时赶到,后果会怎么样,他不敢去想像,自然而然,这一切的一切,都和面前的这个人有关,如果不是她,萱儿不可能有那样的危险,现在也不可能一听到顾司逸这三个字,就很是敏感,而且,那样的两个字,怎么是萱儿能够得,连自己都没有得到过萱儿那么亲密的称呼。

    这一切,让姬无夜盯着顾司逸的眼神,越来越不善,里面的杀意也是越来越烈,周身的寒意越发的让人退避三舍。此时若不是因为宫梓萱很在意这个朋友,如果不是不想让宫梓萱伤心,姬无夜觉得自己都已经控制不住自己心里的杀意了。

    顾司逸只是没有武功,但是并不代表他什么都不懂,从姬无夜转过身来看向自己,而且感觉到空气中渐渐变得冷然的气息,他也感觉到了不对,“姬公子,你不用这样看着我,其实对于我来,或是对于整个四国来,我早已经是一个死人了!若不是当初遇到了她,现在的我,早不知道在哪里被埋着,现在的性命,也都是她给我的,那样的女子,我很高兴能够认识她!但也仅此而已。现在来这里,也只不过是想再见她一面罢了!”

    “你……”姬无夜总觉得他最后一句有一语双关之嫌。

    顾司逸也只是轻笑了一声道,“没什么,你不会以为我要死了吧!呵呵!我还没有那么傻!天大地大,我也应该去到处看看了!”

    ……

    客栈之中,宫梓萱正睡得迷迷糊糊的,根本就不知今夕是何夕的时候,姬无夜悄悄地开门走了进来,看着床上的女子,他全身的冷气似乎都消失了一干而尽。

    “姬无夜,不要脸!本公主一定要让你……”宫梓萱的梦话到这里,也就没有了,因为不知道是梦到了什么,整个眉头都皱了起来,甚至将整个人都蒙在了被子里,看起来就像一个蚕宝宝。

    姬无夜对于这样的她,倒是很少见到,当即上了床,将她从被子里露出了一个头,免得憋坏了,看着她紧闭着的双眼道,“你要让我怎么样?”

    奇怪的是,听到他的话后,宫梓萱皱眉表示不开心的表情很快就散去了,还往他的怀里钻了钻,以求温暖。

    姬无夜见到她这个样子,轻笑了一声,一夜无话。

    可是第二天一早起来,就让宫梓萱吓了一跳,因为思墨不知从什么时候已经进了屋,屋里也根本就没有姬无夜的影子,“公主,起床了,快点,让思墨帮您洗漱,来,思墨帮您盘发!”

    就着样,宫梓萱自从起来,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被思墨推来桑去,甚至连一句话都问不出来,因为思墨仿佛是自己肚子里的蛔虫一样,每当自己想要开口,问这到底发生了什么的时候,思墨总是能找到恰当的理由,敷衍过去,现在被按着坐在了梳妆镜前,看着自己在里面算得上是倾城倾国的脸,再看看身后含笑的表情,也知道了,又是那个家伙搞的鬼,不过这到底是要干什么啊!把自己扮的这么漂亮,难道是……

    宫梓萱没有再往下想,此时她的心跳得很厉害,不知道事实到底是不是自己想的那样。

    只见身后的思书拿起了桌子上的木梳,为自己的头发梳了起来,还不断地这话,“一梳梳到头,富贵不用愁;二梳梳到头,无病又无忧;三梳梳到头,多子又多寿;再梳梳到尾,举案又齐眉。”

    在听到这句话后,如果宫梓萱还对今天思墨的行为有所不解,那就是傻得了!她这是要……

    “公主,你高兴吗?”思墨看着镜子里的宫梓萱,又道,“本来为公主梳头,是应该让专门的喜娘来弄得,可是……驸马了,公主应该是希望有最亲近的人来为公主梳头,这里陛下不在,也就只有我了。公主,你一定要开心!”

    听到思墨的话,宫梓萱不知道怎么搞的,倒是有些想哭了,但是却忍着,大声道,“谁高兴了!哼!那个不要脸,竟然让我在这种地方出嫁,难道他都不懂的,女子应该在娘家出嫁的吗?这就是他要娶我的诚意?哼!我看也不怎么样嘛!”

    听到她的话,思墨当然知道她这是不好意思而故意的,当即抿唇笑了笑道,“公主,驸马自然是不会让公主这样嫁给他的,驸马对公主的情谊,连我们这些做下人的,都能感觉得出来,公主,到时候你就知道了,驸马,他在京城里,都已经准备好了,就等着公主嫁给他呢!”

    宫梓萱没有再什么,因为现在她就要嫁给他了,什么似乎都不用了,想着两个人从初见时的乌龙,再到后面的合作,住进了无夜宫,两人的所有摩擦,和后面共同为了未来而努力,一切的一切的,仿佛都是那样的美好,两人也从来没有过什么误会,她既然爱他,选定了他,那么就不会去怀疑他,即使他有再多的追求者,只要他能够将整颗心都交给自己,自己自然是不会去计较那虚无的东西。

    他对自己,仿佛从来也是这样的,没有一丝的怀疑,就连当初自己和阿逸掉到山崖下,他也从来没有与自己因为那件事而有过什么争论,他是信任自己的,两个人相爱,能够走多长时间,是否能够走到天长地久,两个人的信任是不可缺少的因素。

    她笑了笑,自己仿佛好幸福,上辈子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人,没有结婚,甚至连个男朋友都没有,也许老天爷是可怜自己吧!这一世将这么好的一个人,送到了自己面前。

    就在这时,外面忽然响起了许多的欢声笑语,思墨也已经帮宫梓萱将头发束好了,听到声音,马上脸上的笑意收了起来,从一旁的柜子里,竟然拿出了一件早就准备好的新娘喜服。

    当宫梓萱穿上后,整个人仿佛是变了一个人一样,那红色将她的皮肤映衬的更加雪白如牛奶,红唇似樱桃,双眸似星辰,眉宇似月牙,整个人如脱胎换骨一般的,美得不可方物。

    “公主真美!”着就要开门,让宫梓萱走出去。

    宫梓萱一紧张,拉住了思墨道,“思墨,不盖盖头吗?”

    听到宫梓萱的话,思墨当即笑了笑,意味深长道,“公主放心,一会儿你就知道了!驸马想要娶到公主,还有的等呢!”

    看着她坏笑的样子,宫梓萱反而感觉到没有了刚才的紧张心情,就这样,思墨扶着宫梓萱从客栈的门口走了出去,就在刚走到外面的时候,便看到了一片大红色的街道,平时街道的样子是什么样的,她又不是没有见过,可是此时街道上,都放着红色的绸缎编制而成的花朵,几乎是相距一米的距离,就会放一朵,所以整条街道上,都是大红的花朵。

    京城的大门已开,从这里能看到里面,里面也是满目的红,让人目不暇接,甚至里面的红更加的密集,就在宫梓萱愣神的时候,便看到了一旁站着的人,皇兄,皇嫂,姬少云,姬少琰,都是自己认识的人,唯独没有那个人。

    自己也明白,今日这样的场合,她自然不会出现在这里。

    还没有等她开口,在她出来的一瞬间,外面所有的人,都在悄悄地道,“公主好美啊!”

    “什么公主,以后就是姬公子的妃子了!”另一个人接口。

    宫梓宸没有理他们,而是直接上前,站在宫梓萱的面前,“萱儿,对不起,不能让你从南寅出嫁,是皇兄对不起你!”

    看到宫梓宸向自己走来,宫梓萱几乎都要忍不住眼泪了,但还是极力的忍了下来,“皇兄,你……你怎么来了?是他让你来的?”

    “你成亲,皇兄怎么可能不来呢?”宫梓宸着,替她擦了擦即将就要流出来的泪水道,“好了,今天是什么日子,不能哭的!”着便转过了身,蹲下了,“上来,皇兄背你!”

    看到这样的皇兄,宫梓萱更加的忍不住了,眼泪就这样无声的落下,这辈子,亲情、爱情、友情,她都有了,知足了!

    “萱儿,你嫁给他,若是他对你不好,你一定要告诉皇兄,皇兄绝对不会饶了他!不要受委屈,记住,有什么心事要出来,千万不要憋在心里!”一路上,宫梓宸背着宫梓萱,絮絮叨叨个不停,仿佛成了一个老头子。

    在宫梓萱趴到宫梓宸背上,听到他这些话的时候,眼泪终于是没有控制住,落了下来。

    皇兄这些年所受的苦,并不比自己少,虽然皇兄并没有被赶出皇宫,但是在皇宫那种地方,才是最痛苦的,有压迫,有欺辱,别人认为的美好,在皇兄身上,根本就没有。

    感觉到自己肩头的温热湿润,宫梓宸脚步顿了顿,不过很快便也没有再表现出什么,自己会护佑萱儿,不会再让她受到任何人的伤害。

    直到走进了城门,宫梓宸才将宫梓萱送进了早就准备好的轿子里。

    “皇兄!你……”宫梓萱还以为皇兄会将自己背到无夜宫,可是……

    “宫里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我……就只能送你到这里了!”完宫梓宸没有再看宫梓萱一眼,转身便离开了,仿佛是不敢看她,因为他怕多看一眼,自己就会舍不得离开这里。

    “走吧!”直到这时,宫梓萱才看清了轿子里的情景,并不像以前看电视里或是里的,里面都有很多花生瓜果,而是一张张的画纸,而那第一张,便是她爬在无夜宫的墙上,看着下面的男子,他竟然将这些都画了下来,第二张,是她为他“选妃”的时候,满张纸虽然只有她一个人是清晰的,但是那时候她的嘴角高高翘起,仿佛在心存着什么坏心思一样的算计模样,第三章是在寺庙时,她和姬无夜被围攻时,他抱着自己飞旋在空中的场景……

    每一幅,都像是真实的存在一样,让自己禁不住泪水又涌了出来!

    “公主!到了!”就在宫梓萱还因为这些东西而感到开心的时候,外面忽然传来了思墨的声音。

    宫梓萱忽然感觉到好紧张,怎么办?自己刚刚完全是被这些画给懵了,甚至连做一下心理准备的时间都没有了,现在这忽然到了,自己该怎么办?而且姬无夜连盖头都没有给自己准备,自己这样出去,不叫人笑掉大牙才怪呢!忍不住在心里埋怨起来。

    就在宫梓萱正犹豫不决,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的时候,忽然外面一瞬间安静了下来,丝毫声音都没有,连沉浸在自己情绪里的宫梓萱都感觉到不对劲了,连忙仔细听起来,只听到外面阴阴的有抽泣声和轻微的几乎就不可闻得脚步声慢慢的向自己靠近。

    她的心瞬间感到更加的不受自己控制,仿佛要跳出来似得。

    “娘子!”他的声音透了进来,就像是一道天籁一样,将她现在纷乱的思绪瞬间的归于平静。是了,不管如何,自己现在已经是那个人的娘子了,自己还是现代人,不能紧张。

    就这样,她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将自己的手伸了出去。

    外面的姬无夜看到宫梓萱伸出来的手,眼神里的暖意更加的如沐春风,这是他心爱的女子,这是他愿意付出一切而得到的女子,今日,他终于娶到她了!

    他牵住了她的手,将她带出了花轿,不出意外,在宫梓萱整个人都曝露在外面的时候,又是齐齐的一阵抽泣声,什么郎才女貌的评价又纷纷的向他们飞来。

    而姬无夜自从将宫梓萱带出来后,就一直用那样含情的眸子看着她,仿佛在看着一件稀世珍宝一样,他的手握着她的手,两人的温度在手心中流转,此时此刻,宫梓萱感到这一切都很值,与这个人在一起的点点滴滴,仿佛都是一滴甘甜的泉水,直到现在,终于汇成了一条清澈的湖泊,里面承载着两个人满满的爱意,永不分离。

    让宫梓萱没有想到的是,姬无夜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将自己横抱了起来,瞬间一片惊讶的欢呼声,都是羡慕的声音!

    宫梓萱窝在这个人的胸膛前,感受着他那平稳的心跳,自己的心仿佛也到了一个可以安居的港湾,彻底的沦陷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