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好骚气啊啊啊啊! [VI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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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李琴并不是S市的选手,但是在这样的双人滑比赛里, 搭档双方都可以自由选择代表哪个队。

    S市给的待遇优厚, 李琴犹豫之后,选择了跟着夏凯凯走。

    两人早在三分钟前就已经进场候场。

    一共就7组选手, 短节目加上准备时间也就三分半钟,轮到他们的速度很快。

    两人一同进来赛场, 便在最靠近赛场进出口的位置坐下,温健挺艰难地蹲在地上, 掰着手指又强调了一遍技术要点, 然后便不再扰他们。

    夏凯凯终于将视线落在了赛场上。

    爨一一和他的女伴儿是第六位上场的选手组合,此刻正在冰上做最后的准备工作。

    对于省一级别的比赛, 爨一一他们的组合基本可以代表省内冰舞的最高实力,包括其他项目的选手都在关注他们,也希望看见一场让人目眩神迷的冰舞节目。

    熟悉的音乐再次响起。

    哪怕爨一一他们已经可以赚取一部分商演的钱,但依旧没有奢侈到自己请编排老师的程度,更何况省队请的编排水平并不差,在全国也能够排上号的,又何必舍近求远。

    两人穿着一套黑色镶金的衣服,在冰上倏然滑过,低调华贵的色泽与白色的冰面对比强烈, 两人无论从步伐到姿态上来看,确实强出了谷丰一筹。

    更重要的是两人默契十足, 精挑细选的搭档即便是连脚步迈出的距离都很和谐,爨一一强壮的上肢可以很好地支撑女伴儿做出各种优美的动作。

    在托举动作上两人做出了改动, 从原地托举变成弧线托举,女伴儿踩在爨一一的双腿上,爨一一的双腿分开滑出了一个大一字,两人在冰上的一侧,傲然巡场。

    “啪啪啪!”掌声响起。

    耳边有人道:“好看呢。这一套是他们的招牌动作了。”

    “是的,平衡掌握的很好,我试过,不行。”

    “所以人家是省队队员。”

    夏凯凯若有所思。

    短节目里,图案舞是不能变化的,但是其他的动作则可以根据选手自身的能力,以及编排的构想进行更新颖一点的编排。

    就比如爨一一这对组合滑出来的托举动作,显然已经贴上了他们的标签,而且因为滑的熟练,所以失误率低,分数还高,这是一个值得学习的地方。

    此时爨一一两人再次完成了最后一个图案舞,两人在裁判席前将会完成最后一个接续步的部分。

    女伴儿很自信,性感张扬,穿着的鱼尾裙款式基本和李琴一样,但是她却将分叉的部分裁剪至了腿根处,翩然舞动间将自己漂亮的腿展现了出来。

    下一秒,女伴儿突然将腿高高抬起,搭在了爨一一的手臂上,将自己的双腿拉出了一个漂亮的“一字马”。

    音乐戛然而止。

    掌声响起。

    这套节目很不错。

    比省队另外一组冰舞选手好,比谷丰更是强多了。

    这是一对很成熟的选手,赛场丰富的经验,更是让他们的身体放松,完美的将探戈舞的性感风情展现了出来。

    分数很快出现在了大屏幕上。

    爨一一复杂又简单的名字出现在了大屏幕的第一位。

    短节目

    节目技术分:22.22分。

    其中他们的同步捻转只有两级,也就是完全不同步。

    图案舞也只有两级,中间确实有很明显的错步和停滞情况。

    但是在托举上的分数很好,裁判给了他们四级的最高分。

    节目内容分:28分。

    很不错的分数了。

    毕竟这种省一级的节目,节目内容分达到30分就顶天了,除非他们是国家队的队员,否则从省内资质到队员能力,都与国家冰舞的种子选手有着巨大的差距。

    然而即便是这样,总分40.22的短节目分数,也让两个人开心的不得了。

    这个分数,在全国比赛,基本属于能够晋级的分数了。

    没人知道,自己辛苦练习了两三个月的自由滑节目,最后却因为短节目表现不够而无法参加比赛,那种憋屈痛苦的感觉。

    第二位的男选手名叫郑智。

    同样的节目,他们只滑出了36.89的分数。

    他们是省队的另外一对冰舞队员,是爨一一的师兄和师姐,年纪大了三四岁,这两年状态回落的厉害,正处于临近退役的边际。

    排在第三位的是谷丰。

    分数是35.12分。

    在青年组有些名气的谷丰,到了成年组并没有一飞冲天,他的路还很长,想要超越前辈们,还需要更多的练习和经验的积累。

    至少从目前看来,他很紧张。

    或许是对自己成年组的比赛过分期待了,导致整个节目都滑的很青涩,错误百出。

    就这分数,夏凯凯都觉得多了点。

    毕竟在对比了郑智和爨一一他们两组选手的比赛之后,谷丰的节目内容分竟然能够滑出26分,这实在有点不科学。

    好吧,或许舞蹈和冰舞确实存在很大的差异。

    或许只要步伐部分滑好了,分数就高吧。

    夏凯凯这样想着,已经从入口的位置,滑上了冰。

    偌大的滑冰馆总共也没有多少个观众,对于他来可以是毫无压力,但是不管怎么,习惯了赛前调整状态的仪式还是要做。

    上了冰之后,他与李琴分开,朝着另外一边滑去,先是扭扭头,然后动动肩膀,接着揉搓了一下脸,最后一边朝前滑着,他一边做了做下蹲的动作,随后他弯下腰去,手指在冰面亲触,将手收回来的时候亲吻着自己的手指,就像他刚刚在亲吻这片冰面一样。

    无论是舞池,还是冰面,对于他而言都是一片神圣的地方,只有虔诚,心怀感恩的去面对这片赛场,它才会回馈给你最美好的一切。

    浑然不知,他这一套习惯自然的赛前准备动作,让看台上即将离去的男人几乎停下了呼吸,绿色的眼睛睁的很大,骇人地瞪着他,几乎想要一口吞掉他。

    怎么会!

    名字一样?

    就连习惯都一样!?

    但是亲吻了手指的青年并没有像那个男人一样,紧接着会并着手指风骚的挥动,用笑脸去勾引任何一个人。

    他只是低着头,与女伴儿汇合,然后一手搂住对方的腰,在冰上亮相。

    似曾相识。

    却很陌生。

    穆渊死死地盯着冰上的那个青年,想要在他身上找到更多熟悉的痕迹。

    赛场里。

    音乐响起。

    夏凯凯的手原本搭在李琴的腰上,在那旖旎的音乐响起来的时候,他的手掌缓缓往下滑去,从李琴的腰一直摸到了大腿,接着往上一用力,便将李琴的一条腿提了起来,而李琴也顺势倒进了他的怀里。

    夏凯凯正对着裁判席,站得姿态挺拔,身形不动如山。

    而李琴虽然倒进了夏凯凯的怀里,她却猛地回头,看向的也是裁判席。

    短暂的定姿,夏凯凯搂着人滑出,开场是一套只有六个步伐的接续步,很简单,旋转着滑到裁判席的正面,也就代表了他们的图案舞开始了。

    夏凯凯用探戈的握法搂着李琴,此时音乐骤然变得低醇暧昧,两人悠然滑出。

    图案舞。

    规定的舞步,会根据选手的舞步和姿态进行分,随后还会核算他们错过的节拍和滑错步伐的部分,一、二、三、四个定级,再乘以他们的表现分数,最后得出的才是图案舞这个部分的分数。

    很复杂。

    冰舞可以是花样滑冰里最复杂的一个项目。

    但是它有它独特,以及它必须存在的部分。

    如果,男单、女单和双人,在追逐高分,超越极限的路上越走越远,那么冰舞就留下了花样滑冰本身最纯粹的部分。

    没有高难度的动作!

    没有杂耍!

    我们只要美。

    任何与美丽有关系的形容词都可以用在冰舞上。

    红色的衣服在白色的冰面上蜿蜒而过,华贵的冰刃在冰上留下一道道的白痕,在冰上相拥的两个人双手紧握,高抬的肩膀这个部分是绝对达到了高标准的程度。

    裁判席上的裁判们首先就被这种无论怎么动作,手臂都不会低于肩膀的姿态而吸引。

    毕竟,这么多年来,别省里的冰舞选手,就是全国顶尖的那些冰舞选手,也基本上会出现滑到难度动作的时候,为了保持平衡而放下手臂的问题。

    这是个扣分点。

    但是人在无意识时候的本能反应可能在幼年时期就已经养成了,想要保持百分百绝对的完美,除了更长时间的纠正以外,最好的办法就是在冰舞启蒙期的时候,就将姿态固定了。

    然而这是不可能的,至少目前华国的冰舞体系里,还没有更好的办法解决冰舞选手掉手这件事。

    可是谁知道,就连冰协派来的两名国家级的裁判都没有想到,不过是省一级的比赛,却能够出现一个探戈握姿那么标准的选手。

    他们转身,滑出,停顿,加速,无论是怎么滑,那手臂都非常自然地举着,让人一看是非常的专业,甚至是国际化。

    于是很快,裁判们的目光就落在了男选手的身上。

    姿态挺拔的男选手很吸引目光,他的脸部表情控制的非常完美,但是最让人称赞的却是探戈舞的韵味在他的身上得到了最大的放大。

    很奇怪不是。

    在男女搭档的冰舞比赛中,女伴儿才应该是承担吸引人目光的角色,女性柔软的身体姿态可以是人类被上帝创造之初便被赋予的美好祝福。当她们弯下腰去,就像是搭起了世界的脊梁,当她们扬起头来,白玉般的颈项就像那天上的彩虹,妙曼的简直让人窒息,更不要当她们拉出那漂亮的“一字马”的时候,瞬间就好像世界都黯然失色了。

    可是在此刻,却完全不一样了。

    男选手的身姿掌控是可以明确定义的完美姿态,就连他手肘处弯曲的角度都维持着一种骄傲倔强一般的弧线,腰脊到背部的线条更是流畅的可以称之为美艳。

    美艳是用来形容女人的。

    但是不代表男人就一定不能用。

    穿着红色比赛服的男人,上衣紧紧地贴着他的身体,紧身的马甲勾出他劲窄的腰身,尤其从肩膀到腰的部分,他无论是滑行,还是旋转,都百分百的维持在了让人视觉的感受上非常美妙的程度。

    于是,当他转过来,胸口的大蕾丝也随之荡漾开来之时,就仿佛一朵怒放的玫瑰在眼前呈现,几乎让人屏息。

    “那个男选手,嗯,夏凯凯,之前怎么没看见过?”

    “是的,我也没有。”

    有裁判忍不住交谈了一句。

    身姿能够完美到人看上一眼就觉得舒服的人本来就不多,更何况上了冰,不但要滑行,还要转动,甚至还需要控制舞伴的距离,却依旧能够保持相对让人觉得眼睛一亮的姿态,这样的选手,若是看过一眼,便不应该忘记的。

    然而却没有人认识他。

    男单毕竟和冰舞有很大的差距,就像国家级花滑教练的温健花费了那么长时间才能够基本掌握冰舞的特色,就像冰舞的裁判也不会为男单选手的比赛分一样。

    隔行如隔山,尤其是比赛时候的细节部分,裁判也都术业有专攻。

    因为。

    对于这些裁判而言,夏凯凯绝对算得上是冰舞的新人了。

    没滑过少年组,也没滑过青年组,一上场就是要求更高,竞争更加激烈的成年组,却能够有这么亮眼的姿态表现,可不让人惊讶吗?

    裁判们的目光大部分时候都聚集在夏凯凯的身上,在心里品评着这个冰舞界的新人,甚至有点隐隐兴奋般的察觉到了对方可能蕴含的潜力。

    下一秒。

    夏凯凯突然拦腰抱起李琴,两人在原地旋转,做出了技术难度不算高,但是完成度还算不错的一个原地托举动作。

    裁判们恍然回神。

    卧槽!

    图案舞都跳完了吗?

    所以,自己是刚刚盯着一个男人的脸,男人的肩,男人的胸口,男人的腰,还有男人的屁股看了半分多钟吗?

    太不应该了啊!

    痛心疾首般的后悔。

    特么脚上滑的什么样,潜力如何完全没看啊!

    不过好在现在的花滑比赛有专业的辅助工具,在仪器录下的同时就已经核算出了对方表现失误的部分,甚至可以比人工……至少比他们这种省一级的裁判专业多了。

    于是,痛定思痛的裁判们不再只关注夏凯凯的上半身,而是将目光落在他的脚上,以及整个全身的姿态,进行更深一步的判断。

    步伐还算是不错的。

    规规矩矩,有些部分虽然处理的略微拖沓,但是因为用刃比较深的原因,所以在脚下能够吃上力的情况下,他的速度比较快。

    这是男单选手转项双人的一个优势。

    男单选手的用刃通常都比较深,所以他们的冰上速度会比较快。

    快便会显得干脆,因而那些拖沓的地方就被很狡猾的隐藏了起来。

    当然,不规范的地方肯定是有的。

    在裁判的眼里,一眼就可以看出来,如果冰上的那个青年是一头优雅矫健的豹子,那么他的指甲就一定没有长到足够的坚硬,还无法更好的控制自己的方向,一些脚上动作还滑开,与女伴儿的距离也无法完全保证一致。

    哦!

    不好。

    扶冰了一次。

    结束了托举的夏凯凯没能像训练的时候那样将李琴完美的放回到地面。并不是推脱责任,如果以前的李琴像是瞪羚一样轻盈,那么今天在赛场上的李琴绝对是一只吃胖了十多二十斤的胖瞪羚。

    李琴的身体太僵硬了,失去的韧性让她的身体胡乱地摇晃,夏凯凯为了稳住她手忙脚乱,直至脚下失控,不得已扶了冰。

    重新跟上节奏的时候,李琴的脸都吓得僵硬了。

    夏凯凯出现了一个明显的失误,却并不在意,他搂着李琴滑出了一个对角线,蛇形的线条在他脚后缓缓蔓延,然后朝前猛地跳出。

    这是捻转步。

    三圈的捻转步。

    一个失误不可怕,但是这里不能再失误了。

    好好跳。

    还记得李琴的节奏吗?

    腿要迈得比自己习惯地近一点,曲起的左脚会在旋转的瞬间往下落一点,然后又会抬起来。

    这一刻,夏凯凯的脑袋极度清醒,他转出去的时候,甚至在观察李琴的姿势。

    很好,至少起跳点的节拍是准的。

    然后在旋转的时刻,夏凯凯也将自己的腿放的低了一点。

    冰舞是两个人的运动,既然对方不能跟上自己,那就只有自己去迁就对方。

    一圈。

    两圈。

    三圈。

    跳出去。

    旋转。

    落冰。

    再跳出去。

    就像芭蕾舞一样,只是做着这样的动作,便觉得是美好的、优雅的。

    于是,当足尖再次踩落在地上,夏凯凯朝着李琴伸出了自己的手。

    下一秒,手就被抓上了。

    他搂着李琴的腰,顺势又来了一个两人同步的大捻转。

    这一系列的复杂动作,闪亮到在冰上留下了一道蜿蜒流淌的红色光痕。

    “啪啪啪!”掌声响了起来。

    “好看!”

    “这组选手水平很高啊。”

    观众们忍不住交头接耳,目光却依然被冰上的两人所虏获。又或者,是被那个帅气优雅的男人所吸引。

    毕竟在这两个人之中,男人表现的整体水平都很出色,韵味太足了。

    什么叫范儿?

    他那滑的就是一种探戈范儿。

    蓄放之间的切换从容自如,就好像跳了几十年的舞者为大家呈现出的画面,是一种底蕴,是他刻在骨子里的韵味儿。

    如果前面那些选手有着东施效颦的尴尬,那么夏凯凯展现出来的就是真正风情绝艳的一道风景线!

    因而。

    也就顺理成章地成为了最受瞩目的那一个。

    而对于在赛场上的选手而言,他是无法看见自己的表现究竟如何,但是赛场和舞台一样,最直观的反馈就是观众们的回应。

    掌声能够明一切。

    夏凯凯顿时心中大定。

    至少刚刚的捻转成功了。

    而这次的成功也给了李琴一些信心,紧抓着的手多了些温度,他们视线对上,当夏凯凯看见李琴那双眼中闪烁的光芒时,他知道,李琴终于进入了状态。

    第二个图案舞又来了。

    这一次,夏凯凯和李琴的目光在空气中交缠,他们用自己的身体去表达那份躁动的内心,扭动的躯干仿佛承载着滚烫如熔岩一般的热量,然而却在那脉脉如流水般的手风琴声音中,暧昧挑逗。

    夏凯凯的手揽上李琴的后背,温热的手掌隔着薄薄的衣料仿佛摸到了李琴的心脏,很温柔,却又充满了无法抗拒的力量,像是安慰又像是鼓励。

    他低头去看她,目光深沉,还有细的电流在那黑色的眸子里流转。

    来,宝贝,看过来。

    你那么美,我为你着迷。

    你是夏日蹁跹的蝴蝶,你是春天怒放的百合,你性感热辣,让我心中瘙痒。

    想要爱你。

    回应我吧。

    亲爱的美人,我已经深深地爱上了你。

    舞动的身体像是搅动旖旎色彩的画笔,女性躯体的妩媚终于得以完全地释放,李琴涂着朱红色口红的嘴唇微微张开,露出点点白色的牙齿。她的眉心轻蹙,好像陷入了某个难题之中。

    心被吸引了。

    一起舞动的男人身躯滚烫。

    啊,如此的强悍。

    想要化身成更加柔软的绢丝,在你的身上缠绕。

    来吧。

    给我更加强悍的力量,让我化成你指尖的丝。

    渐入佳境。

    舞动的两个人,因为李琴终于进入了状态,而呈现出了不一样的风情。

    那是前面几组选手都不具备的浓郁而深情的阿根廷探戈舞风格。

    你进我退。

    我退你进。

    左右错开的脸好像保持着足够的优雅和矜贵,然而下一秒,当他们对视的瞬间,变是天雷勾动地火,那种情不自禁被吸引的感觉,会让看的人脸红心跳。

    尤其让人觉得舒服的地方在于,两人脚步的同步性也终于提了上来。

    当冰上步伐的流畅性达到基本的标准之后,如果再加上一个同步性,那是非常美的。

    “我靠有点心动了。”

    “这一对儿想粉。”

    这话的还真不是外面来的观众,而是等着参加之后比赛的选手。

    内行更容易看出些门道,至少作为花滑运动员而言,他们脚下的步伐是肯定都能够认出的,也能够看懂他们的捻转和托举,至于探戈舞方面……特么看不懂怎么了?我看懂还不能欣赏怎么的?

    总之!

    今天一共七对儿冰舞选手,就这一对儿滑的最漂亮,尤其是那个穿红衣服的哥哥,好骚气啊啊啊啊啊啊!

    年轻的女孩看的眼睛闪光,拿起手机忍不住拍照。

    那兴奋的程度,比看见自己的男朋友还要亢奋。

    穆渊回来了。

    从8000米的高空降落在地面,从贵宾通道走出来的穆渊脸色比冰块还要冷。

    他身边的翻译已经换了一个人,是一个带着眼镜梳着学生头的华国女性,娇的女人为了追上雇主的脚步很辛苦,几乎一路跑。

    来自外国的帅气男人显然并没有怜香惜玉的想法,他一路快步地走出机场,等候他的车早就停在了路边上,他一上车就有些不耐烦的敲手指,整个人显得阴翳又暴躁。

    合作外训的两对职业舞者在昨天已经送回来,在国外两个月的训练能够提升多少他并不知道,这两个月他忙的脚后跟都不沾地,成为国际舞协常务的工作比他想象的还要多。

    忙点也好,至少忙起来就不会想太多。

    这次回来自然是因为工作上的事情,但是还有一件事是他不得不回来的原因。

    他被男人领回家十多年。他知道男人出生富贵,也知道他遭逢巨变,落魄狼狈,否则便不会有他们的相遇,也不会有那举步维艰为了一块面包谦让彼此的温馨时刻。他是眼看着男人一步步走出困境,站起来为自己博出一片新天地。那种坚韧的精神至今对他影响极深,可以是他对他感情中最沉稳的一块基石。

    他一直以为男人在这世上就只有自己一个最亲的人,他为他阖上双眼,为他穿上丧服,为他寻找墓地,为他牵肠挂肚再难去爱。

    可是,就在不久前,有人告诉他,就在地球的另外一边,遥远的东方,男人还有数不尽的亲人等着他去认祖归宗。

    穆渊的心情很复杂。

    他讨厌这世上还有和男人有着相似DNA的人,这让他觉得自己“唯一”的身份被威胁。

    然而,他想,或许男人会很高兴,毕竟他那么喜欢热闹……

    ……“穆渊啊,你当我儿子吧。”

    ……“怎么?不愿意?我就你一个亲人了,当我儿子怎么了?”

    ……“好吧好吧,我当你哥,来,喊凯凯哥,乖,用华语。”

    脑海里突然浮现一个声音,穆渊的嘴角瞬间柔软了下来,勾出了一道的弧线。整个车里因他而生出的寒气瞬间散了大半。

    但是一秒,绝对零度轰然降临。

    全因为,那以后,再也没有人会这样地调侃他。

    突如其来的疼痛几乎要将穆渊淹没,他转过头看向车窗外面,街道上的横幅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临近体育场,街道路口到处都是标语,视野的一处还有热气球在天空飞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