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一章 引火上身
乌云密布,雨在天空中牟足了劲,等待最佳的时落下来。
下班时间,天都的大楼下,罗安杏和众人一样,需要快马加鞭地往家里赶,却像一只只蚂蚁一样,怎么走都走不快。
罗安杏站在楼的出口,看见整个城市都黑沉黑沉的,那些矗立在半空中的高楼,鬼魅地与黑压压的天静默地对峙。
罗安杏的心情很沉闷,像这个天气。
“杏姐,看你这几天心情都不太好,是因为冷总的那件事吗?”梅佳路不知是安慰,还是扇风似地在她耳边点火,“其实也没必要看得那么严重,冷总不是已经把她干掉了吗?这已经表明冷总的态度了”
罗安杏侧头,感觉有什么大事,整个世界都把自己蒙在鼓里的。
“佳路,你什么?”
梅佳路愣了愣,她以为罗安杏已经知道了,实际上,一无所知。
罗安杏停下脚步:“你在哪里听到了什么?”
梅佳路支支吾吾,又顾左右而言他地抱怨:“真是奇怪的天气,早上太阳还挺大的,这会儿就这个鬼样子了。”
“我可是一直把你当朋友。”罗安杏严肃又认真地。
梅佳路不情愿地,吞吞吐吐地:“我也是听人事部的人,那个冷总他洛市分公司新进的经理”
梅佳路的眼神飘忽,眼珠子在眼眶里来回移动,无处安放。
罗安杏一动不动地看着她,大有梅佳路不真相就不放过她的架势。
梅佳路还是顾忌罗安杏的气势,又断断续续地:“那经理长得吧一般,听以前是当地一个大广告公司的主管”
“重点。”
“她就冷总他唉呀,反正就是那女人好像是有些心,想对冷总那个,你懂的”
罗安杏脸上毫无血色,在黑沉沉的空气里寒气逼人。
她突然想到冷傅的,要和那个女人一起吃饭,她太相信他了
“我知道了。”罗安杏往前走,再也没话。
她们走到公交车站前,看见站台和的士站前站了很多人。
集聚在乌云上的雨还在等待,但天已经黑了,路灯提前开了,路上各种车的车灯也打开了,在狂风暴雨前奔腾。
罗安杏和梅佳路在长长的队伍后面站立着。
“杏姐,我不等的士了,公交车来了,没带伞,要赶紧回去。”
罗安杏点点头。
梅佳路走了几步,又回过头:“一会儿要是你的公交车来了也坐公交车吧,高峰期加上快下暴雨,今天打车的人好多。”
梅佳路像挤油渣一样上了公交车。
罗安杏像一个傻子,木木地站在队伍的尾巴后。
她有心事。
排了许久,她才发现,自己还在队伍的最后,她的脚步没有跟着队伍动,后面上来的人也就直接插了队往前走。
雨终于下下来了,那雨滴一落下来就十分猛烈,一点一点地打在罗安杏的肩上,头发上,打得她生疼。
大家一哄就上了公交站台,站台上瞬间就挤了很多人。
罗安杏也跟着慢跑了上去。
公交车的顶棚不大,她站在了边缘,风一吹,就淋着了雨。
她的衣服有点儿湿,摸起来润润的,她拍了拍衣服,又甩了甩头发。
挤在她旁边的男人是个伙子,尖嘴猴腮的和她差不多高,罗安杏甩头发的时候,那头发上的水滴就不心甩在了他的脸上。
伙子凶巴巴地看着她:“姐,注意一点!”
罗安杏知道这种相目的人惹不得,便勉强笑了笑,直,“对不起对不起。”
罗安杏终究还是坐的公交车。
公交车很挤,衣服被淋湿过后的霉味,脚被淋湿的脚臭味,女人身上快要挥发掉的香水味它们混杂在这狭的车厢里,通过罗安杏的鼻腔,直接浸入她的神经。
罗安杏的头昏昏沉沉。
雨点像水一样,倾泻在车窗上,车里的人还算安静,偶尔几个声音,都压得很低。
罗安杏挂在扶把上,低着头,心情的灰暗和车厢的沉闷交织在一起。
那个尖嘴猴腮的伙子站在她的身边。
他在做他的事业。
车厢挤的时候,就是他开始工作的时候。
罗安杏昏昏沉沉地看见,他的搭在另一个女人的包上。
他的,像训练过的魔法师的一样敏捷,包的拉链无声又快速地被他打开。
罗安杏不再昏沉了。
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那双,又变魔法似地从衣袖里变出一个长长的镊子。
镊子银光闪闪地伸进了包里。
神不知,鬼不觉。
只有罗安杏看见这一幕。
她想起上的,既可以保护自己,又可以帮助别人的方法。
她的勇气一下子从身体的某个地方冒出来。
她拍了拍那女人的肩。
“王姐,有纸巾吗?”
男人立马缩了。
女人张着一双丹凤眼,四十来岁,懵逼地看着她。
“你认错人了吧?”
罗安杏心想,完了,砸到自己的脚了。
那男人看着他,眼露凶光。
似乎在:看你逞能啊,这下好了,她不认识你!
女人了话就转过头,两人的对话吸引了旁人的侧目,男人也停了。
罗安杏忐忑不安,她做了一件费力没讨好的事,可能还会引火上身。
快到站了。
罗安杏挤到了后门口,她想,只要一下车,就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回家。
车停了,车门缓缓开了。
罗安杏直接挤下了车。
天空还在下着雨,像刚刚在车上时的雨一样,倾泻下来。
罗安杏穿着黑色的高跟鞋,跑不动。
她赶紧把鞋脱掉,挂在里。
车站离区不过一百多米的距离,但今天,看起来似乎很遥远。
罗安杏脱了鞋,又回了个头。
那个男人果然下了车。
罗安杏拼命地奔跑起来。
男人像一个死神一样,越逼越近。
他跑的速度很快,像他的面貌一样,猴子般的灵活。
“敢坏我好事,你他么不想活了。”那男人骂骂咧咧地向她跑。
罗安杏光着脚丫奔跑在路上。
雨太大了,没有行人,只有那些灯光在雨中古怪地存在着。
男人终于追了上来,近在咫尺。
天好黑。
他咧开了嘴笑起来。
“跑啊,我差点就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