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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与这海月一同推这尸体出去时,林知郎却察觉到了一点异常,他们二人一同推着,不仅推着这孩尸体,若是光推这孩尸体,那就太浪费劳动力了。
牧师大人他们可是不会放弃压榨任何一个有利用价值的劳动力。
他们压榨后,就让他们二人把这孩、孩父亲、以及其他三名病死的病人给处理掉。
林知郎知道,其中一个叫海鸥,是一个才不过十七岁的少年,因为当了战士,出去抵抗魔物,因此就壮烈牺牲,受了重伤,可受了重伤后,却没有任何人治疗他,甚至不给他出医疗费。
牧师大人们,一看他手腕上是三道黑横线时,就直接把他给踢开,完全不治他。
当忙过来时,就发现这这海鸥已经出现死气了,完全无法救活了,甚至还散发着一点恶臭。
这恶臭,牧师他们判断,应该是他们被魔物给攻击时,獠牙上有毒液,因此,这毒液让这海鸥快速死亡,最后身上散发一种由毒素所导致的恶臭。
另一个病人则是一个叫亚美儿的女孩子,她才十二岁,可惜的是,年纪轻轻,就没了命。
这女孩儿,在郊外,遇到了魔物,然后就死了,然而,林知郎观察了下这女孩儿的下身,却眼神幽暗了下来,他用草席将她给裹了起来,他只觉得悲哀无比。
另一个人更别提了,这少年的年龄竟然跟林知郎也没两样,都是十四岁半,而且还都是孤儿院的,但是此刻却已经变畸形了,脸都已经肿了,脸都已经变肿了,是吃错了药草,所以就变成了这样。
可是林知郎联想到最近连环的变态抓人体实验的新闻报道,再想起那些死者的模样,不难猜测,这个人恐怕是被研究者给捉去实验,被迫投喂了药丸,实验失败,好不容易逃了出来,到牧师这里,却得不到治疗。
这个人和林知郎一样,手腕上有两道黑横线,是二等平民。
林知郎看了眼自己手腕上的二道黑横线,也许是因为这次推的死人,大多数都与他的年龄有点差不多,因此,林知郎有点喘不过气来,心里压力有点大。
他在这里居住了那么多年了,可他还是每每为这些事感觉到有点接受不了。
有些事,虽然早已知道,但是当他看到这些死者时,他的内心还是忍不住颤抖着,深刻地意识到这残酷的现实。
这般想着,林知郎就忽然听到身旁的人,“你看起来好像心事重重,你认识他们!?”林知郎平日里并没跟海月过话,一听他这话,林知郎就朝海月:“呃……这个,我不认识他们的,只是忽然想到最近要交的学费而已,哈哈。”林知郎这样哈哈笑着,他挠了挠脑袋,他:“总觉得很愁啊,想要很努力地学习,牧师大人他们都很好,就是学费总是有点凑不够,不知道待会儿跟牧师大人他们能不能延期交学费时,他们会不会同意……”
这林知郎自然是随口扯谎言,他可没有这种想法,他自然知道牧师大人不仅不会同意,还会大发雷霆,将他给骂个狗血淋头。
他可不会真的去对牧师大人这些事情,他会把学费凑齐给牧师大人他们的。
他和海月又不经常见面,他还是不,海月又不清楚。
海月推了推黑厚的眼镜,他:“这样啊,学费什么的,确实是很难……”着,这海月就颤抖了下身子,一脸担忧:“其实啊,我觉得牧师大人他们恐怕会大发雷霆的,你还是别跟他们这些了。”着,他就好似胆怕事似的,东瞧了下,西看了下。
见海月这样,林知郎心里想着:这人还真的是跟外表一样,都那么胆怕事。
林知郎倒不是瞧不起这样的人,只是这样的如果一味地胆怕事,不算反抗的话,恐怕是走不远的,他朝海月道:“谢谢你提醒我,我会斟酌思考的,我会努力凑齐学费,然后!”林知郎酝酿了下,才努力地勉强挤个星星眼出来,露出崇拜与向往的表情:“我要更加努力地想和牧师大人他们学习!跟着牧师大人学习,是我这一生中的最大志向!我最崇拜牧师大人他们了!”
海月推了推眼镜,他推的时候,遮挡住了眼神,而后,就露出那普通而又胆的眼神,“是、是这样吗?牧师大人是很厉害,但有时候他们很凶,我有点怕怕的。”
“怕什么怕?你不想成为牧师大人那样的优秀者吗?”林知郎笑着想伸手拍拍他的肩膀,可伸到一半,就收了回来,林知郎觉得自己真是有点奇怪,竟然想伸手拍这个人,难道是这个人给他的感觉太无害了,因此,他就想拍两下?
林知郎一时想不明白,可海月却在他没有看到的地方,眼底划过一丝暗芒,而后,他就抬起那胆怕事的脸,他对林知郎:“我们待会儿把这尸体推到那里去?”
这时候的他们,已经出了牧师会所的大门,通过了雷亚街道,穿过长长的城门。道路的两旁有着许多碎石子,而道路则是铺满了石头,这石头相当光滑,走路时,绝对不会摔倒,也极其方便马儿骑行。
推着木车的二人,正吃力地往上爬着,他们现在距离出城的地方,还差个上坡路,上坡路有点吃力,两个年龄差不多的孩子,推这木车自然是吃力。
就算是两个大人,推都况且吃力,这里可是有五具尸体,更何况是两个孩?
他们两个孩这样推着,连周围的店铺与风景都来不及欣赏。
就在城门处,右边是贩卖着武器的武器店,专门建造在这里,目的就是为了让那些战士回来时,好购买东西,而比武器店往后一点的却是占卜店。
据这家店的来头不,能够在这城里开占卜店,还能够活得风生水起,本事可不。
林知郎与这海月一同推着这些尸体出去了,往城门走,城门有着士兵守着的,一共是五个士兵,四个士兵左右站着,而一个士兵是带头的,盘问着来人和去人。
一见林知郎来了,二话没,直接问了下情况,就让他们过了。
林知郎经常负责倒尸体,因此,他已经倒习惯了,倒是身旁的海月很是少见。
因此,这士兵就问:“这生面孔是谁?怎么以前没有看到过?”
一听这话,这林知郎便连忙解释:“他是牧师会所里一直都帮忙的学徒,平日里都是在屋里面,力气比较,就没有干过这类的粗活。”
虽林知郎与这海月平日里没有怎么相处过,但每次林知郎都发现,海月是个比较准时的人,因此,他平日里也观察过这海月,除了胆怕事,生性软弱之外,其他的一切,就跟普通学生一样。
如若海月生在好的人家里,恐怕就会当乖宝宝来捧在手心里了。
这样想着,林知郎就觉得那些生在富人家庭里,却嚣张跋扈的富家子弟,就觉得上天真是不公,不乖的却有着那么好的家世,乖的却家世那么惨。
一想到之前所发生的事情,林知郎就停下了现在所想的,待过了士兵盘问后,他们走的路就渐渐地变成了左右两边长满了杂草与野草,偶尔伴有几朵鲜花的道路,泥土是湿的,不像城里面,铺了一层石子,光滑得紧,让人走在路上,觉得舒服极了。
在这路上走着,一不心,鞋子就会搞脏,弄上许多泥土。
由于林知郎经常走,因此,他有了技巧,这鞋面反倒是没有搞上多少泥土,他与身旁的海月一同推着木车。
可推了一会儿,忽然这一旁的海月力气不撑,手一歪斜,就直接把这木车给弄倒了“咔嚓”地一声,然后尸体就要滑倒在地,林知郎眼疾手快地把这些尸体给往上搬,然后稳住这木车。
可他的力气岂真的稳得住?
这些尸体一旦往下倾,他就瞬间支撑不住,一下子“砰!”一声,摔倒在地,满身就是泥土。
林知郎觉得自己真是多管闲事,他管这些尸体做什么?
这些尸体,反正都死了,现在就算再掉在地上,弄些泥土也没什么了,他那么管事做什么?!!
他为自己这样做而感觉到生气,他不愤怒别人,只愤怒自己,他愤怒地在地面上踩了几脚,他倒是没有踩尸体,他只是认命般地把尸体给往木车上帮。
一旁的海月反而没有弄脏衣服,他还穿着特聘干净的衣服,可怜的是林知郎,身上的衣袍就已经弄脏了大半了。
“你、你没事吧?”这海月相当心翼翼地问着,语气相当声,生怕是把林知郎给弄生气了,“你别气我,我、我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林知郎的语气比较恶劣,他现在真心心情好不起来,可当他凶了后,发现一旁的海月都没有话,一直沉默着后,他也沉默了会儿,随后就对海月:“我不是生你的气,你别放在心上,我只想待会儿回去后,要花钱买水来把衣服给洗了。”
这里的水是有限的,因此,除了每日必除了生活必备的水之外,其他的水,都需要自己去买。
至于什么叫做生活必备的水?
规定的就是半月洗一次澡,一天喝三杯水。
由此可见,这水是多么地珍贵。
这水可不是那么好得来的,如果要买的话,就必须得花一笔钱,而且买的时候,一次必须得买一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