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5章:谢谨言索求圣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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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桂圆微微一惊,瞧着自家主子那一脸笃定的神色,最终磕绊地回应了一个“诺”字。

    “下去吧!”

    言梓灵朝着桂圆挥了挥,而她则朝着上官雅的宫苑走去,刚进去便瞧见她脸色不善地盯着自己看。

    “母后。”她刚刚俯身行礼,上官雅已经出语,“你刚才去了哪里?”

    “刚才身体有些不适,儿媳在抱夏中憩了一会儿,前头已经散了吗?”

    她声解释了一句,上官雅的脸色这才稍稍好转了不少,只是美玉间依然带着愁容:“你的身子已经不同往日,有些事情要谨记分寸。”

    “诺。”

    言梓灵的心微微颤抖,她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已经知晓了自己背后搞得动作,这是敲打自己?

    这边婆媳二人各有心思,那厢言梓陌已经和永和帝开始对弈,谢谨言静坐在一侧瞧着二人的战局。

    “你这棋艺同何人所学?”

    “回禀陛下,臣女喜欢看些闲书。”

    她的棋艺是谢谨言一点一点磨出来的,然而这个时候这个理由自然是不出来的,只能将一切假托给古籍。

    “弈棋之道向来复杂,你仅凭书籍便能读出精髓来?你怕是还没有和谢爱卿对弈过吧!你二人的布局甚是相似。”

    “许是巧合吧!”

    她轻道了一声,也不知道精通棋艺是巧合,还是与谢谨言弈棋之道是巧合。

    永和帝笑了一声便朝着谢谨言招了招,语调温和:“朕有些乏了,你同她对弈一局如何?”

    “诺。”

    谢谨言朝着永和帝拱了拱,坐在了永和帝刚开始坐定的位置,而永和帝则躺在凉亭的斜倚上半明半昧。

    言梓陌瞧着对面不苟言笑的男人,眼角处突了几突最终还是将那股不适压了下去,对着他淡语了一句:“谢大人,请吧!”

    “嗯。”

    两个人刚开始的时候还慢悠悠地你来我往,可不知谁先行一步下了猛棋,两个人顷刻间便胶着在一起,谁也不肯退让。

    一刻钟后战况如火如荼地进行着却没有丁点进展,就像是被什么东西使了定身术一般,就连一侧的永和帝都朝着二人频频传来眸光,只可惜二人并未发觉。

    “弈棋能无师自通到这般地步,言姑娘着实聪慧。”

    谢谨言眸光紧锁,盯着棋局的双眼迟迟不肯离去,他刚才拿出了自己真正的本事才逼得她走到这一步,不得不她的棋艺着实排得上名号。

    ——可让他有些不解的是,她的棋路同自己的为何这般相同呢?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有人这般,他也不是第一次这般感受,可他彻查过她的过往,两个人从前确实没有任何交集。

    “谢大人棋高一着。”

    她声音瞧着温润,甚至面上也噙着温和的笑意,可坐在她对面的谢谨言却知晓,她那笑意不达眼底。

    两个人双眸对视的时候,永和帝已经走了过来,瞧着棋盘上的战况讶然了一声:“这是平局?”

    “谢大人让着臣女罢了。”

    言梓陌这话得不假,谢谨言刚才确实让了她一步,否则两个人不会如今这局势。

    “谢爱卿同朕下棋也不见他藏拙,今日当是难得的紧啊!”

    永和帝端详的眸光从两个人身上扫过,像是要将二人看透一般,然而一个面无表情,一个低头不语,他那实质性的眼神倒是没有给人造成任何影响。

    “朕让人送你回去,否则你祖母要担忧了。”

    “诺。”

    言梓陌在这里早已经如坐针毡却没有好的借口离开,如今好不容易等到他发话,自然没有继续留下来的意思,忙着应了一句。

    永和帝高深莫测地看了谢谨言一眼,然后朝着旁边的内侍挥了挥,给他们叮嘱了两句便命人离开。

    等言梓陌的背影消失,他这才看向了谢谨言:“你卫家与言家之间的仇怨不可调节,又何苦为难一个女子呢?”

    当初谢谨言给他的拜帖便是当年卫国公府世子随身携带的玉坠,他一早便知道了他的身份,之所以不同他亲近也不过是不想耽搁他的前程罢了。

    自己父皇有多么忌讳卫国公府他是知晓的,否则他也不用装疯卖傻,醉生梦死这么多年。当年他与卫国公府世子以及平西侯言律有着很好的交情,可惜生活在政权的中心永远都不可能有真正的朋友。

    “陛下如何看待京中盛传的事情?”

    “你是那密诏的事情?”

    永和帝的眸光微微一凛,不管是他还是他的父皇都不是正统的继承人,若是那密诏真的存在,那么对他来并不是什么好事。

    只是那嫡系一脉早已经被父皇和平西侯诛灭,应该不会存在多大的问题才是。

    ——否则,他也不敢这般肆无忌惮地任用谢谨言。

    “是。”

    “就算是真,这么多年过去了,楚家最嫡系的一脉已经不存一人,朕也没有什么可担心的。”

    “陛下所言确乃事实,可若是平西侯知晓此事又当如何解释?他们是不是包藏祸心呢?”

    当年的事情他查证了一些,平西侯可以是卫家灭亡的刽子,他甚至可以不去记恨羲和帝,可却不能不怨怪平西侯言律。

    若是没有他,好多事情不会无可挽回。

    永和帝挑起眉头多看了谢谨言几眼,好半天才叹了一口气:“书尧,朕知晓你心中有恨,可言家现如今不能动。”

    自从卫家出事之后他与言律之间的交情可以极淡,所谓的儿女亲家也不过是因势而定罢了。

    “那以后呢?”

    “等西夷的事情定了再。”

    他还要言家给自己抵抗西夷,此时自然不能自斩羽翼,有些事情稍稍一动便足以搅动全局。

    “那微臣所求之事呢?”

    “为你二人赐婚吗?”

    永和帝不由得想起了那个如花一般的女子,那个让自己一眼悸动却无法白首的女子。

    “朕有好几个公主,你又何必揪着她不放呢?”

    “微臣心若磐石。”

    “得了,你这臭子。”

    永和帝哭笑不得地骂了他一句,挥让他下去,而他自己则在月夜下负而立,也不知道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