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药
萧落得知这事的时候, 第一时间可不是来程府看她, 而是赶忙去找了吴郁, 以他对吴郁的了解, 因为自己让她牵连进来, 又不知会怎么气他了。
当然,他绝不会知道现在吴郁窝在官府, 压根不想见他们任何人, 只等她哥回来赶紧走, 不想和这些人再有牵扯。
他们这边倒是还没等到吴天倾, 卫炀这边却等不及了, 吃过晚饭,青喜和卫氏都睡了,只剩两人在院里喝茶话, 卫炀一直握着她的手:“念儿, 我们成亲吧!”
邱念一愣:“为什么?不是好了不着急吗?”
卫炀拧着眉峰:“再晚万一生出什么变故怎么办?本来邱家是已经不管你了,现在看来,又有要插手的意思, 到时候难免觉得我配不上你,到时从中作梗。”
“那也太赶了吧?”两人才确定关系没多久,她还想多相处些日子,最少也得满十八以后吧?
“你好好想想, 嗯?”卫炀也不急着问她回答:“若是你还不想成亲,那也没关系,若是对我不放心就大可不必, 我这人比较死心眼,认准了谁就是谁,不会移情不会纳妾,一辈子就围着你转。”
这木头似得男人能出这种话也着实难得了,邱念心头有些感动,回握了握他的手:“我不是不信你,是觉得我的年纪有些,让我再想想吧!”她确实不像这么早,但卫炀的顾虑也不是没有道理,若是程家真的插手,以他们两人的能力还很难对抗,要是到时候强制许给别人,那她当然是选卫炀。
两人还在为日后的生活算,却不知早已被谋划好了。
吴天倾得知人已经找到,马不停蹄的赶了回来,一进门就急道:“人在哪儿?”
吴郁被他吓了一跳:“没在这儿,这不都等着你呢!”
吴天倾歇了口气,坐下一口气喝了三杯茶才道:“你是怎么找到的?”
吴郁将这段时间的事跟他了清楚:“就是这么回事,你巧不巧?”
“果真是他?”吴天倾诧异道:“当时压根也没想到他身上去,那事不宜迟,既然找到了人,今晚就动身!”
吴郁点点头:“本身也等了好几天了,而且现在我这边也不安稳,不过我得去通知卫氏一声,这事儿还得她配合。”
当天晚上客人都走后,卫氏就闹着要回去吃饭,几人本来一直就顺着她,只能把做好的饭菜包好了带回家吃。
“听萧公子要闹着跟程家解亲呢!”青喜将自己听到的八卦告诉邱念:“本来这萧公子就不喜欢大姐,这回可有了借口了。”
“你觉得他了能算?”邱念倒觉得不以为然:“两家又不全是为了他们两人的感受,本来就是为了各自的利益,就算脸上有些瑕疵,也未必能影响到什么,萧落之前左右不了他爹娘,现在也未必能。”
“那大姐的脸到底毁成什么样了啊?”青喜好奇道。
“没你想的那么严重,我问过吴郁,她下手有分寸,虽当时看着吓人,但其实好好上药调养顶多留个浅印,不过对于程素欣肯定还是很难接受的。”邱念着又夹了口菜,可菜还没到嘴边就吧嗒掉了下去,她觉得脑袋有些晕,该不会是太累了吧?刚想再夹一块儿,眼前已经天旋地转,接着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姐?”青喜刚完,还没等起身,就也一样趴倒在了桌上。
“念儿?”卫炀也没比两人好多少,刚要扶起邱念,自己倒先倒了下去。
一桌四人,唯独卫氏好端端的坐在那里,瞧着几人都没动静了,才起身将院门开,吴天倾和吴郁忙闪身进来,将青喜和邱念送回房间,吴郁看着昏迷的邱念,有些低落。
吴天倾将卫炀搬上马车后见她还没出来,进来喊道:“干什么呢?还不走?”
吴郁将卫氏交代她写的信放在她房间的桌上,轻声道:“对不起了。”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这一睡就一直到了第二天中午,青喜因为没她吃的多,醒来的还早一些,还不知他们两人已经走了,先来了邱念的房间,见她还睡着忙喊道:“姐,姐醒醒,今天晚了。”
邱念迷迷糊糊的揉着脑袋,感觉还钝钝的有些疼:“怎么了?”
青喜摇摇头:“昨天吃着饭就睡过去了,醒来就在房间了,该不会是累昏过去了吧?”
“怎么可能,还没到那个程度。”邱念被她搀扶着起来:“卫炀呢?他怎么也不叫一声。”
“我也没见着。”青喜给她了洗脸水:“大概是想让姐多休息,自己先去店里准备了,咱们也赶紧去吧!”
邱念用凉水洗了把脸,总算舒服不少,到桌前刚要拿镜子,这才发现梳子下面还有封信,狐疑的拿起来拆开,笔迹她不认得,但这信的口气,显然就是卫炀的。
前几日得知父亲的消息,便想带着母亲去寻,此一去不知归期,我亦愧对于你,还请将我忘了,勿寻勿念。
短短几行字,却让邱念险些站立不住,青喜忙扶了一把:“姐?怎么了?”
邱念手撑着桌子,仔细看了几遍:“他,他带着大娘去找他爹了……”
“去哪儿找啊?”青喜奇怪道:“那怎么不跟咱们,留个信做什么?难不成姐还能拦着他吗?”
邱念摇摇头,心里犹如翻江倒海:“这么来,昨天并不是无缘无故晕倒?为什么要这么做?他真要去找就找好了,他若是想跟我分开了,也明就是,何必用这种手段?”
青喜嘟着嘴:“就是啊,这什么意思?难道是怕姐跟着他去?”
邱念软软的坐在椅子上,两人的种种还历历在目,前两天他还急切的想跟自己成亲,转眼就将自己当做了累赘,用这种法子来甩开她?
她怎么想都觉得卫炀不是这样的人,可又不知该如何解释这些,看着信上的字,想起了什么忽然道:“不对啊,他不认字的。”
青喜这会儿早就开始心里骂卫炀个没担当的男人了,闻言道:“肯定是托人写的,原以为他是个重情义的好男人呢,没想也不过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