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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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知道自己最近可能会初潮, 丁六每晚睡前都会在床上铺个褥子, 躺下睡觉的时候也很不踏实, 许久才能合眼,但是很奇怪, 她明明心里装着事, 睡得也不是很安稳,却能每每一觉到天亮,夜间从来都不会醒。

    今晚, 丁六照例很早休息,躺在床上翻滚片刻, 摸了摸自己胀痛的腹合眼入眠。

    这一夜,她睡得很不安稳, 似乎是有预感, 睡下没多久,就被腹突如其来的一阵热流惊醒。

    她猛地睁开双眼,心中无比确定:大姨妈来了。

    缓了片刻,她手肘撑着床铺想要慢慢起身,还没有动作, 先皱着鼻子嗅了嗅——屋里好大一股安神香的味道啊!

    殿下卧房的安神香又飘到她房间了。

    这是丁六的第一个想法。她不禁无奈, 殿下您晚上点这么多安神香, 真的不会被呛死吗?

    安神香的魔力很大,丁六吸了几口之后,身子开始发软,半天都动不了。

    真是好无奈, 她只得安静躺在那,慢慢的,等身体全部苏醒,再起来。

    等了有一会,终于,她能动了。正要撑着床板起身,突然听到吱呀一声,是从连通殿下卧房的那道门发出的。

    声音很很,但是在漆黑安静的夜里却显得异常突兀。

    丁六心头发毛,双手下意识抓紧床单,紧张得脚丫都蜷缩起来了,脚丫上五颗粉嫩圆润的脚趾头都蜷在一块,还轻轻颤抖。

    随着吱呀声变大变长,她的呼吸也跟着变慢变长,应和着吱呀的旋律。与之呼吸放轻相对的,是她瞪着的滚圆的双眼。

    无辜的、紧张的、轻颤的双眼一眨也不眨地盯着门口,借着朦胧月光,她可以清晰看到门被人推开。

    太可怕了,丁六手指轻轻抠着床单,双唇已经开始发抖,那是她在害怕。

    这是现实版的午夜凶铃吗?

    眼前的门突然变成一口井……丁六不敢再想下去,死死闭上眼睛,心中默念:南无、喝啰怛那、哆啰夜耶,南无、阿唎耶,婆卢羯帝。

    默念大悲咒似乎真的有用,门居然不动了。

    丁六松口气,将眼睛睁开一条缝,偷偷看去。

    天很黑,即便有月光,依然影影绰绰,朦朦胧胧。她什么也看不清,只能看到门开了,至于门里面有什么却看不见。

    她决定等上一会,如果还没有动静,就起身瞧瞧。

    这想法刚冒头,吱呀的动静就又来了。

    她猛地瞪大双眼,眼睁睁看见门里面走出一道人影。

    天啊,丁六吓得差点尖叫,不得不咬紧下唇,将声音压回去。

    不能叫,不能叫,殿下还在睡觉。

    她默念几遍,想着吵醒殿下会掉脑袋,生命威胁之下,情绪终于稳定。

    稳定之后,她开始仔细观察慢慢朝她走来人影,无论是贼人还是鬼怪,她都要看清他的模样。

    月光下,那人身材高大,穿着薄薄的衣衫,脚下是一双软鞋,走在室内轻巧无声。

    丁六忍不住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朝着来人的脸庞看去,只看了一眼,原本忐忑不安的丁六就瞬间怔愣。

    雷劈一般,电击一般,痴呆一般……完全懵逼。

    居、居然是齐王殿下!

    齐王到她的房间做什么?丁六有点懵,紧接着怀疑齐王是不是在梦游,听梦游的人不能叫,不然会吓到他。

    所以,丁六没动。

    她将眼睛眯成细细的一条缝,偷偷观察梦游的齐王。她看到他迈步朝自己走来,她看到他好像睁着眼睛,她看到他立在床头,她看到他动作利索地爬上床,她看到他熟门熟路地将手探入她衣襟,她看到他……

    此时此刻,丁六已经完全呆住,但脑海里却像炸了一般,以往怀疑过却不敢深想的影像一个个全部涌入脑海。

    她想到自己的平步青云;想到齐王对她的提拔;想到他过敏时匪夷所思的治疗方法;还有他细心教授自己练习强身健体功。

    太多太多的异常,无不显示出齐王对她的青眼。

    最初她以为是自己幸运,后来认为是自己知晓齐王的秘密,如今,她算是彻底明白:齐王根本就是看上她了。

    他想睡她!!!

    得知真相后,心潮剧烈起伏,身子情不自禁地发颤。

    不能慌,不能慌,千万不能慌!她不断告诫自己,越是关键时刻,越是要镇定,窗户纸没捅破之前,还有转圜余地,一旦撕破脸,齐王没了顾忌,极可能会霸王硬上弓。

    随着心头的默念,她逐渐镇定下来,脑子飞快运转。如今当务之急,是要确定,殿下是否已经知晓她的女儿身。

    虽然殿下的手已经探入她衣襟,还不安分地在胸前徘徊许久,但是实话,她的胸真的很平,尤其是现在还平躺着,几乎没有一般。

    白日里,她绑着裹胸布只是以防万一,不是因为胸大。

    所以,她要观察观察,齐王会不会将手伸进裤子里。

    安静的夜晚,丁六被李贞压在身下,被摸得面色潮红,呼吸轻喘,得死死咬着下唇,才能避免出声。

    她实在是难受,藏在衣襟内作乱的大手,调皮得厉害,四处游走不,大拇指和食指的指腹还不断揉捻。

    李贞趴在她身上,高挺的鼻尖磨蹭着她的脖颈,呼吸独属于她的体香,然后从脖颈开始用舌尖轻点,到下颌时用牙齿轻咬,最后贴着粉唇。

    两张唇磨蹭着,鼻尖贴着鼻尖,呼吸缠绕着,在逼仄的床铺,好像一碰见燃的火折子。

    丁六受不住,想躲,却被李贞一口叼住,游鱼似的舌尖猛地闯入檀口,丁六脑子遽然一热,整个人都懵了,任由他动作。

    亲了不知有多久,他才恋恋不舍地松开她的唇。

    丁六将自己躺成一句尸体,一动不动,随便他为所欲为,直到他走了,才慢慢动作,蜷缩成一个球。

    呜呜呜,她被人轻薄了!

    好在,齐王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并没有将手探入她亵裤内。大概是心有忌惮,不敢摸没有JJ的太监。

    这大概是目前唯一的庆幸了。

    齐王离开许久许久,丁六估摸着隔壁大概睡着了,才敢爬起来。先找出月事带戴上,又换了干净的亵裤和睡裤,才躺回床上。

    室内依然弥漫着安神香的味道,可丁六却再也睡不着了。

    怎么办?她要怎么办?

    如今杵在她面前的有三大问题。

    问题一:齐王是否知道她是伪太监真女子?

    这关乎到齐王的性取向,如果是断袖,她就得准备好菊花,还得时刻掩藏身份,不让齐王发现她是女儿身。但是可惜,掩藏身份一事太难,姨妈已经到来,发育还会远吗?

    万一哪天齐王摸黑爬床,伸手一摸,顿时惊呆:好大!

    然后大怒,恨她隐瞒身份,失控之下将她一把掐死,命可就玩完了。

    如果,齐王性取向正常,并且早已经知道她是女儿身,这就涉及到第二个问题了。

    问题二:她到底是应该从了齐王,还是趁如今一切都来得及卷包袱跑路?

    从和不从,各有利弊。

    如果她从了齐王,以她的身份大概只能做妾,不过好在齐王未来是皇帝,混好了,不定能捞个宠妃当当。

    收益高,同时风险也高。自己从容貌到家世全不出色,成为宠妃难度太高,炮灰倒是有可能。

    如果不从,她就得跑路。先别能不能跑出去,只跑出去以后干啥就是个难题。她根本就养活不了自己,而且连个户籍也没有,不定会被人贩子拐走卖入青楼什么的。

    王府之外,对丁六来就是个未知的世界,充满危险。

    还有问题三:齐王对她的感情到底有多深?

    这是顶顶重要的一个问题,关乎她的选择,是走是留,全在于此。

    至于,丁六为何没有把自己的感情考虑在内?原因很简单:一个人在连最基本的生命都不能保障的时候,还去考虑什么高级欲望精神追求情情爱爱,这不是扯淡吗?

    句最朴实的话,她丁六没什么追求,她只想过得好一些。

    吃饱穿暖活得久一点,在能力范围之内,她还可以做些善事,帮助别人。再多就没了。

    丁六翻了个身,伸手摸了摸脸蛋,皱眉思索许久,脑海里一个计划雏形渐渐成型:

    第一步,摸清齐王的性取向;

    第二步,转移齐王的注意力。

    不能再让他把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每天晚上偷偷潜入她房间,又摸又亲的,早晚会把持不住。

    确定好了战略方针,丁六彻底放松,困意也适时涌现,了个哈欠,合眼入眠。

    作者有话要:  痴汉皇被抓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