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醉
丁六引着齐王往后院走,一边走一边想:殿下可真呆啊,走路一板一眼,都要同手同脚了。
这样的齐王很新奇,丁六忍不住频频偷看。
她自觉是在偷看,其实早被李贞发现,他面上继续严肃冷静,面无表情,实际内心早已嘿嘿嘿,像是有一只猫咪在阳光下幸福地滚。
后院等得百无聊赖的一干人等,突然看见齐王出现,惊得一个个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王爷居然真的来看晚宴!他们不是眼花了吧。
齐管家反应迅速,立刻给众人使眼色,示意众人退下准备,自己则颠颠上前:“殿下。”
李贞嗯了一声,没有多理会。
院子灯火通明,晚宴一切就绪,只等齐王坐到主位,歌舞就开启。
这次的晚宴是府中几个巨头群力群策,共同造,连丁六也贡献了宝贵建议。
她建议将晚宴设在湖心亭附近,在湖心亭对面设座位几案,摆上美酒佳肴,而歌舞都在湖心亭表演。
湖心亭连接对岸的甬道每隔一处都立着一位提灯丫头,等湖心亭的凌波舞和水袖舞结束,两个领舞的美人就这样沿着甬道慢慢飞向王爷,身后丫头次第掌灯,营造出天外飞仙的效果。
由于丁六的这个主意太赞,两个女官又抢破了头,谁都想要先表演,毕竟新奇二字只有初次才惊艳。
最后,左女官略胜一筹,所以水袖舞排在前面。
齐王落座后,宴会开始,开场舞是赵德福精心排演的汉子颂。
只听一阵激昂鼓声,原本漆黑的湖心亭突然大亮,几十个光着膀子腰缠红腰带身披大红绸的汉子威武现身,腰间都绑着一只红鼓。
当当当,咚咚咚,舞起来!
好一出汉子颂,丁六喷了。
这不是安塞腰鼓吗?
气势磅礴倒是有了,可是一点都不英俊潇洒好吧。
实在太辣眼睛,丁六不忍直视,赶紧低头。低头时,居然还撞到齐王的视线。
他正在盯着她,目光量,黝黑的瞳眸仿佛带着旋,而且蕴藏着难以描述的奇怪,似乎在不满,又似乎在吃醋。
丁六很紧张,不知道自己哪里惹怒王爷,只得无辜又忐忑地回视他。
李贞很不开心,超级不开心, ̄へ ̄撇嘴。
原来六儿是想拉着他看光膀子的大汉,她还看得那么起劲,眼睛瞪得那么圆,他都默默盯着她半天了,她才低头看他。
一时间,李贞心里酸酸的,像是吞了两颗大柠檬,特别难受。他不想让六儿看别的男人,但是又舍不得阻止她,就只能默默的委屈的盯视她。
心中赌气,想看看她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发现自己。
结果,那么久,那么久,她才注意到。
李贞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压住,压得他喘不上气。
她明明看过他的身体,居然还会因为看别人的身体而震惊,是他的身体不够强壮不够好看吗?
李贞低头,瞧瞧瞄了一眼自己胸膛,呃,确实不是很强壮。
不过没关系,他一定会努力,让自己的身材强壮好看,一定会让六儿看得移不开眼。
丁六原本心情忐忑,以为殿下会发作她,谁料,他居然低头去看自己胸膛去了,还仔细看半天。
见状,丁六好生无语,殿下不会是在跟湖心亭的大汉比身材吧。
不得不,丁六真相了。
汉子颂结束后,又陆续上演一些歌舞,丁六发现,齐王并没有对汉子颂的汉子表现出异常的关注,甚至神情还有些冷,显然是不喜欢的。
她心中乐开了花,看来齐王应该不是断袖。
可是,如果不是断袖,不就是明他早已知道自己是女人?丁六心中又是一紧。
没事,没事,她安慰自己,这样也好,也好,起码殿下知道她是女子之后并没有动怒,治她个欺君之罪。
节目过半,终于到压轴了。
一阵清越的音乐响起,水袖舞开场,丁六也没看过水袖舞,所以目不转睛地瞧。
哇,领舞的女子好漂亮啊,她一直以为红绫就够美,没想到绿袖居然毫不逊色,甚至气质更出尘,仿佛神仙姐姐。
看呆了的丁六一直等舞蹈结束,绿袖迈着轻盈的步伐,沿着甬道走近,才恍然回神。
差点忘了,她要试探齐王的性取向。
回神过来,丁六笑着一脸谄媚,先示意绿袖姑娘再靠近一些,然后又对齐王不住夸赞:“殿下,您看,绿袖姑娘真是仙子下凡啊。”
绿袖红着脸在丁六的示意下慢慢靠近,她很紧张,但又很期待,接过丁六递给她的酒杯,红着脸递给齐王:“殿下,奴婢敬您。”语声娇怯,动听悦耳。
连丁六这个女人听得都酥了,李贞却冷着脸,一声不吭。
生气,生气,太生气。
如果正常状态的李贞还会掩饰自己的情绪,不着痕迹地推拒。但醉酒呆萌的李贞就不会了。
他就是生气,就是不高兴。
转头,对着丁六,哼了一声,气鼓鼓的像青蛙。他终于明白六儿为何叫他过来,原来是想把他推给别的女人。
意识到这点,他真是越想越生气,越想越伤心,六儿都不吃醋吗,她一点都不在乎他吗?
好委屈o(&gt﹏&lt)o
生气的李贞没有接过绿袖的酒,眼神直接转冷。
丁六再想试探,也不会这么没眼色,见齐王情绪不对,立刻抢先一步接过酒杯,扬扬下巴,示意脸色惨白的绿袖退下。
绿袖眼圈通红,强忍着才没哭出来,退下去到远处,一转身眼泪就掉下来了。
丁六见齐王面对绿袖这样的大美人都能冷脸,心顿时凉了一半,她故意道:“殿下觉得水袖舞如何?”
李贞正在生气呢,一想到六儿想要将他推到别的女人怀抱,他心就一抽一抽地痛。
他都这么疼了,她不仅不关心他,居然还来问水袖舞。
李贞一声冷哼,语气像浸着冰碴子:“不好看,和第一个舞蹈差远了。”
第一个舞蹈是什么?丁六有点懵,反应过来后才意识到齐王的是汉子颂。
一瞬间,仿若晴天霹雳,她都快站不稳了,原来、原来殿下真是断袖!
确定殿下是断袖后,接下来的凌波舞也没什么心情看了,她一直垂着头,蔫蔫的。
李贞的心都在丁六身上,见她不高兴,他也不高兴。
殿下都不高兴了,其他人还敢高兴吗?所以众人都耷拉着嘴角,假装不高兴。
于是,红绫精心准备的舞蹈,算一鸣惊人,结果却没·人·看。
还有比这更惨的事吗?
她就在这样凄清冷淡的气氛中,寂寞地舞着,跳着,旋转着。
——
一直持续到晚宴结束,齐王都是眸光清冷,薄唇紧抿,一副非常不高兴的模样。
赵德福悄悄蹿到丁六跟前,问她:“殿下怎么了?”
丁六还沉浸在殿下真的是断袖,从今以后她就要守护住自己,绝不能让殿下发现她是女儿身的巨大悲伤中,根本没心情关注齐王。
赵德福问她,她也只是没精采地摇头:“我也不知。”
服侍齐王就寝后,丁六回到东暖阁,躺在床上睡不着。她心里压着事,愁绪翻涌,根本就没有困意。
她想,殿下大概真的是断袖,所以每晚夜探,对她动手动脚。但又因为一定的心理障碍,觉得断袖一事不好,所以才偷偷摸摸,不敢声张。
发育并没有那么快,短时间内,她还是能瞒过去的。
但长久下去肯定不行,殿下早晚会发现她的女儿身。听断袖之人,对女子尤其厌恶,如果殿下发现她是女子,肯定会恼羞成怒,一把掐死她。
她一定要想办法,在殿下发现他是女儿身之前厌弃她,然后逃离齐王府。
想得入神时,突然闻见一阵熟悉的安神香。
丁六心道,又来了。
门吱呀开,黑影僵硬地朝她挪动,带着淡淡的酒气。
室内漆黑,李贞看不太清丁六的面庞,但是能从她急促的呼吸和纷乱的心脏确定她在装睡。
怎么今天又没睡啊?
他苦恼地嘟了嘟嘴,六儿没睡,他就不能摸摸她了,更不能留下来过夜。
上次,她就是没睡,发现他过来,紧张得汗毛倒竖,全身都竖起防备,四肢紧绷绷的。他的手放在她平坦的腹上辗转时,她紧张的心脏都快跳出来。
那次,他本想挑明她的女子身份,可是她那样紧张,那样胆,他怕会吓坏她,就止住了手。
只是摸摸她,抱抱她,亲亲她就离开了。
可是这次,他不想离开。酒醉的殿下想法坦诚,一切遵照心意,平日理智时他会顾忌良多,而现在则不会。
他就是喜欢六儿,想要六儿,囚禁的在内心深处的野兽冲出牢笼,整个人如火烧,想要将她拆吃入腹。
李贞遵照心意,猛地将丁六压在身下,双臂颤抖着抱住她,低头啃噬她的唇。
她的唇那样柔软,清甜,像是抹了蜜,好吃得他恨不得将其吞吃入腹,贪欲不止。
他捧住她的下颌,迷醉地咬着,吃着,攫取她口中的芳香蜜甜。
从唇,到下颌,再到锁骨,他动作愈见粗鲁,完全控制不住自己,只想要将她疯狂占有。
丁六觉得今天的齐王很不对劲,像一头狼,如果之前的夜探只是毛毛细雨,那今天就是狂风骤雨。
她都没办法装睡,被他啃得轻颤,感观中全是他的气息,带着侵略和疯狂。她有些怕了,伸手想要推开,却被他桎梏到头顶,膝盖也分开她的双腿,抵在她最柔软的处所摩挲。
丁六呆了,直觉贞操不保,身体不知从哪涌上一股狠劲,猛地抬头,额头狠狠朝李贞磕去。
只听砰的一声,两个人额头狠狠撞在一块。
李贞被磕懵了,然后猛地回过神来,理智重回身体,看见目光惊慌的丁六,顿时心疼不已。
“六儿。”他松开丁六,将她抱在怀里,亲亲他的额头,语气柔软:“对不起,疼不疼?”
丁六抿着唇,情绪还在警惕。
“六儿不怕。”李贞亲亲丁六,嘴唇在她颈间流连许久,最后不舍的松开:“六儿睡吧,我走了。”
完离开。
作者有话要: 谢谢天使们的支持,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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