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番外再言前世因2

A+A-

    看到他这副模样言梓陌唇角轻轻抿了一下,抱歉这种东西她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会出现在言侯爷的身上。

    以前她惧怕他,讨好他,甚至因为他一个慈爱的眼神便傻傻痴笑一天,可随着时间的变迁,年龄的增长,这样的悸动再也不会出现。

    在他的眼里不管她如何努力都只是一不识礼数的粗鄙女子,是一个丢了家族颜面的不孝女,而言梓灵才是他放在心尖尖上的女儿。

    可就是这个女儿给了言家最致命的一击。

    “保重!”

    言梓陌不知道和这些人该什么,他们原本是自己最亲的人,是自己骨血至亲,可十三年的分离让她永远也融入不了言家,在他们眼中她不过是过客。

    看着她语罢毫不留恋的离开,言侯爷那原本激动的眸色也凝固在脸上,最后闭上眼睛长长叹息了一声——这一刻他终于明白:有些事情但凡错过,便绝不会有悔改的会。

    言梓陌走出刑部的时候看到谢谨言身长如玉地站在不远处,冷月的倒影下将他衬托的更添几分仙气儿,她一直都知道他的俊美否则当初自己不会一见倾心,最后丢了一颗真心。

    ——其实他对自己不赖,只是她奢求的更多而已。

    “该走了。”

    他听到声音微微转身,然后一双深邃的眼眸望着刑部的大门:“人都看了?”

    “嗯。”

    “没有求你为言家保留最后一滴血脉?”

    谢谨言微微一愣,其实只要她开口他就算使尽段也会保住言家最后一脉,或许有些犯贱,可他心底终究是有着这样的想法。

    “自身难保遑论他人。”

    言梓陌淡淡了一句便在婢女的扶持下进了马车,而车外的谢谨言紧了紧广袖下的指,然而跃马而上向着谢府踏马而归。

    刚到谢府门前,言梓陌便听到一娇滴滴的声音:“飒哥哥你这是去了哪里?可让熏儿一阵好等。”

    “天寒地冻的,怎么在门口等着?”谢谨言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只是他站在那里便俨然是一副画卷,让人不忍销毁。

    “这不是想见到飒哥哥吗?”

    楚熏一边着一边缠上了谢谨言的胳膊,而那二十几许的面庞闪过一阵阵娇羞之意,原本新寡的身份做出这等少女的姿态多多少少有几分讽刺。

    门口的声音言梓陌虽然想要忽略,可却一字不落地听了进去。其实对于这位公主殿下,她着实是佩服的紧。

    ——能在丈夫新丧的情况下缠着谢谨言,这也需要孤注一掷的勇气。

    言梓陌并未理会站在门口的二人,在婢女的搀扶下目不斜视地走了进去,直至回到自己的暖阁他才揉搓了一下自己通红的双。

    “再去拿一个火盆,寒冬腊月着实冻人。”

    “诺。”

    不到一会儿暖阁便升起了一股热浪,她抱着怀中的儿不停地和他调笑,而家伙一会儿看着她一会儿盯着一旁在摇椅中躺着的身板,那贼溜溜的眼眸不停的旋转,让言梓陌好不心悦。

    “风哥儿以后一定要好好照顾妹妹。”

    “嗯,风儿会照顾妹妹也会疼娘亲。”

    听着他童真的言语言梓陌指拧了几拧,最后在他眼睛上轻轻吻了一下:“一定要记得娘亲否则娘亲会伤心的。”

    “嗯嗯。”

    望着儿这般听话言梓陌脸上闪过几丝不舍,可最终还是被坚毅所代替,那一天早晚会来,还不如弃车保帅。

    想到这里,她对着一旁圆脸的女婢道:“我让你准备的汤药可备好?”

    “早已备好,只是夫人您您真的要这么做吗?”

    皎月与榴花不同,她的性子虽然不如榴花圆滑却实诚的紧,虽然十三岁跟了她,却也没有犯多大的错误。

    ——她的心里面或许一直有言家人,可当言家人都下了狱之后,她依靠的也只有自己。

    “皎月,我已经退无可退了,日后好好照顾这两个孩子。”

    看着言梓陌心意已决的模样皎月咬着唇答应,这件事情若是成功夫人恐怕真的会被老爷休妻,言家已经败落,她若是除了事情连退路都没有了。

    “皎月,我没有退路否则我们母子踏上的会是同一条路。”

    言梓陌的时候唇角露出几丝苦笑来,她虽然出身高贵却长于贫贱,所以她比一般人更懂好死不如赖活着,可为母则强这个道理她更明白。

    谢谨言走进来的时候正好看到她恬静的面容,那盯着儿嬉笑的容颜沾染着数不尽的光芒,她原本便绝艳的脸蛋在这一刻更加的圣洁。

    ——他知道当初不少世家子弟对她的容貌都有肖想,可却看不上她从被养在农家的粗鄙,这所谓的正妻之位自然不会给她,而言家怎么可能让自己的嫡女与人做妾?所以兜兜转转便相中了自己。

    “你身子可大好了?”

    言梓陌抬头对着他笑语了两句,这些天他东奔西跑怕也是邪风入体,这模样当没有多少大仇得报的喜悦,反而一张脸略显苍白。

    “无碍。”

    谢谨言了一句便坐到了一边,望着儿对着自己轻转的眼眸他展开了些许的笑容,那俊美的貌相让言梓陌迅速低下了头,眼眸的波澜顷刻消散。

    “我让人给你熬了汤药,喝一些!”

    言梓陌完皎月便托着一碗药走了进来,而谢谨言接过药碗的时候还微微有些愣神,眸色不清地盯着言梓陌看,而言梓陌一脸平静地望着他,眸中没有一点流光。

    “怎么,怕有毒?”

    “那当不会。”

    谢谨言知道自己的妻子是一个聪明人,就算她恨自己入骨也没有办法抹去两人孕有儿女的事实,没有了自己两个儿经受的不会是一般苦楚。

    望着他一饮而尽言梓陌广袖下蜷缩的指终于放了开来,巧笑嫣然地望向他:“状元郎这心胸也足以傲视天下,是大楚的福分。”

    “你何时也会这般官腔了?”

    言梓陌但笑不语,随后便移开眼脸望着一旁的儿,而风哥儿看到卫飒双展开要他抱抱,那一脸求怜爱的模样让言梓陌有几分哭笑不得。

    ——这难道就是所谓的骨血亲?为何在言家的时候,她没有这样的感受呢?当然,其实她也曾经期盼过,甚至在几个堂兄亲弟面前表示过,只是她太笨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