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东林会所 [VIP]

A+A-

    夏凯凯找来律师告赵倩散播谣言这件事很快就传开了。

    浮躁的气息蔓延在赛场的上空,心里有鬼的省队队员跳跃的稳定性都大幅度降低, 有人甚至输给了市一级的运动员, 这场比赛被称为历史最差花滑女单省运会。

    这个时候,省队的教练才知道出了这种事。

    余正茂了解过前因后果, 便先压下这件事将郑加一哄走,随后便找到了夏凯凯。

    他蹙着眉:“这件事我是知道了, 赵倩她们确实做得过分,但人家毕竟是女孩子, 而且又在比赛的关键时刻, 我觉得你在找律师前可以和我商量一下,我完全可以帮你把这件事解决, 而不至于闹得那么大。现在闹成这样,女单比赛都乱套了,你这样已经影响了工作的正常开展,你知道吗?”

    “……”

    夏凯凯沉默,并不是认可余正茂的法,而是觉得两人之间对于“解决”这件事有本质上的不同。

    余正茂毕竟是省队的总教练,要考虑到省队整体的利益,所以只会选择不痛不痒的警告和压制事态的发展,无功无过息事宁人即可。

    而夏凯凯是希望自己的生活环境能够更加单纯一点, 以后也不要再发生类似的事情影响他的训练,所以他才会选择震慑性更强的方法, 杜绝后患。

    两种解决方法,却有着本质上的差别。

    好在余正茂虽然恼怒夏凯凯把事情做的这么绝, 但他对夏凯凯本身并无恶感,甚至换个身份,他也会选择这种更为强硬的手段解决问题。

    所以弹压了一番,也没有任何惩罚,余正茂就把人给放了。

    夏凯凯离开之后,余正茂转身就看见了站在不远处,杵着拐杖往自己这边望的周悦珊。原本就觉得心累,在看见自己爱徒之后整个人都沧桑了几分。

    他主动走到周悦珊身边,问道:“行李都收拾好了吗?”

    周悦珊笑着:“都好了,就回家休息一个月,又不是多久。对了,刚刚您和夏凯什么呢?是律师那件事吗?您没有训夏凯吧?我觉得这事就要这么解决,有些人的嘴真的太臭了,不给点警告还以为什么都可以为所欲为。”

    余正茂看着自己最喜欢的学生着那些畅快的话,他即便心里认同,嘴里也不能这样,只是道:“行了,哪儿都有你的事,你赶紧回去吧,别错过车了。还有回去后别只顾着吃喝,你一只脚受伤不是半身不遂,基础功保持练着,每天一个时,别把骨头待硬了。”

    “哎!”周悦珊脆生生地应着,本来都准备走了,又问了一句,“这次国家集训队女单这边派谁去啊?”

    余正茂的眉心霎时间拧的能夹死苍蝇,生硬的维持着之前的话题:“快走吧,要迟到了。”

    周悦珊笑了一下,嘴角还有着掩不去的落寞,她点了点头,杵着拐杖一摇一摆地走了。

    而这边。

    夏凯凯被余正茂留下“谈心”,基本看完了整场的女单比赛,于是等他离开的时候也到了午饭时间。

    下午是男单和双人,他不算看了。

    所以夏凯凯回到宾馆收拾行李,准备回宿舍好好休息,调整自己的身体状态。结果还没出门,夏凯凯就被徐嘉忆堵在了屋里。

    徐嘉忆一脸崇拜地:“凯哥,你牛批大发了,竟然找律师,你不知道队里现在到处是议论你的事,我估计整个省队都传开了吧。”

    夏凯凯问他:“李琴这事你知道多少?”

    “我不知道。”

    “实话。”

    “知道一点……”

    “嗯?”

    “好吧,我都知道,但是我看你和李琴姐也不是那么回事,女生惯见的排挤手段,我寻摸着闹腾一段时间就过去了,所以也没和你提。你生气了?”

    “没有。”夏凯凯笑了一下,“但是如果早点知道会更好一点。”

    “对不起啊凯哥。”

    “又不是你的错。”

    徐嘉忆低落了一会,但是很快又恢复了活力,他:“凯哥,我地方找好了,下午比完赛就去吧。其实吧,我本来没算办那么大,但是你这事一闹出来,队里,尤其是咱们男队这边的都服气了,所以都要为你庆祝一下。晚上,你要来吧?”

    这话的,他的庆功宴他不来谁来?

    夏凯凯并不知道不仅是徐嘉忆,甚至整个省队的队员都以为他很穷,但事实上……赵倩的道歉书已经第一时间挂在了网上,律师的短信发过来催促尾款,就在徐嘉忆的眼皮子底下,夏凯凯眼睛都不眨的就将价值不菲的律师费付了过去。

    “那就好了,下午五点你来赛场找我,比完赛我们直接过去。”

    “你好好比。”

    “知道知道。”

    夏凯凯看着油盐不进的徐嘉忆,知道这子是真的对男单没兴趣了。

    晚上虽然要出去玩,但夏凯凯还是先回了省队,中午好好休息了一会,然后又去赛场看了徐嘉忆的比赛,一直等到了男单的比赛结束。

    徐嘉忆滑了个第五名,自由滑的表现还不错,步伐的变化和衔接都比较紧密,就像他的,在跳跃部分他的失误太多了,而且长时间的“待机”也导致了整个节目的观赏性下滑的非常厉害。

    这水平,参加全国比赛晋级都难。

    徐嘉忆比完赛也不在乎,换了衣服就找到了夏凯凯,迫不及待地:“走,凯哥,李琴姐呢?对了,温教练要去的吧?”

    温健自然是要去的。

    自家队员搞了那么大的事出来,他也免不了被领导批评教育一番,但是死猪不怕开水烫,温健这边一边配合着老余嗯嗯啊啊的表示赞同,在心里却为自家学生那牛逼大发的解决方式点了一个大大的赞。

    就这样!

    不放过任何一个伤害自己的人,一拳头KO,从此以后自然再也不敢挑衅!

    加上李琴,四人会和的时候,温健甩着车钥匙走路带风,嘟着的嘴还哼着不知道什么曲子,总之走的是意气风发,六亲不认。

    徐嘉忆热情地:“咱们先过去,我已经发了短信了,要来的他们自己过去,对了,坐我的车吧,我开车过来了。”

    徐嘉忆献宝般的把自己价值二十来万的新车开了出来。

    他家里条件不错,才一成年就从家里讨来了一辆车,只是平时在队里三点一线,连开车上路的机会都没有,难得的机会,自然要好好炫耀自己的“老婆”。

    “不错啊。”温健绕着车转了一圈,笑着,“你开车慢点儿啊,别把我们带沟里去。”

    徐嘉忆激动的不行,早早地坐在了驾驶位里,摸摸方向盘,又捏捏变速杆,笑道:“不会,就在市里,我一定遵守交规。”

    “走吧。”温健开门坐在后座,他觉得这里安全,还拉着李琴也坐在了后面,然后才,“咱们是去哪儿啊?”

    “东林会所。”徐嘉忆。

    温健扬眉,“东林?会所?”

    其实东林会所也不是消费多贵的地方,就算普通工薪阶层进去玩一天也能承受,但毕竟会所的消费还是普遍偏高不少,徐嘉忆会将庆功宴的地方定在那里,实在有些出人意料。

    徐嘉忆一边开着车一边解释:“我觉得吧,会所贵是贵了一点,但胜在全面,而且东林吃喝玩乐一条龙,还有一片单独的沙滩,大家累了几个月了,在海边冲个浪,吃吃烧烤什么的多好啊。再了,会所里的安保比较好,一不用担心他们喝多了耍酒疯,就算喝醉了也有人照顾是不是,凯哥的庆功宴,当然是要快乐地开始,快乐的结束了。”

    这理由可以。

    在会所里玩,确实安全又放心,价格贵也没什么。

    温健捉摸着回头自己就把钱付了,也不算多贵。

    徐嘉忆那边完还转头看了夏凯凯一眼,大有安抚的意思。大约就是,钱不用担心,我定的地方我来给钱。

    莫名被看的夏凯凯毫无察觉,若是知道这两人的想法,只会哭笑不得。

    真的,原主那边的家人虽然不来往的,但毕竟不一般,这样的家庭最好面子,而且也不差钱,从13岁到如今22岁,一个月不差,每个月1号的凌“夏凯凯”都会收到一笔金额不少的生活费,甚至逢年过节偶尔还有大钱进来,就好像是为了弥补将孩子“丢掉”的不安一样,那不负责任的原主家人为了让自己的良心好过,在物质上的补足可以是到了一种会把大部分孩子都“溺杀”掉的程度。

    但倔强的近乎于偏执的原主却从未用过。拿着省队微薄的补助,吃食堂住宿舍,买的衣服永远都是最简单便宜的T恤和耐穿的牛仔裤,除了少数的人外,根本没有人知道他有着什么样的家世。

    他早上拿着卡去查账,看着卡上攒了十年的钱后,眉梢都忍不住扬了扬。

    对于夏凯凯而言,其实那钱也不是很多,但是却出现的格外及时,让一直犹豫不决的夏凯凯有了一点新的想法……

    当一个红灯亮起的时候,徐嘉忆将车缓缓停下,抽空看向夏凯凯问道:“凯哥,律师费是多少啊?”

    温健顿时眉梢一扬,想通了很多,惊讶地看着夏凯凯。李琴则恍然大悟,在心里盘算着自己的存款,只等着那个数字出来。

    然而夏凯凯只是轻描淡写地:“一个朋友,律师事务所的实习生,到时候请客吃顿饭就是了。”

    “卧槽!”徐嘉忆惊为天人,只觉得这个操作骚的很可以。

    李琴紧绷的肩膀也微不可查地放松了下来。

    反倒是温健,眉心一点点蹙紧,在他的角度可以看见夏凯凯的侧脸,于是他那双不算大的眼睛就像是探照灯一样将夏凯凯从头扫到尾,带着一丝明显的疑惑。

    ……

    其实夏凯凯找来的人究竟是不是律师并不重要,律师费多少对于其他人而言也没什么意义,最关键是这一手究竟解决了什么问题,达到了什么效果,就很关键了。

    因此,最后夏凯凯看着过来的人基本都是男队员,也就为数不多的几个女生后,就知道自己大约是被省队的女队员拉近了黑名单。

    下手那么黑,一点儿都不怜香惜玉的,谁和你玩啊!

    徐嘉忆看到这一情况还火上添油地:“凯哥,你女人缘好差。”

    夏凯凯笑:“有几个能来玩的就行了呗,我又不把自己当皇帝。”

    徐嘉忆想想也是,视线往人群里一扫,低声又:“梅子也来了啊?”

    夏凯凯准确地抓到了在人群里闪来闪去的梅子,见她躲在人后面避开自己朝着李琴走了过去。徐嘉忆显然也看见了,刚想过去就被夏凯凯提领着衣领往后面拽。徐嘉忆“诶诶诶”地喊,指着梅子的方向:“梅子去找李琴了,咱们不过去吗?”

    夏凯凯:“不用了。”

    徐嘉忆:“怎么不用啊?不怕她们起来啊?”

    夏凯凯:“不会的,走吧,我们先换衣服去。”

    徐嘉忆选择会所举办庆功宴的点子确实不错,直接设在沙滩上的烧烤party,让参加庆功宴的省队队员惊喜到不行。穿着泳衣的年轻男女在沙滩上玩耍,还冲到海里放肆游泳,等玩累了回来,还有供应充足的食物。

    徐嘉忆裸着上身穿着沙滩裤在沙滩上烧烤,有女孩围着他话,他就又叼又帅的回着些话,目光狂傲,只觉得自己帅呆了。

    温健胖的都不好意思脱衣服,所以就穿着宽松的短袖短裤守着烧烤吃,顺便坐在最高处观察一下有没有未成年的盆友偷偷喝酒。海风一吹,他吃的满嘴流油。

    夏凯凯早就脱了衣服下海去了,他本身游泳不错,但可惜这个身体好像是个游泳废柴,他的灵魂不得不和自己的身体再次磨合,累的不行,最后也只是保证自己不用游泳圈可以游泳罢了。

    枣红色的太阳在海平线上翻滚,夜幕一点点降临,沙滩上早就亮起了大灯,将热闹的沙滩照的犹如白日一般明亮。但海水的深处是照不到的,与身体的本能对抗了快一个时的夏凯凯,终于在海水被染成生蓝色的前一刻,精疲力尽的走上了沙滩。

    鼻子里闻到的都是烧烤的香味,肚子诚实地传来咕噜噜的声响,他快步朝着冒烟的方向走过去,结果视角的余光里就映进了一个人。

    就在一个太阳伞下,李琴穿着牛仔裤和简单的T恤独自一人坐着,披散在脑后的头发很柔顺,落日照在她的脸上,有种莫名的温柔。

    夏凯凯朝着食物奔去的脚步停了下来,转身向李琴走了过去。

    他来李琴面前,看着她,已经做好了等待最后一句话的准备。

    李琴仰头看着他,只是抿嘴笑着,却没有话。

    没人会在这快乐的时刻,在庆功宴上出分离的话,她算过几天再和夏凯凯谈。

    但是夏凯凯已经准备好了。

    他拿起沙滩椅上叠好的浴巾,拦腰一围,然后看着李琴笑道:“算什么时候走。”

    李琴扬眉。

    “你之前不是算和我这件事吗?”

    李琴的眼眸颤抖了几下,然后缓缓而有坚定地点头。

    这一瞬间,李琴心里涌出的是强烈的不舍。

    这和自己舍不得可以预见的风光未来没有关系,而是夏凯凯本身那种暖的要命的气息让人留恋。

    她想,此后余生,自己大约很难会再遇见这么优秀这么温柔又这么强悍的人,成为朋友吧。

    她揉了揉眼角,拭开那一抹温热的湿,对夏凯凯愧疚地笑:“对不起,我只是……”

    “你你要考研究生?”夏凯凯无意让她陷入自责的情绪了,直接转移了话题。

    李琴愣了一下,便点了头。

    夏凯凯:“那研究生之后呢?会考博吗?”

    “看情况。”

    “有机会当然要读,读出来才会找到好的工作,等你当了领导,别忘记提拔我啊。”

    李琴被逗笑了:“你还用我提拔?”

    夏凯凯正色:“当然了,我还滑一辈子冰啊?早晚还不是要工作要养活自己,你赶紧好好读书,回头当了领导我去应聘的时候就可以走后门了。”

    李琴被逗的一个劲儿地笑,笑着笑着眼眶又红了,她拉过夏凯凯的手,将额头贴上了那手掌心,在哽咽中:“对不起,夏凯,对不起……”

    夏凯凯感受着手心烫热的液体,叹了一口气,无奈地开口:“知道对不起我,就好好读书,知道吗?开后门……”

    “好了,我知道了!”李琴又哭又笑地锤着夏凯凯的腿,扭曲的一张脸难看的不得了,但是那眼睛却跳跃的着光芒,明亮的可以映入漫天的星辰。

    ……

    东林会所。

    三楼餐厅。

    包间。

    傍晚可以看海的房间美则美矣,但正是西晒的朝向,因而屋里的冷气开的十足,窗户紧闭着,就连窗帘都拉得严实的透不进光来。

    穆渊坐在圆桌边上,桌面上摆着满桌精致华美的食物,面对对面男人喋喋不休的话语,他显得非常的不耐烦,甚至就连窗户外面那不断传来的叫喊声都让他觉得烦躁。

    然而显然对面的男人并不会看脸色,又或者完全就是一副不达不目的不罢休的态度。

    “真的很遗憾,得知叔去世后的消息,我陷入了深深的悲痛中,甚至难以入眠。直至现在还记得时候去四爷家里时,四爷爷和四奶奶的热情好客,甚至我当年还和叔争抢过橘子,电动,在草地上滚,玩的昏天暗地直到累到昏睡过去,长辈们才能将我们分开,称得上是一见如故,血浓于水啊。其实直到现在,爷爷偶尔提起四爷爷都是一副怀念的模样,直道他去世前一定要再见见四爷爷一面,哪怕隔着千山万水,也要重温幼年时相濡以沫的快乐。身为晚辈,我们自然要满足了老人这点心愿,然而若不是这个原因,我们甚至不知道四爷爷与四奶奶早已在米国意外身亡,还留下巨额的欠款压在了叔一人肩上。”

    穆渊的眼角微不可查地抽搐了一下,眼底的冰棱如果可以化为实质,一定会毫不迟疑的将对面的人戳个千疮百孔。

    对面那人名叫夏嘉祺,是夏家本家的人,具体身份穆渊也不愿意去了解,在那盘根错节的大家族里,谁好谁坏谁被冷落谁又得了宠又关他屁事。

    他唯一知道的就是在雨果孤立无援的时候这家人没有出现,在雨果负债前行的时候这家人远在天边,在雨果病倒床榻前的时候这家人在夜夜笙歌。

    如今,又怎么好意思找来认亲,让雨果在墓园的深处无法安睡!

    然而夏嘉祺这次过来却肩负重任,即便穆渊冷漠对待,他却不得不压着自己的脾气好声道:“叔家里出事,我们知道的太晚,确实是我们的错。但是隔着一个太平洋,早些年华国的情况你们也知道,我们确实断了一段时间的联系。后来等我们得到消息的时候,叔便已经不知所踪,这一失联就是十多年。等我们再一见到人……”

    夏嘉祺着眼眶就红了:“没想到人竟然已经不在这世上了。”

    “叔这辈子命苦,但是坚强,爷爷也时常教训我们,要学叔自强不息,哪怕身在逆境也要有着迎难而上克服一切的精神。如今我夜晚无眠,也总在想,叔那失踪的二十年是如何过的,不如你讲与我,洗耳恭听。”

    穆渊完全不吃他这一套,只是冷声道:“雨果不会回去夏家,他的荣誉与夏家没有半毛钱的关系,我劝你最好收了那些上不了台面的心思,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算干什么。”

    夏嘉祺明明红着眼眶,但是嘴角上的肌肉在穆渊出这些话的时候瞬间抽搐,呈现出了一种狰狞的恶相,继而又急忙敛了去,一副苦口婆心的模样道:“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雷蒙德先生对我生出了误会。想必你也知道夏家的家底,绝不会像您想的那样,为了那些遗产就做出那等不要脸面的事。我这次见您,真的只是想要让叔认祖归宗,将他尸骨葬在夏家的墓园里,也好让四爷爷和四奶奶安心长眠,我爷爷也好能舒了心,待得百年之后也好去见家中长辈。”

    穆渊嘴角一勾,露出一抹冷笑。

    这夏嘉祺的鼻子和嘴唇与雨果极度相似,透着一抹优雅缱绻般的气息,就连那狭长的眼睛也有些似曾相识,本该可以赚足了他的好感,却不知道为什么,在知道夏家人的算后,他恶心的简直想吐,甚至有种手撕了整个夏家的冲动。